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邊。
喬少錦看見顧子墨的那刻,打開車門迎了上去。
他問,“二哥,小嫂嫂她沒事吧! ”
顧子墨搖搖頭,“借你吉言,送來的及時。資料呢?”
“車裡呢!”瞧著顧子墨臉色憔悴的樣子,喬少錦本想伸手去把脈,那知即使精神處於極度疲憊下,好友也是反應(yīng)敏捷的閃開並以擒拿手的招式反襲擊過來,惱得他晃手腕的同時,直踢腳下的沙子,“顧子墨,你就不能愚鈍些?”
“誰讓你不說一聲,就摸上來的?”
“你!我摸你?我好心當(dāng)了驢肝肺了啊!”喬少錦氣惱的砰的一聲甩上車門,對著坐進(jìn)副駕駛的男人,又就是一通抱怨,“顧二。我還就不信了,就這樣你怎麼和小嫂嫂親熱?她摸你的時候,怎麼不見被你打殘廢了?”
“你跟她,有得比?”顧子墨瞇眼。
“你行!典型的重色輕友!”喬少錦甩手,將文件夾沒好氣的丟過去,“別和我說話!”
“火氣這麼大?”接過檔案袋。顧子墨取笑,“年輕人,心火太旺並不是什麼好事!”
“要你管?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你臉色不好,我才懶得把脈!”
“好了,二哥承認(rèn)反應(yīng)過激了!”拍拍他的肩膀,顧子墨將手腕伸了過去,“把吧把吧!”
喬少錦有心和他賭氣,又見他臉色相當(dāng)?shù)牟缓茫餍源拄數(shù)哪笾叞堰叞櫭碱^,那表情嚴(yán)謹(jǐn)?shù)南駱O了送莫念去醫(yī)院的路上。
只是誰又知道,他居然來了句。“心臟沒事,就是禁-欲太久了!”
啪!顧子墨一巴掌拍在好友的腿上,凜冽的撇了一眼,轉(zhuǎn)而去看檔案袋裡的資料。
“哈哈!”喬少錦快笑死了,彷彿報了一箭之仇似的,邊搖頭邊嘖嘴,心裡別提有多麼得意了,“有些人吧,平時拽得跟什麼似的,對兄弟、對下屬那叫一個鐵血無情,這不。連個女人都管不了,都禁-欲成魔了,還拽什麼拽啊?”
越看好友那張陰沉下來的俊臉,喬少錦越嘚瑟。
人生啊,終於有個地方,能比得過他了,只是……發(fā)動車子轉(zhuǎn)向的過程中,後視鏡裡的白色亮眼小商務(wù)也跟著轉(zhuǎn)向。
這車…眼熟的很,貌似跟了很久的樣子?
喬少錦皺眉,“噯唉,顧二,我們好像被咬了!”
“甩開,難不成以你業(yè)餘賽車手的技術(shù)還……”顧子墨話說到一半,原本沒什麼表情的俊臉。頓時掀起來一陣陰冷的血腥,他指著資料裡的近冠彩照,深奧的眼微微瞇了起來,“張悅的姐姐,張美心?呵,原來真有不怕死的!”
喬少錦邊瞄著後視鏡裡的車,閃躲、加速、直衝,“熟?”
“耳熟,好像在那裡聽見!”掏了手機(jī),將電話撥給身處海城的顏青,“張美心,誰?”
乍聽這個名字,再普通不過,有些生又有些熟,顏青爪子很快在鍵盤上敲了敲,“找到了,關(guān)於她的個人資料,這就給你發(fā)過去,不過老闆,你幾時回來?”簡單將公司這兩字的事彙報了下,顏青又道,“董事長的婚期定了,下週!”
“嗯!”顧子墨應(yīng)聲,掛斷電話的同時,那中指處剛?cè)〕鲞€沒來得及點(diǎn)燃的菸捲,跟著被大力捏碎,一雙緊擰的劍眉下,是一雙佈滿血絲並染盡憤怒的眼,聲音更是凌冽的不行,“喬三,去渡口,方大在那!現(xiàn)在!”他補(bǔ)了句。
聞言,喬少錦手指一抖,疾速奔馳的車子差點(diǎn)兒漂移起來。
問得有些心虛,“他不是去了緬甸嗎?”
顧子墨自然知道好友顧忌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答問所非的來了句,“彭醫(yī)生,人不錯!挺有情義!至少比起那位長不大的大小姐要強(qiáng),獨(dú)立還能擔(dān)當(dāng)!”
喬少錦悶著氣,不說話,腳底下加速,沒幾個路口便把咬上來的車子甩掉。
一路跟蹤的司機(jī),不是旁人,正是藥店保安,跟來跟去跟丟了,只好和張悅彙報!
“什麼?”張悅正敷著面膜,噌的一聲站起來,“蠢貨!”
療養(yǎng)山莊的涼亭下,她狠狠跺腳,跟問跟前的美容師,“我姐夫回來了沒有?”
“二小姐,老爺回來了,不過直接去了大小姐房裡!他們……”美容師話不等說完,張悅有踩著著閃閃奪目的水晶鞋直接下了臺階,往別墅裡走。
晚霞燒紅朵朵白去的傍晚,正是孕婦散步的好時機(jī),卻是張悅上樓去了房間發(fā)現(xiàn)裡頭是空的,然後往花園裡一看,怎麼都沒想到,她上午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這兩人不替她出氣就算了,還相依相偎的有閒心去散步?
憑什麼?
噔噔的一陣,下樓後,她直接去了花園。
也不管面前的一幕多麼溫馨有愛,直喊,“姐~”
明明是再親密不過的稱謂,卻帶著不悅和怒意,所以的男人轉(zhuǎn)身前,張美心按住了他,只道,“南天,你就別插手了!就你那性子也管不出什麼管,她說買車你就給她大手筆的來輛法拉利?想想孩子 !想想我們以後!”
交待完了,張美心挺著五個月的大肚子,迎上前,“又有什麼事?”
“什麼叫又有?”對於姐姐的口氣,張悅表示不高興,“我都被欺負(fù)成那樣,你都不管是不是?”
“小悅!別折騰了成嗎?”張美心拉著妹妹走遠(yuǎn)了些,“我知道你高考落榜,作爲(wèi)妹妹爭錢供姐姐上大學(xué),是姐欠你的,可是回來之後,你說不想上班,你姐夫已經(jīng)拿是積蓄幫你開店,前幾天還配了車 ,你還要怎樣?又打算要多少錢?”
“錢錢錢!你除了知道錢,還知道什麼?在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妹妹?!!”
“小悅!”張美心蹙眉,謝氏的情況,說是是個上市公司,可早已經(jīng)虛成空架子,再加上風(fēng)光回來祭祖,也就還剩下那套老宅還值幾個錢,捂著肚子,她道,“如果我們不是姐妹,我會對一個陌生人這樣大手筆嗎?小悅,你姐夫他……”
“他怎樣,難道不是董事長?”張悅咬牙,一想到上午的委屈,她更怒,“爲(wèi)了你,就是爲(wèi)了供你,我的人生都?xì)Я耍F(xiàn)在就拿這幾個臭錢怎麼了?難道你做了闊太太,我就不能跟關(guān)享福嗎?錢錢錢,你眼裡除了錢就是他,還有沒有我這個妹妹的存在?
好!我折騰是吧,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再幹涉和乾爹的往來!”
轉(zhuǎn)身,張美心伸手拽住妹妹,“小悅,你不能再找他!”
“怎麼不能?你都能找個老頭,我爲(wèi)什麼就不能找他?我……”啪!張悅話還沒說完,臉上直接被打了一巴掌,她捂著臉,淚水跟著流出,“好好,這就是我拿清白供出的大學(xué)生姐姐,我受了委屈,不幫我出氣就算了,反而還打我?罵我折騰?!”
“小悅,你聽姐……”
“姐什麼姐!張美心,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張悅的姐姐死了,她早就死了!”
“張悅!你胡說什麼,你……”眼見妹妹轉(zhuǎn)身要走,張美心疾步奔過去要位住她,那知胳膊一摔,只聽‘噗通’一聲直接跌倒在地,小腹頓時被什麼紮了一樣,疼痛難忍,她咬脣,“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孩子…南天…救救我們的孩子!”
“美心!”早在兩姐妹拉扯的時候,謝南天就已經(jīng)奔過來,卻不想還是慢了一步,年近六十的他,好不容易老來得子,當(dāng)即痛心疾首的怒,扶著疼痛萬分的女人,直接著吼張悅,“還楞著做什麼,趕緊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啊!”
救護(hù)車很快,十幾分鍾趕到,及時的就像莫念藥物中毒一樣迅速。
病房裡,莫念因爲(wèi)輸液的原因,又有了尿意,擡手戳了戳牀前托腮楞的好友,“杉子!”
“啊,哦!”彭杉懵怔中,腦海裡翻滾的一切,全部都是這兩天喬少錦突然出現(xiàn)的影子,原本她想著藉著旅行去忘記他,只是昨夜又怎麼會發(fā)展到滾在一起的地步,她完全解釋不通了,明明想著忘記、忘記他,可現(xiàn)實(shí)偏偏越離越近。
舉著藥袋子,彭杉重重嘆了口氣,再送莫念躺好後,她煩躁的想煙了。
“彭杉!”莫念拉住她,“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不抽!”彭杉裹了裹身上的運(yùn)動衣,嬉笑著,“我找醫(yī)生問問,還要幾天,好提前訂機(jī)票。”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出了病房說是不抽,又怎麼可能?
找了個距離病房不太遠(yuǎn),又通風(fēng)的地方,彭杉點(diǎn)菸的動作有些急,呼出的煙霧裡,都能幻出昨夜的曖昧,不知道做到一半的激情,他會不會念念難忘?
一口煙,一口傷。
煙霧裡,悲傷的氣息越濃。上私休扛。
此時心情極度低落的彭杉,完全沒意識到有人進(jìn)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