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杰,原來在利用她。盈束的身子晃了一下。早在她說所做的一切只是開玩笑的時候,盈束就覺得不對勁,只是這么久以來她并沒有再做什么,她便忘卻了,甚至還想和漠成風一起把她當姐姐看待。
漠成風只在幾秒之后便將她的手拉開,推了出去,“森姐,我們的關系只能是這樣了。不管曾經怎樣,那都是過去時。”
“是因為盈束生了妞妞,現在又懷了孩子所以才這樣說的嗎?成風,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妞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當親生孩子看待的!”此時的森杰,不復平日的大姐大形象,完全小女人的樣子。盈束沒想到,這樣的女人也會祈求別人。
“你應該明白,我這么辛苦地撫養妞妞,甚至把她歸到秦藍煙的名下,不是因為我對妞妞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對她的母親。”
森杰顫了一下,跌在椅子上。
漠成風按了按她的肩,“你以前的確幫我過很多,我應該還你的情。除了這個,什么都可以。”
“真的嗎?”森杰抬了頭,看向漠成風時有了一種挑釁。
漠成風點頭,“真的。”
他抬步,片刻不留,往門口走來。盈束迅速轉身,往電梯方向急走。
“束束。”漠成風還是看到她,叫道。盈束不肯停腳,他的邁子卻更快,在電梯門口處將她的腰攬住,拉進自己懷抱,“怎么回來了不進去?”
“啊……怕打擾你們。”她胡亂地應著。
他低低地笑起來,“都看到了?聽到了?”
他都這么肯定了,她只能點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妞妞拿水壺。”
“就算故意的也沒有關系,你有權力知道。”漠成風平展著眉頭,語氣溫柔得緊。盈束差點一頭栽進他的柔情里面。
“對了,森杰不會讓你做什么壞事吧。”她依然記得她眼里的挑釁。
“不會的。”他搖頭,一臉的篤定?。他這是不想讓盈束繼續擔憂。
再見到季雨軒的時候,盈束覺得他們已然陌生到了極致。
“最近,過得還好嗎?”季雨軒語氣溫和地問,略略還有些不自然。盈束只是淡淡含首。他今天是到自己家里拜訪的,算客。她讓傭人給上了茶。季雨軒捧著茶杯不肯放,抬頭來看她,“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啊。”
“你怎么知道的?”
她懷孕這件事,只有圈子里的少數幾個人知道。
季雨軒苦苦地笑了一下,“束束,森杰這個人,你要防著。”
“森杰,她怎么了?”沒想到季雨軒會對森杰有所了解,盈束十分意外。季雨軒雖然以經紀人的身份跟她去了云南深山拍戲,但卻跟森杰沒有來往過。
“總之,你注意她就是了。”他有些尷尬,眼睛迅速移到了別處,“束束,你信我的。”
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不相信,他只能嘆一口氣,“好吧,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其實,在去云南之前,我就和
森杰聯手了。”
“聯手?”
“對,聯手。她想得到漠成風,我想得到你。所以,我們聯手。我假借著恢復了記憶,把你誆到云南的深山里去。而那部戲,之所以選在那里,就是為了把你和漠成風隔離開來。你想,你以那種方式離開,漠成風一定會生氣,而我在你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再加上那種環境下最容易焦燥和生情,我們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了。”
“劇組沒有建信號塔以及讓姜隨行做投資人,都是森杰安排的,至于目的,想必你也清楚了。這個計劃很好,漠成風不喜歡二手女人,眾所周知,只要我們發生點什么,你們之間的感情就徹底破裂了。一切都那么完美,只是我錯估了你對漠成風的愛。為了他,每天爬兩個小時去山頂發信息……說實話,我都未必能做到。我沒有對你怎樣,正是因為你的這份執著讓我害怕,但又不想松手,只等著你有一天能因為漠成風的不回應而放棄對他的感情,可是,我終究錯了。”
一切攤開在眼前,竟然是這樣的。盈束無力地笑了笑,這笑里有對二人的嘲諷,“四年,帶著殺子之痛我都沒有和漠成風斷掉,又怎么會因為一兩個月的沒有聯系而分開?你們,當真低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過,季雨軒,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這讓我覺得,自己交過的朋友,還沒有那么不堪。”
季雨軒暗淡的眸光里因為她這聲“朋友”而變得明亮了些些。“束束,謝謝你,還能把我當成你曾經交往過的朋友。”他點點頭,一個人走了出去。背影無際落寞。
束束,放棄你并不是因為不愛你,而是愛得太深,所以希望你幸福。
帝皇。
漠成風大步走了進去,一眼看到了位置上的森杰。
“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說?”他解開外衣的扣子,大步走向她。
森杰的唇瓣抿了抿,抿出一片殷紅,“公司里不方便,在這里談比較好。”
帝皇實際上是漠成風名下的產業,因為常年從事著刀口生意的緣故,所以格外注重保密性。可以說,在這里說過的話,是不可能傳出去的。
“說吧。”漠成風坐在她對面,并沒有因為那天她的表白而生份。他依然將她視為姐姐。
森杰翹起了二郎腿,看他時偏了頭,從一側肩掉落絲絲黑發,“你說過,除了愛我,什么都可以做。”
漠成風點頭,“是的。”
“那好,我們做一筆生意吧。”森杰將幾張紙攤在了漠成風面前。當漠成風看清上面的內容時,臉色微變,“怎么碰這種生意了?”
森杰將那資料抽回去,打開火機點燃,扔進了面前的垃圾筒。直到確定紙片燒得丁點不剩才抬頭與漠成風相對,“老魁就是以這個發家的,一直以來也做著這個生意。他死了,我要活下來,底下還有那么多人要養活,除了靠這個還能靠什么?”
屋里,彌漫著濃重的燒紙糊味,但兩人早已習慣,并沒有不適。做過那一行的人都知道,有些東西
是不能出這屋子的。
“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工作,另外,森漠的一半資產也正在辦理轉接手續,還有,你在森漠該得的分紅利潤我一分不少地給你留著。要的話,我抽個時間轉給你。”
“好啦,我是開玩笑的。”森杰忽然笑起來,眼底勾著點點狡黠,“這就給嚇住了?”
漠成風并沒有因為她的轉變而松懈,“這些原本就是你的,該給你。另外,老魁以前從事的生意,一律不能碰了!你應該清楚,這條路是不歸路!”
他低頭打起電話來。
沒過多久,玄鐵就帶了東西進來。
漠成風把那一大袋東西遞給了森杰,“這些,剛剛從保險柜里取出來,你簽個字就能生效了。”
森杰低頭去看那些資料,玄鐵細致地介紹,“這些是公司成立初期的支出情況,這些是盈利后您每月的收入以及年底分紅,這些是大哥代為管理的您的資產,還有這些是目前以您的名義正在進行的投資……”
森杰看著目光都冷了起來,好久才擠出一絲苦笑來,“漠成風,你就這么和我算得清清楚楚的嗎?我的感情原來你早就用錢估算好了?”
玄鐵沒想到森杰會當著他的面跟漠成風說這些,表情略略有些尷尬。漠成風傾身將筆遞給了森杰,“這些跟感情沒關系,我說過,公司的名字有你一半,收入也有你的一半,這只是兌現過去的承諾罷了。”
“這還不如說你用錢買了我的感情。”森杰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卻也沒的抗拒,簽下了字。玄鐵一一收過,“等下去律師事務所公正一下就可以生效了。”
森杰擺弄著漠成風給她的那只筆,眼底生花,“人沒有留給我,愛情也沒有留給我,留下這支筆不為過吧。”
漠成風對筆沒有什么偏好,需要便回隨便從筆筒里拿出一支來。他無所謂般聳聳肩。
“我走了,看到你會想哭。”森杰站起來,拎著小包包越過漠成風離去。玄鐵安靜地在漠成風身邊立了一會兒,才轉頭出去辦事。
“玄鐵。”漠成風忽然喚住了他,“有沒有中意的對象?”
“沒有。”玄鐵略略有些羞赧,一個大男人紅了臉。
“不會真想著等我的妞妞長大了娶她吧。”
“哪里會!”他忙否認,惹得漠成風笑了起來。“既然沒這個打算,我讓束束給你物色幾個,也該結婚成家了。”
“暫時還不想!”玄鐵忙答,“跟在大哥身邊習慣了,不想多一個女的出來生煩。”
“這可不行。你是我弟弟,大把年紀不成家,是我這個做哥的錯。等到結了婚,也該別立門戶,你的,我一分不少地留在那里。”
“大哥……”
玄鐵還想說什么,漠成風拍拍他的肩膀,截斷。他大步走出去,背影挺直。對于身邊的人,他從來沒有虧欠過,這也是玄鐵愿意跟在他身邊的原因。意識到結婚之后會離開漠成風另立門戶,他有說不出的不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