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靈感覺到身上灼燙的溫度似乎慢慢在退卻,胸口處似乎也沒有那么沉重難受,至少她可以呼吸順暢一些了,她有些貪戀的尋找那處清涼的源頭,一只手胡亂往前摸著,驟然間一抹冰涼入手,她急切的將那冰涼攏在了自己的胸口。
“小乖…”有人低低一嘆,“不要怕。”
胸口處清涼四溢,似乎有源源不絕的冰寒之氣透胸而入,蒼靈舒服的直嘆氣,她不覺揚起脖子,身子整個攀附上那處冰涼,臉蛋在其上蹭來蹭去,“好舒服…?!?
有人又是一整低嘆,接著輕笑出聲,“呵,你這是在對我投懷送抱么?”
“師傅…?!鄙n靈喃喃出聲,無意識的呢喃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好像這兩個名字,猶如刻畫在他心頭的音符,總在她失意,痛苦,絕望的時候,就會不自禁的鳴奏出聲。
“師傅…。你在哪里…”她低低嗚咽出聲,又委屈又傷悲,情緒一時無法控制,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我好難受…”
“小乖…?!蹦侨说穆曇羲坪跤行╊澏?,他俯身,龍涎香的氣息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接著,蒼靈感覺到一雙柔軟冰涼的唇,吻上了她,伴著他溢出的一聲深深的無奈。
蒼靈猶如受到了蠱惑一般,飛蛾撲火一樣向著他的的身上汲取清新溫暖的氣息,似乎他便是她可以存活的養分,沒有他,她就會死。
“師傅…。”她的唇間有破碎的呻吟流出,唇上那人似乎受到了鼓舞,啃噬著她的唇,猶如瀕臨死亡的魚兒,終于找到了水源。
胸口間驟然一疼,蒼靈緊緊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就聽一道喘息的聲音,“小乖,會有些疼,你忍著…?!?
“唔…。”
沒有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胸口間驟然一陣巨大的痛楚襲來,緊接著,有滾燙的鮮血噴出,濺了他一臉。
“啊…。”
巨大的疼痛讓蒼靈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有人緊緊抱著她的身子,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說著,“不要怕…不要怕…”
蒼靈只覺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感受不到,瞬間陷入了昏迷。
“小乖…。”
男人沉沉一嘆,見她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心底大痛,哐當一聲將剛拔出的寶劍仍到了地上,手心間凝結出一團金色的冰晶球體,然后緩緩向著蒼靈的胸口刺穿的傷口上貼去。
那金色冰晶球體在觸碰到蒼靈胸前的那個血窟窿的一瞬間,立馬化成了一灘金色的液體,一點一點猶如生命之泉水一般緩緩流向了她胸口內。
周遭突然光芒大盛,金色的結界里,男人捂著唇咳了幾聲,臉色蒼白如雪,透明一般,唇角有鮮紅的血漬滴落,他卻好似全然不覺,只一只手輕輕撫摸著蒼靈眉間的雨時花,那花,一點一點變的清晰可辨。
他的眼底有著濃濃的眷戀與愛慕,又有著揮之不去的旖旎纏綿的情思,猶如春風吹不滅的野火,燃燒了整片荒蕪。
“小乖…你等我?!彼麗蹜俚脑谒~頭一吻,另一只手劃過虛空,翻手間一道刺眼的銀紫色強光漫過,唰的一下如利劍一般射向地上的那把寶劍。
“饒命!”突然一道驚懼慌亂的聲音出現,苦苦哀求道:“饒命啊帝君大人!”
“你傷了她,還想祈求我饒你?”男人冰冷的薄唇溢出兩個字,“去死!”
“不!不要!”那道聲音驚懼到無以復加,唰一道強光閃過,原本躺在地上的那柄寶劍頃刻間變成了一個俊美少年。
少年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饒命啊帝君,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控制不了體內的妖氣,我也沒有辦法,傷害小帝姬并非我的本意啊!”
“你是龍痕的血嗜劍,他乃上古祖神的坐騎,是最祥瑞的神獸,你作為他的佩劍,身上怎么會有妖氣?”臨淵冷冷一笑,“誆我?”
“小的不敢!”那少年趕緊趴在地上磕頭,解釋道:“我自祖上寂滅以后,便被龍族之人與祖上一起冰封在了無妄海的海底,我本以為在這天族的圣地里,我可以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終有一日便可飛升上仙,可是不想我吸收的全是妖異之氣,別說飛升上仙了,差一點就墮入魔道!”
他看著臨淵越發冰冷的一張臉,哆嗦著繼續道:“后來天帝把我從無妄海祖上身邊帶走,把我贈給了承靈,我原本以為來到了九重天,在這里應該可以無事了,可不想,我吸收的依然還是妖異之氣,眼見我體內至純的仙氣所剩無幾,幾乎全被妖氣所吞噬,我實在無能無力,又控制不住體內妖氣的膨脹,加之承靈的催動,我才迫不得已傷害了小帝姬!請帝君看在我并非本意的份上,饒了我吧!”
“無妄海與九重天上怎么會有妖氣?”臨淵終于把一直盯在身前女人身上的眸光轉了過來,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半天,幽幽吐出一句話,“除非,你本身就是妖!”
“怎么可能?不會的!”少年驚呼一聲,悲憤道:“我是龍族祖先的佩劍,我怎么可能是妖!帝君您不要嚇我!”
臨淵面無表情道:“誰知道?興許你家主子做了什么虧心事,遭了天譴吧,連累了你?!?
“怎么會?”那少年有些激憤,“我家祖上一生光明磊落,追身祖神不知立下多少赫赫戰功,我豪不夸大的說,如今這九州的天平,至少也有我家祖上的一半功勞!”
砰--
他話音剛落,便被臨淵擊出去的一道靈力給狠狠摔在了地上,一下變回了原形。
“這九州的安平是祖神之女的死換來的,和你們有什么關系?”臨淵掌下靈力不絕,轟然間朝著地上的寶劍鋪天蓋地而去--
“我錯了!我錯了!”那少年再次求饒,“我愿意贖罪!我贖罪!”
臨淵驟然間將靈力收回,淡淡看向他,“此后,你便是她的佩劍,她若生,你便生,她若身死,你便相陪。”
少年的聲音哽咽中帶著濃濃的驚恐與顫栗,“是!”
“還有,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臨淵垂眸看向懷中的女孩,“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少年萬分不解,他跟在承靈身邊呆在九重天的這些日子,多少是知道一些帝君與小帝姬之間的事情的,既然救下了她,為什么又不肯告知她實情,難道是怕小帝姬還會對他糾纏不清?
可他不敢問,心驚膽顫的答應了下來。
男人垂眸,冰涼的指尖在女孩臉上流連不舍,良久,久到他似乎再也沒了力氣,他再一次俯身在她蒼白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等我…”
接著,他的身影緩緩消失,直至連氣息也全部消散在空氣中。
…。
蒼靈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長的時間,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有一陣恍惚,坐在花草之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感覺似乎有人來過,又似乎是她的一個夢,一切都變的不可捉摸。
“您醒了?”一道諂媚的聲音在她耳邊乍然響起來,蒼靈猛然回身,便看見一個十分瘦弱的俊美小少年坐在她的身后。
“你是誰?”蒼靈眉宇間快速掠過一抹殺機,眸光寒意陣陣。
那少年嚇的一個哆嗦,結巴道:“我是…血嗜劍呀?!?
蒼靈雙眸微睜,眼神瞬間凌厲如刀,“你還有膽量出來!”
“你先別氣…?!鄙倌昴懬拥溃骸拔沂菍iT出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
“是是是!”少年跪在地上哆嗦著給她磕頭,“我本無意傷害您,是承靈蠱惑了我,加上我體內有妖氣作祟…”
“妖氣?”蒼靈冷嗤一聲,“莫不是你竟是妖?真是笑話!”
“不管您信不信,我體內卻是有妖氣,我也無意殺你,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小帝姬,我愿意做您的佩劍,供您差遣,以贖我的罪孽!”
“不必!”
“小帝姬!求您一定收留我,我也沒有去處了!”少年淚涕橫流,趴在地上使勁磕頭,蒼靈看著他,突然感覺胸口處有淡淡痛疼傳來,她低頭,原本胸前的那個血窟窿已經復合,除了衣衫上血跡斑斑一片,再看不出什么異樣。
“是誰救了我?”蒼靈不由疑惑,她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剛才她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怎么突然之間竟然全好了?
那少年低著頭,諾諾道:“沒有誰來救您,我就只見你周身突然散發出強大磅薄的金色靈力,源源不絕的,把整座山都覆蓋了,接著我就被那強悍靈力給沖擊出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周身有金色結界降臨,將你整個保護起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金色的結界與強悍的靈力是確實存在的,這話一點也不作假,除了帝君出現,幫她拔出了寶劍,還有…。對人家小姑娘一番輕薄…。
蒼靈不由的撫摸上眉間的雨時花,難道,又是這朵花的威力?
少年抬頭,赫然發現她眉間那朵鮮紅的雨時花,不由的全身一顫,驚恐萬分的瞪大了眼睛,“神…。神女…?!?
“你說什么?”蒼靈瞇眼看他,少年驚懼的看著她的雙眼,那里面澄澈清明,瞳孔亮若星辰。
并沒有雙瞳。
他舒了口氣,心想,也許只是湊巧了吧。
可是,雨時花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眼前這個女孩眉間呢,要知道,眉間有雨時花印記的有且只有神女一人,難不成眼前這女娃與神女之間有什么關聯?
很有可能!少年心中肯定,不然帝君為什么會拼死相救與她?
正思慮間,只聽蒼靈一聲驚呼,猛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端五!”
她出來許久,凡間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了,如今他還在大明宮中,若是被衛云端發現了,很有可能會有殺身之貨。
說不定,已經被殺了。
蒼靈背后驚起一身的冷汗,身子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少年變回原形,緊跟著貼在了她的腰間,隨著她一同去了凡間。
…。
蒼靈回到雍寧宮的時候,凡間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
還是在寂靜的深夜里,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雍寧宮內明亮若白晝,而宮外,一個守候的侍衛也沒有,更別說仆婦丫鬟,蒼靈心底一涼,快步閃身入了大殿。
“啊,…不要…”
有女人破碎的呻吟聲傳出,蒼靈再一次撞到了衛云端與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之前是他與云蒼蒼,這一次,是他與云悱。
與對待云蒼蒼的溫柔纏綿不同,他對待云悱,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殘暴。
他只是在發泄。
他將云悱的身子翻來覆去的折騰,絲毫不見任何憐惜,只一味蹂躪。
“小六子…好疼…好疼…”云悱哭叫著,可男人聽她如此,動作反而越發的激烈起來。
“?。?
只聽云悱一聲驚呼,身子被男人整個抱了起來。
“小六子。不要…?!?
男人喘息著,雙唇流連在她的脖頸間,“阿悱,你為什么就學不乖呢?乖乖做你的皇后不是很好?為什么要與我作對?”
云悱被的長發他抓在手心,逼迫著揚起頭看他,她的身子搖擺著,男人的動作不停,她只覺身下火辣辣的疼痛,還有總也無法抵抗的一陣陣難以言喻的歡愉。
她突然又笑了起來,笑容明媚而燦爛,“小六子,人家是第一次,你也不憐惜著點?!?
“呵?!毙l云端一聲冷笑,“是嗎?那這一個月以來,呆在你宮里的那個男人是誰?他不是也像我這樣,一遍一遍的欺負你,嗯?”
“你…你難不成。啊…”云悱的聲音斷斷續續,“是吃醋了?”
衛云端的臉色瞬間一沉,更加冰寒無比,“你想多了!”
接著,再一次將她摁到在床上。
蒼靈心底涌上一腔怒意,她灑出一道強光,將殿內明亮的燭火滅掉,然后一陣疾風襲來,將床上的云悱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