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命令純屬無理取鬧!"哪有特地命令臣子吃藥的?真是聞所未聞,荒謬至極!
"無論是否無理取鬧,你都應該遵守。"牧玖笑看著憤慨的白離蕭,肯定道。
她心中覺得好笑至極,堂堂帝師,居然會因為喝藥而各種變臉,之前她做那么多,他都是一副平淡,溫和,沒什么事的樣子。這讓他喝個藥,就跟要他命似得了!
"若說不呢!"白離蕭未去看牧玖笑,聲音卻是擲地有聲的。
第一次,如此不掩飾的表達出了對牧玖笑的不敬。
"這么激動干嘛?乖,好好喝藥。別鬧性子,自己身體重要。"牧玖笑對于月夭這不敬的態度倒沒什么反應,反倒是又放柔了聲音。
"臣說過了,不喝!"剛剛他那兩次無理的行為他已經沒有追究了,還想逼他安分的喝接下來的藥,真是看得起自己!
"行行行,不喝,我們回宮吧。"不喝,反正早上的已經喝完了,中午嘛,回到宮里再說吧。
"陛下自己回宮即可,臣回府就行。"白離蕭語氣又恢復了平平淡淡的樣子。
"欸,別啊。你就當進宮陪陪我好不好?"牧玖笑樣子有些可憐兮兮道。
"陪,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陪?他是臣子,不是男寵,沒有義務陪!
"鸞鳴閣人都不在了,我又不喜宮女,太監伺候,所以,你就進宮唄。順便就近教我功課什么的。"牧玖笑慢慢道。
進宮,說真的,還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將他接進宮呢,但他的那個傷,藥還是得吃的!
"臣并不想進宮。"對于那藥,他是再也不想喝了,萬一又被逼著喝藥怎么辦?絕對不行,他絕不允許那樣的事出現。
"不要這樣啊。"牧玖笑眼珠子轉了轉,"要不我住你那好了,一個人,真的很怕啊。"
"陛下!您明知住臣那,流言蜚語該如何?還有,陛下今日未上朝,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同大臣們解釋吧!"白離蕭語氣里對牧玖笑的建議完全否定,且還說了一件牧玖笑特別不想多說的事。
"那就住宮里了!你若不同意,我回去便擬旨。"牧玖笑起身固執道。
后停頓了好一會才說"上朝這事就說我生病了好了。忘了起來,很正常。"
"陛下倒是無所謂的很。"白離蕭意味不明的說道。
"并沒有。"牧玖笑否定。
"好了,你收拾一下,將衣服換了,回宮去。"牧玖笑指了指今日她買來放在床頭的白衣,后就出去了。
男神,是不可調戲的。
"呵。真是骯臟。"白離蕭冷冷的笑了聲,看著那衣服,語氣不明,也不知是說什么臟。
"琥珀!"白離蕭深知琥珀應當是一直在暗處的。
"主子。"果不其然,白離蕭一叫,琥珀便出現了。
"煙樓,你給我好好查查!"煙樓,一個清倌,卻有如此實力,究竟是哪個勢力的!
"是。"琥珀低頭應道。
"對了,去找找玥,讓他回來,別在那邊耽誤了!"白離蕭又吩咐道。
"是。"
"退下吧。"白離蕭一揮手。
終歸,在牧玖笑的堅持下,白離蕭是進了宮的。
在接下來的幾日,白離蕭過得極其痛苦,他并沒有想錯,牧玖笑將他留在宮中,便是一直逼他喝藥!
不過在他的強迫下,身體的確好的快些。
彼時怨聲載道的他,不知往后,他縱使奄奄一息,她也再不曾如此貼心。
七日,好不容易過完了。七日里,牧玖笑什么事都是親力親為,不曾假手于任何人。
"陛下,臣今日可否回府了。"喝完最后一碗藥,白離蕭臭著一
張臉問著牧玖笑。
這幾日,他覺得他就只是在喝藥了。真的是惡心到吐!
"嗯?別啊,你走了,我就得一個人了。"牧玖笑剛要端著藥碗出去,聽到白離蕭來這么一句,連忙挽留。
"臣以為,陛下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白離蕭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平靜的看著牧玖笑。
"一個人,也可以很好。那,你回去吧。"說完,牧玖笑就端著碗離開了。
牧玖笑,是個怕孤獨的人,可有時候,她情愿孤獨,因為那樣沒有離別。
如今白離蕭的這樣一句話,倒是點醒她了。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任何的表現啊。
救她,或許僅僅是因著她陛下的身份吧。
"嗤。"牧玖笑走后,白離蕭嗤笑了一聲,也就如此罷了。
明明是想回去的,可真的同意了,心里,又有點怪怪的感覺,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當牧玖笑再次回到白離蕭的房間時,留給她的,僅是一張紙。
陛下親啟:多日叨擾,煩勞陛下照顧,而今先行回府。白離蕭絕筆。
"單相思,就是這么的可憐吶。"牧玖笑看完后,將紙撕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后直接拋向了空中。
"空蕩的宮庭,有什么可眷戀的。"牧玖笑走到了鸞鳴閣的庭院處。
偌大的鸞鳴閣,只有她一人,她只是一人。
來了,走了。
注定要走,那何必來,徒增傷悲。
"自從當上陛下后,一切都變了。"牧玖笑坐在了階梯上,聲音有些哽咽。
"陛下,您怎么了。"二寶背著行囊站在牧玖笑的面前。
"二寶。"牧玖笑抬頭,發現是二寶回來了,直接起身,一把擁住了二寶,是有種想哭的心情。
"怎么了陛下?"二寶拍著牧玖笑的背詢問著,不明白為什么這次回來,牧玖笑會變成這個樣子。
"慕容墨走了,月夭走了,白離蕭從來不曾留過,我好怕你也走了。"習慣人的陪伴,都漸漸的離去,心情總歸是不好的啊!
"我不會走的,我會一輩子陪著陛下,直到陛下不要我。"原來是因為這個,他們要都走了,才好呢。只是"月夭怎么會走了?"
"月夭,也是被我趕走的。幾天前七夕的時候,不小心惹上不能惹的了。我怕他受牽連,還有他那天做的事太過分了,所以我便讓他回去了。"牧玖笑抱著二寶,一股腦的說出了她為何讓月夭離去的原因。
"這樣啊,陛下也是為他好,不要太傷心了。"二寶依舊拍著牧玖笑的背,讓她不要太傷心。
歸根究底,也是怕他牽連啊,只是,什么是不能惹的?
"嗯,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就要一個人待在鸞鳴閣了。"牧玖笑松開二寶一副我好造孽的模樣。
"奴才,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二寶定定的看著牧玖笑。
"二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他們所懷疑的那樣呢。
從二寶回來后,又過去了幾個月,直到兩年之期的到來。
這幾個月的節日什么的牧玖笑都是花盡心思,同二寶與白離蕭度過的。
這日,牧玖笑沒得什么事做,便帶上糕點,去了國子監,看南宸彥。
"小四,皇兄來看你了。"看著在練武場的南宸彥,牧玖笑揮了揮手。
"皇兄。"南宸彥本來在練武,當看到牧玖笑出現的時候直接就停了下來,跑到了牧玖笑的面前。
而教學南宸彥的練武師,在見到牧玖笑后,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最近學的怎么樣?吃力嗎?"同往常一樣,牧玖笑都會問些這方面的問題。
"嗯,不吃力,小四學的很好啊。"南宸彥眼睛看著二寶的食盒,分心的同牧玖笑交流。
"你這只小饞貓。"牧玖笑弄了弄南宸彥的鼻子。"走吧,去吃東西。"
"皇兄萬歲。"南宸彥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前面。
牧玖笑同二寶跟在后邊,牧玖笑看著一眨眼都和他一般高的南宸彥頗為感慨,再有一年,就可以托付重任了,開心吶。
只是近日來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那個兩年的生死劫若是真的,就該快到了,那個所謂的生死劫,究竟是什么!?
"吃完好好聽老師話知道嗎?以后皇兄就靠你了。"吃的津津有味的南宸彥,讓牧玖笑覺得莫名的心暖暖的,畢竟是唯一的弟弟呢!
"小四一定會好好學習,以后努力幫助皇兄,皇兄就放心吧。"南宸彥一只手拿著糕點往嘴里塞,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
"傻孩子。"牧玖笑摸著南宸彥的腦袋,有個這么貼心的弟弟真好吶。
"小四不傻。"南宸彥晃著個腦袋。
"好了,你慢慢吃,吃完乖乖上課,皇兄要回去處理政務了。"牧玖笑有些不舍的摸著南宸彥的臉蛋。
"就要走嘛,每次都只停留一會會。"南宸彥嘟著嘴。
"別生氣呀,這也是難免的,政務繁重啊!"牧玖笑起身看著不滿的皇弟搖搖頭。
"好吧,皇兄你下次要早點來看我。"南宸彥沒有辦法的同意了牧玖笑的離開,然也提出了要求。
"下次一定早點來看你。"牧玖笑笑了笑,后就同二寶回去了。
現在的牧玖笑不知道,這一次離別,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二寶,你說我家小四怎么就這么貼心呢。"御書房里,牧玖笑看著話本同二寶討論。
"陛下,你夠了。"二寶有些嫌棄的看著牧玖笑。哪有人天天白癡似得夸著自己弟弟的。
"二寶,再過一年,我就帶你出去云游。"如今小四越來越懂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擔當大任,到時她里可以天高任鳥飛了。想想都開心呢。
"嗯。"二寶聲音悶悶的。
"怎么?你不開心嗎?"聽著二寶聲音悶悶的,牧玖笑關上話本,看著二寶。
"沒有。"二寶抿著嘴搖頭。
"還說沒有,嘴巴都嘟起來了。"牧玖笑用手杵著下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二寶。
"真的沒有,陛下多慮了。"二寶搖頭,露出了一個笑臉。
"好吧。"牧玖笑無奈點頭。
"陛下!本宮希望你能給本宮一個交代!"
在牧玖笑才問完二寶不過幾分鐘,外邊傳來了宸太妃怒氣沖沖的聲音。
"宸太妃?怎么了?"牧玖笑不明所以的看著平日溫和的宸太妃露了個黑臉,真是奇怪!
"呵,陛下還好意思問本宮怎么了!"宸太妃怒極反笑的看著牧玖笑那一臉故作無辜的樣子。
"朕著實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被這么對待,牧玖笑真是一頭霧水。
"本宮問你,你不久前,是不是去看了彥兒?"宸太妃冷聲質問牧玖笑。
"是啊,怎么了?"她是去看了小四啊,怎么可能嘛?以前也經常看啊,也沒見宸太妃有什么反感啊,他們關系不是一直很好么!?
"那你是不是給彥兒帶了糕點!?"宸太妃繼續問道。
"嗯!難不成!小四出什么事了?"這時牧玖笑算是反應過來了,宸太妃如此的態度,只能證明南宸彥,出事了!
"本宮還以為陛下要裝傻到底呢!您可知道,彥兒因為吃了你的糕點,現在中毒了!命懸一線!!你的心,怎么可以這么狠!"宸太妃氣憤的一陣數落,眼淚更是嘩啦啦的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