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與她簽訂的協(xié)議!
自從簽訂后,他從來不曾拿出來過,為何昨晚……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她心頭縈繞,繞得她心口發(fā)慌。女人的直覺,她知道,盈束回來后,一切都有些不一樣了!
燙手般將抽屜推了回去,她急急出了房門。
“爸爸。”
大清早,就響起了妞妞奶糊糊的聲音。
她穿著公主裙,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黑亮的頭發(fā),可不就像個公主。
因為難得在清晨與漠成風(fēng)相碰,妞妞的心情格外地好,邁開小短腿一個勁兒朝漠成風(fēng)撲。
漠成風(fēng)原本在窗邊抽煙的,眉頭也沉著,這會兒看到妞妞,臉上的陰沉有如被風(fēng)吹散,無影無蹤。面對妞妞時,只有柔軟和溫和。
“妞妞睡得好嗎?”
“好。”妞妞把小臉貼進他的脖頸里,磨索著撒嬌。這個動作,又和某人驚人地相似,只是,那人改變了太多。
想到盈束,漠成風(fēng)的胸口堵了堵,沒有了別的反應(yīng)。
“走吧,去吃飯。”他抱著妞妞走向餐桌。
秦藍煙走出房門時,臉依然發(fā)白,奶媽敏感地注意到,“少奶奶哪里不舒服嗎?臉這樣白?”
“沒……沒事。”秦藍煙勉強笑著,走向餐桌。她坐在妞妞的另一邊,和漠成風(fēng)一左一右地圍著妞妞。漠成風(fēng)眼皮都沒有撩一下,仿佛她不存在。
秦藍煙的心又被割了一下,卻還是勉強著那副一慣的笑容,“過兩天是爸的生日,帶妞妞一起過去吧。”
“公司很忙,安排不過來,你去吧,到時讓玄鐵送你,要什么也跟他說。”
“這樣啊……”
漠成風(fēng)從來不參加這些家庭類的聚會,秦藍煙早就知道。若在往年,她頂多失落一下,此時,卻有了濃重的危機感。
心神不寧,她甚至幾次沒握穩(wěn)勺子,撞在骨瓷碗里,發(fā)出叮叮的聲音。
之后的幾日,漠成風(fēng)每晚回家后就不再出去,夜夜宿在她的隔壁。但,到了秦父生日時,他依然沒有去。
秦藍煙一個人回了秦宅。
秦父生日雖然不是什么極大的日子,但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還是有許多人想給他過的。最終,只叫了些親近家人,卻也不少。
表哥表姐們都拖家?guī)Э冢貌粺狒[,秦藍煙形單影只的,進門時就透出了一股落寞。
秦母看她獨自一人回來,暗自嘆了口氣。秦藍煙讓人把一應(yīng)禮品都堆在了屋角,頓時角落就擁擠起來。漠成風(fēng)愿意給她錢,讓她無數(shù)的禮物,卻不愿意陪她回來……
“還是藍煙能干,這些個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嬸子江清風(fēng)走過來,免不得贊嘆一番。雖然秦家個個都有地位,但能將這半個屋子都堆上極品補品的,只有秦藍煙一個。
江清風(fēng)這話讓秦母面子上略略好過了些,陪著笑客氣了幾句。秦藍煙走向父親,道了一聲:“爸,生日快樂。”
秦父歪在位置里,只淡淡地頷首,下意識地往她身后瞅。明白秦父的意圖,秦藍煙只覺得臉一陣陣地?zé)p聲解釋,“成風(fēng)他太忙了,不過,有讓我?guī)г挕Kf……”
“他能說出什么來!”秦父打斷了女兒的話,擺手示意不
要再說。秦藍煙的臉熱辣辣地?zé)⒉皇恰?
其他人聽說有煙花,都跟著出去瞧,一時間客廳里只剩下她和秦父,還有特意留下的秦母。
“年年你爸生日都不來,漠成風(fēng)這樣做未免也太不把秦家看在眼里了吧,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發(fā)家的了?”秦母在秦父面前不忘做秀,批評自己的女婿。
秦藍煙原本就尷尬,被這么一批,臉更赤紅著難受,卻還想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成風(fēng)就是太忙了些嘛,你們不是沒看到。他年年都給家里分紅,不曾少過一分,不就是代表著在乎嗎?”
秦父原本沒有吭聲,聽得秦藍煙這話,不客氣地哼哼出了聲,“他這是有意和我們拉開關(guān)系!”
秦父兩雙眼睛透亮,什么都看得清,秦藍煙越發(fā)不知道怎么弄,只能悶悶出聲,“我不是你們的女兒么?非要弄得我不舒暢才好么?若是這樣,還不如讓我隨了大哥……”
“住嘴!”秦母臉色一時大變,拍著她的臂要她禁聲。
秦藍煙原本有個哥哥叫秦藍天,秦父一直著力培養(yǎng),放在軍隊上想要多歷練幾年,卻不想救洪時發(fā)生意外,沒了命。
秦藍天一死,幾乎要了秦氏夫婦的半條命,回過勁兒來發(fā)現(xiàn)膝下只有秦藍煙這一根獨苗苗,便把對秦藍天的愛和內(nèi)疚一并加在秦藍煙頭上,對她寵愛無盡。
秦藍煙想要的東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兩人也會摘下來給她。當年她愛上漠成風(fēng),用盡手段不成,最終秦父出了面,才算搞定。
“你跟我們說這些話有什么用!早先就跟你說過,漠成風(fēng)這人不適合你,你偏不聽!他表面上年年送分紅,實則是要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婚姻,走不到頭!”對于這個女婿,秦父從來就沒有滿意過。這些年的不滿沉積起來,加上今天掉到愛子秦藍天,語氣就跟著重了起來。不曾說出口的話,一句句地往外涌。
秦母聽他這么說,急得又出了聲,“真要把女兒逼死不成嗎?”
好在眾人看完焰花,紛紛進來,此時的尷尬才算解除。
秦藍煙勉強對著眾人笑,心里頭卻蒼皇,想到的是那天看到的那份協(xié)議,還有父親對他們婚姻走不到頭的篤定。
從小家庭的驕縱讓她養(yǎng)成了好強的性格,聽父親斷言她和漠成風(fēng)的婚姻走不到頭,她就越想證明給大家看。她暗自里擰著拳頭,卻也知道,在現(xiàn)下的情況下,很難再把盈束趕走!
“聽說這次拍賣會上,要拍賣一件稀世珍品,據(jù)說是西班牙皇室里的東西呢?”
七大姑八大姨們圍在一處,談的無非就是潮流和風(fēng)向,這會兒,消息靈通的已經(jīng)說開。
“紅瑪瑙本就難見,再者是皇室用過的,價錢自然不一般。”
“聽說是天價,億字開頭。”
“哦,誰能有這么大手筆去拍這個東西?”
“這有什么好猜的,這好東西歸到誰手,還不是早就知道了?”
表嫂飄過一眼來,落在秦藍煙的身上。眾人都進她射來了羨慕的目光。
整個H城的人都知道,每年拍賣會上最貴的東西非秦藍煙莫屬。不論多貴,漠成風(fēng)都會舉牌到底。
“這東西有多貴,感情就有多深啊。”
眾人的艷
羨終于把秦藍煙從恐懼里拉了出來,虛榮心登時得到極大的滿足。她淺笑著,一派優(yōu)雅,幫作謙虛。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沉下了一對眸。
片刻,她走出去,拾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盈束這些天過得相對輕閑,除了戲還沒有正式開拍之外,還有個原因,漠成風(fēng)沒有來找她。
自從那天后,他仿佛從她的世界里消失。加上他本就低調(diào),極難在媒體上露臉,便更加失去了聯(lián)系。
“今天正式開拍,有把握嗎?”
保姆車上,candy嘩嘩地翻著劇本,比盈束本人還緊張。這是盈束轉(zhuǎn)型后的第一部作品,要甩掉艷星的名頭被人們所接受,算得上一場硬仗。
盈束淡淡地看一眼劇本,“昨晚對了幾遍。”
她不說有把握,也沒說沒把握,越發(fā)揪candy的心。卻也不想給她增加壓力,只道:“盡力就好。”
盈束雖然一直有演電影,但演的都是那種劇,只要舔著臉發(fā)出叫聲就基本成功,根本不需要演技。這才是candy擔(dān)心的真正原因。
車子停在拍攝現(xiàn)場,她擁著盈束往里走。
“盈束小姐,您的花。”一束白玫瑰遞了過來,足有上百朵,盈束那張小臉即刻被花隱沒。
“喲,好香,誰送的。”candy沒想到有人會送花過來,去翻卡片。
盈束快一步將卡片取走,“粉絲唄,還能是誰。”
Candy沒有說什么,忙著去聯(lián)絡(luò)化妝師。盈束坐在位置上,看著那一束花,心沉了幾沉。
能送她這花的,只有一個人。
漠成風(fēng)這是什么意思?
她抽出卡片,上面簡短地留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字:晚上一起吃飯。
慣有的命令語氣,字里透著的全是漠成風(fēng)的霸氣。盈束理不透,他這是要做什么。她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做第三者,他那天不是也離開了嗎?
她想打個電話給漠成風(fēng)問問,卻又嫌凡事要經(jīng)玄鐵轉(zhuǎn)達,最后只能做罷。
因為不是主角,她的戲份相對較少。不過,她一入場,場地里還是有了煥然一亮的感覺,尤其她只上了淡淡的妝,幾乎素顏的樣子,竟比主角還要搶眼。
導(dǎo)演對著鏡頭搖了搖頭。可惜了,是個艷星。若一出道便正經(jīng)演戲,如今怕是早就大紅大紫。
盈束的表現(xiàn)并不分外好,但也不差,幾條下來,有NG,但也有一次就過。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有用過心的。
Candy站在一旁,略略松了一口氣,滿意于現(xiàn)狀。
“看不出來,盈小姐的戲演得挺好。”對完戲后,男主角走過來,熱絡(luò)地主動與她打招呼。
盈束是個冷情的人,這緣于漠成風(fēng)曾經(jīng)的教育。他霸著她,便不許她對別的男人露出笑臉,久而久之,她對誰都隔著些距離,不冷不熱。
男演員倒未在乎,主動找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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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場!”
導(dǎo)演喊。
場務(wù)忙著畫場景,人來人往,不知是誰撞了她一下。
“小心點。”男主角在她的腰部攬了一下,扶住她。
這只是出于人義,并不代表什么,然后待頭的一輛車里,某人卻黑了臉。他拍一下子推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