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贊黑著個面上了樓,背后跟了一大群,排場可謂不小。他每走一步擰一下眉,差點沒把那兩道漂亮的眉給擰斷。盈束捂唇看著他那副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
才出去沒兩個小時,盈束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太太,您還是回來一下吧,白先生和老板,打起來了。”
盈束嚇得不輕,火急火燎地趕回漠宅,果然看到兩人在院子里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那八個隨從一字排開,安安靜靜地觀戰。
漠成風從小闖出來的,出手狠準穩,白贊雖然出身高干家庭,但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時間誰都討不到好。只有管家站在外圍,不停地抹著汗看表,看到盈束回來,有如看到了救星,匆匆跑了過來,“太太,您可算回來了。”
再不回來,他就要打電話給白騰開了。
盈束沖上前去,“喂,你們別打了!”
“拉住!”漠成風朝她這邊看一眼,吩咐。幾個保鏢早就將她隔開,“夫人,老板說了,任何人不許靠近。”
盈束氣得跳腳,想出聲又怕他受傷,只能把心提到嗓子眼。眼前拳來腳往,精彩程度不亞于武俠電視劇。在盈束的眼皮子都發酸的時候,突然呯一聲響,白贊給漠成風踹在了地上。
漠成風退一步,對著白贊勾了勾唇,“愿賭服輸,明天再加兩個保鏢給他。”反正漠宅有的是人。
白贊一張俊臉此時印跡斑斑,扭曲變形,狼狽不堪。他狠狠咬了一把牙,卻也無話可說,輸了架真能悶死人。他轉臉看到盈束,突兀地走過來,伸手就牽住,“我受傷了,要包扎。”
他這親熱地一牽立刻讓漠成風臉上的春風得意消失怠盡,沉步走來,“敢動她一下,我廢了你。”
盈束主動地縮回了手,她可不想真的在家里發生什么流血事件。白贊這次終于開懷,笑了起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能人轟出去!”漠成風不客氣地發布命令,幾個保鏢一起站出來,“白先生,請。”
白贊氣癟地看了一陣,甩頭離去。
漠成風這才大步往里走,順手接過管家遞來的毛巾擦汗。盈束跟在后面,免不得出聲,“好好的打什么架。”害得她都快嚇死了。
漠成風一屁股坐進了沙發里,微微咧起了唇,雖然重創了白贊,但他也受了幾下子。看著盈束要上樓,一把扯了回來,“我受傷了,拿藥來。”
他這點傷本不需要上藥,但剛剛白贊拉著盈束上藥的樣子刻骨銘心,特別不爽。盈束哪里知道他想什么,看他這樣想訓幾句又心疼,最后只能嘆一聲去取藥箱。漠成風霸著她不肯放,讓管家去拿。兩人這么親熱地粘在一起,惹得管家臉上浮起一臉曖昧的笑。盈束的臉都羞紅了,只能去推他。
他反而將臂縮緊,越發將她束住。盈束打在他的痛處,惹得他咝咝吸了氣,把頭壓在她的頸部,“疼。”
盈束終是不忍再對他下手,只能松開。管家正好取
來藥箱,她小心地解開他的襯衣,拿著棉簽,一點一點給他上藥。漠成風微微垂首,看到她低眉順眼地給自己上藥,心頭動了一動,臂無形中再縮,將她困在了胸口。
“還想不想上藥啊。”盈束給他困得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抗議。他的唇已落到她的耳邊,“想上,想上你……”
他的話極輕,卻剛好夠她聽到,盈束紅了一張臉連動都不敢再動。漠成風看她被自己窘住,輕笑著松了她。盈束一彈而起,頭也不抬地上了樓,臉上,火樣在燒。
第二日,盈束毫無意外地看到,白贊身后的人由四個變成了八個。他僵著一張臉,從進門就沒有給過好臉色。臉上還留著昨天的傷痕,不過已經做過處理了。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好在他天生俊美,也影響不到多少。
盈束看他這樣,忍俊不禁,捂了捂唇。白贊看到,臉烏下一半點,傾身朝她壓來,“別以為幾個人就能攔得了我,如果我想做什么,一樣能做!”
他這帶著幾份孩子氣和挫敗的話語竟和漠成風有些相似,不愧為兄弟啊。盈束抿住笑不敢再打擊他,點點頭,由著他上了樓。
漠成風從屋里出來,把他當成隱形人,卻捉住了盈束,“不是要去拍戲嗎?我送你去。”沒給盈束說話的機會,攬著她就走。他只是不想盈束和白贊同呆在一個空間里。
合同才簽,還沒開機,哪里有什么戲可拍。盈束讓漠成風把她放在劇組外,在那邊兜了一圈,最后還是回了家。美惠子走了,她也沒有新朋友,連逛個街都沒意思,呆在外面只是受罪。
才回到家,剛好看到白贊帶著人浩浩蕩蕩下來。自己已經走到了樓梯底端,后頭跟著的人還在拐角處。看到盈束,他酷酷地哼了哼,手插在袋子里,很拽的樣子。
“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背后,突然露出看護的臉,她一臉驚詫,喊得特別大聲,跑來就要拉白贊。盈束突兀地想起了白贊早上說過的話,他說他想干什么,幾個人根本攔不住。
莫名的惶恐襲上心頭,她沖上去一把扯緊了白贊的臂,“你對漠寒做了什么!”
“不是,不是!”看護朝盈束搖著頭,卻因為太激動什么也說不出來。盈束再顧不得白贊,沖了上去。看護也跟著沖,“漠寒少爺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盈束就推開了房門,迅速朝床鋪看去。那里,原本躺著的漠寒坐了起來,正睜著一對澄亮的眼睛看著眼前人。
“漠……漠寒?”盈束不敢確定地出聲,一直覺得是在夢里。
“漠寒!”背后有人撞了她一把,白贊突兀地沖到床前,卻在還有三步遠的地方猛然剎住,看著漠寒沒有再動。好一會兒,他才傾身,握了握漠寒的手,“你醒了?”
漠寒看到他后本能地縮了一縮,白贊這才回頭,“漠寒醒了!”他看著盈束,目光晶亮,盈束轉身時,似乎看到有晶瑩的東西從他眼里掉出來。只是急著打電話告訴漠成風,她沒有瞧仔
細。
漠成風和白騰開很快得到消息,趕了回來,醫生也隨后到達。屋子里,圍了滿滿當當的人,連呼吸都不敢有,全都注視著醫生,不敢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醫生檢查一番后回了頭,“恭喜,漠少爺已經醒過來了。”
“哥哥!”妞妞最先沖過去,把漠寒抱得死緊,眼淚叭叭地流。盈束紅了眼圈,回頭抱緊漠成風,她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白騰開扳開面前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漠寒,威嚴的目光在顫抖,手觸上漠寒,久久不敢碰上去。白贊一個人折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孤獨的背影。
漠寒能醒過來,是漠家的大喜事,那晚,漠宅張燈結采,比過年還開心。盈束守在漠寒身邊,依然不敢相信他真的醒過來,左看右看。妞妞更是不捏下捏,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漠寒被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想確定是不是做夢得捏自己,捏我做什么。”他嘴上雖然說著,卻沒有阻止妞妞。妞妞這才往自己身上捏一把,疼得眼淚直滾。他瞪一眼,“蠢!”
妞妞卻咯咯地笑了起來,哥哥終于醒了,又能罵她了。她向老天祈求過,只要哥哥能醒來,哪怕每天每天罵他都沒關系。
漠寒看著妞妞有些無可奈何,但眉底的寵卻十分明顯。盈束看著這一幕幕,終于有了真實感,握緊了漠寒的手,“謝謝你漠寒,謝謝你肯醒過來。”
漠寒嫌棄地縮了手,“你們每天吵吵鬧鬧的,在我耳朵邊說話,再不醒來就要被吵死了。”
原來,他聽到了他們的話。
妞妞最興奮,一疊聲地問漠寒,自己給他講的故事是什么,還講了什么悄悄話。盈束悄悄退出來,把空間讓給了兩個小孩。
樓下,漠成風和白騰開坐在一起,人手一杯茶,兩人在討論漠寒醒來的事。漠寒的蘇醒,讓這一對一慣冷漠的父子終于有了平心靜氣說話的機會。倒是白贊,不見影子。
盈束往屋外走去,以為他離開了,沒想到在園子里的玫瑰花從旁看到了他。他懶懶地靠?一棵樹上,長指勾動著玫瑰,摘下了不少花瓣。看到盈束到來,唇角勾了勾,“這就是漠成風為你種的玫瑰花園?”
盈束看著他,猜測著他的心情,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哼,“你就這么點出息?這么幾棵花就給迷惑了?”
“對不起啊白贊。”盈束沒有回答她的話,上前一步,真心道。剛剛,她差點誤會了他。對于她的道歉,他反應平平,卻很快斂了臉上的那有股不正經,來看她,“你說過,如果漠寒醒過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現在他醒過來了。”
盈束輕輕點頭,因為漠寒讓她看到了白贊的善良和人情味。
“我們可以做朋友,但前提一定是,你不能再去惹漠成風了。”他有事沒事去惹漠成風不開心,她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
白贊的眉宇壓了一壓,“盈束,如果你先認識的我,會不會喜歡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