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德頓時醒悟過來,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種武器可以瞬間癱瘓美軍的電子設備,但是依照美軍目前的空天技術實力,如果真的遭遇那些武器的攻擊,必然會有提前預警,不可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掐指算來,能夠在悄無聲息的狀態下讓美軍所有設備瞬間失靈的技術,就只剩下“云蝶戰甲”了,沒有其它可能。
“云蝶戰甲”與穆潼一起失蹤了二十年,在這二十年中,雖然美國官方一直指責中國**是故意隱藏了“云蝶戰甲” ,但是他們的內部情報顯示,“云蝶戰甲”確實不在中國軍方的掌控之中,所以在這二十年里,美國撒出上千名的特工人員潛伏在中國境內,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搜索“云蝶戰甲”和穆潼的下落。
二十年過去了,所有努力毫無進展,不僅是中國軍方沒有捕獲穆潼,就連美國特工們也是毫無線索,所有人都猜測著穆潼可能已經死亡,“云蝶戰甲”或許已經被銷毀了。
想不時隔二十年,在這樣一次抓捕行動中,竟然意外地遭遇了“云蝶戰甲”的攻擊。喬納德怎么可能不吃驚,不過驚慌過后,他反而興奮起來,只要“云蝶戰甲”重出江湖,美軍就有機會得到它。這條線索至關重要,必須立刻向中情局匯報,可是眼前的全部電子設備都被摧毀了,通訊設備自然沒能幸免,無法將這一關鍵信息傳回中情局,于是喬納德立即舉起手中的黃色三角旗,用“旗語”的方式向全體美軍下達命令:“加緊追擊島上逃散人員,必須做到無一漏網!”
美軍的增援部隊經過短暫的慌亂,此刻已經軍心穩定,從遠處看見了喬納德的“旗語指令” ,于是紛紛放棄大型艦船,全部改乘純燃油動力的摩托艇繼續追擊。
與此同時,喬納德又下達了另一條指令,命令其中一艘快艇立刻撤出圍捕圈,火速趕回陸地,馬上尋找其它通訊方式將現場的情況向中情局匯報。那艘快艇得令之后立即掉頭,執行該項命令。
此刻的喬納德神情亢奮、熱血沸騰,他知道“云蝶戰甲”能夠遠程攻擊,所以現在的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云蝶戰甲”不在這個現場內,另一種是“云蝶戰甲”就在島上或者在這群逃散的人群中間,無論是哪種可能,對他而言都是一大利好消息,因為“云蝶戰甲”的攻擊力太強,世間沒有對手,任何一個指揮官敗在“云蝶戰甲”手下都不會被追究責任,所以中情局不會向自己的決策失誤問責了。
如果“云蝶戰甲”真的就在這個現場,假設自己能夠僥幸將其擒獲,帶著“云蝶戰甲”向中情局復命,絕對是首功一件,這個功勞遠遠比抓捕鐘秋辰要大上千百倍。
喬納德越想越激動,雙手直抖,渾身都不自覺地顫動,兩眼泛著藍光,透過望遠鏡的鏡頭,緊緊地盯著海面上的所有逃逸船只,當然也包括云蝶所乘坐的快艇。
不過他依然沒有意識到云蝶就是發動此次攻擊的元兇,所以他沒有加派力量追捕云蝶。此時追擊云蝶的仍然是那兩艘快艇。
由于美軍船陣之間的裂隙較大,給云蝶的逃跑路線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所以云蝶的快艇順利地穿過了美軍船陣,直奔對面的陸地飛馳而去。那兩艘小艇雖然緊追不舍,但是短時間內難以將其截停。
就這樣,三艘快艇,一前兩后,猶如三只海燕,貼著海面飛行。眼看著前方陸地在望,可是偏偏在這時,卻發現對面海岸線上竟然有數十艘“海警船”迎面駛來,再往碼頭上仔細打量,有大批軍隊正在快速登船,已經裝滿軍兵的船只也隨著其它“海警船”一起朝海上出發。
為云蝶駕駛快艇的那名守衛見此情形,不敢冒然前行,立刻掉轉船頭朝著北側駛去,后面那兩艘快艇也跟著掉頭向北繼續追擊。
可是駛出沒多遠,卻見前方的海面上突然駛來了更多的大型軍艦,通過舷上的旗幟可以判斷這些全都是臺灣軍方的艦艇。
臺軍艦艇怎么會來得如此之快呢?
原來,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駐臺美軍突然出動大批士兵和艦船出海演習,此事令臺灣當局頗感意外,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美軍的歷次演習都要提前數周時間通知臺灣當局,以便于臺灣當局在演習區域提前清場,避免漁民或游船誤入演習區域而遭受損失。可是這一次則與以往不同,美軍的行動不但沒有事先告知,而且動作之快出乎意料。當臺灣軍方緊急向美軍司令部追問此事的時候,美軍司令部的答復含糊其辭、半遮半掩,更加令人生疑。所以臺灣軍方一直在密切監視著美軍的動向。
就在臺灣當局催促相關部門加緊調查美軍的真實動機的時候,卻突然間聽見海面上炮聲連連,已經打了起來。出事的區域正是鐘秋辰的私人島嶼,由于鐘秋辰是臺灣的顯赫人物,不僅地位尊貴,而且身份特殊,他掌握著軍政兩界的大量機要情報,事關重大,耽誤不得,所以前方的偵察人員急忙向當局請示,當局立刻下令出動海警和軍艦干預,務必搞清緣由。
正因如此,海岸線一帶才會在短時間內迅速集結了大批的“海警船”和軍艦,當云蝶的小艇趕到這里時正巧迎面相遇。
由于海面上交火,所有游艇和漁船紛紛回港躲避,云蝶的快艇也被裹挾其中,所以海警和軍艦并沒有太過留意她的小艇,很順利地就將其放行了。但是后面追擊而來的那兩艘快艇卻明顯屬于美軍的裝備,頓時引起了臺灣軍艦的注意,臺軍前線指揮官當即下令:“截停那兩艘快艇,禮貌查問事由!”
如此一來恰好幫了云蝶的大忙,延緩了美國特工的追擊速度。
云蝶的快艇繞到龐大的軍艦后面,繼續向前開進港口,緊急停靠到一個泊位上,那名守衛人員拉著云蝶一起跳上棧橋,飛快地朝人煙稠密的地方跑去,迅速消失在人海之中。
當美國特工擺脫了臺灣軍方的糾纏,急匆匆趕到港口里面的時候,早已經看不到云蝶和那名守衛的身影。
云蝶雖然暫時擺脫了美國特工的追捕,但是并沒有徹底脫離險境,因為臺灣情報機構也覺察到了此次事件很可能與“云蝶戰甲”有關,所以當局下令啟動了“緊急狀態警戒”機制,實施全境戒嚴,所有離境人員必須詳細審查,所有空港和海岸碼頭全員出動,高度戒備。
此時,除了云蝶和這名守衛之外,美軍已經將小島上逃散的其他人員悉數捕獲,并立即押回小島就地審訊,喬納德也已經登上了小島,并且在瞭望臺里發現了昏迷的鐘秋辰,急忙派醫務人員對其搶救,并立刻給他注射了解藥,以便從鐘秋辰口中追查線索。
鐘秋辰被救醒之后,緊閉牙關,一言不發。可是他手下的守衛人員之中有口風不嚴的,經受不住嚴刑拷問,很快就把“小蝶姑娘”與鐘秋辰在密室會面的事情供述出來,而且還交待了“小蝶姑娘”登島之前全島的防御系統遭受莫名攻擊的奇異現象。
喬納德一聽,當即警覺起來,一邊命令特工們對全島進行詳細搜索,一邊命令美軍士兵在海面上阻截臺灣的“海警船”和軍艦,防止對方登島破壞了自己的計劃。與此同時,他向中情局發出“暗碼信息” ,請求加派特工人手,在陸地上追捕一個名叫的“小蝶”的女孩。
中情局收到喬納德的“暗碼信息”后,知道那名“小蝶姑娘”身份最為可疑,既然那個“小蝶姑娘”曾經與鐘秋辰在密室內會面,就說明她身份特殊,無論她本人是否與“云蝶戰甲”有關 ,都必須抓回來審問。因此中情局下令,所有活動在臺灣地區的特工人員傾巢出動,竭盡所能、不惜代價,抓捕“小蝶” 。
臺灣軍警雖然是在本土執行任務,但是面對驕橫跋扈美軍士兵,一時不敢撕破臉皮,只能在海面上僵持,等待上級的進一步指示。
美國特工們在小島上肆無忌憚地搜查了一個多小時,沒有發現“云蝶戰甲”的蹤跡,喬納德多少有些喪氣失望。此刻云蝶對美軍的攻擊已經結束,美軍所有裝備又都恢復了正常運轉,第二批增援的直升機也已經趕到小島上空,于是喬納德下令把鐘秋辰押上直升機帶回司令部審問,其他人員則被帶上軍艦送到美軍基地繼續拷問。
就這樣,這座私人小島的一百多人全部被美軍劫了回去。臺灣當局不敢下達搶奪命令,前線的軍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批人被美軍擄走。
漏網的那名守衛拉著云蝶登岸之后,一時不知所措,在街上盲目地尋找著藏身之地,就在這時與街頭巡邏的警察不期而遇。平日里鐘秋辰私家小島上的守衛們經常與花蓮警方打交道,所以雙方剛一照面,他就被巡警辨認出來。由于當局已經下令,但凡與鐘秋辰私家小島有關聯的所有人員必須接受警方的訊問,因此花蓮警方立刻將那名守衛控制起來,連帶著云蝶也被一同扣押。此刻臺灣警方還不知道這位“小蝶姑娘”與這一次的“攻島事件”有何干系,只是誤打誤撞地捕獲了云蝶。
由于這二人不屬于嫌疑犯,不必強加手銬,所以他們倆被警方“禮貌地”請進了警車里面,隨后徑直送至當地警察局里面,暫時禁足,等候調查。
云蝶此時不敢再胡亂運用自己的能力展開攻擊,因為一旦被警方發現異常,更不利于自己脫身,所以只好暫時隱忍,另尋對策。
當地警局對二人進行了初步審訊,主要是核實身份。云蝶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張口,必然是漏洞百出,所以干脆裝聾作啞,一句話也不說。警察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將情況如實上報。在上級的命令下達之前,這二人就暫時拘押于此。
云蝶利用這段時間,悄悄地運用自己的能力,趕緊查看外界的信息。尤其是穆潼的情況讓云蝶最為牽掛,自從上次在荒漠里分開之后,到現在為止,屈指算來已經十多天了,不知道穆潼的精神狀態是否已經恢復,也不知道胡醫生的“降溫服”是否已經做好。云蝶心中藏著一個驚天秘密和無數情話想要對穆潼說,所以她首先侵入胡醫生的手機,查看他們的狀況。
可是卻發現胡醫生制作“降溫服”的速度實在是太緩慢,而且穆潼的精神狀況仍然不佳,不敢輕易連線通話。
云蝶無奈,翻回頭又侵入美軍司令部內部的監控系統,不費吹灰之力就查看到了鐘秋辰的境況。
鐘秋辰體內的毒藥已解,他被押送到美軍司令部之后遭受嚴刑拷打。
喬納德這次陰溝里翻船,損失慘重、顏面盡失,他把全部憤怒都發泄到鐘秋辰身上,渴望從他口中掏出“末日合金”和“大爻血”的下落,而且他更想知道“云蝶戰甲”與鐘秋辰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可是鐘秋辰卻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企圖就此了斷,堅決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喬納德見狀氣得臉色鐵青,急忙命令醫生給鐘秋辰注射了鎮靜劑,使其迅速昏迷,然后再給他緊急手術,縫合舌頭上的傷口,以便保住他的性命。
云蝶把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嚇得她渾身冷汗直流,自從“借體降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殘忍和恐怖。
云蝶不敢再看下去,急忙收回目光,她相信鐘秋辰能夠扛得住審訊,但是根據目前的情況分析,中情局對鐘秋辰身上的秘密已經有所察覺。云蝶想知道中情局在整件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報,于是她把目光轉向了中情局里面。
美國中情局擁有全世界最龐大的諜報系統,擁有他們自認為最先進的“反間諜防御技術” ,可是中情局內部的全部“電子設備”卻被云蝶輕易策反,完全聽令于云蝶使用,而他們自己卻毫無察覺。
此時中情局內部的“情報二科”正在召開秘密會議,一名年邁的科學家站在投影儀前方滔滔不絕地說道:“經過五十多年的不斷探索,我們的技術逐漸成熟,追蹤‘Zagreos信號’的能力大幅度提高,雖然我們手中沒有足夠多的‘末日合金’做實驗,但是根據理論推算,當‘末日合金’的質量達到25克以上的時候,它所發出的‘Zagreos信號’就應該能夠被我們監測得到。就在昨天,我們第一次開機試測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疑似‘Zagreos信號’源,地點就位于中國甘肅省蘭州市郊的一塊區域,希望你們派人過去偵查,如果查驗屬實,不僅可以收獲一部分‘末日合金’ ,而且還能驗證我們這套追蹤技術的可靠性!”
云蝶聽完這些話之后大吃一驚,美國人竟然真的掌握了這樣的技術,他們不僅能夠監測到‘Zagreos信號’ ,而且還能進行精準定位。蘭州市郊的信號源正是來自“云蝶戰甲”的紡織纖維上所使用的“末日合金” ,幸虧自己提前一步竊聽了他們的行動計劃,否則穆潼處境將會萬分危險。
云蝶心中焦急,但是暫時不敢把此事告訴穆潼和胡醫生,以免引起他們慌亂,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摧毀美國軍方的設備,讓它們對‘Zagreos信號’的接受能力消失或減弱,延緩他們追查的速度,以便給胡醫生留出充足的時間來研制“降溫服” 。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里,云蝶在悄無聲息之中施展自己的能力,她對中情局的定位儀展開了持續不間斷的干擾破壞,并且反復修改“信號源”的坐標,引導美國特工在蘭州市附近來回兜圈子,卻始終找不到“信號源”的真實位置。
中情局的特工和科學家都沒有察覺到設備遭受攻擊,由于是第一次實驗,他們自己都以為是監測設備和定位設備的技術存在問題,所以中情局并沒有太在意,只是不停地催促科學家進行調試改進。
云蝶擔心穆潼的安全,為了持續干擾美方設備,她甚至連覺都不敢睡,生怕自己一時疏忽,導致中情局的特工鎖定了穆潼的方位。
一連十幾天時間,云蝶既要干擾美國特工的“定位儀” ,又要應付臺灣警方的輪番審訊,精神始終處于高度緊繃狀態。雖然她不是普通的凡人,但是卻依賴于凡人的身體,只有凡人的身體保持健康,云蝶才能高效地發揮能力。可是,讓一個凡人的身體連續支撐十幾天不眠不休地運轉,這樣的運轉已經超過生理極限的五六倍,換做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早已精神崩潰,甚至是死亡了,而云蝶卻依然堅持著。即便她能憑著毅力堅持,但是她的能力開始大打折扣,對“定位儀”的干擾程度越來越弱,在蘭州執行任務的美國特工距離穆潼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在這十幾天的時間內,臺灣的情報部門也已經摸清了事件的大體脈絡,猜測出了美軍強攻小島的原因。雖然此時小島上的大多數人員都在美軍的控制當中,但是最神秘的那個 “小蝶姑娘”卻在花蓮警局內扣押著。根據情報顯示,這位名叫“小蝶”的姑娘很可能與“云蝶戰甲”有關。
臺灣情報機構極為驚訝,想不到銷聲匿跡了二十年的“云蝶戰甲”突然有了線索,而這個線索竟然意外地出現在了臺灣島內,此事令當局和軍方都異常興奮,如果能夠繳獲“云蝶戰甲” ,并把它掌握在臺灣軍方手里,那么世界格局就會立刻改變,臺灣將會結束這一百年的尷尬歷史,以后的命運就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統.獨.之爭”將會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到那時,“反攻大陸”就不再僅僅是一句口號了,有了“云蝶戰甲”的幫忙,分分鐘就可以掌控大陸的全部命門,統一中國的主動權將會完全落入臺灣當局手中,這樣的好事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份大禮,豈有不奪之理。
所以,當臺灣情報部門立刻將調查目標鎖定為“小蝶姑娘”,希望從她身上挖出更多的線索,借此找到“云蝶戰甲”的下落。確定了這條方案之后,當局第一時間下達命令,立刻將“小蝶姑娘”轉移地點,秘密押送至臺北的“國防總部”繼續審問。
負責此次押送任務的部門是特警精英“雷霆小組” 。情報顯示,美國特工一直在追查“小蝶姑娘”的下落,所以“雷霆小組”行動之前格外謹慎,準備好了一切防范措施,防止發生意外。
就這樣,云蝶被反綁了雙手,罩住了雙眼,從花蓮警局里出來后,直接被推上了一輛全封閉式的“押解車” 。
雖然云蝶的眼睛被蒙住,但是這些手段絲毫不會影響她超人能力,全世界的所有電子產品仍然是她的耳目,她依舊能夠洞察天下,并且仍然可以掌控全世界。
此刻她并不在乎自己被轉移到什么地方去,她更為關心的是中情局派往蘭州的特工的位置,以及胡醫生制作“降溫服”的進展情況。尤其是最近這兩天時間,云蝶無暇顧及其它任何事情,因為她發現胡醫生的“降溫服”已經接近尾聲了。
就在“雷霆小組”把她押上“押解車”的那一刻,剛巧就是穆潼重新穿上“云蝶戰甲”的時間。
當時穆潼穿好了“云蝶戰甲”并且鉆進了胡醫生制作的“降溫服”里,雙方倒數321之后一同開機。可是就在那時,“降溫服”剛一運轉,云蝶立刻發現它的性能不穩定,那個時候她騰不出時間跟胡醫生講話,急忙操控“降溫服”保持恒定,隨后檢查故障原因,發現幾個關鍵性的零部件不符合技術要求,此刻再想提醒胡醫生更換零件已經來不及了,無奈只能全面接管“降溫服” ,協助它維持穩定工作,避免穆潼遭受重傷。
起初云蝶也以為穆潼會很快關閉“云蝶戰甲” ,可是卻沒想到穆潼執迷其中,等于是自愿放棄生命了,這樣一來云蝶必須時刻遙控“降溫服” ,否則稍一走神,后果不堪設想。
等了半個小時之后,仍然不見穆潼活動,當胡醫生去搖晃穆潼身體的時候,也是無濟于事,云蝶的內心比胡醫生更加焦急,所以才會呼叫胡醫生,向他簡要地介紹了一下當時的緊迫形勢。
云蝶為胡醫生指明了那個廢棄硫礦的位置之后,隨即關閉了通話,然后一邊遙控“降溫服”的運行狀態,一邊干擾美國特工的“定位儀” ,還要一邊思考自己脫身的計劃。
此時的云蝶已經連續半個多月未眠未休,現在還得被迫一心三用,面面俱到,哪個都不敢放松,這樣的工作強度已經把這幅軀體的能力透支到了極致,幾乎快要撐不下去了。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間聽到“押解車”的外面傳來幾聲尖銳刺耳的異常響動,隨后感覺到“押解車”突然騰空而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狀況,云蝶急忙再次分出一部分精力來觀察車外的變化。
原來“雷霆小組”的車隊在行駛途中遭遇了攻擊。當他們通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從側翼沖出幾臺大型“工程車”和“集裝箱運輸車” ,這些車輛把“雷霆小組”的車隊腰斬成了三段,其中云蝶所在的“押解車”恰好被孤立在中間那個位置,并且處于十字路口的正中間。
“雷霆小組”意識到了遭遇劫持,可是還未來得及展開反攻,又有一輛巨型鏟車沖到“押解車”旁邊,大鏟一揮,把“押解車”整個撅了起來,隨后將其放置在另一輛巨型貨車的車斗內。
巨型貨車立刻啟動,拉著“押解車”朝另一個方向跑了出去。
這輛巨型貨車在路上跑的飛快,而在它車斗內的激烈槍戰進行的更快,眨眼之間,負責押送“押解車”的幾名特警隊員悉數斃命,隨后“押解車”的全封閉式轎廂被人安放了數個“炸點” ,一連串爆炸之后,牢固的轎廂被強行破拆了。這時立刻有幾名黑衣男子把云蝶從破碎的轎廂中拖拽出來。
從“雷霆小組”的車隊被劫,到此刻為止,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就發生在短短的一兩分鐘之內。此時的云蝶驚魂未定,仍然沒有搞清楚狀況。這時巨型貨車已經開出了市區,來到一處偏僻路段,并穩穩地停在這里。這里早已有另一組車隊在此接應。
那群黑衣人把云蝶抬下貨車車斗,帶到那組車隊旁邊,并將她迅速塞進其中一輛轎車之內,隨后狠踩油門,整個車隊揚長而去。
云蝶的通天本領無法對人直接展開攻擊,所以她根本法反抗,只能聽由擺布。不過云蝶可以運用自己的能力攻擊對方身上攜帶的電子設備,進而查詢他們的身份信息,果然如意料之中的一樣,這些人都是美國特工。
云蝶驚恐不已,知道自己一旦落入美國軍方手中必將兇多吉少,于是再次運用自己的能力,打算摧毀這些轎車的電控系統,強令其拋錨,然后再想辦法逃脫,可是此時她才發現,對方似乎早就對她的能力有所防范,這幾輛轎車幾乎全是“老爺車” ,車上沒有一個“電子”部件,就連“發動機的啟動系統”都是“手搖裝置” 。
云蝶的超人能力在這些“老爺車”面前毫無用武之地。眼看著這幾輛車順著偏僻小路越走越遠,轉瞬間拐進了一片山區,迅速隱遁在深山密林之中。
直到此刻,云蝶才意識到了危險真正降臨,終于明白了過早暴露能力給自己帶來的危害,可是此時的悔悟已經太遲了。
云蝶在腦中飛速思考著對策,根據目前的形勢來判斷,最有可能阻截這些“老爺車”的武裝力量就是當地的警察,如果自己落在臺灣警方手里,要比落在美國軍方手里更加安全,因為臺灣方面對自己的秘密知之甚少,而美國軍方已經掌握了大量事實。兩相權衡之下,云蝶決定主動向當地警方暴漏自己的位置,以便引導警車趕過來攔截這些“老爺車” 。
對于臺灣官方而言,在這半個月之內,仿佛天下大亂了一般,先是美國軍方肆意攻島抓捕當局要員,并且反復交涉拒不交人,外交部門顏面掃地,緊接著又有特警車輛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劫持,不僅押車的警員被襲擊身亡,警車被拆毀,而且車上的重要疑犯被劫走,這樣的事件震驚了全臺灣,當局面臨著空前的壓力,各個部門都是焦頭爛額、亂作一團。
此刻大批的增援特警已經趕赴被劫現場,會同“雷霆小組”一起展開了細致的偵察工作。警方還派出數架“無人偵察機”搜捕那些“老爺車”的蹤跡。
可是這些“老爺車”已經開進密林,高大的闊葉林木遮掩了這些車輛的身影,導致警方的追蹤丟失了目標。
就在當地警方一籌莫展之際,云蝶發出的求援信號出現在了警方指揮部的大屏幕上,而且云蝶還親自接管了那些“無人偵察機” ,并遙控著它們飛到密林上方,剛好懸停在這些“老爺車”的頭頂。
警方總指揮終于看清了嫌疑車輛的位置,急忙命令那附近的警務崗哨迅速設置關卡,封堵它們的去路。與此同時,指揮地面武裝車輛急速前往實施抓捕,并且加派“武裝直升機”進行空中支援。
那些美國特工此刻也看到了頭頂的“無人偵察機” ,這些人氣急敗壞,將***伸出車窗外,對天掃射。
由于警用的“無人偵察機”并未配備攻擊型武器,無法還擊,再加上云蝶把它們遙控得高度過低,導致這些“無人偵察機”就像溫柔的白鴿一樣,眨眼間就被全數擊落。
雖然“無人偵察機”被擊毀,但是警方對這些“老爺車”的包圍圈已經形成合圍之勢。
當美國特工駕車繼續向前行駛到一個路口時,發現前方的路面上已經布設了大量的“破胎釘”“鋸馬陣”“巨石墩”等等路障,而且還有大批警員站在路障背后荷槍實彈地把守著。看這陣勢,強行闖卡是不可能成功的,美國特工無奈,急忙駕駛“老爺車”掉頭朝回跑。
可是沒開出多遠,前來追捕的幾十輛特警裝甲車已經迎面趕到,幾輛“老爺車”被堵在了這條狹窄的林間小道上。
美國特工們出發之前已經獲得了最高授權,他們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將那個名叫‘小蝶’的姑娘活著帶回司令部!”
此時這批特工被臺灣警方困在此地,如果“小蝶姑娘”落入臺灣警方手里,他們的任務就算失敗,對于特工們而言,任務失敗遠比戰死沙場更加恥辱。于是所有特工一致行動,立刻放棄車輛,押著云蝶朝密林深處退去。
美國特工本打算呼叫司令部派直升機前來接應,可是他們隨身配備的所有通訊器材早已被云蝶攻擊損壞,無法發出求援信號。再加上云蝶發出了第二輪.大范圍攻擊,致癱了美軍基地內的所有軍械,此時的直升機就算是想來接應,可惜它們也飛不起來。如此情形,急得這二十幾名特工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
正在這時,臺灣特警的大批人馬已經追入密林之中,與負責斷后的美國特工遭遇一處,雙方擦槍走火,隨即開戰。
在這樣的林深草密之地,一旦開火,根本就分不清敵方目標的準確位置,大部分人都是端著***盲目掃射,剎那之間槍聲響徹一片,枝葉斷落、樹皮橫飛,嚇得林中鳥獸四散、鬼哭狼嚎,雙方都有人員中彈倒斃。
臺灣特警的增援部隊持續趕到,追捕力量越來越多。美國特工雖然個個身手不凡、以一頂十,奈何人數有限,又沒后援,片刻之后就已經傷亡大半。
云蝶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身體驗槍林彈雨的感覺,眼看著身邊的美國特工逐個被亂槍打死,一個個紛紛倒下,最后僅剩下五名特工押解著她且戰且退。
由于慌不擇路,幾個人被追到了一個山澗的斷崖邊上,此時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再想掉頭已經來不及了,低頭向下望去,斷崖正下方三十多米處是一個瀑布沖擊而成的水潭,水潭面積不大,不知道深度是多少,這幾名特工不敢冒然往下跳。
就在這幾人猶豫不決之際,臺灣特警的大批人馬已經追至近前,雙方再次開槍互射,又有三名特工應聲而到,剩余的兩人將心一橫,猛地一把將云蝶推下斷崖,這二人隨后也跟著跳了下去。
斷崖下的水潭之中磐石散布、深淺不一,云蝶的墜落地點僥幸地躲過了巨石,而那兩名特工則沒那么幸運,他們剛一入水就撞擊到石棱上,這二人骨斷筋折,當場殞命。
云蝶雖然沒有撞到潭底的巨石,但是卻被水面的強大沖擊力震得臟腑欲裂,險些昏死過去。她強挺著最后一絲意志力,堅決不能讓自己昏迷,因為她一旦昏迷,就會失去對“降溫服”的掌控,穆潼就會立刻陷入危險。所以云蝶一邊在水中掙扎,一邊保持著頭腦的清醒和冷靜。
云蝶不會游泳,幸虧水潭有個天然形成的缺口,她的身體隨著水流移動,并順著那個缺口向下游飄去。盡管水流湍急,但是不至于淹沒頭頂,從而得以保命。
當臺灣特警繞路來到水潭旁邊時,只找到那兩名美國特工的尸體,卻沒有發現云蝶的蹤跡。
云蝶被水流沖到下游的一個淺灘處,恰好被一個務農的壯漢看見,那壯漢急忙將她拉出水面,總算是安全上岸了。
由于在急流中嗆了許多水,所以這會一口口地嘔吐不停,身體已經精疲力竭,匱乏到了極點,唯一支撐她頭腦清醒的力量,就是心中對穆潼的牽掛。
那壯漢剛想詢問她落水的原由,卻發現云蝶面容嬌美、身姿曼妙、通體誘人、秀色難擋。在如此迷人的美色面前,這名壯漢的善心瞬間消失,情不自禁地頓生了萬千邪念,只見他左右打量一圈,發現沒有其他人察覺,于是一把抱起云蝶,擔在肩膀上,扛著她快速跑進了芭蕉林深處。
正所謂是剛出龍潭又墜虎穴,云蝶那嬌弱的身軀落入了這個壯漢的魔掌之中,任憑多少神奇能力都挽救不了眼前的危機,她心知不妙,嘴上不停地哀求道:“這位大哥!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求求您把我放下來吧,我一定牢記您的大恩大德!”
“呸!……誰要你牢記我的恩德!”那壯漢一邊說著,一邊把云蝶扔在地上,只見他滿臉橫肉抽動,瞪著貪婪的眼神奸笑道:“我幫你撿回一條命,你必須立刻回報給我,說那么多廢話沒用,就把你的身體拿來給我嘗嘗鮮!膽敢反抗一下,老子就活活掐死你!”
說著就開始動手去扒扯云蝶的衣服。
云蝶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受傷的鵪鶉栽到了餓狼的嘴邊,哪有體力反抗,嚇得她花容失色,淚如雨下,絕望地央求道:“這位大哥!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吧!除了這個要求,其它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您!”
“任何條件你都能答應我?……”
“是啊!任何條件!”
“臭丫頭片子,真能瞎吹!你想拖延時間,把老子當三歲小孩了是不是!欺負我弱智嗎?居然敢說‘任何條件’……如果你能讓我銀行賬戶里多出十個億,我立馬就放了你!”
這個壯漢根本就不知道云蝶的能力,他一邊順嘴胡說,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云蝶急忙喊道:“我現在就給你銀行賬戶打入十億美金,希望你說話算數,立刻放了我!”
“哈哈……你這小娘們真他媽傻的可愛!你以為我會讓你聯系家人給我打款嗎?其實你想報警求救,對不對!這種小把戲蒙不住老子,今天我是吃定了你這身鮮肉!”
壯漢此時已經褪去了短褲,胯下之物怒血噴張,那玩意的長相比他本人的臉面更加陰險兇殘。
云蝶既恐懼又惱怒,憤恨地回罵道:“你這潑皮不講信用,我已經給你的賬戶里轉進了十億美金,你查看手機便知真假!”
那壯漢當然不肯相信云蝶的說法,正想繼續施暴,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懷中的手機響起,他一邊掏出手機查看,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哪個不識相的癟三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信息,打擾老子的好事!”
可是當他打開信息的時候,竟然被里面的內容嚇得目瞪口呆,張著大嘴喘了半天粗氣,就連咽唾沫的動作都忘記怎么做了,隔了半晌才哆里哆嗦地問道:“1……1……1后面加九個0是多少錢?……多少錢?……”
“當然是十個億!”
“啊……十個億……果真是十個……億……嗎?”
“潑皮,你聽著,我答應你的錢已經給了你,你若再敢在我身上打歪主意,我就讓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此刻那壯漢的腦袋嗡嗡直響,不知是驚恐還是驚喜,頭發炸起、寒毛倒豎、冷汗淋漓,渾身抖如篩糠,就連胯下那條獨眼龍也被嚇得蜷縮起來,徹底失去了剛才的淫威。
云蝶見那壯漢被自己的手段嚇住,于是得意地一笑,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打算轉身離開。
那壯漢此時猶如墜入夢中,頭腦難以清醒,他始終不敢相信“手機銀行”的“進賬提醒”是真實的,此刻看著眼前的云蝶即將起身離開,他下意識地撲上前去,死死地拽住云蝶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不能走……你必須說清楚,這錢……十億……你是怎么做到的?”
“哼!……我是怎么做到的無需向你解釋!我說到就能做到,我警告你的話也是說到做到,你快放開我!”
可是那壯漢不但沒有松開她的胳膊,反而猛地一推,再次將云蝶摔到,隨后順勢一撲,把云蝶牢牢地按在地上,兇狠地說道:“你不能走……那十億美金如果是真的,我就更不能放你走……我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里……否則……否則我就沒命花那筆錢了……”
云蝶畢竟年少幼稚,不知道人世險惡,她認為給那壯漢轉賬十億美金就能消解了眼前的災禍,可惜她的小聰明反而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那壯漢雖然不明白云蝶是如何把這么大一筆錢轉進他賬戶里的,但是他明白一點,眼前的這個貌勝天仙的女孩絕對不是一個平凡人物,如果一旦把她放出去,自己立刻就會成為追殺的目標。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就地處死,免留禍患。
想到這里,那壯漢從腰間抽出一把劈刀,朝著云蝶的脖子揮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