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我們的孩子
我望著他意味不明的臉,隔了好久,我笑了出來說:“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沈柏騰站在窗戶口看向窗外的一切,隔了好久,他轉過身來看向我問:“你認為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我說:“對于你來說也許是一件非常慘的事情,可對于我來說。我很高興。”
我走到沈柏騰身邊,伸出手抱住他身體,臉枕在他胸口說:“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沈柏騰說:“你想要這個孩子?”
我抬起臉看向他,說:“如果說我想要呢?你會準嗎?”
沈柏騰說:“孩子生下來后,該怎么辦。”
我說:“我可以自己養,永遠不出沈家。”
沈柏騰說:“先去醫院檢查確定再說。”
我說:“好。”
沈柏騰松開我后,便出了我房間,我整理好心情后,聽到他車在樓下離開沒多久,才換了一件衣服出了房間下了樓,經過客廳時,有仆人問我去哪里。
我隨便答了一句:“出門走走。”
仆人問我是否晚上回來用餐,我說:“會的。”
仆人沒有多問,我也并沒有喊司機,而是出了沈家后,走了幾步遠。沈柏騰的車正停在路上,我快速走了過去,里面有人將車門拉開,我彎身坐了進去,車門被關上后,便快速行駛。
到達醫院后,沈柏騰想帶我走貴賓通道,我握住他手說:“我想排隊。”
他問:“為什么。”
我說:“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想在開始前,就為他做一些父母該做的事情。那樣的程序太冷了,我喜歡。”
我艷羨的看向前面一對排隊掛號的夫妻,我指著他們說:“像他們一樣好嗎?”
沈柏騰將我擁在懷中,手護住了我臉,說:“我第一次排隊。”
我說:“謝謝。”
我知道現在這里人多眼雜,現在要結婚的沈柏騰又是身處風波之中,被記者盯的機率非常之高,在人來人往的醫院,我們兩人一起排隊,需要冒很大的險。
我盡量將臉埋在沈柏騰懷中,就連掛號的單子都是沈柏騰寫的,他寫好后,遞給了工作人員,窗口內的工作人員看了沈柏騰一眼,本來要打印單子的動作停了停,又抬臉看了一眼窗外擁著我的沈柏騰一眼。隔了好久,她臉有些微紅的問了一句:“先生是需要主任醫師,還是副主任醫生?”
沈柏騰說:“主任醫生。”
那工作人員態度非常好的為我們詳細講解了該怎么走,產科醫生的辦公室具體點,讓后面等待的人微微有些不耐煩,沈柏騰從皮夾內拿出錢后,接過單據,淡淡說了一聲:“謝謝。”便擁著我上樓,走了好遠,我從沈柏騰手臂縫隙中還看到剛才為我們掛號的工作人員還不斷往我們這邊張望。
沈柏騰似乎絲毫沒發現自己被女人偷看了,對我說:“不怕把自己憋壞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埋在他懷中很久了,我立馬抬起臉來。對他笑了笑說:“還真有點。”
電梯內人很多,尤其是很多的病人,沈柏騰看到這情況時。眉間不經意皺起,不過很快,他護著我走了進去,用身高優勢為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我安心的站在他給我準備的安全范圍內,感覺電梯一點一點往上升。
電梯叮的一聲被打開后,沈柏騰牽著我從電梯內走了出來,他沒有來過醫院,卻思路非常清晰的知道怎么走,徑直帶著朝產科走去,產科還是很多人,許多懷孕的媽媽站在門口等著,這是一個非常枯燥的過程,沈柏騰倒也還算耐心的在那兒同我一起等著。
一個小時過去后,終于到我們了,那醫生問我是哪里不舒服,沈柏騰說:“懷孕。”
那醫生正在單子上寫著上一位病人該去藥房內取的藥,隔了一會兒,她看向沈柏騰問:“你們是夫妻?”
我抬臉看向沈柏騰,他擁著我,像個負責任的丈夫一般,伸出手在我后腦受安慰似的摸了一下,對那醫生說:“嗯,是。”
那醫生說:“幾個月沒來了。”
我說:“兩個月了。”
那醫生說:“把手給我。”
我立馬伸出手放到她面前,她診脈的墊子墊在了我手下,手指按住我脈,診斷了很久,她說:“先去做個檢查。”
便寫好單子給我,沈柏騰接過后,便去收費處付錢,之后帶著我去做檢查。
等我進入檢查室時,我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沈柏騰,他摸了一下我腦袋說:“進去吧。”
我點點頭,便走了進去,從里面檢查出來后,我并沒有在門口看到沈柏騰,四處找了一圈,才發現他正在一個角落接聽電話,不過我剛到,他這通電話便被結束了,因為他是背對著我,并沒有發現后面站著的我,電話掛斷后,他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隨即扔在窗臺,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在那兒抽了起來,看不見他表情,只覺得此時的他好像不太開心,甚至有點心事重重。
我站了好一會兒,喚了一句:“柏騰。”
他聽到我聲音,側過臉來看我,有些意外我這么快出來了,他問我:“檢查結果怎么樣。”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將手中的檢查報告遞給他,他掐滅掉手上的煙蒂后,順勢拿起丟在窗臺上的手機,從我手上接過你檢查的單子,認真仔細看了很久,看完后,并沒有對這件事情表現什么看法,而是牽住我手說:“走吧。”
我也沒有多問,安安靜靜被他牽著,跟隨著他的腳步離開醫院。
到達樓下車內后,我和沈柏騰都相對無言的坐著。
氣氛有點凝固,并沒有太多高興。
我握緊拳頭想了許久,終于開口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
手放在窗戶口支著下頜的沈柏騰聽到后,側臉看向我,眉目間淡淡的,他說:“說實話,對于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意外的事情。”
我說:“所以呢。”
他說:“這是我沒有意料到的。”
我說:“所以呢?”
沈柏騰說:“不能留。”土妖布劃。
他如此面無表情的說出這樣的話,我身體搖晃了兩下看向他,沈柏騰看到我慘白的臉,他將我擁在懷中說:“我很喜歡這個孩子,但,抱歉,不能留。”
我聲音細微顫抖的問:“為什么。”
沈柏騰說:“沒為什么,因為不適合,也不合適。”
我說:“我可以為了這個孩子什么都不要的。”
我眼淚瞬間翻涌而出,我焦急的說:“柏騰,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們兩個人的,他以后長大會喊你爸爸的。”我抓住他衣襟哀求說:“我知道是我的失誤才會導致這個不該來的孩子卻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可我不敢殺了他,我真不敢,他是我的孩子啊。”
沈柏騰捧住我的臉說:“你冷靜點,梁笙,你聽我說。”
我捂著耳朵說:“我不要,我不要聽,我不想聽。”
我想逃避,沈柏騰強制性的將我手從我耳朵上給拿開,他讓我看向他,語氣冷靜到令人害怕說:“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那……這個錯誤根本不能發生,聽著,五年后你就可以離開沈家去過你想要的生活,你留著孩子對于你來說,只是一種拖累,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我說:‘我知道這是個拖累,可這是我和你的孩子啊,就算是種拖累我愿意。”
沈柏騰說:“孩子生下來喊我什么,你想過嗎?”
我說:“如果你不愿意承認他,我可以我和別人說,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你,是別人,我愿意背負罵名,我什么都愿意。”
沈柏騰見我情緒越來越激動了,他音量微微提高說:“你愿意,但我不會允許。”
我見他語氣如此堅決,伸出手去推他胸口說:“你為什么這么殘忍?!”
我轉過身便要去拉開門,沖出車內,逃避這一切,可沈柏騰立馬將我一拉,把我困在懷中說:“你冷靜下來。”
我崩潰大哭說:“我冷靜不下來,我當初也以為我可以冷靜的流掉這個孩子,我答應過你可以任由你選擇的,可現在我才發現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柏騰,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不想親手殺死他,我不想!”
我不斷重復著那句話,沈柏騰聽在耳里,眼眸內神色莫測,他放在我腦袋后的手防止我掙扎,用得稍微大了不少,我被他按在胸口動彈不得。
就這樣,沈柏騰在車內和糾纏許久,最終都沒有糾結出一個結果,為了讓我先冷靜,他只能送我先回沈家,車子停在離沈家大門口不遠處后,我也平靜下來了,眼睛紅紅的坐在沈柏騰身邊。
他看向我說:“先下車。”
我側臉看向他,聲音嘶啞的說:“你打算怎么辦。”
沈柏騰說:“你先回家好好休息。”
他見我沒有動,便抬手撫摸了一下我的臉說:“聽話。”
我咬住唇,隔了良久才點點頭,沈柏騰在我額頭上吻了吻,我轉身下了車。
走了好遠,進入沈家院內后,沈柏騰的車這才馬路上開離。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情緒朝著沈家走去,到達客廳內后,正好撞上從祠堂內出來的二太太,她看了我一眼問:“出門了?”
為了怕她看出異樣,我別扭的側過臉說:“出去了一趟。”
二太太感覺到奇怪,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我聽仆人說柏騰先前來了一趟沈家,但并沒有來找我。”
我有些意外的問:“啊?真的嗎?”然后又略尷尬的說:“我不知道,沒有看到他。”
我說完這句話,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有些心虛的快速朝著二樓走去。
二太太站在客廳內滿是疑惑的看向我匆忙的背影,到達房間后,我用力將門鎖上,然后靠在墻上大口的喘著氣,隔了好久,才平息下自己絮亂的呼吸。
我在房間內來來回回走了好長一段時間,便坐在床上再也沒有動,望著地下的光影發著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沈柏騰到底會要不要這個孩子,我等了第五天,終于到達他和袁姿婚禮的前一天時,他來了一趟沈家,那時我正坐在床上看雜志,聽到樓下的車聲像沈柏騰的車,便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小跑到窗口去看,正好看到沈柏騰的車一小節車位消失車庫的方向。
我看了一會兒,又回身做到床上,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