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們雖然答應不當吞龍教教主, 當時我們也沒保證一定讓程無言當這教主,他武功稀爛,還占著茅坑不拉屎, 要是程無言敢說一個不字, 我瘋狂十一刀的名號可不是白瞎的。”
“老子瞧那窩囊廢不順眼很久了, 要不是念在程老教主的恩情, 他現在早就被我丟到山上喂狼, 哪里有他耀武揚威的份,都說虎父無犬子,怎么程老教主的兒子一個比一個差勁, 偏最差勁的還當了我的頂頭上司。”
程無言不知道情況為何會變成這樣,他被氣的眼眶通紅, 心里滿不是滋味, 他從未料到, 自己在眾教徒的心里竟然如此不堪。
他猶豫是不是該翻臉,就聽見其中一個滿嘴胡說八道, “你們昨晚的話我們去全聽見了,程無言叫的還挺銷魂的,就是不知道他的身體是不是真的那樣……”末了他還發出嘿嘿嘿的猥瑣嬉笑聲。
晏飛雀一口承認:“那是自然,你們教主什么都不好,只有身體是好的。”
程無言聽得目瞪口呆, 無論如何, 他都從未料想過晏飛雀會如同現在這般羞辱他, 他氣的黑血沖目, 頭腦發昏, 一顆心都要被撕裂了,他大喝一聲:“晏飛雀, 我□□媽,今日我不宰了了,我就不信程!”
程無言想起種種仇恨,晏飛雀欺負他,侮辱他,害他灰飛煙滅,如今又在眾人面前胡說八道,他心中的仇恨縱橫交錯,織成一張大網。
他終身一躍,從二樓跳到一樓,雖然摔得屁股著地,差點起不了身,然而他還是抓起隨身攜帶防身的匕首,朝著晏飛雀劈去,晏飛雀大吃一驚,他一扭身趕緊跑,因剛才摔痛了,所以反應有些緩慢,猛然一砍竟然砍不到對方,周圍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到想要攔著他之時,他們二人已經跑的老遠。
良久,天魂緩緩道:“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程教主第一次這般硬氣,我看這換教主之事休要再提,大家都是得過程老教主好處的,可以說沒有程教主,我們中的絕大部分人如今身首異處,怎么程老教主剛走幾年,你們就要拿他兒子開刷,這不是英雄好漢的行徑,今兒個,我話就撂在這,你們若是非要逼著換個教主,那就先問過我這兩把大錘子再說!”
李鳳天冷颼颼的笑出了聲:“哼,天魂堂主剛剛眾人比武的時候你不說,非得宴公子跑了才來裝程教主的孝子賢孫,真是一出大計。”
天魂瞇起了眼睛,他“李香主你倒是真敢說,難道你忘了你當日拖家帶口投奔程老教主的情形了嗎,你說了,要給程家做牛做馬,今日口出狂言的是你,污言穢語最多的也是你,若是程老教主還在世,看他一拳打得你粉身碎骨。”
“李鳳天惱羞成怒,“程老教主的恩情我自然會報答的,哪里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話音剛落,天魂的流星錘一錘子撲過去,他躲不及,正中李鳳天心口,他聽到自己的胸口肋骨都碎了斷了,五臟六腑都被那一錘子錘成了肉醬,外表看的還完好無損,,他勉強支起身子,然而下一秒,他猝不及防,他噴了眾人一口鮮血,當即倒地身亡,雙目暴凸,七竅流血,死狀真可謂恐怖至極。
天魂指著李鳳天的尸首,眼睛如同一把尖銳的寒刀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看好了,也聽好了,我天魂說到做到,誰要是再像今天一樣胡說八道,嚷嚷著換教主,我就送你下黃泉,讓你到地獄跟程老教主親自解釋為何不守信用。”
目前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武功比得上天魂,心里再怒也不敢發作,只得戰戰兢兢地點頭:“我們聽天魂堂主的。”
天魂得意而鄙視,他看著這群人丑惡的面孔,不由心想:一群爛貨,就他們也配造無言的反。
樊良禎居高臨下,倚靠在二樓的欄桿上,他也不知看了多長時間的熱鬧,本想不參與,然而不知怎么,他就想說:“天魂堂主說得好,在下佩服。”
天魂抬起頭,他勾起嘴角,對這句夸獎幾乎是嗤之以鼻:“樊公子,我不需要你的佩服。”
樊良禎刷的臉紅了,他沒想到天魂竟然這般不給他面子。
再說另外一邊,晏飛雀逗著程無言玩,他哪里打不過程無言,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程無言雖然武功平平,然而耐心十足,他不覺得累,在怒火支配的心靈下,他舉著一把菜刀,滿嘴污言穢語:“我□□媽的,你這小王八蛋成天招惹我,今天還敢在眾人面前胡說八道。”
晏飛雀跑跑停停,看程無言離他有些遠,他還特意站在原地等他:“云正,我是為你好,你看我今天一下子就把你試探出了你手下那班人的丑惡嘴臉,你怎么還不高興?”
程無言看他竟然還站在原地等他,擺明了就是羞辱他,他火氣更加旺盛,頭頂漫天星辰,腳底蒼茫大地,迎面舒舒涼風,程無言越罵越來的起勁:“你這臭不要臉的,我需要你試探嗎,好,你真是厲害,這個教主給你當。”
晏飛雀見程無言追了上來,又開始跑了:“行啊,你不當教主了,就身居幕后當教主夫人,我保管那群人對你服服帖帖的。”
“我當你媽的夫人。”
二人跑了一段路,程無言的怒火有限,耐心無限,他到最后改成邊走邊舉著刀邊罵,他已經罵了整整一路,嘴里的臟話山窮水盡,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除了□□媽還是□□媽,仿佛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操人家媽,程無言嘴里又干又渴,可不能阻止他操人家媽,他肚子跑的生疼,于是他“呼哧呼哧”大喘,腿上像灌鉛,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接著追趕。
晏飛雀笑嘻嘻的說道:“云正,你跑累了嗎,跑累了就歇一歇,我背你回去。”
程無言一聽怒火中燒,可惜怒火不是燃油,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他承認自己跑累了,但嘴巴不累,還能罵一句:“滾你媽逼的傻X,我需要你背?”
晏飛雀熱臉貼了冷屁股,雖然是自己不對,但程無言的污言穢語讓他有些吃不消,他頓了頓只得說一句:“隨便你吧。”
程無言聽小王八蛋還敢給他甩臉色,“臭傻逼,滾你的吧,
他們二人還是你追我趕,程無言是追不上晏飛雀的,他非常清楚這個事實,一開始他不認輸,現在的情形可不得不認,照這樣走下去,他走一輩子都是追不上晏飛雀,于是他越走越委屈,越走越生氣,走著走著就丟了菜刀,他一轉身走了。
晏飛雀一看程無言氣呼呼的走了,急忙追上去,“云正,你走什么啊。”
程無言冷冷的看著他:“我想通了,你就做你的教主吧,我要去昆侖山。”
“你去昆侖山干什么呀?”
“我找燕麟去,他從來不會這么欺負我。”
“我不許你找他。”
“你讓我砍兩刀我就不去。”
“如果你砍我兩刀,你能保證你不去昆侖山,我就讓你砍。”
“行,一言為定。”
晏飛雀過走過,他緊閉眼睛,攤開手,一副大無畏的模樣:“你砍我吧。”
程無言直直的注視著他,他心意已決非砍不可,又知這乃是晏飛雀的苦肉計,故意讓他心軟的,想到這,他涼涼的說了句:“去把刀給我撿起來。”
晏飛雀還是嬉皮笑臉的:“什么,你要砍我還得我把刀雙手奉上。”
程無言沒有半分心思同他玩笑,“行,你不撿也可以,我找燕麟去,燕麟無論什么要求都答應我,跟你這小王八蛋不一樣。”
程無言聽他一而再再三提到金燕麟,也惱火起來:“你少激我,你一介凡人,如何上的了昆侖山。”
“你是在小瞧我嘛,難道你忘了我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你欺我,辱我,我想著我對不起你在先,故而忍到現在,如今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今天我砍你兩刀,我們以后就再也不要見面了,我對你早就無話可講,你永遠都是一只養不熟的小畜生。”
晏飛雀心里有些慌亂,“可是你還欠我的情債,你該如何還?”這是他的救命稻草,每當程無言說出剛才那番話,晏飛雀便會拿此話壓制他,然后程無言就會乖乖閉嘴。
“不用還。”金燕麟從天而降,他一身白衣穿的飄飄渺渺,還是一如以往那般美麗的圣潔的面孔,程無言在人間三十年,心里又有了感情,一有感情,就會想起自己對金燕麟的那番情愛,有了情愛,過去的記憶死灰復燃,他熱情的撲上去,雙臂就像白鴿的翅膀那般張開,然后又想菟絲子,緊緊的環住金燕麟,“燕麟,我很想你。”
回答他的同樣是那般熱烈的回報,“我很想你,你說得對,我離不開你,我把你的那些七情六欲塞進我的胸口,然后我就想你想的心口發疼,不得已,我就來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