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兩個智囊商量已定,謝昌云轉頭又找到了史迪威道:“約瑟夫,你估計鄂北戰場的戰斗什么時候能結束?”
史迪威稍想了一下后道:“樂觀地說,大概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如果是四戰區有一個軍在那里,我估計只要三天就可以了。”
謝昌云道:“我和你打一個賭怎么樣?約瑟夫。我說最多只要五天。”
史迪威趕緊擺手道:“謝,我不和你打賭,免得我連個人情都沒有。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吧!”
史迪威幸虧沒有和謝昌云打這個賭,因為雖然看到了沒有四戰區的部隊或十二集團軍參戰,但他并不很了解四十一集團軍的戰斗力要遠高于其他國軍,否則他必輸無疑。
謝昌云道:“鄂西這一仗打下來,九戰區和六戰區肯定會有不少的傷亡,但是部隊也算是能練出來了。你這里不是還有幾個師的裝備嗎?這樣的部隊不給還給誰?依我說,你要不要放在那里讓人眼饞掉口水了,六戰區和九戰區每個戰區給三個師怎么樣?”
史迪威道:“那你這里還有第三戰區怎么辦?”
謝昌云道:“明年還會有新的援助計劃。要不你先打一個欠條,我給三戰區也先裝備三個師?”
史迪威道:“謝,可是據我所知,你已經有了裝備二十三集團軍的計劃,一共是六個師。”
“靠!美國佬,你知道我有了計劃,還來套我的話干什么?”謝昌云心里罵了一句,然后悻悻的道:“約瑟夫,裝備的是我們先不說了。可是現在我們在華北的空軍力量有些薄弱,我準備再調一個戰斗機團到華北,但四航司要兼顧幾個戰場,飛機實在不敷分配,你先把七十二架P51給四航司補充了。”
史迪威點頭道:“這個可以。不過也就只能這么多了。中央空軍那里也要給六十架,備用補充留下五十架,剩下都要保證對日本的轟炸護航和用于東南亞方向。”
謝昌云道:“這不行。四航司兩個月以后要畢業七百多名飛行學員,你又不是不知道九月份以后我將開始對華中日軍的后方展開持續轟炸,二十四架B-17,四十八架B-25,一百二十架戰斗機,三十架C-47,這個數量必須要保證。你不會讓我自己掏錢去購買吧?”
史迪威道:“這個當然不會的。我已經向美國的戰時軍需分配中心提出了增加對華飛機援助的報告,而且特別注明是計劃給四戰區的,我想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謝昌云心道:“當然不會有問題!過些天中途島海戰一打,功勞還不有一半要算在我的頭上?獲得這么重要的戰役勝利,一舉改變整個中太平洋的戰局,你們拿出兩百架次飛機來表示一下算得了什么?”
敲詐完了史迪威,謝昌云便假惺惺的道:“約瑟夫,與你合作真是愉快。明天早上我請你去四航司吃早飯怎么樣?”
明天去機場喝早茶是謝昌云與何欣怡和王秋今天早上商量好的,謝昌云原想史迪威肯定會推讓一下,自己也就順勢表示不強人所難;哪知史迪威前不久去看望美國飛行員時就已經聽說過了韶關機場飛行員餐廳早餐的豐盛,正想尋個機會去體驗一下,結果謝昌云的這一提議正中了他的下懷。
“好的,謝,明天早上七點二十我們在機場見。”史迪威不僅爽快的答應了,而且連時間也一起定了下來。
“靠!老子又得破費好幾塊錢!”謝昌云心里不由又罵了一句。
史迪威一個人吃不了幾塊錢的早餐,但他的兩個美國衛兵和一個勤務兵可都是大肚漢,而且看來還不光是錢的問題,還得考慮餐廳的食物夠不夠?
下班回到家,謝昌云在餐座上把自己今天有得有失的事情說給了何欣怡和王秋,結果把倆人笑得差點沒把嘴里的飯噴了出來。
坐在特意給自己訂做的高椅上、正拿著一塊燒鵝往嘴里塞的李遙嶺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發現兩個姨姨不是在笑自己,于是就放心的繼續對付起了到嘴的美味。
“小弟,你真是太可愛了!”笑夠之后,何欣怡輕輕揉著肚子表彰了謝昌云一句。
而王秋卻顯得很認真的道:“哥,明天的早飯錢我來出吧!”
謝昌云道:“哪里有讓女士掏錢的道理?對了!有辦法了!”
只見謝昌云一拍桌子道:“我去對麥德彪交代一聲,明天快吃完的時候就說有急事把我叫走,看看史迪威好意思讓你們來付飯錢嗎?”
謝昌云話音剛落,何欣怡和王秋就笑得再次趴在了桌子之上。
胖妞李遙嶺則趁機又把一塊最肥的鵝肉撈到了手中。
把算計各大國和日本人的腦袋用來算計一頓飯錢,這似乎有些太浪費了!
其實謝昌云哪里會在乎一頓早飯錢,不過是變著法的逗兩個老婆一樂罷了!
而且謝昌云自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一直到現在,腦筋幾乎就沒有怎么歇息下來過,大仗是一個接一個的打,那種高度緊張和勞神費力的程度無以形容,有的時候自己也要調節一下精神,跟幾個非常養眼的老婆說說笑笑,無疑是一種最好的消遣方式。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情況的嚴重性卻遠超出了謝昌云的預估。
與史迪威一同來到機場的不僅有他的衛兵和勤務兵,而且還有溫妮和另外五名美國軍官。
“拿別人的錢來送人情!”僅從這一點,謝昌云就不得不承認史迪威已經很中國化了。
三個中外美女一同出現在餐廳門口,立刻讓餐廳里的中美飛行員們停止了咀嚼,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以至于連向長官起立致敬都延遲了十余秒鐘。
不過何欣怡也因溫妮的到來頓生警覺,不但就坐時與王秋一左一右坐在了謝昌云兩側以宣誓主權,而且還暗中的掐了謝昌云一把以示嚴重警訓。
但即便是在嚴格的監管下,謝昌云還是與溫妮眉來眼去了幾回。
鄂西的戰斗果然如同謝昌云所料的那樣又進行了五天便全部結束了。
這期間十八軍也從石牌反出擊,包圍了日軍留下的那個旅團,二十余萬中國軍隊對數萬日軍步步逼壓,不僅飛機大炮狂轟濫炸,而且四航司還數次使用了最拿手的拋灑燃劑的火攻 ,不僅消滅了大量日軍,而且還極大的打擊了剩余日軍的士氣。
絕望的日軍也使出了一個殺手锏,在向中國軍隊的一處陣地攻擊時,利用余下的二十幾門大炮向中國軍隊發射了二百余發化學炮彈,致使缺少防毒面具的三十四集團軍七百余名官兵中毒身亡。
廣東也研制和生產了一些新型神經毒氣,但謝昌云慎重考慮了一陣便放棄了使用毒氣對日軍報復的想法,因為世界大戰進行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日本這個野蠻國家使用了毒氣,謝昌云不得不考慮自己一旦使用神經毒氣后的產生的不利后果。
但這并不意味著謝昌云的手軟和仁慈,“把日軍使用化學武器的情況昭告世界,以盟軍中國戰區的名義宣布對凡使用毒氣的日軍部隊所有官兵一律以戰犯論處。”
全部以戰犯論處這是一個文明的宣稱,實際的含義就是一個俘虜不留。有美國佬在身邊,謝昌云不得不考慮用辭。
第六和第九戰區徹底的執行了盟軍戰區的命令,整個鄂西戰役最后公布的戰果為斃敵六萬五千五百四十八名,其中中將兩名,少將七名,沒有俘虜。
此役,中國軍隊也付出了兩萬四千余人陣亡,三萬七千余人受傷的巨大代價,所消耗的彈藥也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程度。
要不是美國佬在后面撐著,僅此一仗下來,四航司的航空彈藥儲備就將高窟,國民政府的財政也會雪上加霜,就是給各部的獎金和撫恤金都不一定能及時發下來。
鄂西的戰斗結束了,但綏察的戰斗仍在繼續。南線十五集團軍和傅作義部一部包圍了張北縣城并逼近張家口,另一部則打到了大同近郊,大有攻取這兩座重鎮的趨勢。
北線新一軍和騎二軍一部分作三個集群,憑借強大的機動能力和優勢火力,在廣袤的錫林郭勒草原上不分晝夜的不斷對日軍展開著快速突擊和分割,一口一口的吞噬著處在大包圍圈內的日軍,數天下來至少殲敵兩萬余名。
同時四航司也在草原上空與數倍于己的日軍航空兵展開了激戰,遏制住了大部分日軍航空兵對地面集群的攻擊。
隨著鄂西第一階段戰役的結束,四航司緊急增派了四十余架戰斗機和二十余架轟炸機趕赴華北,同時B-17也頻頻出動,加上有一部移動雷達的助陣,四航司逐步扭轉空中的被動局面,使得日軍航空兵不再敢輕易以大機出動,因而不能為地面提供足夠的保護。
日軍發現自己以步騎兵和少量摩托化為主的部隊,面對中國的裝甲和摩托化軍隊,如果不占有堅固的要塞堡壘,在草原上只能是一群被餓狼盯住的羔羊,幸虧是部隊分布范圍極廣,否則早就被狼群給吃完了,哪怕再增加幾萬部隊,只要裝備沒有跟上,最多也就是多堅持幾日。
可是,要把關東軍的更多裝甲和摩托化部隊調到察哈爾來,一是時間上的原因,二是蘇聯對沙俄在遠東失去的權益一致耿耿于懷,日本不得不考慮蘇聯遠東數十萬紅軍的制約。
所以,日軍大本營最后做出了不再與中國軍隊糾纏,集中兵力確保熱河西部與張家口和大同一線安全的決定。
根據大本營的指令,日軍察哈爾集群采取了多路突圍的方式,在又付出了損兵近萬的代價之后,余下的一萬余人終于在航空兵和接應部隊的幫助下擺脫了中國軍隊的追擊。
此外,日軍華北方面軍也不得不從冀中和平津、太原等地抽調了數萬兵力馳援張家口和大同。
冀中地區八路軍所面臨的嚴峻形勢由此終于有所緩解。
實際上謝昌云也沒有現在就奪取張家口和大同的意圖,綏察部隊的戰線已經拉長到了一千多公里,除了兵力不夠之外,物資供給、前進機場尚未建成、機械裝備和人員都要進行修整等,也是制約進一步大規模作戰的因素。
而且,進入外蒙古、逼近東北、調動冀中日軍的戰略意圖已經實現,沒有必要再畫蛇添足了。
在華中方面,日軍被數萬人馬短短幾天就玉石俱焚所震撼,同樣也忍痛做出了放棄宜昌的決定。
六月五日,中國軍隊從西面和南面進入宜昌時,宜昌已經看不見一個日本兵了。
收復宜昌這個長江三峽門戶重鎮,其意義不亞于收復一個普通的省會城市,消息經何欣怡播出的戰報傳出之后,因鄂西大捷還沒平息下來的慶賀活動又掀起了**。
不過謝昌云卻不滿足這些,的目光現在正盯著宜昌東北方向的荊門、甚至是更遠一些的襄樊。
謝昌云需要一條越過長江、沿江漢平原西麓、經鄂北崗地,進入中原地區的捷徑通道,只有這樣,復克宜昌帶來的效果才能成倍的擴大。
不過數天惡戰下來,在鄂西的兩個戰區二十余萬部隊,只有四十一集團軍和五十四軍還能夠再繼續進行長距離機動和規模進攻作戰了。
“讓四十一集團軍和五十四軍接著打,十二集團軍的預備裝甲部隊也拉上去,迅速拿下荊門,然后向襄陽逼近。”謝昌云對陳誠和薛岳下達了命令。
荊門一帶有日軍原本有一個旅團,后來又增加了由鐘祥來的一個三三制師團。而四十一集團軍的兩個軍現在能戰兵力還有六萬余人、坦克裝甲車八十余輛,五十四軍也有近三萬人,加上火炮和空中的優勢,對付三萬多的日軍應該夠了。
不過日軍既然連宜昌都能夠放棄,就不會在乎荊門這個次要據點了,還沒等中國軍隊趕到荊門,荊門的日軍就東渡漢江逃入了鐘祥境內。
但由于四航司的不間斷空襲,日軍的大部重裝備都沒有能夠運過漢江,不是被破壞就是被推進了漢江中。
四十一集團軍和五十四軍撲了一個空,便馬不停蹄的進入五戰區防區直奔襄陽,終于在襄陽城東將還沒來得及渡過襄河(漢江)的數千日軍給截住了,總算沒讓這次近十萬兵馬二百余公里的奔襲一無所獲。
六月十二日,華中西部和西北部的戰線終于基本回到了1940年五月至六月初棗宜戰役前的態勢,正好是整整兩年的時間。
陳誠這個原本只剩下了一個鄂西地區的湖北省府主席所管轄的區域,終于又有了半個省的地盤。而且這些地盤名義上還是在他的指揮下光復的。
所以陳誠再聽別人喊“陳主席”時,心中心安理得,臉上也感到有了不少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