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家莊的牌坊前,站立滿衆(zhòng)多勁裝弟子,一個個幾乎要爆出來的手臂肌肉甚是可怖,他們的臉上都是兇煞極惡的模樣,嚴陣以待地望著前方,似在等著什麼的到來。
領(lǐng)在前頭的,正是當rì被陳如風擊暈的薛塵歸,他的雙目更是緊繃著,不敢有分毫大意。他的兩隻手握在背後,已經(jīng)滲流出汗水來。
看他們這副陣勢,不像是在迎接客人,更像是jǐng惕著即將來到的敵人。
很快,一行人正朝著他們走來。
薛塵歸的眼睛中閃過異芒,背後的兩隻手握得更緊了。
來者前頭,是陳如風、霹心晴與霹守陽三人。三人都神情凝重,身裹戰(zhàn)袍,一面肅然之意。他們的身後則跟著胡久未、劉宏、柴元朗三人和一衆(zhòng)天風幫幫衆(zhòng)。
除了江晟天和韓陵一起鎮(zhèn)守幫中,天風幫的jīng銳幾乎是傾巢而出了。
薛塵歸嘴角抽搐了一下,邁步上前,面上強行擠出一個熱情的笑容,卻顯得分外彆扭。
“大小姐,三當家,你們回來了。”薛塵歸一抱拳施禮,而霹心晴與霹守陽都只是回以冷眼,尤其是霹心晴,眼神之中更是帶著極深的恨意。
薛塵歸面容鎮(zhèn)定地地淡笑著,毫不介意他們二人的目光。
“我早已被逐出了霹家莊,不是你的三當家了。”霹守陽眼也懶得望他一下,掃視過他身後滿是不懷好意眼sè的霹家莊弟子,心中哼了一聲。
“我也想不到,本來是一個醉心於乾坤室研製暗器的正人君子,竟然變成了霹玄靖手下的一條好sè的狼狗。”霹心晴語帶利刺,依然不能令薛塵歸的面容起絲毫變化。
薛塵歸的目光落到了陳如風的面上,陳如風不動聲sè地回了他一個眼神,盡是鄙夷之sè。他也不再多言,做了個迎接的手勢,讓出道來說:“諸位,請進吧!”
霹守陽和霹心晴以及天風幫一衆(zhòng)人,陣勢浩大地踏進了霹家莊之中。至於那些霹家莊的勁裝弟子,則像一條河的兩岸般,架在天風幫的人海兩旁,神sè戒備,時刻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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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霹家莊的路,霹守陽和霹心晴自然不會陌生。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內(nèi)莊的門前了。
一個寬廣的擂臺已經(jīng)被堆了起來,上面並無設(shè)置座椅。這個擂臺足足佔去了整片空地,有半個人身之高。一進了內(nèi)莊的門口,就看到了霹玄靖穿著一身戰(zhàn)衣,雙手負後,神sè深邃地站在了擂臺之上。
陳如風、霹心晴與霹守陽都毫不掩飾地向他shè出敵意之光。
太陽高懸,rì光直照到擂臺之上,一個碩大的“武”字威氣盡露,在烈rì的光耀下顯得殺氣昂然。
陳如風等人停下腳步來,霹玄靖望著他們,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
“歡迎各位貴客來臨!”霹玄靖袖子一揮,似是在盡地主之誼,實際上是向衆(zhòng)人宣示著他纔是霹家莊的主人,他纔是真正的莊主。而你們,霹心晴與霹守陽,都只是兩個外人而已。
“三弟,你回來了,實在太好了。”霹玄靖看著霹守陽,看他的模樣似乎就要跑下擂臺去給霹守陽一個深情的擁抱,以慰兄弟隔別多rì的思念。
霹守陽眼中shè出寒芒,哼道:“我死不去,我就肯定會回來的。”
霹玄靖裝作沒有聽得出霹守陽話中另一番意味,笑著將目光落到了霹心晴的身上,道:“晴兒,看見你安然無恙二叔就安心了。那rì有人來擄走了你,望你不要怪二叔能力不濟,不能保你周全啊!”
他居然將陳如風說成是擄掠良家婦女的壞人,陳如風不禁氣上心頭,兩個拳頭一捏,發(fā)出了咔啦的一聲。
“二叔莫憂,我離開霹家莊的這段rì子,過得很好。”霹心晴冷冷地回答道。
霹玄靖再度露出那一副慈祥長輩的表情,柔聲地說道:“晴兒啊,我希望你不要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以致我們叔侄相殘啊!”
霹心晴絕聲答道:“這次下戰(zhàn)書,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想在其他莊中弟子看清楚,誰纔是最有能力坐上莊主之位的。”
“哎喲,是不是那些壞人教唆你這樣說話的?好大的口氣啊!”霹玄靖的面上閃過狠辣的殺氣,帶出了幾分猙獰,“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二叔欺負你後輩了。就讓二叔將你從執(zhí)迷不悔之中挽醒過來吧!”
霹心晴眼神一凝,腳蹬地,騰身而起,雙腳立到了擂臺之上。一股清風吹揚,她身上紫黑sè的衣袍隨風飄起,散發(fā)著無匹的厲氣。
擂臺之下已經(jīng)聚滿了人,霹家莊的弟子分立兩邊,而天風幫等人則正對著霹心晴的背部。場中也開始了起鬨之聲,霹家莊的弟子都高舉拳頭,聲嘶力竭地爲霹玄靖大喊。而天風幫也不甘於人下,在霹心晴背後吶喊添威。
如此同時,山谷之外,又有一隊人馬悄然進入。
這隊人馬的衣服背後,都繡著一隻極其可怖的蠍子,他們步伐十分輕快,看來個個都是功力頗深之人。
帶頭者是一個灰白頭髮的、身材駝背矮小的老人,正是詭蠍幫幫主黃五儁。他們受霹玄靖所託,前來幫忙對抗天風幫。
想不到,竟是由黃五儁親自領(lǐng)人出動,可見他對此次與霹家莊合作的重視程度。
“嗯,到了。”黃五儁艱難地擡起頭來,看到了霹家莊的牌坊就立在不遠處,嘴上滑出了yīn森的笑容。
“開始!”薛塵歸一手虛空劈下後,連忙退下擂臺。
霹心晴與霹玄靖相互對峙,似是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手。
他們二人都對臺下的高呼聲充耳不聞,聽覺、視覺之中,就只有對手一個,心無旁騖。
霹玄靖的眼珠之中倒映著霹心晴,他此刻還是想不通,霹心晴到底是什麼給了她底氣,讓她膽敢對他下戰(zhàn)書。論實力、經(jīng)驗,她是遠遠不及他的。
他自然不會知道,霹心晴已經(jīng)練成了《火神赤炎功》,尤其是直到這一刻,霹心晴都刻意地收斂著氣息。
俗話說,知己知皮百戰(zhàn)不殆,霹玄靖此刻根本就沒有深刻地認識到對手的殺著,這就已經(jīng)是率先處於下風了。
驀地,猶如天上烈陽大發(fā)神威,瘋狂地吐出一口火焰來焚灼天地,霹玄靖感到一股巨大的火熱之氣朝自己籠罩了過來,狠狠地燃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那是霹心晴的氣勢。
“這……這是……”霹玄靖當然是聽過《火神赤炎功》,但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霹心晴會得以修煉這本失傳已久的功法的。
拼命地運氣抵擋著霹心晴的氣勢,就在這一刻,霹心晴乘機攻了過去。
兩隻拳頭,聚集了烈焰之氣,在空氣之中劃出了黃sè的火花,衝向了霹玄靖。
霹玄靖大驚,一腳踩地,借勢而起,仿似飛渡的鳥兒般避開霹心晴的拳頭。霹心晴雙拳幻起拳影,一簇簇的拳影就如不斷增大著火勢的烈焰一樣,猛噴向前,若不是霹玄靖閃避得及時,怕是會被燒成焦炭了。
“火神赤炎功!你到底從何修習(xí)而來的?”霹玄靖恍然大悟,一腳立穩(wěn)在霹心晴的身後,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sè。
“火神墓!”話聲一落,霹心晴再度往霹玄靖衝了過去。全身都散發(fā)著滾滾的烈火,光焰從她身上暴起,整個人就如火神附體一般。
霹玄靖避無可避,雙掌一震而出,勁氣疾shè,直接撲向了霹心晴。
霹心晴拳頭前刺,火龍捲著她的拳狂涌而出,霹玄靖打出了那股勁氣根本就不是其對手,被烈焰之氣所化的火龍直接燒成了一絲絲殘煙,那團火龍已經(jīng)張開火口,就要往霹玄靖一口咬下去。
但霹玄靖畢竟也是老辣之人,見慣各種兇險狀況,應(yīng)變能力更是甚高。他一側(cè)身體,手掌作刀劈,掌中泛起了藍光,一掌朝兇猛撲來的火龍首部落去,弧形的藍光一斬而過,同時發(fā)出了凌厲的氣勁,宛若一把斬龍刀般將火龍劈成了兩邊。
霹心晴渾身一震,拳上的火龍急速地收縮回拳頭之中,重新變成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烈焰之氣,吐著火舌。
臺下,陳如風與霹守陽互打了一個眼sè,在擁擠的人cháo之中鑽走了,直接往內(nèi)莊的深部潛去。
混雜在霹家莊弟子之中的詭蠍幫三人,看到了陳如風與霹守陽鬼鬼祟祟地離開,便也連忙擠出了人羣,向著他們的背影跟去。
霹心晴穩(wěn)住陣腳,雙拳化掌,兩隻中指對接在一起,暴喝一聲,往霹玄靖隔空推去。
氣勁爆發(fā),直接將她的衣服也震得狂揚起來。
她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圈圈的火光,那些火光愈來愈烈,竟生起了一道道的火焰,圍繞著她噼裡啪啦地燃燒起來。
陡然間,那些火圈竟從地上一個接一個地跳了出來,變成一個個烈焰火環(huán),丟向了霹玄靖。
這些火環(huán)的圓邊上,都燒灼著熾熱的火焰,若是被它碰到皮肉,必定是燒焦不保了。
霹玄靖腳步急退,一掌接一掌地輪流擊出,那些火環(huán)已經(jīng)串成了柱狀,往他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