“玄鐵?”盈束嚇了一跳,馬上認出來。玄鐵抬頭,眼里泛著紅絲,顯然昨晚并沒有睡。
“大小姐。”他輕呼?,看看樓上,“我想去看看美惠子。”
盈束輕輕點頭,他走過來,她側身,給他讓道。
“玄鐵,你真的想好了嗎?美惠子……其實是一個很脆弱的女孩子。”
玄鐵停了步,“我一直沒有多想,只是不滿,不滿她一出事就選擇逃避的心態。”這讓他覺得,她永遠都對他不抱信心。
美惠子懵懵懂懂醒過來,感覺頭痛得厲害。她撫著額頭,怎么也想不清楚昨夜發生了什么。
然而,她卻意外地發現,地面上多出了一雙皮鞋,再往上是腳,腰身,肩膀,當她對上玄鐵那雙眼時,完全怔住。她掐了自己一把,想要確定是不是在夢里。
玄鐵走過來,將她的指展開,“掐著不疼嗎?”
今天的玄鐵溫和又冷靜,如以往一般。她不敢開口。
玄鐵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新房子已經裝修好了。”
“哦。”她輕輕應著,這才收回視線,胡亂地在地面上尋找,“我們……要辦什么手續嗎?”
“當然要辦。”
“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結婚,離婚也就……”
“還沒有結婚就想著要離婚了?”玄鐵的臉色很不好。
美惠子一臉的惶恐,“這……”
玄鐵牽住了她的手,“常住在這邊不好,今天跟我回去。”
“回去?”美惠子半天回不過神來,為什么一覺醒來后,什么都變了?她喜歡這個變化,但卻害怕是假的。
“對?,回去。”玄鐵點頭,很認真。
美惠子抽回了手,“不……我已經……”她忘不了帝皇里那些人的話和表情,她不想讓玄鐵一輩子頂著綠帽子過活。
玄鐵沒有松開,看美惠子時已經一臉的嚴肅,“每個人都有過去,更何況你的事情發生在我們不認識的時候。美惠子,我真正生氣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嗎?你那天說分開說得太過干脆,我很難受。我沒有看到在這場感情里你的付出,我覺得,你對我的感情不過如此。但,昨晚,我聽到了你的心聲,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美惠子輕輕勾下了頭,“對不起,發生那樣的事,我太難堪,太害怕,所以才……”
玄鐵輕輕將她攏在懷里,“以后,不可以輕易說分開了。”
“嗯。”
盈束做好早餐時,看到玄鐵牽著美惠子下了樓。美惠子的眼睛雖然腫腫的,但臉上的嬌羞無法掩蓋。顯然,兩人已經合好。
看到二人合好,最開心的莫過于盈束。
盈束沒想到會碰到秦藍煙。她在送妞妞去學校時,秦藍煙叫住了她。盈束擰了擰眉,她們之間,除了妞妞,應該沒有什么需要談談的。
“妞妞已經去上學去了,要見的話……”
“我不是來見妞妞的。”秦藍煙打斷了她的話。盈束臉上一片驚訝。
“
怎么?我不能來見見你嗎?”她輕問。盈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從秦藍煙眼里看到了并不友好的光芒。
“去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我們談談。”
“抱歉,我想我們沒有什么可談的。”盈束說著邁步就要走。
“盈束,你知道我為什么越來越恨你了嗎?”她在背后喊。盈束遲疑地落了一步,最后回頭。她不知道。
秦藍煙走了過來,“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把別人的人生弄得亂七八糟,自己卻什么事也沒有一般!有時候,真的希望你從此消失。”她咬了咬牙。
盈束很無奈,“秦藍煙,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只是很悶,想找你聊聊,你不愿意,就算了。”她轉身就走,卻沒有走遠,而是停在自動售賣機面前,顯然是想買飲料喝。她努力地掏著袋子,卻什么也沒有掏出來,煩亂地踢了一腳售賣機。
以前的秦藍煙高貴端方,是絕對不會在街邊的售賣機上買飲料喝的。盈束動了一動,還是走過去,遞給了她幾個硬幣。秦藍煙把硬幣都投了進去,要了兩杯咖啡。她拾起一杯,遞向她,“喝。”
盈束遲疑著?沒有接。
“怎么?怕我下藥?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她端著咖啡自己喝了起來,喝完一口才恨恨地來看盈束,“盈束,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會好很多。”
盈束伸手,拿過她另一只手上的那杯,也喝下一口,“秦藍煙,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也會好過很多。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毀了你的生活,實際上,真正的受害者卻是我。你忘了嗎?如果沒有你?,我和漠成風的感情不會走得那么艱難,我們或許早就在一起了。”
秦藍煙一味地苦笑,并沒有為自己辯解。她伸手擋了擋面前的陽光,載我一程吧。
“不,我不會載一個陷害過我的人。”盈束轉身朝前走。然而,突兀的一股暈眩感襲了過來,她低頭去看飲料。一只臂,攬了過來,“送我一程又有什么關系。”她扳著盈束,就像好朋友一樣,沒有人會懷疑什么。
盈束恨恨去瞪秦藍煙,卻到底什么也做不了,軟軟地跌了下去……
“秦藍煙?”
白贊打開門,在看到秦藍煙時,眼里閃過一陣驚訝。
秦藍煙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朝后,“送進來吧。”她先撞進去,白贊退在一邊,眼看著兩個男人把一個人抬進了屋。他跟上去,在看清盈束的臉時,驚得吸了一口氣,“秦藍煙,你在做什么?”
秦藍煙讓人把盈束放在床上,而后給兩個男人給了錢,這才轉臉過來,“白贊,我知道你喜歡盈束,我把她給你送過來了。”
白贊像看陌生人般看著秦藍煙。秦藍煙難堪地閉了閉眼,“我喜歡過兩個人,一個是漠成風,一個是你。漠成風被我橫蠻強占的手段弄丟了,白贊,我不想把你也弄丟。所以,你喜歡的,我都會給你弄到。”
說完,她邁步走出去。
門,關上,屋子里,只剩下白贊和床上毫無抵抗能力的盈
束。白贊走到床邊,低頭俯視著盈束。不愧被評為三萬萬年一遇的美女,即使生過一個孩子,她的皮膚都白嫩彈性,看不到半點歲月的痕跡,比嬰兒的皮膚還要好。她的五官精致漂亮,單看,合看,都美得讓人眩目。
白贊有一刻的恍惚,明明沒有喝酒,卻有醉了的感覺。他伸手,指落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拂過,“束束,你知道我喜歡你嗎?對你的喜歡,絕對不會比漠成風少!”
他輕輕將頭貼了過去……
屋外,秦藍煙并沒有離開。她用力掐著指,掌心早就破爛。她的心遠未她的行動那么大方,知道白贊和盈束此時在一起,心有如刀割。她一定瘋了,才會這樣。可是,她就想為自己努力一次,讓白贊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好,能正眼看她一次……
她軟軟地滑倒在地板上。
這天,正是季雨軒的婚禮。
帝皇,第一次開放用作婚禮現場,就算為了一探帝皇這個神秘地帶的真相,也會有許多賓客來,更何況這場婚禮是漠家為季家和潘家承辦的。
季雨軒一身漂亮的西裝裹在身上,別了禮花,真有了新郎的派頭。他眉目淡淡,并不為結婚的事發愁,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還怕什么?
而漠成風,作為婚禮的承辦方,為了表示重視,也早就出現在了宴會現場。
“漠總。”路過走廊時,他被潘瑤叫住,“我們可以談談嗎?”
午間,已經有不少人到來,整個會堂一派豪華。漠成風流走在人群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潘家和季家的家長正在迎客,季雨軒的父親新近得過一場病,帕金森癥,雖然好了許多,但已經不如從前。而身側站的,是依然貌如花的林苛染。兩人年齡本就差距大,加上季父病了一場,兩人站在一起簡直父親跟女兒一般。
林苛染心里有著不快,卻到底沒有表現出來。到這里來站臺,也不過是忌憚著季雨軒。現在季雨軒掌管了整個季家,她除了聽話,別無選擇。她恨恨地看一眼季雨軒,對于他,她是有恨的。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最終會輸給那個看起來表面無害的男人。
表面無害,真正可怕起來,卻能說人脫一層皮。
季雨軒原本一直反感潘瑤,取得了家族的繼承權后更是要把潘瑤踢掉,但突然之間又愿意跟潘瑤結婚,兩家人又驚訝又喜悅。潘家當然愿意攀著這一門親戚,他們現在的處境容不得再挑剔。季家家長也樂于見到兩個人終成眷屬,不管怎么說,十七八歲的時候,兩個人愛得你死我活。
“漠總。”
人群中,漠成風和季雨軒站在了一起。季雨軒本來就是今天的主角,所以格外引人注目。而漠成風天生有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無論走到哪里都光環無數,惹眼至極。兩個人站在一起,生生將周邊襯得暗淡無光起來。
“季總,恭喜。”
“謝謝。”
漠成風與他碰了碰杯,兩個人各自飲各自的酒,皮笑肉不笑。
“束束呢?怎么沒來?”季雨軒在人群中搜尋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