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黑衣黑劍的人出現的剎那，原本在一旁準備好好看看西門嘉俊如何火拼大BOSS仇麟的莫默驚得雙眼差點脫眶，直接跳起來揪起丁凱的衣襟猛搖：“丁、大、將、軍！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跑來？”
丁凱也是一臉呆滯：“這樣他都能跑出來，不愧是第一勇士……”
“現在是佩服的時候嗎？！”
仇麟乍一看到持劍擋在他身前的人，如見救星：“景夜！”
蕭景夜冷冷地看著同樣在打量他的西門嘉俊，道：“主公，快走！”
仇麟唧唧歪歪道：“景夜，都怪主公……是主公錯怪了你……”
蕭景夜面無血色，似在隱忍著什么痛苦，沉聲道：“別說了，速速離開這里要緊！”
仇麟點頭道了聲“當心”，便回身砍落擋路的人，翻身上了馬匹，策馬奔逃。西門嘉俊身形一動，蕭景夜的劍已然到了眼前，被他輕輕捏住劍鋒。
蕭景夜黑洞似的眼中冰雪漫天，“你的對手在此！”
西門嘉俊無奈地看著他：“蕭蕭，你這是何苦？不要說你現在這樣，就是平時的你，也打不過我的。”
“少廢話！”蕭景夜的全身濕漉漉的，好似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握劍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蒼白的臉上冷汗直冒，眼神也略顯遲鈍。
西門嘉俊嘆道：“丁凱給你下的是暗門獨門秘方‘醉魂散’，你現在還有力氣站在我面前，我真的非常地佩服你。我說，你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到底往自個兒腦袋上澆了多少桶水？還是干脆跳進湖里去了？你就不怕淹死？”
蕭景夜忍無可忍：“閉嘴！”
莫默眼看著仇麟騎馬逃走，西門嘉俊又被蕭景夜纏住，一時心急直接騎上另一匹馬追趕仇麟去了。這一舉動太過突然，皇甫瓚來不及阻止，驚得魂飛魄散。不顧眾人阻攔，搶了別人的弓箭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皇上！？”西門嘉俊瞄到皇甫瓚拍馬離去，知道他是去追仇麟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皇上要是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差池，那老爹豈不是要拆了自己的骨頭？！西門嘉俊無心與蕭景夜纏斗，一把挑開他的劍便使輕功離開。
蕭景夜縱身欲追，奈何體內迷藥未除，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剛提起一股真氣，就覺眼前發黑，倒下之前看到無數刀qiang朝自己戳刺下來。
就這樣吧，此生了結，也好還了主公的恩情，我也算守住諾言……
蕭景夜閉上眼，任身子仰面倒在地上。
……
仇麟原本打算先逃出城，集結兵馬再卷土重來的，不想后面馬蹄聲緊追不舍，他不得不回頭去看究竟是何人追來，卻不曾想到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仇麟猛地就拉住韁繩，調轉馬頭等著莫默策馬追來。
莫默也是一時急蒙了，本來追在仇麟馬屁股后面還覺得煞是威風，等仇麟停下來時他反倒怔了怔，忽然就想起好像只有自己追來。膽顫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空空天地黃沙舞。
莫默：“……”
仇麟一看莫默鐵青的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仰天大笑道：“莫無聞！你既然追來了，那咱倆現在就把帳算一算如何？”
莫默死命將馬勒住，看著仇麟那身被血水染透了的黑甲銀袍，忽然就膽怯了，干笑道：“哈、哈、哈，攝政王難道看不出來我只是來送你一程的嗎？不過俗話說得好，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后會有期！”
仇麟見莫默調轉馬頭要開溜，冷笑道：“想跑？”
莫默感覺到背后疾風襲來，一股寒氣直往骨子里鉆。忽聽到有人高喊自己的名字，莫默心中大喜，剛想出聲響應，就覺喉嚨一緊，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
皇甫瓚趕到時仇麟已經抓了莫默回到自己的馬背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皇甫瓚想表現得冷靜一些，卻無論如何鎮定不了：“仇麟！快放開他！”
仇麟掐著莫默，大笑道：“皇上，臣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我想這個問題太傅大人也很好奇吧！”
莫默被掐得直翻白眼，心中痛罵道：誰好奇了？！別自以為很了解我……
皇甫瓚沉聲道：“說！”
“皇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臣也很想知道您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莫默愣了下，好吧，他承認這個問題他的的確確有那么點好奇。
高高騎在棕色龍駒上的天子握緊手中的弓，眉頭越皺越深，看著仇麟的眼中殺氣彌漫。
“很難抉擇是嗎？哈哈哈，”仇麟更用力地掐住莫默的脖子，陰冷無比道：“如果皇上要江山不要美人，那現在就可動手，我仇麟戎馬一生，能死在皇上手中，還有個太傅陪葬，此生無憾！若皇上要美人不要江山，那就請皇上現在就交出玉璽，并且寫下退位詔書！”
皇甫瓚的目光慢慢對上莫默無辜的眼神。
四目相對，莫默忽然笑了，一如既往的狡黠促狹。
仿佛仍是當年那個從樹上躍下的小太監。
皇甫瓚的唇角慢慢揚起，柔聲道：“莫默，你信我嗎？”
莫默眨眨眼，嘴唇翕動，不出聲音，皇甫瓚卻意外地聽懂了。
——皇甫瓚，來。
皇甫瓚笑著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精光迸射，干脆利落地搭弓引箭，對準仇麟。少年天子嘴唇緊抿，決絕地將弓弦拉成一個弧度完美的半圓。
仇麟不曾想到他如此絕情，愣了下后大笑道：“莫無聞啊莫無聞！可嘆你一世聰明，卻終是要為情喪命啊！你對他掏心掏肺，卻不知自古帝王皆薄幸！”
莫默干澀地笑起來：“能與攝政王同生共死，無聞三生有幸。”
仇麟附在莫默耳邊低聲冷笑：“本王又豈會與一個男寵同歸于盡？”說著，另一只手慢慢移到莫默腰部，抓住他的腰帶，眼睛死死盯著皇甫瓚，打算等他放箭之際將莫無聞抓起來當擋箭牌。
皇甫瓚盯著莫默的眼睛，眉宇間英氣柔情流轉，道：“莫默，不要怕，朕數到三，你把眼睛閉上，很快就過去了。記住，此生此世，朕的心中僅你一人！”
仇麟輕蔑地扯了扯嘴角，眼中寒光似冰。
莫默恍惚想起幾年前的初次相見，自己也是如是這般對那個有著清澈眼眸的少年說：“那好，我數到三我們就開始！”
眼前英偉的皇帝與記憶中的少年慢慢重疊在一起。
一樣清澈宛如淺色琥珀的眼眸。
莫默閉上眼，嘴角上挑，神色自信不見一絲猶疑驚慌。
皇甫瓚面色平靜，緩緩開口，吐出的卻只有一個又快又急的音：“三！”音落的同時，箭羽飛出，莫默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只拳頭揮來的情景，腦袋下意識向一邊偏去，仇麟始料未及，飛箭直刺入他的腦門。
剎那間腦漿迸裂，血水翻飛。
仇麟瞪圓了雙眼，一臉驚愕地向后倒去，摔下馬的同時，莫默跟著被扯了下去。
“莫默？！”
皇甫瓚扔下手中的弓，翻身下馬快步奔向莫默，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莫默，莫默！你回答我一聲，你……你不要嚇我……”
莫默用力掰開仇麟的手，邊咳嗽邊從地上爬起來，聲音沙啞道：“我~在~這……”
“莫默！！”皇甫瓚撲上去將人緊緊摟入懷中，只是念叨著莫默的名字，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莫默愣了愣，方明白過來皇甫瓚偽裝的自信之下，仍是心有余悸。就像當日將他綁在箭靶上一樣，明明是自己出的主意，最后被嚇得腿軟的也是他自己。
嘴角輕輕揚起，莫默抬手拍了拍皇甫瓚寬闊的背，感慨道：“皇上，你真的長大了……”
初識時的少年，如今已長大，變成真正的一國之君，莫默忽然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莫名感傷。
皇甫瓚的臉深深埋在莫默的脖頸中，輕輕道：“是，朕長大了，但朕對你的心，從未改變過。”
莫默輕輕掙開他，捧住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著，忽勾唇笑道：“我知道。”
壓抑了許久的感情如泛濫的江水涌上心頭，皇甫瓚再無顧忌，用力的深深的吻住莫默，溫柔卻又霸道地占據莫默的口腔，傳遞著內心的悸動……
天旋地轉過后，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映入眼中。
這是何處？
蕭景夜動了動身子，牽扯了身上的傷口，不禁發出一聲悶哼。全身實在無力，四肢綿軟，只能重新倒回床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他只記得自己想追西門嘉俊時藥力發作，眼前一黑自己便倒在地上，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氣，他自以為死定了，便失去意識。可是如今……莫不是來到陰朝地府？不對吧！陰朝地府也有日光的？
正疑惑著，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醒啦？醒了也不會吱一聲？”
蕭景夜嚇了一跳，有人在房間里，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那人走到床邊俯身看他，對上蕭景夜原本戒備之后呆滯的眼神，那人摸摸下巴道：“咦？難不成傷得太重傻了？”
蕭景夜難掩眼底的錯愕，語氣倒是冷冷的：“是你？你何以在此？”
此人一身錦衣色彩斑斕，相貌清俊卻看著欠扁，不是西門嘉俊是誰？
“笑話，此處是我的別院，我怎的不能在此？”
蕭景夜警惕道：“你的別院？那我怎會在此？”
西門嘉俊不耐地翻翻白眼，道：“那，你聽好了。是我，西門嘉俊，”說著指指自己的鼻尖，“在你快被人戳成窟窿人的時候，救了你。不過你這冰山臉的生命力還挺強，大夫看你流了那么多血，都說你活不成了，豈料你燒了五天五夜后倒開始慢慢恢復了。嘖嘖，野獸般的自愈能力。”
蕭景夜蹙眉道：“你為何要救我？”
西門嘉俊挑眉道：“我高興，不行嗎？”
“我是反賊，罪該當斬，你救我只是浪費時間罷了，多此一舉。”
“切，都說這里是我的別院了。所謂別院就是用來金屋藏嬌的，誰會知道我把你藏在這里啊？”
“窩藏朝廷欽犯，其罪當誅……你干什么？！”蕭景夜瞪著忽然跳上床來的西門嘉俊，瞠目結舌。
西門嘉俊笑瞇瞇道：“是時間換藥了，來，讓在下為蕭將軍……”
蕭景夜額角青筋暴起：“西、門、嘉、俊！”
西門嘉俊對他眼中的殺意視而不見，伸手去扯他緊拽不放的錦被，誘哄道：“害什么羞啊？這幾天你的吃喝拉撒都是我親自料理的，更何況更衣換藥？來啦來啦……”
“我殺了你……你放手！”
“蕭蕭，不要動不動就殺來殺去嘛！好歹現在我才是你的主人吧！雖然不指望你像效忠仇老賊一樣對我，但好歹對我和善些啊，你這樣對我喊打喊殺，我也是會難過的。”
蕭景夜看著他小媳婦似的表情，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主人？！”
西門嘉俊認真地點頭道：“是啊！原本的蕭景夜已經死在兵荒馬亂中了，如今的你是我撿回來的，當然要聽我的！你想賴賬不成？”
蕭景夜怔住了，傻愣愣地沉思起來。
西門嘉俊強忍住笑意，不動聲色地靠過去……
“西門嘉俊！！你干什么……我一定要殺了你——”
“知道知道，我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等你來殺我。這個以后再說，現在先換藥！”
“不用你幫！你聽見沒有？！我自己來！你滾遠點！”
“別發火嘛，你手腳又不方便，我幫你啦！只是幫你換藥而已，你這么三貞九烈干什么？”
“你@#￥%&*……”
仇麟一死，以他馬首是瞻的攝政王dang羽群龍無首，頓時化作一灘散沙，很快被西門堅和丁凱一一擊破。皇上下旨肅清反賊余dang，斬殺了數名與攝政王勾結的大臣，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唯恐被牽連。
之后西門堅和丁凱聯手整頓數十萬大軍，皇甫瓚順利收回天下兵權，開始對功臣進行封賞。可令眾人大惑不解的是，皇上封賞了所有有功之人，卻獨獨沒有對功勞苦勞都占首位的太傅任何封賞。
大臣議論紛紛，不滿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一時間流言四起，都說這正應了那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皇上覺得太傅功勞太過，打算廢掉他了。
當所有人都等著看莫默的笑話時，莫默卻收到了一封來自皇甫瓚親筆書寫的請柬。
御池宮。
莫默斜眼看著泡在池中的皇甫瓚，晃了晃手中的請柬，似笑非笑道：“皇上，你說有重要事與微臣相商，難不成就是……沐浴？”
皇甫瓚背靠在池壁上，仰頭看著莫默笑，對他勾了勾手指：“來。”
明明是男性精壯結實的身體，莫默卻看得一陣口干舌燥，強自壓內的躁動，故作平靜道：“莫非這就是皇上的賞賜？以身相許？”
皇甫瓚失笑道：“不是你說成了之后有話與朕說嗎？這么快忘了？”
莫默脫了鞋襪，坐下來，雪白的雙足浸入水中，一晃一晃地拍打著水面，水花四濺。
“原本是打算跟你解釋之前提分手的事，現在想想，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莫默歪頭看著池中的皇甫瓚，微微瞇起眼，笑得不懷好意：“你約我來此，是打算勾引我嗎？”
皇甫瓚坦然道：“勾引得到嗎？”
莫默但笑不語，但手指飛快地解著衣服上的繩結。
皇甫瓚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的動作，看他一件一件脫去蔽體的衣物，呼吸開始慢慢粗重起來。莫默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若這時候下水，肯定會被拆吞入腹。雖然他也很想跟皇甫瓚好好溫存一番，但這不代表他想連續幾日下不了床。
于是尋了個話題：“對了。”脫褻衣的動作忽然頓住。
皇甫瓚不滿地瞪他：“怎么了？”
“你怎么不封賞我？就算太傅地位超然，但不代表太傅都腰纏萬貫啊！你雖然不能給我加官進爵，好歹也賞賜幾箱金銀珠寶給我啊！你別說什么國庫空虛的屁話來敷衍我啊！我知道你從仇老賊家里挖出不少好東西。”
皇甫瓚雖欲火焚身，聞言卻也笑了：“這正是朕今天想知道的。”
“嗯？”
“莫默，朕之所以不再封賞你，是因為朕一直記得你說過你更想要的是自由，朕不打算用高官厚祿來絆住你。”皇甫瓚看著莫默的眼神，認真卻難掩緊張，“那么，你的打算呢？”
莫默只穿了件雪白的里衣，雙手后撐，晃著腳道：“我也記得我曾說過要跟你在一起。皇甫瓚，天底下能羈絆住我的，從來就不是什么高官厚祿，你不知道么？”
皇甫瓚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當真。”
“絕不后悔？”
莫默沉默了下，忽然一瞬不瞬地盯著皇甫瓚，道：“這話我問你才對。你真不后悔？就算背負一生罵名？”
皇甫瓚站起來走到莫默跟前，微微仰頭看他，道：“那你呢？”
莫默邪佞一笑，狡黠而靈動：“你敢，我就敢！”
皇甫瓚大笑，一把將莫默扯下池中，緊緊抱在懷里，揉著他的后背，聲音沙啞而深情：“放心，朕答應你，等你厭倦朝堂的一切之后，朕隨你天涯海角，快活一世！”
莫默心頭大震，他自知此生再不能離了身邊這人，所以就算他是擁有三宮六院的皇帝，他也愿意跟隨左右。卻不曾想到，皇甫瓚同樣愿意為他舍棄一切，從此兩廂廝守。不管這個諾言將來會不會實現，此時的莫默再顧不得其他，一心只想和身邊這人死死糾纏，再不分開。
感覺到懷中人早已情動，皇甫瓚原本清淺的眼瞳逐漸暗沉。
“莫默……”
皇甫瓚癡迷地看著面前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慢慢地靠上去，胸膛碰到什么堅硬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莫默戴在胸前的泣血石正幽幽地發著光。
“……”
莫默原本閉著眼睛等皇甫瓚來吻自己，等了半天不見動靜，疑惑地睜開眼卻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正閉著眼睛，一臉色狼表情地湊過來。眼看就要親到了，莫默慘叫一聲，一拳揮了過去。那人同樣慘叫一聲，滾到一旁。
莫默猛地坐起身，四下張望，眼前的一切熟悉得令他險些奔潰。
“福音！你干什么？！”有著英俊面龐，凌厲眼神的男人捂著鼻梁站起來，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地瞪著一臉呆滯的莫默。
莫默嘴角顫抖了半天，才喊了一聲：“師父……”
穿著熨燙整齊的白襯衫，卡其色長褲的英俊男子愣了下，狐疑地打量起莫默來，道：“福音，不要開這種玩笑，不然我要生氣了。”
莫默“騰”地跳起來，破口大罵道：“TMD的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你莫大爺！師父，你剛才想對我做什么？！你這老色鬼！”
“老色鬼？！”英俊的男人臉色一變：“不對！不對！！你是……莫默？”
莫默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
“莫默？！怎么會是你？！你回來了？！”男人先是一喜，隨即表情空白了幾秒，立刻跳起來焦躁地抓亂了一頭高級發型師剛打理好的頭發，像頭困獸般團團轉：“莫默回來了，莫默回來了，那福音呢？我的福音去哪了？！”
“皇甫瓚！”莫默驚得一顫，也開始發瘋大叫：“我怎么會回來？我怎么會回來……皇甫瓚！皇甫瓚……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皇甫瓚！”
“你快想辦法把我的福音換回來啊！你個臭小子！老天啊！你在耍我是不是！？”
大圣王朝。
皇甫瓚驚訝地看著莫默被一團紅光包圍，紅光消散之后，莫默卻好像全無感覺似的，依舊羞紅著臉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無不透著羞澀。
方才的紅光是怎么回事？
皇甫瓚有點擔心地喚了聲：“莫默？”
莫默奇怪地皺了皺眉頭，慢慢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皇甫瓚見他沒事，剛想松口氣，就見莫默忽然瞪圓了雙眼，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惶恐地推開他：“你……”
皇甫瓚驚道：“莫默，你怎么了？是否身體不適？”
莫默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又環顧了下四周，接著便像石頭般定住不動。
“莫默？莫默？”皇甫瓚試探著靠上去，伸手去碰他的臉。
他卻忽然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掙扎著手腳并用地爬出水池，匍匐在水池邊瑟瑟發抖：“奴才……奴才參見皇上！”
“……”皇甫瓚傻呆呆地看著他，想扯扯嘴角笑一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莫默，你這是干什么？別鬧了乖……”
感覺到皇甫瓚的靠近，莫默跪著連退好幾步，依舊額頭抵著地，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奴才并非莫默……奴才福音，給萬歲爺請安。”
“……”
忽然，一聲怒吼響徹天際：“開什么玩笑！？朕的莫默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