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豆哭著喊著“媽媽,媽媽.......”可花姐就是不回頭。小豆芽哭的更兇了,淚水伴著咳嗽,夾雜著鼻涕,已經洪水泛濫。
“媽媽,你不要小豆豆了嗎?”
頃刻間,母子連心,花姐的神經中樞猛地驚醒,轉身啥那,小豆豆撲倒在花姐懷里。
“媽媽,媽媽......”
花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孩子,朝思夜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孩子,竟然回來了?
“豆豆!”花姐脫口而出。
蘇夢激動的把胳膊放在了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好疼!”頓時,蘇夢歡呼跳躍起來,“這是真的,真的,小豆豆回來了!”
天曉得,小豆豆若是再不回來,別說花姐了,就連她也快崩潰了。
世界安靜了,而又哭了。
小豆豆趴在媽媽的懷里哭的稀里嘩啦,花姐也是,母女兩個鼻子眼淚一起流,很快,花姐的衣服被打濕了,花姐卻全然不知,她抱著自己的女兒,如同自己的生命。
小豆豆是哭著睡著的,即便如此,當花姐想要把小豆豆放在床上休息之時,還是被小豆豆緊緊的揪住衣袖,巴拉在花姐身上,怎么也放不下。最后沒有辦法,花姐只好瞪掉鞋子,和衣摟著女兒一起睡著了。
此時,月老,司命和蘇夢繃緊了兩天的神經終于得以緩解,紛紛松了一口氣。
司命走到蘇夢身旁,兩天時間,蘇夢淋了場大雨,身體瘦了一圈,本就尖尖的下巴,此刻更顯瘦小。
“夢,小豆芽也回來了,你也該好好的吃藥,別像這兩天那樣,不吃不睡,如此下去,身體定然吃不消......”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蘇夢打斷了司命的話,眼眸中帶著喜悅的光芒,接著說:“向西,你和向東也一樣,我們都要好好的。”
對于蘇夢的轉變,司命大喜忘外。沒想到小豆芽的意外失蹤,卻讓蘇夢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和斗志,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幸事。
“好!我們還要一起辦相親會,加油!”司命心智仿佛成熟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油嘴滑舌。蘇夢望著如此認真專注的司命,瞬間移不開眼。
月老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美好的情愫在司命和蘇夢之間慢慢生活,嘴角微微上揚,他想到了青青,心里暗道,相信我,青青,等我,等我。
當早晨的朝陽再一次眷顧這所美好的庭院之際,歡聲笑語沿著墻沿,慢慢的爬到了墻頭,然后爬到大街上,一時間,這條街上便也充滿了歡笑和陽光。
一大早,花姐就起床,為小豆芽做了一頓美味的早餐。小籠包,八寶粥,燒麥,汽水包,糯米油條,等等,平時小豆豆喜歡吃的,花姐都給捧到了跟前。
小豆芽歡歡喜喜的拉著花姐的手不放,花姐走哪,她跟到哪,真成了花姐的小跟屁蟲,一刻都不離開。
一頓飯就把小豆芽的肚子吃的飽飽的,小豆芽摸著滾圓的小肚腩,打了連個飽嗝,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糟了,糟了......”小豆芽突然大喊起來。
花姐的神經突然緊繃,一臉焦急的望著小豆豆,“怎么了,怎么了,別嚇媽媽?”
小豆芽搖了搖頭,“媽媽,沒事,別害怕,就是,就是昨天我回來的時候,有一位叔叔來著,送我回來的,可是現在人呢?”
“叔叔?什么叔叔?昨天沒人送你回來呀?”花姐一臉茫然,想了想,便以為是自己昨天被小豆豆纏了一天,可能沒見到,或許向東,向西他們知道。
“你們見到那個送豆豆回來的恩人了?”花姐問道。
三人皆是搖頭,臉上些許震驚,“沒有呀,小豆豆,昨天不是你一個人跑回來的嗎?我還想問你是如何找到回家的路的,可是你一直不肯松開媽媽的手,后來又一覺睡到了今天早晨,這不,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送你回來的。”蘇夢解釋道。
“啊,不會吧,那,那那個叔叔肯定很傷心的。”小豆芽不開心,那個叔叔說,帶她找媽媽果然沒有騙她,不像之前的那個像青青姐姐一樣的壞人,就知道騙人。
“媽媽,要不你跟我去一趟救命叔叔的家吧,我要去給叔叔說聲謝謝。”
花姐摸著小豆芽的腦袋,欣慰而又幸福的表情現于臉上,越發(fā)安靜祥和。
“好,一切都聽豆豆的。”花姐重重的點點頭,又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里。
歲月靜好,一切如故,真好。
這兩天,小豆芽怎么也不愿意去幼兒園了,說是和花姐還沒有膩歪夠。工作時,花姐就把小豆芽放在身旁,然后每隔一個小時,就帶小豆芽到后院的花園里做著各種各樣幼稚而又充滿樂趣的游戲。
至于小豆芽說的尋找救命恩人一事,雖然也被提上日程,但是當花姐一帶著小豆芽走到大街上,想要去尋恩人住處之際,小豆芽卻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花姐大笑,她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畢竟,一個還在上幼兒園中班的小朋友,你能指望她干嘛,走在路上都能把自己弄丟的小屁孩,你讓他帶路找恩人,可能嗎?
只是,雖然見不到,可是,花姐的心意已經通過外面的空氣和陽光,以及滿世界的風聲,飄到了大力的耳朵里了。
當天夜里,大力便來了。
月老一個人敞開窗子望月,想著一個人。
大力突然安全著落,正好是月老臥室的簡易沙發(fā)上。
“你來了!”月老依然沒有回頭,對著窗外的月光說道。
“恩,既然知道,那咱們走吧,早去早回。”大力開門見山,他過來本來如此。
“大力,再給我一個月時間,等一月后,我了了心事,自會去天庭負荊請罪。”
“不可,月老別為難我。”大力神躊躇片刻,雖然是同為仙友,可,也無能為力。且身在官場,身不由己。上面的一聲令下,即便是讓他逮自己的至親之人,他也得心不跳,眼不眨的去執(zhí)行。
月老蹙眉,他本不想和大力神交惡,現在看來,這只是他的一腔情愿罷了。
“好,那就各憑本事!”
大力些許為難,面露疑惑,“月老,這凡間的凡夫俗子,本事沒得,憑你的修為,相信不用法力也可擺平爭端,可為何,會動用了法力,違了天條?”
月老呵呵兩聲,眼眸收回,不看月光了。“舊事重提,沒啥意思,咱們還是各憑本事說話吧。”
說罷,月老便拉開陣勢,眼看著一場惡戰(zhàn)正欲上演。
“月老,要不這樣,你交出姻緣簿,我去求玉帝,讓他看在你是第一次下凡,閱歷不深的份上,先饒了你,這月老一職也可先交給別人代替,若是你一月后,回了天庭,再向玉帝求情,相信沒有問題。”
一提起姻緣簿,月老的心里卻沒底。當初,他師父親自把姻緣簿送到他手里,他看都沒看,就給退了回去。現在看來,當時可能蒙圈了,這師父不在身旁,這姻緣簿也不曉得在哪,真是棘手呀!
“主意不錯,只是這姻緣簿,我確是交不出來。”月老如實回答。
“交不出來,難道不在你這里?”大力很疑惑。
“別猜了。姻緣簿一事,我無可奉告,現在我還是月老,對姻緣簿就有使用之權,你可以如實給玉帝轉達就可。”
大力神微怒,“月老,你當真不交。”
“不!”
“好!很好,月老,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頂撞天庭,而且我還知道,你最近要籌辦什么相親大會,屆時,若是我給你搗亂一下,借助媒體給你施壓,你這相親會估計也就胎死腹中了。”
“孰輕孰重,你當真分不清?”大力又接著說道。
“你敢?你若敢動相親大會,我便是打到天庭,也絕不饒了你。”月老暗暗地下了狠心。
“哼,自不量力。”大力神的眼眸極盡嘲諷,“月老,你不會是當真以為你辦了一屆相親大會,就能拯救人間的婚姻?當真是癡人說夢,畫餅充饑罷了。”
“是嗎?”月老不認可。
“實話告訴你,本小神在你沒來之前,早已略盡人間風景,知曉人間冷暖,就人間這離婚比結婚還快的節(jié)奏,就算是觀音來了,也感化不了想要離婚的夫妻,而你又何必非要腳踢這塊銅墻鐵壁干嘛?所以本神奉勸你,見機行事,別一根筋的把仙途毀了。”
大力神本以為自己的句句肺腑能讓月老回心轉意,跟他回天庭接受個下放的小懲戒,等風頭一過,照樣做他的風光月老,可沒想到,月老卻是拒絕了。
“瘋了?瘋了!”大力神不理解,很不理解。
“隨你高興,瘋了也無妨!”月老云淡風輕的眸子里滿是不在乎。
大力神疑惑更重,不禁問道:“月老,你是不是愛上凡人了?”
他想了想,也只有這種可能。畢竟這仙人之戀,在很久之前很是流行,可是,在嚴酷的天規(guī)下還是棒打鴛鴦,釀成幾件慘案,后來,便慢慢的不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