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狩獵完畢,日子似乎過了數十天了,期間那位猴子不停的再奔波關于土地的事情。對于這個兩百石土地的奉行來說,實在是少的可憐,不過這位猴子卻忙的不亦樂乎,冬天土地都硬邦邦的,猴子還滿懷信心的跑來跑去,似乎他的熱情就能融化這片土地,來年的春天就能種下無數稻子。
義氏依舊無聊的坐在了院子中,享受著冬日的陽光,邊上是鏡給義氏按摩著頭部。院子里玉子正在胡亂的追逐著,似乎在追那只給阿惜扒光了毛的野雞,嘻嘻哈哈追逐著不亦樂乎。“大人,您不覺得您太閑了么。”鏡捏著義氏太陽穴慢慢說。
“多曬曬太陽有助于骨骼成長,你看看這幾日我好像又張高了一些。”閉著眼睛繼續享受著冬日的時光,微微扭動了身體。
“您啊。”似乎有些嘆氣“怎么還是個和孩子一樣,您都十二了,是不是該做打算了。”
義氏伸了生腦袋“打算?現在尾張那位大人或許躲在本丸內,讓那位媽媽一樣的側室生駒吉乃掏耳朵。”(此時的信長上總介。哎呀,吉乃你掏的輕點。)
“您就不正緊,也不想想以后怎么樣?”鏡提出了一個問題。
“以后。”義氏坐正了身子思考了好一會,“以后再說吧,守護好你們才是最主要的,我可不愿意把你們的性命換成我的鋪墊的臺階。”
“大人。”鏡似乎有些微微的感動。
陽光照耀著走廊之間,帶走了那些陰霾的感覺。園中的那些假山之上,微微的寒露融化,朝著水渠漸漸流去。走在廊間帶著微微烘烤的氣息,室內的傭人基本上全部都給打法走了,有事情自己干,反正義氏有鏡服侍。“大人。”直隆走了過來。
“哦,直隆啊,這幾天的訓練如何?信長大人看來非常喜歡你那個剛猛的槍術啊。”這幾天信長上總介那位開始了冬季練兵,太高級的武士身份不適合,太低級的了武藝又不好。所以信長準備讓義氏這位去,不過因為義氏偷懶,讓直隆這位家臣頂替,卻收獲了更好的效果,畢竟戰斗這種東西不是和劍術一樣。一個是槍是劍,畢竟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有一次讓這位信長上總介發現了這位,就喜歡上這位外表粗獷,內心含蓄的真柄直隆。
“托大人的福,一切順利,這次有消息要告訴您。”直隆似乎又從軍營帶來了小道消息。
義氏點點頭“走去室內說,昨天收了一些甜菜(甘蔗別想的,甜菜種是是問歐洲人要來的,尾張別想種甘蔗),叫眼睛兄(德本醫生)研磨出了汁水做了一些豆包。”
這個時代甜品屬于超級貢品,比如那個時候的金平糖。說起來這個東西,義氏后來才知道,這個糖已經早過了保質期的。為什么呢,因為當時歐洲的糖是靠印度種植的甘蔗制作的,然后在把砂糖運到歐洲做成糖果,最后在送到日本來賣,運到歐洲時,價格幾乎就和黃金等價了,所以只有國王和富豪們才能吃的起,他們幾乎會在所吃的任何食物中加入糖。因為吃糖太多影響牙齒健康,還間接催生了歐洲最早的牙醫行業運到歐洲時。
豆包至少在室町時代就已經出現在了日本,但因為糖在當時屬于名貴食品,所以甜的豆包是很名貴的,對很多人來講簡直同人參果無異。不要說一般百姓無緣品嘗這人間珍饈,便是一般中等家庭也不是想吃就可以吃到的。有錢人買兩個甜豆包送給長者做禮物,著實就是極有面子的事,收到豆包的人也會覺得禮物分量沉重。這感覺同現在韓國賄賂政客排骨和五花肉沒有區別。
“豆包。”雖然直隆跟著義氏見過許許多多的東西,但是甜的東西還是第一次吃,急忙跟了過去,似乎忘掉了接下來的談話。
“走了,室內就有一些,但是不是很甜,畢竟這個甜菜比較少,我打算等下次有了封地在種一些。”義氏帶著直隆走向了室內。“鏡姐姐,麻煩把昨天晚上蒸好的豆包拿幾個過來。”
過了一會,幾只小的和小籠包差不多大小的豆包端了上來。放在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盤子中“原來,真甜。”直隆大口大口的嚼著豆包。
“你別光顧著吃啊,什么事情?”看著直隆似乎被這幾個豆包吸引住了,義氏連忙打斷這位思路。
“吧唧,吧唧。大人,北面那位信長殿下的岳父道三大人,打算讓位給自己的兒子齋藤義龍了。”直隆心不在焉的說道,看來豆包的殺傷力和猴子對于那幾塊飯團的差不多。真不知道這個豆包給猴子,靈長類動物會怎么樣。
“是么,然后呢?”抽走了在直隆面前的豆包。
“您別。”直隆有些尷尬,擦了擦手,然后舔了舔嘴唇“然后義龍拒絕了父親的提議,所以現在還是那位道三大人。不過坊間傳聞義龍想要殺父,畢竟那位弟弟威脅實在太大了。”
“弟弟?”義氏有些楞了楞。
直隆點點頭“據說道三大人有想讓幼子孫四郎繼承的想法。”
“哦原來如此。”義氏明白了一些“所以內部不和吧。”
“就是這樣,道三大人有些下不來臺的。”
“那么家臣的評價呢?”
“因為是美濃是土岐的領地,大部分人還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不過那位義龍大人似乎認為自己不是道三親生的。畢竟道三大人的妻子是當初的土岐氏的小妾。”
“原來這樣,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說,義龍代表是的土岐,齋藤道三代表是國賊了?”
“對對,似乎有這個意思”直隆點點頭,伸手想去拿剩下的。
“好了,甜的吃多了牙齒會壞的,夠了。”義氏一把收走了豆包,然后走了出去。走在路上,暗暗想到,該發生的似乎還是要發生,道三會死么?【如果我,如果我早點去救那位道三大人會如何?】義氏產生了一個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