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剛做好晚飯,倒上了酒,林子提著狗鼻子就出來了,“喲,太爺。我這正餓著呢,您就做好飯了。呵呵,要不,就饒我一頓吧。”。
“吃吧,你小子,可真是好命。”李瞎子別有用心的笑著,指了指早準備好的另一副碗筷。雖然不知道林子什么時候醒,但這飯卻早給他帶了份兒。
席間,林子喝了點兒小酒,這才把自己昨天所見所想都說了出來。李瞎子九十一歲高齡,聽到這些奇事后還是長噓短嘆了一翻。
最后,林子摸著溜圓肚皮,才又問道:“太爺,您說我命好。可上次那個風水師,說我的命已經一般了。沒有大富大貴的相,市場經濟時代,什么都靠錢,我沒錢怎么還叫好命?”。
“臭小子,論看山選地,我不如那風水師。論算命摸骨,你太爺我可是祖傳的。黃道命辭,始于原始部落,經過了上千年的積累,在東漢末年時被左慈統編而成。你可聽說過諸葛孔明?”李瞎子雖然兩眼有殘,但瘦得皮包骨的身子卻硬朗,喝了點兒酒后,來了話,與林子論起道來。
“聽過,三國時候最有名的,電視上常演。我玩三國志時,這老家伙智力第一,100呢。”林子說來說去又下了道,三句話不離本行的說起了電腦游戲。
“孔明當年就曾游天下學術法,關于命理,他只學了黃道命辭的外章,也就是八十一斷相術。于是,他就能看出劉備能識人用人,就能看出龐統奇貌不陽卻內懷驚世之才,就能看得出周郎雖然天賦異稟卻心驕氣傲不禁一氣。而你太爺我,窮盡能力,兩歲目能識丁后,便一直背這奇書,直背了十年,倒背如流。又在腦子里悟了八十來年。別的不敢說,我雙目雖瞎,卻能聽聲辯人相,摸骨斷身家。算命,我在全國數得上前三位。”李瞎子第一次在林子面前得意洋洋,吹起了自己的能耐。
林子聽得也是心里發癢,看著李瞎子的眼中都放出光來,就像見了神仙一樣。猛喝了一口酒,林子壞笑道:“嘿嘿,太爺,您看,我們爺兒倆兒這么投緣,不如您就教教我得了。我看您肯定是全國第一。”。
“教你?倒也可以,不過你肯讓你們林家再無香火嗎?”李瞎子想都不想,立即就問出口來,似乎早已料到林子會這么說。
“斷后?那可不行。怎么練這些個玩意兒還要斷后?”林子有些好奇的問著,但一聽到這苛刻的條件,就立即打了退堂鼓。
“這是泄露天機,天之道常人怎么能隨便窺視?想投機,就要有代價。記得太爺教過你的避邪之方嗎?保住處子之身,這個是很多**的必要條件之一。”李瞎子解釋起來,一副早就告訴過你了的表情。
林子一聽,不好意思地啞笑著,也不再發問了。末了,他也準備回去城里了,上個班兒,還得繼續找媳婦呢,就算是欒依依也愿意跟自己一起。也不能沒工作不是?要讓外人看了,說自己是為了她家的財產才去的,光聽著也覺得寒磣。
臨行時,李瞎子卻拉住了他的手,摸了好一陣子都沒松開。
“太爺,我會常回來看看您的。”林子知道這老人平日里也就接解有限的幾個人,又沒后代。知道自己是個孝順孩子,不免得有些喜愛。也就像個乖曾孫一樣與老人道起了別。
“嗯,只怕太爺活不了幾年了。不過孩子,你的路呀,不太好走。但你要相信,你是個好命人。凡事遇難成祥。多做善事,老天雖然瞎,卻也聞得到這世上的味兒,聽得到這世上的音。它看不到你做的事,也會知道有你這么個人,會照顧你的。來,拿著這個。”說著話,李瞎子摸向火炕,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大書,伸手一拈,摸到了后八十一頁。當著林子的面,呲拉一聲,給扯下來了。
“太爺!你這老古董吃飯的家伙,怎么給撕了?”林子看了就心疼,才剛聽完李瞎子說這書如何玄乎,轉眼間變成了兩半。
“這是副本,正本秘傳哪到得了我老瞎子手里,早隨大家被藏了。不值錢的,太爺的棺材本兒也托你的福現在就夠了,沒什么送你的,我們爺倆兒的緣份不淺,就給你些相人之術,這八十一頁紙,有八十一斷相術你要是看懂了,天下間的凡人,保你一眼看透他的底細,對你的將來,大有益處。走吧。”李瞎子簡單的交代后,突然推了林子一把,關了門進屋兒了。
林子驚了一會兒,跪在地上對著門嗑了九個響頭,拜老太爺時,只扣三個,但他覺得,現在不止在拜長輩,還有師父,還有恩人,一起拜了就是九扣。再起身后,林子的心情很復雜。聽李瞎子這么一說,他的命還真就不是那么簡單了。尤其是看到李瞎子最后的那擔心的表情,看起來,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兒沒對他說。
進城后,林子憑自己的工作經驗重新找了份工作。比起那些混吃混喝的老人,他這個新人能力還算是很牛逼的。結果,剛到七天,解決了幾個半年沒人動的bug,也被經理注意到,立即破格當月轉正了。跟聶風又合租到了一起,那大鴨王可樂不得的找林子這個死宅。
“好好干,轉正后就有4000塊了。再有提干名額,我肯定給你留著。”帶著眼鏡的臺灣老頭兒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下次的季度匯報上,他又有得講了。
林子當然陪笑著一直謙虛,心里卻在想著:‘要放在南方,同樣是資深工程師,稅后月薪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好意思跟老子提工資,媽的。’。
想著去南方打工的同學們一個個吹牛逼吹得震耳欲聾,他心里就窩火。剛回到家,林子就看到了正在客廳里喝著飲料看著電影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聶風,女的,誰知道又在哪個舞廳酒吧領回來的。
識相的林子只跟兩人微笑著算是打了招呼,就回屋把門關上了。但當天晚上卻沒聽到隔壁那熟悉的床晃起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出門,發現聶風竟然一個人在客廳里喝啤酒呢。
“怎么?今天這個不合你胃口?”林子用話臭著他,知道他肯定沒弄到手。
“你懂個屁,這個是四川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你沒仔細看吧?她那上圍足有36,我敢說,是F碼的,極品。”聶風挑著眉毛,對林子一頓吹。
“哦,極品你還能放她走?就憑你小子,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不會讓她就這么離開吧?”林子又頂了他一句走進了廚房。
聶風的聲音卻追著他跟了進去,“你懂個屁,小處男,人都說,湖南的妹妹最多情,四川的妹妹褲帶松,我想上今天就能上。哥是要培養感情,感情到位了更有樂趣,明白嗎?有做也有愛!”。
林子搖頭苦笑,一直以來都被這家伙笑成是處男,今年三十了,連個女人的嘴還沒親過。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幫依依做人工呼吸,如果那能算親的話。
大晚上的,林子又睡不著了。老款的PK游戲也玩到滿極,全服里能跟他一對一的幾乎找不到了。他也就膩歪了。百無聊賴中,他上網搜起了小篆字體,拿起只有八十一頁的十六開老黃紙就看了起來。李瞎子給他的那八十一頁,也全是用小篆寫的,他這個計算機系大學生,拿著猜半天,也識不得一個字。
這一研究,就是一整夜。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林子才放下書來。雖然現在的身體比一般人好,但熬了一夜,還是有些累。伸了個懶腰對書中的內容了解了不少。雖然還不太懂,但基本上是背下來了。只有八十一頁,每頁不過幾百個大字和一些面相畫,沒什么難的。憑林子現在的腦子,再來八十一頁,也是一夜就搞定。
剛出門,卻發現聶風也是一夜沒睡,正靠在沙發上發短信呢。林子一時興起,拿他試上了手兒。發濃且黑,印堂保滿,鼠目鷹鼻,腮如平川。林子在心里暗暗回憶著一些詞語用來跟這張看過了無數次的臉對號兒。
“啊哈,果然是生性Lang蕩,好yin自滿。準,準了。”林子正小聲說著,身后的門鈴就響了。
聶風搶著沖了過去,拉開了門。正是昨天那個眼睛很大長發披肩的四川妹妹。聶風摟著她就進了屋子。過眼間,林子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眉清目秀,眼眸清澈,不由得又對著相術之辭找起了對應的長相。這一看之下,林子皺起了眉,‘怎么又不準了?照理這類的人應該十分保守難以誘惑。難道現在這個時代,保守的定義就是可以隨便跟人上去睡了?’。
正想著,就聽房內啪的一聲響,女生拉著衣服沖出來后逃掉了。聶風提著褲子,左臉上一個血色的在手印追了出去。
等聶風回來后,林子已經吃完了早飯準備上班了。臨出門,林子回身看向發呆的聶風,終于有了報復的機會:“四川的妹妹褲帶松哦?四川的妹妹手勁兒還大呢!疼吧?哈哈,老鴨王!”。
剛到班上,就接到了欒慶發的電話,竟然約他出去見面。只能請了一天事假,看看這個算是老朋友的家伙找自己做什么。剛到地方,林子就笑了,因為在咖啡廳里,不止座著老欒,還有小欒姑娘。連忙跑了過去,后覺得有些失態又放慢了腳步。客氣的行禮問好后,與欒依依坐在了對面,坐在了欒慶發身邊。
看了一夜的書,林子滿腦子都是相術。本能的看著姑娘,心里又開始套上了號。這一套不要緊,他的心咯登一聲。‘柳腰微傾,頸生紅痣,膚白細而指背毛清長。眼下彎,惹人憐,目如水而帶萬種秋波桃花光。眉濃而平,如鄰家萬人可親相。田宅深寬,人盡可夫者。典型的桃花相。’。
“看人哪有這么直接的,把她臉都看紅了。那我走了,你們慢慢聊吧。”欒慶發帶著笑意說著,也看出了女兒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就識相的準備走開。
林子點頭微笑,假留了兩句,然后也坐下了。心里亂得很,不知道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