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很簡單, 目的很明確。
錦瑟將之前鳳卓安排好的情況說了一遍,冷言提出了幾點需要改進的地方,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由一直想出風頭的仙樹做頭陣, 把外面那些人都弄進來, 並且激發他們想要玄天水的決心。我的隱身術和隱身符最多, 就充當搶玄天水的那個人。錦瑟化身變成我, 跟在冷言跟前, 而冷言則要表示自己只是個過路的,撇清和我們的關係,以利於我逃走之後自告奮勇追擊。
我對於這個重任十分的滿意, 只要玄天水到我手裡,誰都不要再想了。
一切計劃好之後, 我便催促他們趕快行動。
仙樹看我著急的樣兒, 多嘴的毛病又出來了, 扭著頭問我道,“爲什麼你還不知道玄天水有什麼用處就對它興趣這麼大?”
我白一眼仙樹, “好東西誰不想要。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有幾萬年的家底。”
“我那些家底你不都見過!把我的樹洞都掏了幾百遍了,你還好意思提!”
我捏一塊糕點一口咬下去,朝仙樹挑釁道,“有什麼不好意思提的, 我拿的都是不值錢的。我還不清楚你麼, 好東西怎麼可能放在樹洞裡。”
仙樹先是心虛的看一眼錦瑟, 看她沒什麼反應, 而是在和冷言討論事情的細節, 才放心的反駁道,“誰說的!我所有的寶貝都在樹洞裡!”
“真的?”
“比針尖還真!”
“那給我瞧瞧!”
我一把拽住仙樹就要去扯他的衣服, 誰料仙樹一個閃身,直接跳到了仙閣的外面,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錦瑟瞥一眼他,話都沒說的繼續又跟冷言討論開來。
我看錦瑟這習以爲常的樣子,肯定是這幾天沒少以這招對付她。
不過,哼哼,跟一隻帶翅膀的比速度,當我是菜鳥咩?
我雙臂一擡,一雙翅膀呼嘯而出,漆黑的羽毛反照著日光,爍爍發光。
只聽見仙樹一聲驚呼,隨即叫道,“清明你個鳥人!竟然修爲已經這麼高了!那還讓我們搶什麼玄天水啊!”
仙樹此話一出,立馬惹來兩道殺人的視線。
冷言最快,一片蛇鱗飛過去,任憑仙樹左躲右閃的沒躲過去,冷言收回蛇鱗時,仙樹一身青綠色的長袍已經被削成麪條狀,幾乎擋不住風光了。
錦瑟最狠,信手一甩,一團火就朝仙樹飛了過去,把麪條長袍燒了個一乾二淨。
此時仙樹一身焦黑的站在仙閣外面,一張臉比哭的還難看。
他憤憤的跑進仙閣,指著我罵道,“清明你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還不夠好麼!竟然在這裡火上澆油!把我這身極品仙袍給燒了!”
我無辜的煽著翅膀,“你應該去指責冷言和錦瑟,他倆一個破了你長袍的法印,一個燒了你的長袍,你罵我幹嘛。”
我一說仙樹更氣,頭髮幾乎都在冒煙了,“要不是你用翅膀煽風,讓我滅不了火,我會被燒成這個樣子嗎!”
我嘿嘿笑著收起翅膀,朝仙樹問,“你剛剛有看到我變原身麼?”
仙樹愣一下搖頭。
我立馬總結道,“我沒變原身哪來的翅膀,你眼花了。”
“你!!!!”仙樹氣急,卻也沒法。那邊錦瑟又發話了,“若不是剛剛還在法陣中,外人看不到聽不到,單憑你那句話,足以以死謝罪了。若是今天拿不到玄天水,我就把你的樹樁給燒了!”
看仙樹一臉衰樣兒,我剛準備安慰他兩句,就見他雙掌一開,一陣綠光閃過,身上又換了一套青綠色的仙袍,摸樣不比剛剛那件差,且臉上還帶著一臉的得意,無比欠抽的說道,“還好有前車之鑑多備了幾套。”
我和冷言不由得汗顏,看來仙樹沒少受錦瑟折磨,誰讓火克木呢……而他那一臉欠抽的樣子,把我的安慰之心打到了千里之外。
錦瑟看他沒一點正經的樣子,又訓斥了幾句,無疑都是此次行動有多重要,如果辦砸了就焚身謝罪之類的話,聽的我不由得開始懷疑,玄天水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能讓冷言和鳳卓齊心聯手。
就當我們嬉鬧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仙樂聲。仙樹立馬叫道,“開始了開始了,我們趕緊行動!”
我瞥一眼仙樹,剛剛還說我激動想趕緊拿到玄天水,現在也不看看他自己,比我還心急。
錦瑟同冷言對視一下,各自點頭之後,錦瑟化成了我的樣子。
我望著那張和我一摸一樣的臉,摸著下巴評價道,“不這麼看不知道,原來我還有幾分姿色……”
錦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冷言也是失聲笑了出來,只有仙樹在那裡嚷嚷道,“速度速度,快點快點!”
按照鳳卓對外的安排,今天錦瑟應該出現在東谷山,替東谷仙人練草藥。所以我們纔有了一個人的空閒。
冷言讓我把身上的華服給錦瑟,換套輕便的衣服。能脫掉這套累贅華服我再高興不過,立馬就脫了。當我想把冷言給的髮簪也拿下來給錦瑟時,冷言那張笑臉迅速的變成了萬年玄冰狀。
我壯著膽子說道,“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們都看見我頭上有這根簪子,錦瑟頭上不帶不就露餡了。”
冷言瞪我一眼,信手拿起一塊糕點幻了一根簪子遞給了錦瑟。
我訕笑著收了手,心裡不停的腹誹冷言。
仙樹看我和錦瑟換好衣服,嘴不閒的又說道,“冷言想的真周到,這套衣服穿身上,想幫忙抓人都怕跑不動啊。就是頭上那根簪子看著難受,我掃一眼它,就想到那是一塊糕點,忍不住的想笑。”
錦瑟用眼神殺仙樹一遍,隨即也附和道,“想的確實好。別人看來我是行動起來不方便抓捕搶玄天水的人,其實我是不能出手,一出手就露餡。”
看冷言被誇一臉的笑,我忍不住的打壓他道,“果然是□□,表裡不一,矇騙人最好不過。”
錦瑟和仙樹齊齊斜眼看我,我拍一張隱身符在身上躲過他們的視線,催促他們趕緊出去。
冷言和裝作我的錦瑟從仙閣出去時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他們都知道,我是從仙閣裡嫁出去的,來仙界進仙閣再正常不過。
而仙樹出去則引起了一陣的驚呼聲,這些人最大的目的是爲了玄天水,卻也想看看仙樹這個化神的樹究竟是何摸樣,而鳳卓的婚宴,絕對是順帶的。
他們的那些驚呼不是驚呼仙樹有多威武,而是感嘆爲何一個度過化神雷劫有著掛名神位的仙樹爲何有著紈絝子弟花花公子的風騷神韻。
冷言和錦瑟的是座上賓客,自當是跟隨當值仙官去九重天入座。
風騷的仙樹因爲地位的問題,在把前來引路去九重天的仙官唬走之後,就去嚯嚯一重天了。
我本想跟著仙樹去看他怎麼嚯嚯那些仙官,卻在走到二重天的時候打了退堂鼓。
我看見了這一輩子最厭惡看到的人——赤喙。
鳳卓的部署裡並沒有赤喙,他之前已經假借理由同佛界說過,今天給赤喙安排了事兒,讓他不能來這裡搗亂。
現在他出現,無疑的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不光是我討厭看到赤喙,連仙樹都忍不住罵道,“陰魂不散!”
赤喙看不見我,卻能看見仙樹。遠遠的見仙樹過來,就迎了過來。
仙樹朝我道一句小心,讓我速度朝九重天去,找冷言和錦瑟商量改變計劃。
仙樹一臉不正經的說著正經事兒的樣子,憋的我內傷。
別了仙樹,連用五張隱身符,我纔敢朝九重天奔。在法力高超的天人面前耍寶,那是一定要捨得的。
奔去九重天,我用髮簪和冷言的聯繫,迅速找到了他和錦瑟。將赤喙來了的事兒同他們一說,冷言一張臉頓時難看的要死。
平時暴躁的錦瑟早已被鴆族和蛇族的事兒練就了一顆堅強的心,聽到赤喙來了,並沒有焦急,而是重新理了一遍過程,開始拉著冷言細化路線。
錦瑟和冷言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後面,他們倆在那裡竊竊私語在別人看來是感情好的表現,一點也沒引起注意。
因爲之前選的路線可能要修改,現在又怕被容雙起疑心不能和鳳卓聯繫,錦瑟就讓我飛到婚宴上面,找個最有利的逃跑位置。
爲了寶貝自當不辱使命,我張開翅膀在婚宴上盤旋了幾遍,依著之前鳳卓定的位置左右思量之後,選了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位置——正坐得上方,也就是天界來人的席位。
飛進天界來人的席位,正當我想在席位的上方化個法陣時,突然又瞄到了那個黃色的小影子。不由得笑了,這次應該是狹路相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