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越走越近,千影已經(jīng)忍不住了攔在了前面,不知道這三人是碰巧路過這裡,還是別有目的。
“看來我沒有看走眼,藍色的火焰剛剛照亮了這條巷子,自然是有爭鬥發(fā)生,幽元之力在整座島上所聚集的修武者中也不多見。”開口的是戴著斗笠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並沒有看著擋路的年輕人,而是投向被前後夾擊困在原地的男人身上。
“那個被圍困而陷入絕地的人力量很是古怪啊,我在島上生活了三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穿著紅色長袍的長者說,他們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對面的三個人似的,低聲交談著。
“我們管不管?”殷秋夜看到擋在面前的年輕男人面露殺氣,眉頭擰了起來。
“個人的恩怨我們就不插手了,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最近的鎮(zhèn)子上總是不太平啊。”姜寒笙說。
殷秋夜點了點頭邁步要走。
“停下!”千影低喝道,“再敢朝前走一步,你就會人頭落地!”
“好大的口氣啊,我們不過是好奇路過此地看看,井水不犯河水,不想無事生非不過要是有人故意挑釁出言不遜,好脾氣的人也是會翻臉的。”姜寒笙笑笑,看著年輕人的臉,意思很明白是讓他閃到一邊去把路讓出來。
“讓他們過去。”水蓮命令道。
她就快要得手了,劍刃已經(jīng)刺穿了紅色的光罩,結(jié)界在一點點收縮變薄,化成了貼身的一層光膜。
“他們的來意難道你看不出來麼?”千影不喜歡女人說話的口氣,更不喜歡這三個人輕視的語調(diào),好像連殺他都沒有興趣下手似的,他生性孤傲無法忍受這樣的輕視。
結(jié)界快要崩潰了,暮炎意識猛地清醒了過來,他聽到身後不遠處的談話聲,顯然來者並非是殺手的同伴。但不可能是他的增援,二小姐天亮一早就離開了鎮(zhèn)子回城去了絕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
而且聽聲音是三個男人,心裡的一線生機也隨之破滅了。
他不能眼睜睜等死,只要刀還握在手上就要戰(zhàn)鬥下去,他打算把最後的一搏用在誘因他上鉤的女人身上。
暮炎艱難地轉(zhuǎn)動著身子,瞪視著眼睛慢慢地揚起手中的刀。
“暮炎!”殷秋夜一眼就認出了他,倍感意外。
“怎麼是你……”暮炎一時間也愣住了,他隨即又看到了一個熟人,姜寒笙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我沒有說錯吧,他們可不是碰巧經(jīng)過這裡的!”千影匆匆地瞥了水蓮一眼,“別停手!這三個人由我來阻擋。”
“你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吧,那就去吧!”姜寒笙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暮炎對他們而言算不上敵人,也並非朋友,關(guān)係有一些微妙,但對於殷秋夜而言,這兩個年輕人初次見面對彼此似乎就有了一種賞
識和好感。
“你只管去救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由我來對付。”紅袍長者昂首而立,頗有威儀,他緩緩地伸出了一隻手,手心迅速騰起了一團藍色的火焰。
“幽火……”水蓮失聲叫道,沒想到這位老者竟然和她一樣都是罕見的幽元之力的掌握者。
殷秋夜向著女人飛奔逼近,千影本想攔下他,幽火凝聚成了一枚轉(zhuǎn)輪飛旋逼近把他逼退了。
水蓮在全力地破除暮炎的防禦,在過幾秒鐘就要得手了,面對背後的一擊,她如果選擇避開就會喪失這次大好的時機,如若不躲,風(fēng)險自然極大。
女人左手還空著,她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再次凝聚一團藍色的火焰,拋在了身後方,火球一落地便騰起燒成了火柱,火柱正巧封住了她的整個後背,這樣以來就能爲(wèi)她贏得擊殺目標的時間。
“不要小看我!”殷秋夜用力一震刀刃,從火柱上直刺過去,幽火雖然能阻擋他的逼近,卻無法攔下這柄刀。
這是對手疏忽的地方,她並不知道這個前來相助的年輕人手上所持的是一柄封印著魂獸的邪刃。她幾乎是憑著直覺和判斷向一側(cè)偏了偏身子,刀刃緊貼著她的後心擦過,有幾滴水珠濺在了外衣上。
殷秋夜一擊不中,跟著橫掃一刀,女人狼狽地朝一側(cè)滾到,被被迫的遠離了暮炎。她刺入結(jié)界的細劍還留在上面,脫手之後立即化成了星火不見了。
火柱不能持續(xù)跟著散成了一縷青煙,殷秋夜再次攻向暮炎身後的高瘦男人,萬愁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退去。眼看就要得手,對方的增援及時地趕到,在人數(shù)上就不佔優(yōu)勢,暫且撤退纔是最明智的做法。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水蓮陰沉著臉,她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問出點事情來,以便回去覆命的時候有話可說。
“這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問你吧?”姜寒笙反問道。
這時候千影和紅袍長者也停手了,兩人短暫的交手中幾乎持平,緊張的氣氛忽然間緩和了下來。
暮炎從危機中解脫了出來,喘息了幾口,對不遠處的殷秋夜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我欠你的這份人情,來日一定報答!”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我之前說過的事你忘記了?”
暮炎愣了一下,“什麼事?”
“約戰(zhàn)的事啊,你還不能死在這裡,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好!”
“看來這些人是你的朋友了?”水蓮問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將目光轉(zhuǎn)向暮炎。
“朋友……現(xiàn)在的話,算是吧。”
“怎麼辦?”萬愁低聲問道。
“退!”水蓮剛發(fā)出命令,她的臉色急變死死地抓住肩膀,表情十分痛苦,她已經(jīng)快要站立不穩(wěn)
了,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
“你怎麼了?”萬愁驚慌地叫道。
“我的肩膀……”女人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她清楚地看到肩膀處的外衣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血肉里正在吸她的血。
“他的刀!快看他的腳下……”萬愁此時才發(fā)現(xiàn),前來救援的年輕人腳下游動著幾十甚至上百隻蟲子,那柄刀上不斷地流淌水滴,水滴落地會結(jié)成白色卵,蟲卵隨後破裂蟲子從裡面鑽出來,毫無規(guī)則地四處亂走,佈滿在他的身體四周。
女人的臉很快透出了黑紫色,她全身脫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蟲子有毒?!”萬愁意識到了,那不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武器,那柄刀可以生成蟲卵,隨著刀刃的震顫而播散,水蓮就是被刀身上彈射出的水滴打中了。毒蟲從袖口裡爬了進去,難以想象體型那樣小的蟲子竟然能夠造成如此重的傷勢,在被蟲子咬傷的同時還注入了劇毒,幸好當(dāng)時選擇了後退,毫無所知第一次交手自然不會提防到地面上爬動的蟲子。
“不要管她了,快退!”萬愁對同伴大喊,說完轉(zhuǎn)身朝著巷子一頭狂奔。
霧氣忽然飄了起來罩住了千影的身形,姜寒笙在手心快速地凝聚出一團火焰,周圍頓時被照亮了,而這短短的幾秒鐘裡對方已經(jīng)不見了。
殷秋夜把刀收了起來束在背後,歪著頭去看暮炎,他一步步走到了女人的身前,蹲下身似乎在查探她的傷勢。
這個女人剛剛差一點就殺了她,而現(xiàn)在暮炎很在意她的生死。
“你在做什麼?”殷秋夜看到暮炎把這個女人背在了背上,忍不住問。
“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她知道一個人藏身的地方,只有她能帶我去。”暮炎言簡意賅地說,“幸好我知道解毒的配方,一晚上的時間她應(yīng)該能挺過去。”
“毒性發(fā)作最終侵入心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這些要殺你的人是什麼來頭?”
“在我還沒有到島上來的時候就和他們交過手了,這次前來殺我可能是懷恨在心吧,他們不過只是些殺手聽一個幕後之人的調(diào)遣,我插手了一件重大的事惹怒了他們的主子。”
“重大的事兒,不知可否說來聽聽?”姜寒笙跟道。
“可以。這件事是和城主的妹妹有關(guān)的,有人想要挾持她被我所救,在這兒當(dāng)中發(fā)生了很多的事兒。”暮炎說,“這個女人叫水蓮,你們剛纔所見的兩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上次遇到的人都死了,應(yīng)該是填補空位的新同伴。”
紅袍長者若有所思地說:“剛剛和我交手的那個年輕人實力不俗,能收買這樣的人充當(dāng)殺手,看來他們的主子是個頗有來頭的大人物呢。”
姜寒笙在一旁點了點頭,“搞不好出自城主的四大家族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