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氏的招呼之下,眾人卻沒有太多動作。大家還是有些拘謹,各個都繃著個臉,看著周圍誰動了,顯然那位木造長益有點想向前的感覺,四周靜寂無聲,只有中間的爐火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義氏清了清嗓子,“嗯。”周圍的眾人連忙打了一個激靈,紛紛向著義氏看去“你們干嘛。”義氏一臉呆板,顯然看著這群莊嚴肅穆的家臣有些無奈。幾日之前還是名古屋的豪族的時候眾人都嘻嘻哈哈,現(xiàn)在真的談了起來倒是拘謹了很多。
“你們怎么這樣,前陣子不是好好的么。”義氏有些納悶,隨即追問道,
藤孝向前跪出了一步:“您現(xiàn)在是一城之主了,我等也要有相同的禮節(jié),到時候他國見之豈不是貽笑大方。”一臉正色,解釋著為什么不向前。邊上的人們的眼睛都藤孝的話語傳遞來了思緒。
義氏摸了摸耳邊鬢發(fā),把臉斜到了一個部分:“當初我安津濃時也未如此啊.”顯然想找出一些解釋。
“大人,那個時候您還小。”藤孝不緊不慢的堵住了義氏接下來的想說的。
“這。”本來義氏還想說些什么,現(xiàn)在卡在臺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微微瞇著眼睛看著臺下眾生相。藤孝等人一臉正色,阿惜與木造長益則在鼓勵義氏,鏡與胖子等人則期待著義氏。
“我知道了。”義氏明白了什么,伸出了手點了點木造長益,“長益那邊去。”點了火堆處,又指向了阿惜“小笠原惜,你也去。”不一會,通通的點了過去,就留下了藤孝一個人站在邊上。
“細川藤孝。”義氏故意拉長了調(diào)子,望著低著頭的焦慮。
雖然低著頭,但是可以看到藤孝顯示出了一絲焦急,顯然對于義氏的忽略還是很在乎的,“你也做過去吧。”
“是。”藤孝連忙站了起來,快速走到了沼田和新宮中間坐下。動了動身子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等大家安定下來,義氏也走上前去。看了看眾人,連那位低頭在盤算什么的木造長益也看在眼中,“以后究竟是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每一天的都和昨天一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就轉(zhuǎn)開了話題:“下面就是來說一下未來了。”
說出這句后,眾人都開始了思考,連阿惜也一臉正色,看著爐火,至于是發(fā)呆還是如何這個就不清楚的。“大人。”前田利久顯然是有很多話語“我思考了很久,關(guān)于這個在下有一些意見。”率先是這位病怏怏的大叔打破了沉寂。
眾人的神情也隨之轉(zhuǎn)到了前田利久身上,藤孝頓了頓緩緩的壓低聲音道:“大人,我還是先向大家介紹一下伊勢吧。”顯然藤孝的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利久也點點頭示意這位文化人先說。
伊勢此處號稱擁有小戰(zhàn)國之稱,大大小小的豪族并立,南部三勢力北田家,長野家,關(guān)家三家為大,余下都是從屬與之上大大小小的豪族。至于北義氏千種家為首,在加上羽津、赤堀、茂福、富田形成了南北抗衡的實力。目前北田家通過聯(lián)姻已經(jīng)掌管大部分南伊勢,一年前率五百騎宣生城奪取,現(xiàn)在又委派木造瓦解,雖然木造已經(jīng)消滅,長島的和尚也消失,但是這片土地沒了強有力的守護者覬覦的人更多了。
聽完了藤孝的大致介紹,都感到了名古屋城實在內(nèi)有外患。義氏抬頭看著周圍人的臉色,連本來想說話的前田利久也繼續(xù)開始了思考。“前田大人。”義氏悄悄的說了一句,提點了一番。
“哦。”前田臉色一松,抬起頭來“呵呵,我還是有些建議,記得我在尾張的都是一位中立派,一直來往于各家之間。”顯然義氏忽略了這位最大的高手,游斗余尾張數(shù)十年,直到信長一統(tǒng)才給拉下馬的前田利康。真是一番光輝戰(zhàn)績,期間的辛酸也只有這位老人知曉。
藤孝的神色立刻轉(zhuǎn)到了前田利久身上,想聽聽這位前輩的高見。“在下就獻丑了。”先客氣了一番,開口道“人之所向并非一開始就是唐宮漢瓦,而是能一個遮擋風雨的地方,民尚不能溫,如何談奢……”
“前田大人之語真是發(fā)人深省。”說出一句的居然是木造長益。
藤孝等人還沒緩過神來,細細品味著前田利久所說的。前田利久把手插在袖子中,向著長益感謝:“藤孝先生知曉政治三味,其一味慎,二味膽,三味各種滋味不足道。”望向了藤孝接下來就是藤孝來解釋了。
藤孝還在思考著前田利康所說的,邊上的新宮用手肘推了推才醒悟過來,“哦。”擺正了身體略微思索了一番“其實,接下來按照利康的話就是借勢,我們用上總介的武名來促動千種家的,再用千種家的促進各個豪族的,在用西部的豪族來牽制信長殿,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發(fā)展。”算是初略的解釋了前田利康的話語,“殿下,此事請交與我與利久大人負責吧。”主動請纓道。
“但是利久大人。”義氏顯然有些擔心那位大人的身體。
“無妨,無妨,老夫還有利康。”點了點坐在一旁當做乖寶寶的胖子。
“那么這樣,藤孝,沼田,你們負責西部,東部尾張就有勞前田大人了。”義氏點頭答應(yīng)了接下的行程。
“嗯,大人,您的家徽如何呢?“這次是阿惜發(fā)問了,顯然沒有家徽來區(qū)分軍隊很麻煩,現(xiàn)在一百人倒是很好認,明日僧兵來了就會亂套的。
“這個。”義氏緊皺了一番眉頭。
新宮在一旁繼續(xù)面無表情的提醒道:“大人乃是源氏血脈。”言下之意就是說,義氏的家徽不能太出格,天馬行空。
“這樣,你們看這樣如何。”用火鉗夾住了一塊黑炭在地上畫了起來。首先畫了三個圈,約莫十厘米,擺放為上面一個下面兩個。圈是黑色的,圓圈之中有一個三厘米長寬的正方形。然后組成了三個圈圈,每個圈圈有個銅錢一般的口。簡單的說就是三個銅錢。點了點圖形“就這個了,三目拔丁紋。”從前的釘子是L字形,所謂“拔”大抵是指釘子被抽拔出后留下狀如墊圈的樣子,后來根據(jù)這個墊圈的模樣設(shè)計為家紋。另外還闡釋了杠桿的原理,大致是說重點、支點、力點三點融合,凝聚成一股不可抵擋、戰(zhàn)勝萬難的力量,而釘拔就是象征這種凝聚的精神。“我希望田山家,大家萬人一心,共渡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