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空湛藍無云,明媚的一點都不刺眼。
微風輕輕吹過溫柔鄉,帶來一股清新的氣息。
余元離開昆侖山后,未避免被通天教主循著空間裂隙的痕跡追來,便招出了金睛五云駝化作一道金光云霓慢悠悠地向西而行。
考慮到東勝神州是闡教地盤,東海和南贍部洲又充斥著截教弟子,是以他只能一路往西而行,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西牛賀州,然后便習慣性地來到了溫柔鄉。
隨意地丟了一錠天金給那看守洞天門戶的小仙后,余元便直接騎著金睛五云駝進了溫柔鄉。
遠遠望去,為數眾多的仙禽瑞獸漫步在絢爛的花海中,千百種花卉一齊盛開,各種各樣的色彩交織成絢麗多彩的唯美畫卷,在朝陽的洗禮下,越發讓人心曠神怡。
遠處的山峰高聳入云,云霧繚繞,山腳下的溪水清澈透亮,時而有游魚躍起,兩岸長滿了蒼翠樹木,彼此構成了一個宜人的風景畫。
在這幅畫卷中,許多天宮寶殿屹立其間,個個屋檐飛翔,門扉高大,隱約有絲竹靡靡之聲從中傳出。
余元熟門熟路地穿行在天宮寶殿之間,很快便來到了一片清亮的小湖。
微風輕拂,吹來陣陣清香。
沁人心脾。
也不是那盛開的桃花香,還是那些花草仙子身上的脂粉香氣。
“是上仙來了!”
一個美麗的少女從清澈的湖水浮出,有些驚訝地望著余元。
緊接著,又是幾個花仙子現出身形,眉眼含春地朝他望了過來。
她們都是二八妙齡的模樣,一頭黑發如瀑,兩條藕臂似雪,那光潔溜溜的玉體上沾著晶瑩的水珠,讓人一眼望上去便移不開視線。
即便是仙神也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當然,那是普通的仙神。
對于余元這樣的有道之士來說,向來是用不著刻意壓抑的。
是以他便正大光明地欣賞著這些花仙子年輕美麗的身體。
“被上仙盯著……奴家骨頭都酥了。”
“上仙,要不要下來玩水???”
“就是就是,我們姐妹一起陪您怎么樣?”
“……”
一陣陣宛如銀鈴般的嬉笑聲從湖水中傳出。
這些花仙子一個個峰巒高聳,小蠻腰盈盈一握,濕漉長發披散于肩頸胸背,身上只用一條白色輕紗遮體,肌體若隱若現,那曼妙的身姿、如玉的肌膚幾乎盡皆展現在余元面前,宛如出水芙蓉般耀眼。
余元自然不會被這點陣仗嚇到,只是微笑著看向一眾花仙子。
“你們確定要我下去嗎?”
“當然……”
一個花仙子剛要點頭,邊上的同伴連忙拉住了她,小聲道:“上仙他可是主人的道侶,莫要沒大沒小,不懂得尊卑!”
聽到這話,那些花仙子頓時神情一凜。
哪里還敢跟余元調笑?
一個個連忙行禮作揖,然后便隱入了湖水之中。
“嘖嘖~”
余元咂了咂嘴,心中有些惋惜。
這時,他卻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余元回頭望去,只見那溫柔鄉主人妙緣仙子正朝著他望來。
她那一身雪白的長裙在晨光中輕輕飄動,輕盈如翩翩起舞的精靈,百褶裙擺拖曳而下,在膝彎處開叉,露出欺霜賽雪的小腿。
她沒穿鞋子,赤足如雪,踏空而行,右邊那只腳裸上套著一只金色的圓環,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從那一輪旭日走出來的女神,不染塵埃,不沾紅塵。
“怎么,舍不得?”妙緣仙子有些揶揄地望著余元,顯然是他剛剛咂嘴惋惜的神情被其盡收眼底。
“沒有的事!”
余元自然不會承認,微微一閃便來到了妙緣仙子身邊,笑著道:“怎么樣,自從上次之后,可還有白澤那廝的下落?”
妙緣仙子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道:“你來這里就是問我這個?”
“……”
余元摸了摸鼻子,神情稍稍有些尷尬。
講道理,他和妙緣仙子之間的關系還是非常微妙的。
因為他們能夠結為道侶,主要是因為白澤妖圣的“助攻”。
他們兩人對彼此都不算特別了解。
尤其是妙緣仙子乃是上古時代便已經得道的準圣大能,見過偌大的妖族天庭從崛起到強盛,再到盛極而衰的整個過程。
她的心性自然不會像白泠、火靈兒、龍吉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雖然余元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體驗,但并不代表她就會全身心地投入進來。
畢竟作為一個準圣大能,她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擯棄掉這一部分感情。
她之所以沒有這么做,也正是因為漫長的歲月中,這還是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情感,讓她也頗為好奇和珍視。
只是因為缺乏經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只能把重任都交給余元,希望由他來主動引導兩人間這一段難得可貴的緣分。
然而余元卻好像對此并不太感興趣,這么長時間了,都沒有主動來找她的意思,這讓她格外的氣憤,一度暗下決心要把這一段關系結束掉。
只是上次余元在離開五莊觀后遇襲時,她還是第一時間現身相助。
盡管如此,她在和余元私下相處之時,仍是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身份”中,需要余元去一層層抽絲剝繭,然后才能觸碰到那個真正的妙緣仙子!
余元對于她也是有了一定了解,笑著道:“這次就是專門來看看你的,另外就是給伱送兩枚星辰果嘗嘗……”
作為一個成年男仙,他自然不會說自己是來這里躲避追殺的,而是取出了兩枚裝在水晶瓶中密封保存的星辰果。
只是剛一取出來,他便反應過來,“對了,這玩意你以前應該經常吃吧?”
“倒是不曾嘗過?!?
妙緣仙子搖了搖頭,迎著余元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星辰果對我們這些準圣大能已經沒什么用了,是以才會被妖皇當做重要戰略物資,只留給有希望突破大羅金仙境的妖王服用。”
“那看來妖皇他還挺摳門的?!庇嘣χ蛄藗€哈哈。
他還真不信妙緣仙子沒吃過星辰果。
多半是為了不照顧他的感受,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這倒是讓他覺得很難的。
畢竟那可是一尊準圣大能啊!
為了不讓他掃興,故意裝作一幅沒吃過的樣子……
這時,妙緣仙子的目光卻朝著他的右手看了過來,目光落在了那色澤森白的金剛琢上,低聲道:“怎么樣,這東西有辦法解開嗎?”
余元搖了搖頭,“暫時還解不開,不過它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你也用不著擔心。”
妙緣仙子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說什么“誰擔心啦”之類的假話。
她眼中的擔憂是赤裸裸地展現出來的。
余元也沒有多做解釋。
畢竟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
他又和妙緣仙子閑聊了幾句,之后便跟著妙緣仙子來到了那座位于弱水湖中心上方的那座道宮之中。
余元坐在一旁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個小酒壺,時不時地喝上一口。
酒是來自上古天庭的瓊漿玉液,味道醇香濃郁,回味悠長,很是可口。
旁邊則是妙緣仙子一邊品嘗著清茶,一邊翻看著一本古籍,頗有幾分古樸典雅的韻味。
“這是哪里的古籍?”余元好奇問道。
妙緣仙子答道:“上古妖庭曾把洪荒萬族記錄在書冊之內……”
“哦,”余元點了點頭,“那應該是很珍貴的東西。”
“的確還算珍貴。”妙緣仙子笑了笑,把古籍合了起來,放在了一邊。
余元又喝了一口酒,開口道:“你這功夫可算是忙完了?”
“嗯。”妙緣仙子點了點頭,“接下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那就恭喜你了。”余元說著站起身來,朝著她走了過去。
“怎么?”妙緣仙子抬起頭,眸光清淺。
余元伸出一只手,挑起了她精致的下巴,笑道:“恭喜你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
妙緣仙子沉默片刻,隨后反手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低下頭來,附耳問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好好休息’?”
“呃……就從現在開始,如何?”余元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動手。
“你……”妙緣仙子有些氣惱,“我還沒同意呢!”
“我同意了?!庇嘣χ蛄藗€響指。
然后……
翌日。
夜深人靜之時,一輪明月高懸在溫柔鄉的上空,銀輝如薄霧般灑落而下,使得湖面煙波浩渺,一片朦朧,如同披上了一層銀紗。
使得這片溫柔鄉靜謐而雅致。
下方的弱水湖澄澈潔凈,宛如一面光滑平整的寶鏡,倒映著上方的如水月華,仙宮寶殿,為其染上一層夢幻的色彩,神秘莫測。
道宮正中央的主殿內室中,妙緣仙子泡在漂滿玫瑰花瓣的靈泉之中,一頭青絲高高挽起,露出修長瑩白的脖子,那白皙的香肩上顆顆水珠滑落,肌膚凝如滑脂,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雖然水池邊上那幾個貼身服侍的花仙子也算得上容貌極美,但到了妙緣仙子這個主人面前卻仍是差了不止一籌。
不僅僅是身形樣貌上的差距,更多的是來自氣質和韻味。
余元也躺在水池中,在這溫柔鄉里享受著花仙子們的按摩!
雖然昨天基本上沒怎么停歇,一直操勞到現在方才結束,但他現在仍然精神抖擻,閉著眼睛感受著花仙子們的手指在身上輕輕游走按捏。
那手法簡直出神入化,讓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聲呻吟。
雖然當著妙緣仙子的面,這些花仙子都很老實,手法也非常干凈,但這種單純的放松享受也的確讓他非常受用。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有一個花仙子在門外開口稟告道:“主人,西方教來人求見!”
“西方教?”
余元眉頭微微蹙起,目光朝著妙緣仙子望去。
后者眼中也露出一絲訝色,隨即便開口道:“就說吾閉關悟道了,不便見外人?!?
“是?!?
花仙子應聲而去。
這時,妙緣仙子也緩緩從水中走出,披上了一件白色輕紗,身姿婀娜,娉婷纖弱,宛如弱柳扶風。
那幾個花仙子見狀連忙跟在后面,輕聲笑道:“主人,奴婢們幫您更衣?”
妙緣仙子沒有拒絕。
雖然那些法衣都是一個念頭便能夠自行穿戴整齊,但她還是當著余元的面由花仙子們無微不至伺候她穿上那一件件華貴美麗的衣裳。
余元就這么大大方方地欣賞了一番美人出浴的場景。
唯一可惜的是,這些花仙子有些太礙眼了。
等妙緣仙子穿戴整齊后,剛才在門外稟告的那名花仙子又回來了,有些焦急地道:“啟稟主人,那些西方教的人不愿意離開,反而還在萬花宮那邊鬧事了!他們還說……”說到這里,那花仙子遲疑了一下,似是不敢說出口。
妙緣仙子皺了皺眉,低聲喝道:“他們還說了什么?盡管道來!”
“他們說……”花仙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他們說想度您入教,做那西方教的護法天尊!”
“……”妙緣仙子一時沉默無聲,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幻不定,雙拳緊緊握在一起,似乎在消化著這個消息。
余元眉頭皺了起來,“這是西方二圣的邀請,還是?”
溫柔鄉主人妙緣仙子乃是上古時代的大能,這個消息在以往可能沒幾個人知曉,但是在那次出手相助余元之后,她的威名便在西牛賀州傳播開了。
之后便有不少麻煩事找上門來。
有上門拜師的,有來認親的,有的找茬的……當然,來找茬的少之又少,屬于腦袋不靈光的那一類。
不過妙緣仙子通通以閉關悟道為由,將他們全都拒之門外。
只是這一招對付這些道行不如她的仙神或許有用,但面對西方教這龐然巨物的邀請,她卻不能置若罔聞。
尤其是,她還曾與那西方教的護法尊者毗那夜迦結下過梁子。
若是不給西方教面子的話,可能對方會借著這個理由出手。
因為她雖然是準圣大能,但卻是毫無根基可言,屬于大能中比較好欺負的那一類。
倘若西方教想要招攬人手的話,妙緣仙子的確是一個上佳的選擇。
念頭至此,余元思索一番后,提議道:“走,我和你一起去萬花宮,看看他們到底是奉了西方二圣的法旨,還是自己跑過來狐假虎威!”
妙緣仙子微微頷首,也沒有推辭,淡淡地開口道:“也好,先去看看他們究竟是什么來意?!?
說完,她微微一晃,便已經離開了道宮,朝著萬花宮的方向行去。
余元便也緊隨其后,一同前往。
眨眼功夫,兩人便來到了萬花宮中。
這座萬花宮修建得極為宏偉奢華,宮殿所有屋瓦皆為金制,雕梁畫棟,碧瓦飛檐,處處鮮花簇擁,彩蝶環繞,更在宮前鑿有一池塘,池塘中養有千魚萬蝦,栩栩如生。
大門敞開,許多花仙子正在宮內忙碌,其中不乏一些修煉有成的花仙子,以及一些前來拜訪的客人。
最中心的區域內,一些身穿袈裟、梳著西方發士的西方教弟子正盤坐在那里,口中念誦著玄奧的經文,凡是聽到經文的花仙子無不寶相莊嚴,也跟著盤坐下來念誦經文。
妙緣仙子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些人平時若是在溫柔鄉中嬉戲耍鬧,喧嘩吵鬧也就罷了,但現在竟然明目張膽地在萬花宮內度化她坐下的花仙子,恐怕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溫柔鄉主人放在眼里!
這時,余元的目光卻落在了那些西方教弟子中間的一道人影身上。
只見其雄姿偉岸,皮膚呈古銅色,臉如刀削,長眉入鬢,顯得英武無比。
“毗那夜迦!”
余元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個歡喜天之主,西方教的護法天尊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被他打碎了肉身,然后被西方二圣救走。
想不到他居然還敢跑來溫柔鄉作亂。
那毗那夜迦也朝著妙緣仙子和余元看了過來。
在看到余元的瞬間,他的眼中陡然閃現出無比的憎恨以及一抹濃濃的驚訝之色。
他有些訝異地看著余元道:“截教那位圣人滿世界地找你,想不到你居然躲在了這里!”
說罷,他又轉頭望著妙緣仙子喝道:“這個混元一炁仙乃是天外邪魔,紫霄宮特地降下法旨命諸圣將他斬殺,現在連那位截教教主圣人都在四處找他,要把他當場斬殺,你竟然還敢將他窩藏起來!”
“胡言亂語!”
妙緣仙子冷冷地清叱一聲,目光盯著毗那夜迦寒聲道:“余元他絕不是什么域外邪魔!再敢胡說八道,休怪吾出手無情!”
“嗯?我胡說八道?”
毗那夜迦有些驚訝于她的態度,詫異地道:“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就在不久之前,截教圣人自天外歸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斬殺余元這邪魔。
只不過這邪魔狡猾的很,加上又有混沌鐘保命,及時破開空間逃之夭夭。
因為截教圣人緊追不舍的緣故,這邪魔眼見擺脫不掉,便把截教圣人引到了昆侖上,設計害得闡教圣人心生誤會,最終致使兩尊圣人大打出手,而這邪魔則趁機逃之夭夭!
現在那為截教圣人滿世界地找他,闡教弟子也在四處搜集他的下落……
嘿嘿,這邪魔倒是機靈的緊,知道東勝神州和南贍部洲是闡教、截教的地盤,這才躲到咱們西牛賀州來了!
現在你明白了吧,這廝根本就是一個域外邪魔!”
“少說廢話!”
妙緣仙子冷冷地瞪了毗那夜迦一眼,“你是干什么來的?”
“我?”
毗那夜迦愣了一下,這才沉思道:“吾奉兩位教主之命,前來邀請道友入我西方教,護法天尊之位一直為道友你留著!”
妙緣仙子的目光掃過那些被度化的花仙子,冷笑道:“這就是你來邀請我的態度?”
“……”毗那夜迦一時語塞。
不過隨即他便笑著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眼下那邪魔就在身側,道友還不快快將他抓?。 ?
余元一直在默默傾聽,直到這時方才現身,一步跨到了毗那夜迦身邊,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你這家伙,真是陰魂不散啊!”
當年,他和這毗那夜迦交手時,若不是西方二圣插手的話,這廝早就被他打得灰飛煙滅了。
后來在穿越到那個未來時空之時,也曾再次與其交手。
可以說,兩人之間也算得上是老冤家了。
現在他居然還敢主動送上門來,余元自然不會放過他。
“邪魔是吧,今日就讓你看看我這個邪魔的手段!”
“你敢!”
毗那夜迦頓時面露畏懼之色,不過口中卻大叫道:“吾此番出來是奉兩位掌教圣人法旨,你敢動手的話,一定會被兩位掌教圣人察覺,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呵呵!”
余元輕笑了一聲,直接摸出了天元錘一錘子直接砸在了他的頭頂!
“砰!”
噗!
一道血霧噴涌而出,毗那夜迦頓時挨了一截,整個腦袋都扁了下去,鮮血噴涌得到處都是。
“你……你怎么敢動手?你不要命了嗎?。 ?
毗那夜迦的聲音里充滿了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憤怒。
在他看來,現在的余元應該就是那陰溝里的老鼠才對,只配躲藏在暗中茍活,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會有生命危險。
是以在他主動說出自己是奉了兩位教主之命時,對付應該不敢朝他動手才對。
畢竟那樣很容易便會驚動兩位圣人的。
那對一個躲藏起來的邪魔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威脅!
余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一錘一錘將這位西方教的護法天尊砸成了一灘肉醬。
“為什么?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毗那夜迦元神遁出,瘋狂地咆哮著,心中的恐懼和不解幾乎達到了極致。
余元冷笑著看著他,毫不留情地繼續揮錘砸了過來,語氣平淡道:“這和我要殺你有什么沖突嗎?”
“嗯?”
毗那夜迦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余元并非是無所顧忌,只不過即便如此,也依舊要動手先將他砸死再說。
這個發現讓他無比震驚,同時也更加憤怒。
“你這個瘋子!為了殺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好好好,那你也陪我一起死吧!我已經捏碎了蓮子,兩位教主已經知曉這里發生的一切……
余元,你逃不掉了!”
“哦,知道了?!?
余元應了一聲,然后拎著天元錘一錘子砸了過去。
他的每一錘都讓毗那夜迦痛徹心扉,靈魂顫栗。
終于,毗那夜迦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痛苦,元神爆碎而亡,整個化作一團齏粉,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惜……”
余元咂了咂嘴。
未來的歡喜佛沒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你膽子倒是不小?!?
余元轉過頭去,便看到一道白衣身影從遠處飄然而來。
那身著白衣之人面黃肌瘦,滿面慈悲之色,正是西方二圣之一的準提圣人。
他整個人看上去慈眉善目,一派得道高人的形象。
“見過圣人!”
余元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了,連忙行禮問好。
“你要給我一個交代。”準提圣人看著余元道:“你今天殺了我西方教護法天尊,不說個清楚,我便只能拿你去見你師祖了?!?
成心的是吧?
現在余元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他的那個掌教師祖了。
余元沒好氣地望著準提圣人道:“不知圣人您想要什么樣的交代?”
“跟我去西方極樂凈土?!睖侍崾ト肃嵵仄涫碌氐?。
“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要抓我去西方教?您可考慮清楚了?”余元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準提圣人。
“我西方教能夠鎮壓你身上的魔性,洗刷掉你的罪孽……如果你愿意的話。”準提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余元,說道:“你連我西方教的護法天尊都敢殺,可見你已經是罪孽滔天,不去西方極樂凈土修行的話,只怕會墮入無間地獄受苦無窮。”
余元有些意動。
他總覺得準提圣人好像是知道些什么。
“您確定要我去西方教?”
“是的?!睖侍崾ト司従忺c頭。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余元答應一聲,隨后便轉頭看向妙緣仙子。
此刻妙緣仙子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眼中的擔憂之色卻已經溢于言表。
余元跟著準提圣人走了。
在離去之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妙緣仙子眼。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庇嘣叩剿磉叄p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要不了多久,我便會再來的?!?
“當真?”妙緣仙子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
“當真!”余元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妙緣仙子收起面上的擔憂之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余元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后便轉身離開了。
他站在準提圣人身邊,下一瞬便憑空消失不見。
妙緣仙子望著消失的地方愣愣出神。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如過往那般,總是在不經意撩動她的心弦后又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