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總。”助理和幾個跟在盈束身邊的人走進來,皆低著頭。沒有保護好盈束,他們很自責。
“留你們有什么用?連個人都保護不了!”看到他們,漠成風的臉就黑了下來。
“不能怪他們,是我自己太大意了。”誰能想到潘母竟然是來殺她的,不是一切都弄清楚了嗎?
“兇手呢?”漠成風的脾氣這才稍稍降了些脾氣,問。
助理上前一步,“對不起,我們派人追了出去,可是兇手好像有備好來,上了一輛車,追了沒多久給追丟了。”他們按著車上的牌照去找了,是一輛套牌車。
漠成風的臉只能用烏黑來形容。
“馬上報警,一定把這個女人給我抓回來!”他沉著聲命令。眾人不敢怠慢,忙去報警。他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圍在這里只會讓空氣不暢。
眾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兩人。漠成風心疼地看著她左肩上的傷口,恨不能替她受過。
“看來,潘母還是認為潘瑤的死跟我有關。”盈束無奈地道。如果不是這樣,她斷不會來找自己拼命的。
“顯然,不僅要把潘母抓回來,還要把害死潘瑤那個人抓回來才能水落石出。”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全力去尋找了,這兩個人,都會抓到的。”漠成風輕聲安慰著,眉里壓著某種深沉的東西,無法開解。
另一處。
季雨軒狠狠一腳踹在了面前人身上,用足了勁,那人身上發出悶悶的響,呯一下子撞在了墻角,像一堆死肉一般。
“竟然敢對盈束下手,活得不耐煩了!”他狠狠地道,唇角的戾色十分耀眼。地上的人動了動,卻終究爬不起來。她的頭發凌亂,分明是一個女人。
“現在怎么辦?”旁側,有人問,是秦云月。她瞇著眼,一臉的陰險。
“把人給我拉出去!”季雨軒發布命令,眼底全是銳色。所謂的拉出去,大家心知肚明。秦云月并沒有阻止,退在一邊。季雨軒終于抬頭看她,眼里全是諷刺,“您所謂的合作,就是這樣的合作?”
秦云月的老臉這才扯了一扯,“事情會變成這樣,誰會想到?不過,這樣有什么不好的?漠成風這么在乎盈束,她這一傷,他必定分神,你不是有機會對付他了嗎?”
呯!
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季雨軒的表情變得愈發狠戾,“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許動盈束,這是我的底線,一開始就跟你說了!”
“怎么?這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嗎?”
“滾!”
秦云月點點頭,轉身走出去。季雨軒吁吁地吐著氣,他是腦子進水了嗎?才會想到和秦云月合作。原本以為她有什么高深的方法牽絆住漠成風,結果只是把盈束給害慘了。
盈束,她掉塊皮他都會痛個半死,如今被刀傷了!一想到此,他就憤怒難平,再一拳重重地擊了下去!
盈束這一傷,漠成風上了心,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身邊,連辦公都留在了家里,能不去的盡
可能不去。
躺在床上,盈束莫可奈何地看著眼前人,自己不過肩膀受傷了,又沒有危及到生命。可無論怎么勸,他都不肯離開自己半步,幾乎二十四小時看守。他一直緊緊地壓著眉頭,她沒敢再說什么,卻也明白他的那份在乎。
“老板,少夫人,警察局那邊來人了。”管家輕輕敲門,說明來意。漠成風立起,身形高大,在屋子里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盈束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向客廳。
客廳里,負責辦安的警員站在那里,看到二人,走了過來。
“漠先生,漠太太,傷害漠太太的兇手今天被人發現,淹死在水塘里,不知道二位有沒有什么線索。”
“潘母淹死在水塘里?”盈束大驚,整個地都失了形。她一直想把潘母找回來,問她傷自己的原因,她卻死了?
“她只是傷了我,沒有理由自殺。”
而且,警察上門了,估計也是懷疑她并非自殺才來的吧。
“漠先生和漠太太都沒有線索嗎?”警員眼里清楚地寫著失望,最后禮節地告別離開。盈束整個人呆在了屋子里,潘母死了,怎么會死?
漠成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不要多想,或許她就是自殺的。唯一的女兒死了,瘋狂之下傷了你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最終選擇自殺,也說得過去。”
“是嗎?”
盈束抬頭,眼里依然盛著疑惑。漠成風的分析不無道理,只是,她如果要自殺,為什么先前又要逃離呢?
“去休息吧,這些事不要想了。”漠成風將她輕輕攬起,送上樓。直到盈束睡著,他才輕手輕腳走出來。
樓下,管家立在那里。
“老板,您真的認為潘太太是自殺嗎?”
“在夫人面前,不要有除自殺以外的任何結論。”漠成風凜然回應,沒有回應管家。管家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是。”漠成風這么做,無非是不想盈束多想。
他背了手,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眼睛越瞇越實。
片刻,掏出手機,“給我查查,秦云月跟潘太太的死的關系。”他掛斷電話,眼神越發幽暗,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給潘瑤找的那個醫生是秦云月安排的。秦云月想干什么?
他先前不想細究,此時,卻不得不究了。
秦家。
秦庸自從失官后就鮮少住在家里,經常釣魚休閑,呆得最多的便只有秦云月。她剛接完一個電話,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季雨軒,可真夠恨的。”他竟然真的把潘太太處理了,不過也好,少了這個女人,便沒有人再去追究潘瑤的死和那個醫生了。
季雨軒這么聰明,結果還不是被她利用?她冷眼看著走進來的秦藍煙,心下難免嘆息。早先年的秦藍煙跟她一般聰明精于算計,現在卻越來越沒用了。
“媽。”秦藍煙平日里對秦云月不太搭理,性子變得越發冷清,此時卻停在了秦云月面前,“你和白贊的母親先前認識嗎?”
“都說了不認識,要說多少次?
”秦云月臉上掛著不耐煩。
“可她說認識您,您就是她的好朋友楊云。”洛蓮花那么信誓旦旦,秦云月卻要否認,這讓秦藍煙極為不解。
“她說認識就認識?她一個瘋子,說的話能有幾句可信?”秦云月幾句話把秦藍煙給堵了回去。秦藍煙僵在那兒,再也找不到辯駁的話來。的確,一個瘋子的話,能有幾份可信?
“不過,盈束受傷的消息你聽說了嗎?”秦云月提起這事時,眼里有著一絲絲的得意,“我可算給你出了一口氣。”
“盈束受傷,是你指使潘母做的?”秦藍煙天天呆在白家,盈束受傷,早從白贊的口中得知。秦云月高調地昂起了頭,“我只不過略施小計。盈束是你的仇人,因為她,漠成風給了你和我們秦家這么大的污辱,怎么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秦藍煙并未言語,盈束是死是活,她并不關心。
“媽最好不要惹漠成風,免得引火上身。”她只是善意地提醒。秦云月氣得眉頭擰成了一團,“越來越膽小了,以前那個有勇有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秦藍煙到底去了哪里!你這個樣子,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秦藍煙沒有言語,直接朝樓上走。她現在心里只有白贊,過去的恩恩怨怨不想再追究。
“藍煙,您是我的女兒,受了那些污辱,你準備就這么算了嗎?”秦云月想要說服秦藍煙。
秦藍煙停在樓梯上,神色清冷,“我記得以前媽不是也阻止我報仇的嗎?漠成風能力非凡,我報仇的話只是自尋死路,這話是媽說給我聽的吧,怎么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秦云月給嗆在了那里,半天不能吭聲。這話的確是她說的,但那時的情形不一樣,她只是想養精蓄銳,并且把希望寄托在了秦庸身上。以為他出來后很快就會東山再起,幫自己報仇血恨,哪知道他如今這么沒用。早知道,就不救了。
這些話,秦云月斷不敢說給秦藍煙聽,只能在心里想了又想。
“不要去碰白贊,你碰他的結果只會讓所有人滅亡!”她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卻對秦藍煙發出了警告。秦藍煙退一步,來看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您如此反對我和白贊來往,媽您到底對他們家做了什么?”
她這里否認認識洛蓮花,那里卻一再地阻止她見白贊,她不得不多想。
秦云月的臉扯了一扯,有些不自然,“我和他們能有什么?只不過白贊本就是冷血無情的男人,他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你這種情況,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就算看上了,你們兩個也不會幸福。我是為了你著想。”
秦藍煙沒有回應?,帶著幾份執拗上了樓。她不相信,一份真心換不回一份真感情,她也不相信,她這種情況的人就不能尋找喜歡的人結合了。
白贊回了屋,屋里如以往一般冷冷清清。他直接去了洛蓮花的房里,房里只有一個傭人。秦藍煙沒在。
平日里對秦藍煙的存在挺反感的,只是她突然不在了,又覺得不自在,好像少了點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