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正被煉火灼燒一樣的疼, 頹然之際,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 我沒有蛇鱗?!?
“什麼??。?!”
“冷言也沒有念石?!?
“清明你?。。?!”
茶綠的激動帶動了光罩, 光罩閃動之餘, 鳳卓的話又從鐲子裡飄了出來。
“去蛇族!”
茶綠不由分說的立即往上升, 待我回過神看到鳳卓一身狼狽的站在火海上時, 原本被火烤乾的眼又溢出了淚。
“無事?!兵P卓收起那把用鳳羽幻成的劍,強撐著笑安慰。
我掙脫出茶綠的保護罩,將變成種子的茶綠塞到鳳卓的手心裡, 讓鳳卓困於茶綠的保護罩內,徑自變成原形, 用爪子抓過鳳卓, 不顧他的瞪眼, 將他扔在了背上。
“回蛇族!”
煽動翅膀,背上的鳳卓怒喊著大叫, “用飛的本王比你快,你逞什麼能!”
“鳳羽盡傷,那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鳳卓在茶綠的勸阻下,在我背上坐下,卻又命令茶綠將光罩放大, 護我全身。
我制止住了茶綠, 還需要他回去護冷言, 不必空耗靈力。
我衝出煉獄火海, 飛過衆鬼的頭頂, 穿過數萬冤魂盤旋的天空,飛出冥界的大門, 甩冥界與千里之外。
頭頂,不是被冤魂盤旋而變黑的天,卻是被天雷黑雲壓黑的天。
礙於餘雷不斷,我無法飛高,只能低速加快的飛。
身體飛過樹木茂密的樹林,帶下羽毛數根。穿過低昂的山谷,霧霾打溼我的翅膀。
茶綠一聲一顫的數著是第幾道天雷,越往後,聲音越小。
等快到一百時,我厲聲止住不讓他再說。我怕他再一張嘴,下一秒我就再也見不到冷言那張欠抽的臉。
再往前一點就是蛇族的地盤,我清楚地看到一個巨大的法陣在蛇族的盤結山上爍爍發光。法陣上方,是一朵巨大的黑雲。
“法陣靈力還強,不用擔心,雷神就在那黑雲上面,我們要隱身過去?!兵P卓遠目一下開口。
鴆族視力一直很好,我清晰明白的看見,雷神正一臉怒氣的站在黑雲上,手裡的天雷旗隨時都可能揮下。
我以前跟著冷言看過關於陣法的書,知道現在的法陣其實已經不堪一擊了。法陣看起來爍爍發光好似靈力充沛的樣子,實則紋路已經破了好幾處。表面上的靈力充沛,全是中間那個披頭散髮的傻子用本命在支撐。
想不得那麼多,我一抖翅膀,將鳳卓連同茶綠摔了出去,運起十分的力道朝法陣衝去。
“清明!你怎麼敢?。?!”
身後,是鳳卓怒氣滿格的吼叫,我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的勇氣和空當。
雷神看到我出現,原本怒氣衝衝的臉更是扭曲的嚇人,手中的天雷旗想都沒想的連揮三下,天雷鼓配合著嗡響著三聲,想擾亂我的心智。我意念堅定的想到冷言跟前,絲毫不受天雷鼓的干擾。本想身上有念石做擋,卻沒想第一道天雷直直的打在了我的左翅上,帶起了厚厚的羽毛??粗鴰缀醵d了的左翅,我咬著牙拼命的煽著雙翅,努力控制著翅膀跑去冷言跟前。
第二道天雷被我險險的躲過,第三道的時候,眼看著我就到了冷言跟前,卻又怕因爲法陣的誤導讓天雷傷了他。連忙轉身朝一側飛。卻沒想天雷速度極快,沒等我有反應,已經落在了我的身上。
天雷帶著巨大的衝擊力,足以讓我狠狠的落到法陣上,打毀法陣的紋路。我咬著牙控制身體,不讓自己重重摔到地上。帶著緩衝落到地上時,後背的疼讓我幾乎不能動彈。
仰頭看是鳳卓帶著茶綠飛去了雷神那裡,我連忙擡起頭看近在咫尺的冷言,發現他正一臉迷茫的看向我這邊,臉上的兩行血淚讓我震驚的喊出了聲,“你的眼……”
“清明?”冷言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側頭用耳朵細聽我的方位,很是不確定的又問道,“清明?”
鳥身爬起來甚是吃力,我咬著牙化成人身朝他那邊爬,“是我。”
“你來做什麼!”冷言忽的罵道,“就差最後五道了!你來搗什麼亂!鳳卓呢!茶綠呢!他們怎麼那麼沒用!連你都困不住!你?。。。∶夷槑致?!”
冷言狠得打開我的手,我又問,“你的眼……怎麼了?”
“……被天雷閃著了,過些天就好了?!崩溲詣e過頭,不讓我去細瞧。
我低頭又看見他雙腿竟是血,忍不住的一抖,又問,“你的腿……”
“哎呀你真囉嗦!快點滾遠點!一會兒天雷砸偏了我可顧不住你!念石我還要留著自己用呢!”
念石?我心中一喜,“你拿了念石?!太好了!我一直在內疚沒把念石給你?!?
“是!是!念石都在我這兒,你快點滾遠點!”冷言不耐煩的擺手,一雙手不停的推我。
他雙眼看不見,一雙手力道又狠,碰到剛被天雷打過的胳膊和後背疼的我渾身一顫,幾乎昏厥過去。
好在是蹲坐在地上的,不會倒在地上,若是站著,他一定知道我剛被天雷劈中。
我就勢坐到地上,“鳳卓在上面同雷神交涉,說不定不會再劈了,我和你一同等著鳳卓過來?!?
“剛剛落空了三道,一百零一道只剩最後兩道,他不會罷手的。”冷言用衣袖擦了擦臉上那兩條血淚,戲謔道,“這麼狼狽的時候被你看到了,以後該被你拿著說笑了。”
“不會的?!蔽易プ±溲缘氖?,他卻狠得縮了回去,訓斥道,“萬一一會兒天雷落下來,傳到你身上怎麼辦!”
我強勢的抓住冷言那雙冰涼的手,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不那麼顫,仰頭逼迫眼淚回去,怕被冷言發現。
仰頭,卻發現不遠處有抹隱隱的亮光。亮光越來越近,離近了看,竟是赤喙!
“怎麼了?!”冷言忽的縮回了手,一臉的警覺,“可是雷神揮旗子了?你快躲遠點!”
不等我說話,赤喙已然到了跟前,開口接話道,“是我?!?
冷言臉上的警覺更深,低頭問道,“你來作甚!”
赤喙笑呵呵的看一眼冷言,盯著我道,“來看看蛇君能撐到幾時,順帶討一罈青酒喝?!?
“荒謬!”我怒喝,“我與你素來無糾葛,爲何你三番五次的插手我的事!”
“領者貴人多忘事,即便記不住本座也無法。今日,只是嘴饞來討酒喝,並無他意。”
“沒有!”
我氣憤赤喙隔岸觀火,態度惡劣,他卻不怒反笑,撿起地上一根鴆羽,笑道,“領者的華羽,越發的亮了。”
我渾身一驚,冷言疑問道,“清明,你剛剛是隱身飛過來的?”
我連忙織謊,“嗯,雷神在上面,我怕被他發現,是隱身飛過來的。”
“太莽撞了!”冷言又是一陣脾氣,“萬一空中波動太大被雷神發現,被天雷劈中怎麼辦!怪不得剛剛有三道天雷落空,原來是追你去了!還好沒打中你,不然不死也殘!你要是死了,我這一番不是白折騰了!”
我狠瞪一眼赤喙,對冷言又是一番安撫,以各種方式讓他知道他真的沒事。幾番擺動下,後背被劈焦的皮膚滲出的血溼了後背,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難受的緊。
赤喙見狀臉上笑意更深,暗自傳音問我,“佛家有一招絕技,可讓蛇君安然過了今日,你可願試?”
我狐疑的掃赤喙一眼,他一臉絕不撒謊的表情讓我猜疑一下後,不確定的問,“捨身?”
“領者聰慧?!?
“爲何?”
“何來爲何?”
“爲何幫我?!?
“本座說了,嘴饞,想討一口酒喝。”
“僅此?”
“僅此!”赤喙忽的轉一下手中的禪杖,“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有青酒喝?!?
“成交!”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