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玖笑和慕容墨吃了好一會,白離蕭才姍姍來遲。再見白離蕭,顯然他已經清理過了。衣服已經不見一絲污垢。
慕容墨見白離蕭到來,囑咐侍衛又去拿了一份餐過來。
吃完之后,已是夜間。
古代的夜,牧玖笑不是第一次見了,剛從破廟醒來的時候,她幾乎天天都會在破廟外邊望著天空,盼望能一覺醒來,回到現代,可后來,漸漸的也就放棄了。
"慕容墨,扶我去那邊。"吃完飯想走走的牧玖笑碰了碰一旁的慕容墨,不客氣的指著不遠處的大樹道。
慕容墨看了眼牧玖笑,一聲不響的扶著他往那邊走去。
牧玖笑坐了下來,背靠在大樹上,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慕容墨也坐下來。
"慕容墨,你討厭我嗎?"牧玖笑望著天空,頗有感慨,白日那般說,肯定是討厭她的吧。她,也不想的,只是不知怎么就沖口而出了。許是煩躁吧,有人想要她死呢,真的煩!
"呵,你覺得?"慕容墨望著牧玖笑的側顏,嗤笑一聲,反問著。
討厭么?他也不知道,幾年前歪打正著的認識了這個啼笑皆非的三皇子,剛開始還以為她是小偷,后來了解真相后,有些吃驚。到后來他偷跑出宮,來他府里,用著小把戲威脅自己。說真的,剛開始覺得這人真搞笑,皇子呢,哪有他這樣的?撒潑打諢,還把自己名聲搞成斷袖。他性格冷漠,沒有什么朋友,這個皇子的出現,倒也給他帶來了幾分樂趣。他怕蛇,這一直是他的弱點,他從沒想過他(牧玖笑)會幫他克服弱點,那么一瞬,他覺得他這個朋友,他交了!可再見,他卻已是高高在上九五至尊,南楓的新皇,一切來的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隔得那么遠。而這時,父親又傳信于他,先皇早已有意傳位他(牧玖笑),讓他好好護著他(牧玖笑),恰逢他要求他當貼身侍衛,他一時經不住誘惑,也就答應了。其實,他覺得,他這人還是不錯的,可是,他說,沒他這張臉,他不會多看一眼。真的奇怪,每次聽到阿墨這個名字,他都會很生氣。
"我覺得你討厭我。"牧玖笑轉過頭望著慕容墨。
她覺得,慕容墨是討厭她的,她對他的態度反復無常,總把他和阿墨混在一起,加上今天那么一鬧。八成,是厭惡的吧?更何況,她還有斷袖之癖,不是嗎?呵。
"嗯?"慕容墨奇怪的反嗯了一聲,他以為,他不會有任何感覺呢,畢竟是,這么任性的一人啊。
"難道不是嗎?"牧玖笑好笑的問道。
"不是。"慕容墨搖頭,他并不討厭他,他心里明白,他將他當成朋友。若不是他,他可能,并不會有這么多的喜怒哀樂。
"哈哈,這倒奇怪了。"牧玖笑大笑了兩聲。
"我以為,你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呢!"拍著慕容墨的肩,牧玖笑自嘲著。
"怎么會。"慕容墨靠著大樹,偏頭看著牧玖笑,他是他的朋友,怎么會恨呢。只是,真的很好奇,阿墨,到底是誰。
"哦。"牧
玖笑應了聲,不再說話,只是望著天空。
春天的天空,沒有夏天的天空美,牧玖笑細數著天上的星星。
"阿墨,到底是誰?"過了許久,見牧玖笑不再說話,慕容墨有些顧慮道。可又是一會,怕引起牧玖笑同下午一般的反感"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吧。"
阿墨,和他長得一樣,難道,他真的是斷袖?明明他們幾年前就認識了啊,在那之前,他是怎么認識那個阿墨的?進宮之前?
"你就那么想知道?"牧玖笑不再望天,偏頭看著慕容墨,就那么想知道,阿墨,是誰么?
"對。"慕容墨點頭。
"你還真是孩子氣呀。"牧玖笑覺得這樣的慕容墨,沒那層冷漠的面紗,真的更像個孩子。
孩子氣三個字讓慕容墨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又冷著臉吼道"你到底說不說?"全然忘了,他剛剛還特地放柔語氣,為了知道阿墨是誰。
"不說。"牧玖笑道。
"你……"慕容墨指著牧玖笑氣惱的甩袖站起,一手握劍,作勢要離開。
"他叫林墨,這是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其他的,她不想說,上一世,終歸是上一世。
"林墨?你,喜歡他?"慕容墨有些不確定道。斷袖,對他而言,一直是個不存在的事呢。
"呵。"牧玖笑頗是風流的一笑。"喜歡?他可不是我喜歡的人。"
阿墨那逗比,要是她喜歡的人,大概,她每天都不得安寧了,可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呀,最喜歡你這樣的了。"休的牧玖笑站起來,抬頭與慕容墨對視。明明比慕容墨還矮個頭,卻因著她臉上的表情讓人不能忽視,有種并駕齊驅的感覺。
慕容墨右手拿劍退后一步,明明不是第一次見著他這個樣子,為什么這次心跳會這么快?慕容墨心里有些慌亂。難道,他真的不正常?
夜色下,白離蕭站在不遠處看著樹下這一幕,莫名的刺眼,憑什么,他得到皇位還如此放縱?憑什么?這天下,注定,是他的!
"你,別躲啊。"牧玖笑逼近一步,繼續調笑。這樣的慕容墨,真是好玩!
"你,離我遠點。"慕容墨偏頭又退了一步。
牧玖笑看著慕容墨躲避著,真的覺得好玩呢,可惜她現在腳痛,不然真想繼續逗下去。
"不和你玩了,腳痛死了。"說完這話,牧玖笑就跌坐在草地上。兩腿伸直,將受傷的腿彎起來,費力的揉著自己的腳。
慕容墨見此順勢蹲了下來,將劍放在一旁,示意牧玖笑別動,后將她的鞋脫了下來,回想著,以前娘親給他父親揉時的場景,有模有樣的幫牧玖笑按著。
牧玖笑就那么任由慕容墨動著,也不做聲。很快,在慕容墨有條不紊的按摩中,牧玖笑躺在草地上,睡著了,大概是太累了吧!
牧玖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醒來時,她是身處馬車上的,馬車還在不停的搖晃應該是已經啟程了。牧玖笑掀開馬車的窗簾,探頭看了看天色
。大約是辰時(7:00-9:00)了。難怪啟程了,只是很奇怪,居然沒叫醒她。
醒來的牧玖笑捂著肚子,"好餓。"
受到饑餓感的牧玖笑直接掀開了簾子,道"停車。"
"吁……"
"陛下,有何吩咐?"駕車的侍衛扭頭問道。
"去把慕容大人叫過來。"剛剛掀開窗戶簾并未見著慕容墨,也不知道,那貨去哪了。
"回陛下,慕容大人剛前去探路了,最早也要再過兩刻鐘。"侍衛解釋著。
"探路?"牧玖笑疑惑道。
"是的,前面不遠有天險,慕容大人去查探是否有埋伏。"侍衛依舊回復的很恭敬。
"好吧,那就傳令讓人弄點吃得過來,朕餓了。"牧玖笑想了一會,才吩咐到,吩咐完就又進了馬車,而后卻又探頭道"順便叫人,將白大人請過來。"
不一會,侍衛就安排好了一切,一行人又開始啟程了。
馬車內,牧玖笑一邊吃著宮人送上馬車的膳食,一邊問著白離蕭"老師,你會下棋嗎?"
相信我此棋絕非圍棋。
白離蕭一襲白衣,端著茶道"略知一二。"
"真的嗎?那我們來下棋好了,漫漫長路,打發時間也是好的啊。"牧玖笑吃著東西驚喜道。
"隨陛下喜好。"白離蕭謙遜著。
"嗯!"有了下棋的由頭,牧玖笑三下五二的啃完了膳食,便好人撤了下去。
隨后,拿出了她之前特地刻的象棋,擺上了桌。白離蕭在看到象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什么?
牧玖笑見著白離蕭的反應,好奇道"你不是會下嗎?"怎么感覺你好像沒見過這似得。
當然了,后一句牧玖笑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男神的面子可不能掛。
"微臣所下之棋并非如此。"白離蕭一五一十道。他從未見過如此之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欸?是嗎?"牧玖笑呆了一會,才想起,這貌似是只有圍棋!是她傻了!想清后,自拍腦袋,"我來教你。"
說這話的牧玖笑,很明顯將白離蕭的潔癖癥給忘了。不過白離蕭碰著牧玖笑碰過的東西也沒太大的反應,對于未知的東西,他覺得還是需要探知的,即使是忍受不能忍的探知。他一直都不喜歡有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出現。無知,他從來不允許。
"先是這樣,再是這樣,這樣,再這樣,將軍,然后你就贏了。就像行軍打戰一樣。"牧玖笑將象棋擺在自制的圖紙上,教著白離蕭該怎樣走,怎么才算贏。
對于她牧玖笑而言,象棋算是現代中她唯一一個感興趣,然后在古代又能自制出來的消遣物了。以前,她就覺得,下象棋其實就跟行軍打戰一樣,你要動用你的棋子,盡其所能的保護將軍,然后還要攻克敵方的將軍,這可不就是打仗嗎?
白離蕭細細的聽著牧玖笑的講解,越聽越有味,他從不知道,如此荒誕的帝君,竟有如此才學,真是不可思議,可,同時,也是隱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