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方法?”姜寒笙問道。
“晶化要滲透到血液裡纔會生效,用冰元的力量將自身冷凍就能夠化解,不過這樣以來手腳也就無法自由活動了,所以在抵抗住攻擊之後要立即解除。家父發(fā)現(xiàn)晶獸每次攻擊並非都伴有這樣的特殊能力,它一旦催動體內(nèi)的力量牆壁四周的結(jié)晶石就會產(chǎn)生反應(yīng)進而發(fā)光,這是一個明顯的警告,這時候大家千萬要小心?!?
“那這麼說,晶獸並非是碰不得的了?”殷秋夜插了一句。
“是的,躲開它的晶化攻擊,當心它口中噴出的白色氣體,只要周旋一段時間就能夠爲我贏得必要的時間。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捕獲它的陷阱,家父在死前也留下了相應(yīng)的辦法、構(gòu)圖,家父拼著最後一口氣跑回家就是希望我能夠捕獲洞底的晶獸,讓雪家在城中長盛不衰?!?
姜寒笙思索了片刻又道:“不知雪姑娘打算設(shè)下怎樣的陷阱?”
“是一張封閉力量流動的網(wǎng),需要有個人把晶獸引入網(wǎng)中,它一旦被困在裡面,封印式的第一步就算成功了?!毖﹥A城解釋說,“第二步,就是將晶獸體內(nèi)的力量抽取出來,注入相應(yīng)的封具中,這個過程很複雜也很危險,諸位要做的就是防止困獸掙脫那張落網(wǎng),在這段時間裡晶獸會因爲力量的快速流失而陷入狂暴,我擔心僅憑著一張網(wǎng)根本困不住它?!?
水蓮出聲問道:“如果晶獸掙脫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雪傾城臉色陰沉下來,沉默半響說道:“按照煉器師一般的經(jīng)驗來看,這時候就只能速速逃離,不過此時也正是晶獸最爲虛弱的時候,只要能抵抗住它最後的反擊,危險就會過去,我是希望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既然雪姑娘抱著必死之心,我們自然全力相助,說說具體該怎麼做?”
“我想……就只能硬拼了,晶獸會不顧一切地全力攻擊,它的力量會迅速的流失,殘存的力量可能只夠維持它幾次的進攻,力量一旦流失殆盡它就會進入虛弱狀態(tài)而進入睡眠,那時候就任由我擺佈了,只要能擋下它所有的攻擊……”
“聽你說話的口氣,和處於狂暴的魂獸戰(zhàn)鬥看來是九死一生的事了。”殷秋夜笑了一下,在場的幾人裡能夠阻擋晶獸反撲的人也只有他。
雪傾城看著殷秋夜的眼睛,“勞煩守墓人頭領(lǐng)捨命相助,那時候的晶獸會不顧一切地攻向我
,它的危機感能夠告訴自己眼前最大的敵人是誰,所以在馴服魂獸的時候煉器師從不敢獨自前往?!?
“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币笄镆姑嗣翅岬牡?,“我知道它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見見同類了。”
“雪姑娘還有什麼要提醒的嗎?”
“沒有了。”
“那事情就這麼定了,明天入夜之後出城,進發(fā)熔巖坑洞!”姜寒笙大聲宣佈。
“如果暮炎也在就好了,有他的相助事情應(yīng)該會進展的十分順利吧?!彼徲幸鉄o意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她的聲音不大,還是讓在場的衆(zhòng)人聽到了,殷秋夜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傷感,“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這裡了,他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有什麼危險都找上他來幫忙,畢竟他不是守墓人裡的一員?!?
姜寒笙也說:“不久之後城中會有一場大戰(zhàn),他還是不要攪進來爲好,我倒是希望他已經(jīng)離開這座島了。”
“暮炎應(yīng)該還沒有走?!毖﹥A城忽然插了一句,“他拜會過城主之後,出城去了,至於去了哪裡還不知道,他既然是守墓人的朋友,去向各位應(yīng)該也知曉一二吧?”
“拜會城主還是受到我的委託。”姜寒笙說,“我想暮炎兄弟多少收到了一點成效,他來冰牙島原本就有自己的目的,是在找一個人,我想要找之人的下落已經(jīng)獲知了?!?
“他在找誰?”水蓮對於暮炎的事情表露的過於關(guān)心了。
“這是他的秘密,我們還是不要提及的好,希望他一切順利?!?
姜寒笙說著從椅子上坐起身來,“夜色漸深,各位早些休息吧,準備再充足也難保不發(fā)生意外,只要齊心協(xié)力相信一定能共度難關(guān)。”
雪傾城猶豫了一下,“殷公子能不能留一步?”
水蓮朝殷秋夜擠了擠眼睛,跟著姜寒笙出了房門,此時屋內(nèi)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殷秋夜沒有和女人獨處的經(jīng)驗,特別是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竭力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神色看起來仍顯得極不自然。
“殷公子不必拘謹,請坐?!?
“你還是叫我秋夜吧,不知雪姑娘叫住我要說什麼?”
“我的煉器本領(lǐng)不如家父,經(jīng)驗尚淺,這趟路還不知能不能順利地找到坑洞底部的晶獸。我留住公子……哦不,秋夜兄弟,是有件事想請教?!?
“請教不敢當,如果我能幫到雪姑娘一二,自當效勞?!?
“我是來請教控制魂獸的事情,據(jù)說魂獸雖然被成功封印住,也並非是誰隨意就能駕馭這件武器,不知道秋夜兄弟是如何辦到的?”
“哦,這件事啊……”殷秋夜抓了抓頭,“簡單來說,是靠意志吧,我並非能讓刀中的水雉臣服於我,它只是暫時地屈從,其實控制魂獸的辦法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靠意志就可以嗎?應(yīng)該不會這麼簡單吧。”雪傾城從父親的口中聽說過,封印魂獸的武器是不能輕易去碰的,能不能成爲邪刃的主人並非是由自身的力量來決定,要具備某些特殊的條件。
“也不是這樣,怎麼說呢……可能要和魂獸的某一點相通吧,我最初拿到這柄刀的時候滿腦子都想著報仇,魂獸能滲透到人的內(nèi)心裡看到人心底最深處的東西,我覺得水雉最初能接受我——是因爲我心中有恨。”
“心中有恨麼……”雪傾城喃喃地說。
“不知道雪姑娘心底埋藏著什麼呢?成爲魂獸的主人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就好比我隨著不斷地戰(zhàn)鬥覺得越來越熟悉這柄刀了,這種氣息,就像是能聽到它呼吸聲裡夾帶的情緒一樣。”
“這樣一柄邪刀既能幫助你變得強大,也能將你引入深淵,在緊握這樣一件武器之前一定要有這樣的覺悟?!?
“我懂了,謝謝秋夜兄弟的指點?!?
“這沒什麼,放心吧,如果陷阱困不住它,我會拼死保護你的?!?
“謝謝……”
“不要老是說這麼客套的話,我們是朋友啊,朋友就是要患難與共的?!币笄镆箾]話了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早點休息,希望這次前往熔巖坑洞能一切順利。”
“一定會的。”殷秋夜對她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
雪傾城看著他的背影,心頭忽然涌上一股別樣的情感,她很喜歡這個俊朗的年輕人說話,他的話總是短而簡單,情意真摯毫無心機。沒想到年紀輕輕就能成爲守墓人頭領(lǐng)的人會是這番摸樣,本以爲是城府極深,不可一世的人物,他其實是如此的簡單,愛憎分明,或許是城中這樣簡單的人太少了,給她留下的感覺和印象非常深刻,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