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的百姓雖然不知道淬體是什么樣子,當他們卻是知道淬體意味著什么。比如張?zhí)欤鍤q引了星光淬體,一年之內(nèi)修為便提升到了淬體三層。這是個很了不得的成績,即便他那位進入內(nèi)宗的堂哥也做不到如此,因而張?zhí)毂惚蝗藗児谝蕴觳胖?
那么楚歌這算什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僅僅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完成了淬體三層。他并沒有點亮星燈,但卻似乎從星燈中得到了另外一些東西。
“星光,這混蛋小子把十盞星燈里儲存的星光吸了個干干凈凈。”場間唯一知道發(fā)生了何事的人,只有程戰(zhàn)。他此時的眼角都隱隱有些抽搐,看著楚歌此時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他更恨不得一巴掌將其拍死。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吸收了那些光輝才完成了淬體,可那十盞珍貴的星燈卻是因此徹徹底底報廢了。
程戰(zhàn)肉疼之余,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楚歌來,這一看卻是把他嚇得不輕,他體內(nèi)的那些星輝并未像別的淬體境修士般分散于全身各處,而是集中在了他的一根肋骨上,從而使得那根肋骨成為了墨綠之色。
“無暇淬體?”程戰(zhàn)盯著楚歌,雙眼鼓出,就連下巴都猶如脫臼了般。
修士引星光入體,借此排除體內(nèi)污垢,使骨質(zhì),經(jīng)脈達到一種極其堅固的程度,為以后修習功法,開辟星府打下基礎(chǔ)。這是修煉一途中最簡單的一個過程,可即便如此,淬體的質(zhì)量也有高低之分,但傳說中有一類人在淬體境使便可將全身筋骨完美地洗滌,使其變?yōu)轸浯渖4祟惾嗽诖泱w十層時甚至能將體內(nèi)的元脈全部打通。
“不對,與傳說有些不符,星輝聚而不散,僅僅鍛造了他一根肋骨,應當只是機緣運氣所為。”程戰(zhàn)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后,放松之余也不禁暗暗覺得可惜,若此子真能完成傳說中的無暇淬體,定可保我青云宗百年昌盛。
程戰(zhàn)回過神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有些失態(tài)了。當然,他這還算好,那四名考官以及圍觀的群眾,他們的依舊是動也不動地盯著楚歌。那表情便猶如見了鬼一般,特別是張?zhí)欤淖炖锎藭r還包著幾顆葡萄,眼球微微鼓出,那副模樣看上去極為好笑。
程戰(zhàn)干咳了兩聲,朗聲道:“此次宗試,共取弟子四人,楚歌、張?zhí)臁⑷~依、唐小虎爾等明日便隨我前去宗門報道。”
直到程戰(zhàn)的聲音傳出后,眾人才恍如大夢初醒,包括楚歌,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兩世人生從未有一刻感覺到自己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此時的他僅是稍稍捏緊拳頭,便能聽到那陣陣刺耳的音爆聲。
“這就是淬體嗎?”楚歌還沉浸于自己的力量中,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為了真正萬眾矚目所在。渝州城內(nèi)的百姓們不傻,自然分得出張?zhí)炫c楚歌在潛能測試時誰的表現(xiàn)更好,點星燈只是種測試潛力的手段,但楚歌卻是用著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展現(xiàn)了自己的潛力。而他的這種表現(xiàn)就化作了一記響亮至極地耳光,使得先前那些出言相譏的人臉上一陣火辣滾燙。
同樣,楚歌的表現(xiàn)肯定會引起星云宗的重視,那么他日后在宗門里有了成就再找上門來報復,到時誰又擔待得起?念此,不少人竟是不惜得罪張家,也是跑向前去連聲恭賀。
“恭喜楚雙甲摘得宗試首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于是乎,人們給張?zhí)焯崆皽蕚涞馁R禮就這樣來到了楚歌手上,有不少珍貴藥材,也有用紅紙封裝好的一疊疊銀票。
“楚雙甲,我家小琪還待字閨中,若是您不嫌棄,納她當個小妾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一名婦人向前笑嘻嘻地討好道,這一有人開頭,接下來的場面那還得了。此時也沒有人再嫌楚歌淬體后渾身散發(fā)的臭味了,人人都恨不得貼在他身上攀上一點關(guān)系。潛能測試依舊會根據(jù)考生的表現(xiàn)評級,雖然榜單還未貼出來,但以楚歌的逆天表現(xiàn)定會斬獲甲上,因而,眾人對他的稱呼不再是傻小子,書呆子……幾乎是清一色地便改為了楚雙甲。
然而宗試過后自然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張?zhí)焓亲詈蠓磻^來的,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見被簇擁在人群中央的楚歌時也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我點亮了七盞星燈,我是榜首,我才是榜首!”張?zhí)斓碾p眼中布滿了血絲,一張俊朗的臉龐看起來極為扭曲可怖,他的聲音不再清澈迷人,更像是野獸嘶啞地咆哮。
同坐在馬車里的張富貴,臉色依舊陰沉,但他的人生閱歷畢竟豐富許多,豈會因此而崩潰?張富貴一巴掌扇在了張?zhí)炷樕希瑓柭暤溃骸皼]出息的東西,區(qū)區(qū)一個首名而已,進入星云宗后,有張輝的幫助你也有上萬種方法弄死他。如果你連這點小小的失敗都接受不了,還能成什么大器?”
張?zhí)觳⑽幢贿@一巴掌徹底打醒,直到張家的馬車徹底消失在人群中時,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楚歌。
“銀票?進入宗門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種世俗的東西只有在做飯時才能派上些用場。”
“如果我不收他們的東西,這些人定會怕我以后回來尋仇,我這是在做好事。”
“那你為什么只收銀票?”
“這,這不是東西太多裝不下嗎……”楚歌心虛地回答道。
程戰(zhàn)瞟了眼他,目中帶著些不屑卻也懶得管,他轉(zhuǎn)頭看著唐小虎與葉依二人,淡淡道:“你們?nèi)齻€今晚就住在星云府內(nèi)吧,我還要處理些事情,明天正午便帶你們回宗門。”他此次下山主要目的便是為了調(diào)查那顆赤色流星的事情,此事發(fā)生得太不尋常,前夜渝州城內(nèi)的天空都被染成了片血紅,指不定是什么災星降世了。不過,雖是在此耽擱了些時間,倒也不是全無收獲,這個叫楚歌小子絕對值得他去培養(yǎng)。
念畢,程戰(zhàn)并未逗留,只是幾個眨眼便消失而去。
進入星云宗本應該是一件極為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此時的葉依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想起自己先前對楚歌的熱潮冷諷,她便無法安下心,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楚歌的表現(xiàn)實在太過可怕了,自己雖然也能進入星云宗,但在宗內(nèi)的地位絕對無法與楚歌相比,那萬一他以后報復我怎么辦?
想到這,葉依的眼瞳中波光閃爍,她貝齒輕咬著紅唇,像是經(jīng)過了極為強烈的思想斗爭,最終下了某種決心之后才轉(zhuǎn)身走進了星云府。
值得慶幸的是,星云府內(nèi)的伙食并不差,雖沒有大張旗鼓地位這三個新弟子開設(shè)宴會,但那滿桌地豐盛佳肴也令楚歌大塊朵頤了。當然,入席時的楚歌已經(jīng)洗漱完畢,白天那副小乞丐的模樣早就蕩然無存。唐小虎有些胖,性格似乎也極為內(nèi)向,楚歌光顧著吃去了也沒怎么說話。反倒是葉依,吃飯時如小雞啄米,還時不時地偷偷瞄楚歌一眼,偶爾楚歌抬頭時,她便急忙轉(zhuǎn)過目光。
楚歌躺在床上,他看著手心里那枚赤色勾玉,不禁陷入了沉思。白天的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尤其是自己在觸摸到星燈以后的畫面更加真切,他記得,那時流星淚發(fā)光了,自己在地球上帶了流星淚十多年,可它從未發(fā)生過這種異變,然而這個異變發(fā)生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淬體三層了。
“可惜我現(xiàn)在沒有修煉法門,到了星云宗后我一定得想辦法去證實。”這次莫名其妙地完成淬體絕對與流星淚有關(guān),若是能找出其中的關(guān)鍵,那它必將對自己修煉一途有著大用。
經(jīng)過這兩天的勞累折騰,楚歌很快便入了眠,可是在他半夢半醒之間,只覺自己胸膛上有著兩抹極為美妙的柔軟觸感,當他身體某處有了比較大的反應之后,楚歌才猛地睜開了雙眼。
“誰!”楚歌起身,猛地推開了來人,在發(fā)現(xiàn)星辰淚依然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后才急忙點亮了燭火。
然而,當燭光亮起之時,楚歌竟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只見自己先前入睡的床邊竟坐著一個女子,女子的衣衫已經(jīng)褪去了大半,燭光順著她的鎖骨滑到了香肩,最后滑到了雙峰間的溝壑深處。
女子身著輕衫**,若不是燭光昏暗了些,楚歌怕能是看見更多的東西。
楚歌伸手抹去了鼻血,顫聲道:“你……你想干嘛?”
這個問題有些多余,一個女人晚上衣衫不整地跑到一個男子床上,你說她想干嘛?
然而當楚歌看清這女子的面貌后,他才來人竟是葉依,葉依沒有說話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楚歌微微松了口氣,看葉依這副模樣,他也能猜出個大概了。
畢竟若她要是想刺殺自己,這裝扮實在……實在太單薄了些,必然,又是什么怕報復從而以身相許的狗血橋段。
難道,在別人眼里,我的心眼就這么小?楚歌無奈,隨手扔了件長袍過去,淡淡開口道:“第一,我對你不感興趣。第二,即便我以后有了什么作為也不會報復你,同是渝州城人,指不定在宗門內(nèi)還需要我們互相幫助。所以,你可以走了……”
“你……你說真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葉依緊緊抓著楚歌扔過來的長袍,她的臉終于有了絲血色。
楚歌雙手負于身后,故作老成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并不是真正地沒有興趣,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啊,這葉依身材這么好,長得也不錯,穿得又……咳咳,楚歌不敢再想下去,否則又是滿腦子的馬賽克了。總之,他不太敢碰葉依,因為,在星辰大陸這他媽可是沒有一點安全措施,要是一不小心當?shù)丝稍趺崔k。
葉依感激地盯著楚歌,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此事付諸了行動。可楚歌非但沒有趁人之危,反倒是說了那番互相幫助的話,這令得葉依感動不已,離開時,身為同齡人的她竟然向著楚歌微微施了一禮。
施禮自然就要彎腰,而彎腰嘛自然會露出某些風景,再加上此時的葉依衣著單薄,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多出了幾分柔弱之意。就是瞧上了一眼,楚歌都是血脈噴張。
但美人已經(jīng)離去,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楚歌最終只得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看了一眼自己愈發(fā)粗壯的右臂。(咳咳……麒麟臂要發(fā)作了,別問我什么是麒麟臂,小孩子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