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風波雖過去了,但是卻把司命敏感的神經勾了出來,有個風吹草動的就嚇個夠嗆。
蔡青青心道,肯定是司命這小子平時給人家寫命格不認真,把人給得罪了,這不來報應了吧!
別說,這司命還真的是這樣想的,自從出了家書的詭異之事后,司命便殫精竭慮的想了整整一宿,終于想到了問題所在。
他堅定的認為,一定是他的司命簿上有人對命格不滿,而此人呢,又僥幸死后升天,做了神仙,于是萬般打聽下,知道司命來了人間,便把心中的怨恨發泄到了他身上。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人家在天上,他在凡間,且法力還被禁用,這該如何是好?
司命憂心忡忡,打算找月老好好商量對策,畢竟是月老把他拐到了人間,得負責他的人身安全!
月老聽完司命的故事,冷哼一聲,“丟人!”
司命剛要回嘴,可,一想到還有求于人,只好在人家屋檐下點頭哈腰,“呵呵,月老,幫幫忙,畢竟咱們兩個是一起出來的,回去的時候若是少了一個,豈不是讓你一個人孤單上路,我于心不忍!”
“哼哼,別瞎尋思,此事我自有打算,和你的那些司命簿沒關系!”月老已是壓抑著把司命一腳踹天上的沖動,強忍著情緒,好言好語說道。
“真沒關系?”司命還是不敢信呀!
“真沒?”
“不行,打賭!”
“司命,你找死!”
司命小臉一下子軟下來,小心臟碎成了豆腐渣,“月老,行行好,行行好,你保證和我的那些個客戶沒關系,不然,我不死心,我還是害怕!”
月老忍無可忍,只能出絕招,“司命,你不想想,你管的這人間的坎坷,命格。而我呢,我可是管著人間的姻緣,試問,這人間的姻緣都是盡如人意嗎?如果盡如人意,你我二人怎會在此?既然離婚率這么高,那肯定有人抱怨,有人怨恨,那以你剛才的邏輯,難道就沒有恨我之人得道成仙后,想報復我的!”
月老之言,皆是肺腑。聽罷之后,司命臉上的愁容頓間消失,即刻便恍然大悟般,“有道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一定是你,是你月老得罪人在先,連累與我,一定是!”
月老呀,你個害人精!
畢竟,這姻緣之事是人世間最重要之事,姻緣好了,諸事皆順,姻緣若是搭錯了線,那便是一步錯,步步錯。人間不是有這么一句話,家和萬事興,說的便是夫妻之間要和睦,指的便是這人間的姻緣。
“弄了半天,原來是你連累的我,哼,咱們絕交!”司命言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月老也是鼻子間‘哼’了一聲,倒也沒有拉著。
絕交就絕交,反正又不是沒有絕交過。畢竟,這司命的性情便如同夏季的天,忽晴忽陰,忽熱情似火,忽雷電交加,都已經相處了數萬年,他早已習以為常,一點都不稀奇了。
只是,這后花園的一幕,恰巧入了蔡青青的法眼。她站在窗前,欣賞著月老的勸人計策,倒也心服口服。為了不讓司命整天疑神疑鬼,這月老真可謂刀子嘴豆腐心,為了救小司命脫離苦海,這月老竟然引火燒身,倒頗有大仙之風。
蔡青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后,便走開了。
等到月老直覺到有人看他之際,尋著直覺望去,恰好瞥見青青房內那扇打開的窗戶,不由的蹙眉沉思,“如果,蔡青青恰好聽到的話……”
畢竟是做了這多年神仙,雖說法力禁用,可這身修為在這擺著呢,尤其是家書一事,明顯的是有人失了障眼法,憑空弄出來一封家書,而當時,知道的就三個人,他和司命是斷不可能的,如此,便只有蔡青青了。
而且剛才他明明感覺到背后有人,根據方位,正好是蔡青青的房間。
這些證據無疑都指向一人,只是,他的法力暫時不能用,不然,事情早已水落石出。
就在此時,月老突然聽見門外面隱約出來小女孩哭的聲音。
“豆豆?”月老很喜歡花姐家的小豆芽,是以,聽了兩聲后,便斷定是豆豆無疑。
月老不做遲疑,趕緊來到了別墅外。
此時,豆豆剛放學回家,背上的巴啦啦小魔仙的書包好看極了,隨著小姑娘快樂的腳步,也一蹦一跳的。
突然,一男子,一身狼狽的闖進小豆豆的視線內,小豆豆先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躲在媽媽背后。花姐也心驚一場,怕嚇著女兒,便沒有大叫,低聲呵斥道:“你來干嘛,快走,別來打擾女兒!”
可男子根本不聽,反倒是急速的跑到女兒面前,急切的喚著女兒的乳名,“豆豆,我是爸爸,是爸爸呀!”
“你,竇蕭,你做什么,快走!”花姐厭煩的把男子試圖親近的手打掉,既然抱起豆豆,“豆豆,別理他,他不是爸爸!”
可小女孩一聽媽媽的話,就連害怕都沒有了。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男子,饒是男子胡子拉碴,眼皮腫脹,黑眼圈好幾圈,如同毀了容般,小姑娘還是認出了此男子,“爸爸!”
豆豆即刻掙脫媽媽的鉗制,“我要爸爸,媽媽,你放開我,我要爸爸!”
花姐一邊雙手緊緊的抱緊女兒就是不松手,一邊訓斥著自己的前夫,“竇蕭,你到底來干嘛,滾,離我們母女遠點!”
“不,爸爸,豆豆要爸爸!爸爸別走!”小豆豆見媽媽要趕走爸爸,急的大哭,掙扎的動作很大了,眼看著花姐都快招架不住了。
竇蕭見女兒竟然還能認出他這幅鬼樣子,頓時也熱淚盈眶。可見自己前妻這決絕的態度,便只好謹慎小心,唯唯諾諾道:“老婆,讓我抱抱豆豆,就一會兒!我求你了!”
花姐自是不愿,雙眸染上萬般仇恨,怎么不肯原諒眼前的男子,一想到這幾年來自己如傻瓜一般的付出,養著老公和別的女人鬼混,便恨得眼前的男子死死的。
“竇蕭,滾,再不滾,我便報警了!”
“老婆,求你了,求你別報警,我就想抱抱豆豆,就一會兒,一會兒,求你了!”
一個一米八的男子雙手合十苦苦哀求著,甚至一度想跪下求得母女兩個的諒解。
月老在一旁,遠遠的看著,眸光中情緒外泄,如驚濤駭浪般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