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到這句話蒼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一時呆愣在那,怔怔的看著他,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這當口,臨淵已經拽著她的手腕走出去了好遠。
等她如夢初醒,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使勁掙扎起來,“放開我!我自己去救!”
“你說話不算數?”臨淵瞇著眸子看她,“不過幾天,竟然拿話來誆我?”
蒼靈氣急而笑,“帝君大人,好像您剛才的條件我并沒有答應,何來誆你一說?”
“可是我當真了?!迸R淵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再說,你覺的就憑你自己,進的了清音閣?”
這個問題倒讓蒼靈好好思量了一番,鳳妝的功力不在她之下,甚至很有可能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她真正的法術有多高她心里確實沒有底,再說,她現在的靈力還未全部回復,而且她也沒有摸清修文修武被關在了哪,就這樣冒然去闖清音閣確實很危險。她自己的安危是小,若把鳳妝逼急了,她很有可能會對修文修武痛下殺手,這就得不償失了!
“別說去救他們,你連清音閣的大門也進不去?!迸R淵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加了一句,“鳳妝的結界可謂九重天上最難解的,司命都解不開,你認為你有把握?”
幾句話,戳到了蒼靈的心坎上,她抿了抿唇,神色變的冷然,“那么,你能幫我救他們?為什么?”
她緊緊盯著他,眼底幽幽暗暗,“云華高臺上那一掌我身上的印記還未消去,云端上那決絕一推我也記憶猶新,還有,你說過的那些話…。我一直記在心里,那么,你會幫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臨淵看著她,神情莫名,眼眸深處一絲隱秘的暗痛劃過,半響,他開口,聲音微微暗啞,“什么時候我在你心里已經成了洪水猛獸?”
蒼靈不語,嘴角扯開一絲極淡的冷笑。
臨淵看著她這樣子的笑,漫不經心又暗含嘲諷,心底重重一嘆,到底還是傷到了她。既然好話說盡她不信,他只好硬來。、
猛然一把將她拉到了他身前,一手緊緊握在了她的纖腰上,臨淵看著她,笑的有些輕漫,“既如此,你就當我…突然間想占你便宜好了。”
蒼靈睜大眼睛,看著慢慢湊近她的那張臉,全身都止不住在微微顫抖。
竟然!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調戲他!簡直可惡至極!
她調動全身所有靈力,卻發現剛才還澎湃不止的靈力竟然一瞬間全都沒了聲息。
蒼靈微抬眸子,神色肅冷,在他面前,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似乎也逃不出他的五指間。
突然間她輕笑出聲,猛地舉起兩人抓握在一起的手,在那只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上狠狠一咬。
臨淵面色平淡,絲毫不為所動,只眼底劃過為不可見的心疼。
終于發泄完畢,蒼靈吐出一口濁氣,全身松軟下來,特別在看到被她咬的深可見骨的傷口時,眉宇間的沉郁之色也一掃而光,“我打不過你,既然走不了也只好留下來,只是你答應我的事,可千萬莫要忘記了!”
話落,她再不看他,徑直朝前走,卻忘記了那人還一直抓著她的手,腳步一個不穩,朝前栽去。
一雙大手及時摟住了她,接著,一把將她抗在了肩上,沉沉一嘆,語氣頗為無奈,“真是越長越笨。”
臨淵抗著她,從從容容的走出涼亭,走過墨蓮池,然后慢慢消失在波心亭的盡頭。
一路有三兩小仙娥經過,見此一幕紛紛跪倒在地,哆嗦著身子誠惶誠恐的將頭扣在地上,待兩人身影終于消失不見,氣息消散殆盡的時候才驚愕不定的抬起頭來。
“她竟然又回到了太極宮!”
“還是帝君大人抱回來的!”
“簡直不可思議!”
“可是,鳳妝公主還住在別院里頭?!?
這一句話后,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幾人趕緊閉緊了嘴巴,哆嗦著身子站起來,快步走出了這里。
……。
此處太極宮,西北方向極偏僻的一處別院內,紅衣女人坐于一棵古槐樹下,一手隨意梳理著自己的長發,一手捻著一朵嬌艷的朱雀花,姿態閑散,卻透著幾絲蒼涼。
“公主?!闭居谒磉叺木G衣小仙小心翼翼的喚了她一聲,見她依舊沒什么反應,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道:“公主,太極宮內都傳開了,說是蒼靈那小賤人又纏著帝君大人住進了東凌殿?!?
沒有出現預料中的怒喝,鳳妝依然穩穩做在古槐樹下的石凳上,只手中嬌艷的朱雀花被她蹂躪的成了一攤花泥。
“是嗎?”談談出聲,她的聲音聽著極為平靜,卻冷的像冰,“那又怎么樣?”
“公主?”綠意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公主對帝君的心意,她這幾千年來看的最清楚不過,公主對蒼靈的厭惡她也最明白不過的,以前每每只要聽到蒼靈和帝君在一起的消息,公主都會大發雷霆,就算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可在她面前一向都無所顧忌,好幾次她都因此受到了牽連,曾被公主無故傷到過,怎么現在,這蒼靈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再次進了帝君所在的東凌殿,公主倒是一點反應也沒了?
“綠意。”鳳妝喚了她一聲,緩緩起身,沖她意味不明的嬌媚一笑,“你知道什么是命定的姻緣嗎?”
綠意被她笑的不明所以,愣愣的搖了搖頭,“奴婢不清楚,還望公主解惑?!?
鳳妝緩緩前行,湊近她面前,貼著她的臉頰綻放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語氣幽幽像是鬼魅,“那是被刻在三生石上,被注定糾纏永生永世的名字…”
幽暗的夜色下,她的半張臉隱在樹影里,風起樹動,顯得越發詭異。
綠意咽了口唾沫,身上泛起點點冷意,“公主的意思是…”
“就算那小賤人今日爬上了臨淵的床,就算日后她使出再多的手段,那又怎么樣?”鳳妝捂著唇咯咯笑出聲來,繼而又嘆息著道:“我只有越發同情她罷了?!?
綠意越發不解,“公主,奴婢不明白?!?
鳳妝轉過身看她,隱在月色下的臉顯在夜色里,竟是從未有過的明媚璀璨,“因為,我與臨淵是命定的姻緣,她永遠也拆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