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臺吉等人怒氣沖沖的圍上來,實在出乎周青峰的預料。眾人正神情緊張,和卓搶先迎出去對金臺吉喊道:“叔叔,這是我的事,跟這小子沒關系。喀爾喀跟不跟我們結盟,絕不會因為我一個女人而改變。你們自己沒能讓葉赫部強大,就別來怪罪別人。”
“你……”金臺吉惡狠狠的瞪著和卓,不解地問道:“你怎么會喜歡這么個漢家小子?他才多大?他有多少勢力?他能娶你嗎?你就因為他跟你夫婿鬧的那么僵?你被他迷了魂!”
“我承認我被這小子迷了魂,可誰讓葉赫家沒男人呢?”和卓毫不示弱的抬起頭,昂起脖子發出嘲諷,“葉赫家的男人還不如我一個女人,你們總想著把我嫁出去找盟友。我只好自己找這個小家伙來撐家業了。叔叔,你還得謝謝他,否則你這會已經死了。”
“喀爾喀蒙古已經是我們難得的盟友了!”
“可今天莽古爾岱要走的時候,你們誰攔得住?”
“這小子難道比得上喀爾喀一個部落?”
“至少他今天舍命來救我了,而你們給我選的男人只會掉頭就跑。”
和卓毫不示弱,讓金臺吉怒不可遏。后頭的布揚古也站出來說道:“妹妹,你真要護著這小子,我們也不攔著你。可他護不住你啊。”
“我不靠他,難道靠你們嗎?”和卓繼續冷笑道:“要說眼光和計謀,你們沒一個比得上他。就如當初是誰要把我嫁給努爾哈赤的?又是誰屢屢反悔惹來禍事的?是誰?”
是布揚古這個當哥哥的。他頓時沒話說了。
葉赫部這次折損巨大,在鬼冢內已經打不下去了。金臺吉剛剛還有拼死一戰的氣勢,可得救后卻又開始患得患失。他看看自己身邊剩余的十來號部下,又被和卓痛罵一場,悲涼的一聲長嘆,心中氣餒實在沒臉待下去,一揮手轉身就離開了。
布揚古也是氣得跺腳,他又看看周青峰似乎想訓誡幾句,囑托幾句。可想想這小子才十來歲,說多了全是廢話,他也扭頭嘆息離開了。周青峰全程發愣,他從‘狗肉’背上下來走到和卓身后問道:“姐姐,這到底怎么回事?”
曾經強大的葉赫部落到今天這個瀕臨滅亡的地步,和卓也是心中難受。她強忍著淚回頭苦笑,雙手摟著周青峰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也不知怎得,姐姐明明比你大許多,可看到你就安心。別個男人給不了姐姐這種感覺,無論他們如何兇狠霸道,在姐姐眼里都長久不了。好勇斗狠的人,姐姐看多了,也看膩了。唯有你……”
和卓想摟緊點親周青峰的臉,可她忽然眉頭一皺,臉皮抽動幾下。周青峰看她身上血跡斑斑,連忙將一個帳篷法器丟出,輕輕將她抱了進去。
扁毛落在冰蜥的腦袋上,正在用鳥嘴啄這頭大怪物的腦袋。這頭冰蜥不比‘狗肉’,塊頭太大皮太厚,根本感覺不到有一只傀儡鳥在啄它。倒是冰凰看著周青峰抱著和卓進了帳篷,扭頭用腳踢向扁毛問道:“喂,傻鳥,周小子到底禍害了多少女人?”
扁毛飛起落到別處,呱呱說道:“我才不是傻。”它用鳥嘴朝‘狗肉’一點,“那個才是真傻。”
‘狗肉’當即大怒,變狼后帶著四個狼崽就汪汪撲了上來。一鳥一狗開始日常追逐打鬧,真是鳥飛狗跳。冰凰翻白眼,又看向身邊一直發愣的阿呆,幽幽說道:“你看別人家的寵物,再看看你。”
阿呆無辜的望著冰凰,徹底呆了。
和卓勾著周青峰的脖子被公主抱。她原本暗暗皺眉,可一進帳篷看到一應俱全的各種生活設施,便睜大眼睛樂道:“這東西真好,哪來的?”
可以隨身攜帶的生活法器都是很貴,不是世家大戶的講究人根本置辦不起。換普通修士寧愿多備些實用的符篆法器,也不會買這東西。就連和卓也沒用過這等奢侈玩意。
帳篷內的地面上還鋪著那床凌亂的被褥,角落的位置一攤水跡還沒收拾好。矮幾上放著一壺殘酒,地上零散吊著幾件女兒家內衣褻褲,空氣中帶著香甜的脂粉氣,一切都還是男女剛剛歡好的模樣。周青峰將和卓放在地面的被褥上,隨口說道:“朋友送的。”
其實哪里是什么‘朋友送的’,分明是文若蘭丟的。只因她和周青峰曾在這里胡天胡地打破太多禁忌,小娘子把夫君救醒后沒死就不錯了,對這帳篷是萬分回避,直接就不要丟棄。
周青峰倒是覺著這東西挺好,丟了太浪費。他也不嫌棄這是別人家夫妻用過的,撿回來隨便收拾收拾就派上用場了。
和卓身上內傷外傷都有,周青峰醫術又不怎么樣,手頭更是沒有什么合適的藥物。他直接抓住和卓的手說道:“你別動,我幫你洗筋伐髓。”
周青峰的光系靈力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各種神奇能力,神奇到冰凰都覺著驚嘆,到了要跟他互換真元的地步。他輕輕捏住和卓的手,開天眼觀察和卓,靈力流轉下快速治愈對方身體內外的種種新老問題。他就只會用這招。
這么神奇的事情,換別人來都是莫大的福分和驚訝。可和卓卻坐著笑盈盈只是覺著身體很是舒服,覺著理所應當。她盯著周青峰瞧了一會,大大方方的脫下自己套在外頭的一件皮甲,又解除手腕腰際掛著的各種零碎,最后撩開布袍將衣帶解開了。
“姐,你不用脫衣服。”
“不脫衣服,你怎么給姐姐敷藥?我可是被人砍了好幾刀。”
“誰砍你了?”
“不知道,打著打著就有人砍過啦了。”
和卓說著話,很自然的就將外衣里衣全數脫掉。她雙臂圓潤,玉背光潔,胸前飽滿浮凸,沉甸甸的兩團軟玉展露在周青峰面前。她看周青峰發呆瞪直了眼,拋卻憂愁嬉笑說道:“小滑頭,姐姐可是舍盡一切要跟著你了。是我好,還是阿巴亥好?”
周青峰頓時心頭一個激靈,暗想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和卓不是文若蘭那樣乖覺溫順的女人,要是一味的夸她好,她指不定還要發怒覺著被騙被敷衍了。這一刻就要看周大爺的求生欲了,他腦筋飛快的轉,仔細觀察和卓的美,挑選重點進行說明。
“姐,阿巴亥在容貌上和你不相上下,可在內涵上遠不如你。你皮膚更緊致,彈性更好。阿巴亥都生過三個孩子了,皮松肉垮的,身材已經走形。”周青峰盡可能的夸大阿巴亥的缺點,以圖討和卓歡心。他剛要為自己的急智點贊……
和卓直接動手揪住周青峰腰上的肉就猛掐,口中恨恨罵道:“混小子,你還真睡了阿巴亥?居然說的這么清楚。給我從頭說,你怎么睡她的?是不是她勾引了你?那個女人一定是個不要臉的浪貨,定然是嫌棄努爾哈赤太老了,看中了你這個小無賴。我早聽說她跟努爾哈赤的幾個兒子有私情,現在竟然敢跟我搶男人,也真是無恥。”
和卓壓根不是要問個什么,她就是要找個由頭撒嬌。偏生她撒嬌還潑辣的很,不顧自己光著上身,氣鼓鼓的罵個不停。胸前雙峰都在她罵聲中不停起伏蕩漾。她看周青峰緊盯著瞧,又噗嗤一聲,柔柔笑道:“喜歡哪?姐姐一身血汗得去洗洗,洗干凈了就把身子給你。”
“別。”周青峰又不是真禽獸,哪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帶著一身傷痛來伺候。他連連擺手道:“姐,你的內傷我都有把握治好。外傷看樣子也不重,我給你簡單清創包扎,你莫要再亂動了。洗澡更是過段時間再說,否則容易感染。”
周青峰有隨身帶著的急救藥箱,找出紗布,酒精什么的就可以進行清創包扎。有人如此疼惜自己,這可是和卓過去從未感受過的。
她把身子脫光了任由周青峰檢查,傷口清創時再疼她都高興,甚至巴不得傷口再大些,再深些。周青峰越是緊張她,她心里越是高興。
周青峰對清創包扎等基本功是專門學過練過,這可是穿越必備技能,可以大幅提升生存能力。和卓的衣服大多浸染污血,為避免反復感染,他只能將這些衣服直接丟棄。時空孤島不方便開啟,他就直接在帳篷的衣柜里翻找。
帳篷內,跟葉向高相關的東西都被周青峰給丟了。倒是文若蘭的衣服沒動過。他找出不少肚兜褻褲什么的,卻發現和卓體型更大,完全沒法穿。
“混小子,你把你相好的衣裳給姐姐穿?”和卓手指挑起一件巴掌大的鴛鴦肚兜,帶著薄怒看向周青峰。她還挪揄道:“你這相好個頭真小啊,我記得你好像不喜歡這種。”
“這是別人家的東西,別人家的。”周青峰訕笑一二,連忙將那件肚兜抓回來,繼續在衣柜里翻找。
“是別人家的媳婦吧。”和卓冷笑著站起身,光溜溜的走到帳篷的床鋪邊將蚊帳扯下來,撕成幾根長條就把身子勒緊裹住了。她這一裹,曼妙身姿反而更加玲瓏,浮凸有致。“我剛剛還在想今后得管管你,不能太胡鬧。不過你連努爾哈赤的女人都敢睡……”
這么有難度的墻角都撬了,還有誰家媳婦他不敢動?
和卓用蚊帳的白紗當內衣,又把自己原先帶血的外套重新穿上,甚至連那件具有術法防御效果的皮甲也罩在外頭。長鞭兵刃零碎又一一掛上,順便還重新把滿頭長發盤好,再次顯得英姿颯爽。
周青峰弄了點熱水浸潤毛巾,給和卓擦擦臉上的幾點血污,輕輕摟著她說道:“姐,等這鬼冢的事情完結,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回撫順,我在那里已經有地盤有人馬,馬上會變得很是強大。雖說沒辦法立刻打敗努爾哈赤,但我絕對不會怕他。”
和卓卻只是笑笑,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伸手掐了掐周青峰的臉蛋說道:“我們出去吧,外頭那只小鳳凰只怕已經等急了。”
待兩人重新走出來,外頭的冰凰果然氣呼呼地罵道:“周小子,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我還以為你又要在這帳篷里折騰一兩個時辰呢。”
周青峰老臉掛不住,連忙轉換話題道:“好了,我們繼續出發吧。”
“接下來怎么辦?褚英的骨骸都落到莽古爾泰手里了,你答應我的息壤只怕是徹底沒辦法了。就是你拖延時間,事情全耽誤了。”冰凰說的傷心,竟然一副催淚欲滴的模樣。她只剩魂魄,只能寄希望于獲得息壤重塑身體,眼下達成目標的可能性是越來越小了。
“急啥?我們還有機會的。”周青峰向身邊張望了一番,向個畏畏縮縮的鬼影子喊道:“毛阿大,我們現在要去找楊簡,你的榮華富貴就要到手啦。快告訴我們,我那個師兄在哪里?”
“榮華富貴,榮華富貴。”毛阿大的鬼魂嗖的一下飄過來,興奮搓手喊道:“我知道楊額附在哪里,我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子富貴氣,我馬上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