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漠成風的車。”秦藍煙走來,在背后道。李蜜兒轉頭,跟秦藍煙不算熟,所以話也不客氣,“你就沒有打聽過,漠成風從來不要二手女人。”
秦藍煙的臉色微微難看了些,沒有再說話。但車里馬上走下了漠成風,他來到盈束面前給她披衣服。李蜜兒無形間打了自己的臉,此時表情青白不定。
“這個時代變了嗎?不喜歡亂來的男人都找女支女了!”
“這些事,不在乎男人花不花心,只在乎女人有沒有心機。更何況他們這樣兒的男人機會那么多,又哪能霸著一個女人不放?”
秦藍煙的提醒讓李密兒眼前一亮,但馬上壓下了愁緒,“話是這么說,但這種事總要機遇啊,自己趕著上去的,誰要。”而且她走的是玉女路線,傳出那樣的緋聞來可不好。
秦藍煙笑了起來,“李小姐早就和漠成風傳過好事了,自己都不記得了嗎?”李蜜兒一時間露出了忿忿之色,“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紙的記者亂說一通,害得我的名聲差點毀掉!最好別讓我抓住這個傳消息的人,一旦抓住一定不輕饒。”
傳消息的人就在眼前。秦藍煙沒有半點驚慌,完全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李小姐怎么不換個思路想一下呢,傳都傳了,何不做真了。你想一下,如果努力一把,那個被漠成風送,披漠成風衣服的人就是你了。”
李蜜兒轉頭去看走來的盈束,秦藍煙這話鼓舞了她。她掐上了自己的指頭,盈束能行,她憑什么不能行?
“聽說漠成風向來重視自己的骨肉,如果李小姐能順利給他懷個孩子,保證母憑子貴……”
“孩子?”李蜜兒輕念。
“對,孩子,這是最快也是最穩妥的得到漠成風的方法。”
秦藍煙眼底燃起了一束束火焰,格外詭異。
“你個賤人!”片場,李蜜兒叭一巴掌甩在了盈束的臉上,她這一掌用了全力。這原本是在拍戲,女二號身世顯赫,十分不喜歡女主,處處刁難,動不動就拍巴掌,這演的正是其中一幕。
她此時臉上的憤怒完全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秦藍煙早上的話震動著她,在與盈束對戲時,引發了諸多的不多。她憑什么能得到漠成風那樣的好男人,憑什么做這部戲的女主,她樣樣都比不過自己,憑什么自己要落到她的后面?
盈束微愣了一下,有些詫異于李蜜兒的真下狠手,但還在演戲中,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順著演下去。這段戲倒是順利,一遍就過,只是盈束臉上的巴掌印怎么都掩蓋不了,又紅又腫,觸目驚心。
“根本沒法化妝啊。”化妝師努力了多次,都無果。她的臉腫起來了,就算用粉遮了紅,兩邊臉也不對襯啊。
“她一定是故意的。”美惠子眼里幾乎冒出火來,憤怒地道,要去找李蜜兒算賬。
“算了,都是拍戲。”不管真打還是假打都為了藝術獻身,說來說去討不到好。她拉住了美惠子。
“哼,賤人!”李蜜兒甩著被打痛的手,冷冷地罵著,眼里全是尖銳。她更想做的是把盈束那張臉給畫花!她對盈束有著眾多的敵意,今天因為漠成風
的出現而到了頂端。
“你這么對她,讓漠成風知道,慘的可是你。”背后,傳來冷冷的聲音。李蜜兒以為只有自己一人,聽到外人的聲音先是一驚,既而回頭,在看到秦藍煙時,擰了一對俏眉。
自己邪惡的一面被人點破,臉上掛了不自在,卻沒有表露更多,只冷冷地看著秦藍煙。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得以漠成風的好首先得懷他的孩子。想辦法跟他扯上關系才是上策,而你今天這種做法完全自取滅亡。你打在盈束臉上,跟打在漠成風臉上沒有區別,你要知道,盈束可是漠成風的人。”
李蜜兒的臉一時白一時青,此時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該怎么辦?”即使對秦藍煙并不完全相信,也不得不向她討要辦法。秦藍煙微笑起來?……
“對不起盈束,剛剛出手重了些。我的演技向來不好,所以導演都建議我真演,抱歉。”
盈束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然給自己道起歉來的李蜜兒,一度以為幻聽了。
“這是我從云南名師那里弄來的藥,說治腫很有效果,你用用。”她遞出一管藥來。盈束看了一眼,還是收下,“謝謝。”
“所以,你不怪我了嗎?”她不放心地問。
“當然不怪了,都是為藝術獻身嘛。”盈束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怪人的人,只是此時的李蜜兒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有問題。
“那我們以后,合作愉快。”她主動伸出手,盈束與她握了一握。
“那種人,打人一巴掌又來顆甜棗,算怎么回事?”美惠子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李蜜兒離開才開口。
盈束輕輕觸了觸自己臉上的痛處,“給了甜棗總比沒給好。”
“束束,你就是太善良了。”
盈束恍惚了一下,很久以前,潘瑤還叫candy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潘瑤,卻再也不會是那個一心為著別人想的candy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
“怎么會變成這樣?”白贊不知什么時候進來,看到她的臉時一張臉變得十分難看。
他的長指拎著盈束的下巴,姿勢十分曖昧。盈束甩開他的指,“沒什么大事,一會兒就消了。”
“這樣的傷怎么會一下子就消?”白贊不等她再說話,拉著她就走。
“還要拍戲。”她的話被門頁給拍散。白贊繃著臉去開車,車速不慢。盈束握緊了把手,“快停車!”
白贊根本不理她,車子反而加速,飛一般駛出去。
白贊沒有將她帶去醫院,而是一處十分僻靜的處所,走進去,藥香四溢,格局有些像古代的藥局。盈束恍惚了一下,已經被他扯著進了屋。
里頭,走出來一個男人。
“看看她的臉。”白贊道。
男人對著盈束的臉左右端詳了良久,而后進去。
“這是哪里?那個人是做什么的?”盈束問,一點都不自在。看白贊沒回答,站了起來,“我們還是走吧,一大堆人等著我們呢。兩個主角都不在,戲還怎么拍。”
她準備退出去的時候
,里間的簾子掀開,那個男人復現,手里拿著些深綠色的糊狀物體。
“你的臉淤血了,過來敷藥。”白贊跟過來,將她強行拉了回去,按在一張躺椅上。她要抬身時,男人手上的綠色糊糊落在她臉上。原本熱辣辣疼痛的地方傳來一陣清涼,十分舒服。
她看著男人的手,不敢松勁。
“這些都是中草藥制成的,退淤很快。”白贊代為解釋,在碰觸到她臉上的紅時,眉頭用力縮了幾縮。藥都已經到了臉上,她再拒絕已沒有意義,只能安靜地躺著,由著男人把藥涂滿淤腫之處。
男人涂了藥后便離去,屋里只剩下白贊一人,垂首,看向她的臉。盈束伸手想去觸認那是什么藥,他擋住,“不要動。要兩個小時,閉眼休息一會兒。”
盈束眨了眨眼,因為臉上敷了東西而不便交談,閉著嘴巴兩兩相對的確讓人尷尬。她索性聽話地閉了眼。
等到醒過來時,已經太陽西下。盈束發現自己依然躺在那張躺椅上,有一只手在她的臉上扳著。那些干掉的糊糊成塊成塊地被扳下來,有些碎沫落在了她的頸上,癢癢的。
原來是那個給他敷藥的男人。
他把藥塊清除掉后指了指內室,“去洗個臉就可以了。”
盈束走進去,打開水籠頭把臉上的痕跡清洗干凈。原本被拍過的地方一絲疼痛都沒有了,她透過暗光找到了鏡子,照了一下,跟原來一樣,半點腫痕都看不到。
這藥,真神奇。
她暗自感嘆著,走出來。回去時,依然是白贊載著她。
“白贊,你做這些到底什么目的?”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白贊對她的好別有深意。
白贊邪邪地彎了彎唇,“你想聽什么樣的目的?”
他這是沒打算跟自己正面談的意思。盈束索性閉了嘴,不再言語。回到劇組時,眾人早已經散去,只有美惠子還等在那里,看到她回來松了一口氣。
“你電話也沒帶,差點把我急死了。”
盈束接過她遞來的電話,上面有幾個未接電話,是漠成風的。
“我沒敢接,所以……”美惠子為難地道。
盈束笑了笑,去拍她的肩,“你做得對。”她今天跟白贊出去的,若是讓漠成風知道,不定生氣成什么樣兒。好在臉上的腫和紅都消了,看不出痕跡來。她給漠成風回了電話過去,那頭是玄鐵接的,說他正在開會,很晚才能回家。
盈束和美惠子先行回去。
睡到半夜時分,她被一陣車馬達聲驚醒,看到漠成風從車上跳下來,后頭跟著玄鐵。她起身,朝樓下走去,去迎接他。
漠成風并沒有第一時間往樓上沖,而是在樓下跟玄鐵說話。
“查清楚了沒有?人到底去了哪里?”
“暫時還沒有消息。”玄鐵的聲音里充滿了歉意。
漠成風在沉眉,絲毫沒有發現盈束出現,“一定要盡快查清楚,漠寒的身份一定有問題!”
“是!”
玄鐵退出去,漠成風這才看到盈束,略微驚訝地扯扯眉,“怎么還沒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