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雅娜輕輕地走了過去,凝眸恨恨道:“你我的情義就此斷絕,我不會放過你!”話訖當先出招,然而白岈一動不動,這枇雅娜的掌法居然打空了。
并非是穿過了白岈的身體,而是一種怪異的感覺,一種觸及不到的感覺。
每一出掌,就發現白岈其實站在偏右側一點,自己的掌與他的臉僅僅只有五寸距離。可是自己一收掌,白岈卻是在她的正前方。
這種折射偏差竟然有著“映天瞳”的奧妙,并非僅是速度,視覺、感覺等皆有偏差。
枇雅娜道:“你什么意思?”
白岈默不作聲,這時采金停止了陣法,疾疾地飛到白岈身邊,哭訴道:“你們別在打了,人真不是綰晴殺得!白岈也累了,沒什么力氣,看似往日的情面上你們都走好嗎!”
枇雅娜沉聲道:“真相我不管,我現在偏要跟他較真——你親手把自己葬送在魔道里,你對得起誰!”
白岈忽地一掌推開枇雅娜,憤然道:“在我心里你們是唯一值得信賴的人,可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各個信不過我,信不過綰晴……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綰晴送死嗎!我做不到,我沒別的辦法,我也不承認墜入了魔道里。我清醒的很,那些人都該殺!”
枇雅娜氣不可忍,正要迎上前去,卻被采金一下撲在臉上,死活不讓她在近前一步。枇雅娜怒道:“你走開,不然我也不饒你!”采金道:“你若不走,白岈也會死的!”枇雅娜冷聲道:“這種死了拉倒,我才不會可憐他!”采金焦急道:“這件事件是被人算計的!”
枇雅娜哼聲道:“他明知道綰晴的性子,干嘛非要讓她來神仙島,這不明白地是放縱她嗎!”
香怡走上前來沉吟道:“讓他先冷靜冷靜。”枇雅娜道:“神仙島死了那么多人,現在四大寨主也被白岈殺死,你還要讓他冷靜冷靜?”香怡道:“姐姐要是下的去手,我不勸你。若你只是發脾氣,我看姐姐沒必要留下來。爭來爭去也沒個結果,只會浪費時間。”
枇雅娜道:“我是要殺他,只是一時還無法破解他的邪術,打不中他!”
香怡愁眉不展,眼睛中布滿了血絲,無奈道:“你少裝蒜,走吧,他還能逃到哪里去?”蘇薌薰聽后一聲長嘆,走過來拍了拍枇雅娜的肩部,以作安撫。枇雅娜冷聲道:“白岈,你變了。”她恨恨的瞪了白岈一眼,揚長而去。
白岈依渾身已經麻木了,但是卻強裝著一種自然之心,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疲憊,見采金哭哭啼啼,本想安慰她幾句。誰料采金頭也不回的就飛進了紅傘里邊。白岈邁著艱難的步子走了過去,綰晴仍在熟睡,他輕聲說道:“采金,你辛苦了,這次多虧了你。”
采金冷不搭理,這種不回答對白岈來說是冷酷的,因為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希望得到別人理解的心情。可是卻招來了采金的不滿。采金雖然知道綰晴被人陷害,但不知道廖凡玉等人的事情。
白岈沉吟道:“是廖凡玉他們設的局。”
采金抱怨道:“那你也不能魯莽,只會惹來更多的懷疑,你也害了綰晴!”
白岈焦急道:“我氣不過,我不殺他們,怎么能保護綰晴!”
采金厲聲道:“你要殺他們,何必將自己推進魔道,你的樣子嚇死人了!”
白岈暴躁道:“我沒有,我很清醒!”采金囔道:“就是,就是,你就是!”白岈看不到她的表情、動作,但見她在紅傘里躥來躥去,一如發了瘋般,急忙喊道:“好好好,你說的對,快安靜會,我現在很煩。”他抹了汗水,感覺自己百口莫辯,想尋些安慰,就輕輕地將綰晴抱在懷中。
綰晴感覺冷颼颼的,睜眼一看見白岈不再憔悴,卻是一副冷傲之氣,身子卻略有些僵硬。她呆呆看了良久,方呢喃道:“怎么了……你身子好冷?”白岈淺淺笑道:“沒什么。”臉貼在綰晴的桃頰上,如釋重負,沉浸在綰晴散發的茉莉香之中。綰晴沉吟道:“我感覺……傷勢越來越重了……我快不行了,你答應我……”
白岈愕然道:“怎么回事,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綰晴痛苦道:“是……是你用……用……真氣……勉強……維……維、持……”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臉色越來越差,白岈急忙為她運功療傷,可是自己精疲力竭,體內空空如也,絲毫起不到作用。他急的汗如雨下,神經瞬間繃緊,急忙呼喊道:“采金,采金,你快出來!”
采金聽到呼喊嚇了一跳,急忙倉皇而出,見綰晴靜靜的躺在白岈的懷里氣若游絲,秋眸暗淡無神,不禁的嚇得臉色鐵青,一下飛撲了過去。
白岈驚恐道:“快去找大夫!”
采金正欲飛起,卻發現自己的衣衫被綰晴咬住,采金焦急道:“你別任性了,乖乖等著!”綰晴沉吟道:“沒……用的……”白岈吼道:“別停她,趕快去!”
采金吃了一驚,展翅欲飛,然而飛多遠,迎面就被人一手給攥住了手中!采金愕然之下,只覺得來者很野蠻。見她纖纖玉指,力道卻是出奇的驚人,她氣的咬了一口,使勁了力氣,可是來者就是不松手,反而力道越來越中了!采金倉皇無助,覺得渾身骨頭都快被鉆碎,無法在掙扎,只好聽天由命了。
在她放松的那一剎那,女子的手也放松了幾分,讓人覺得瞬間寬松了許多,誤以為有機可乘,便又想飛走。然而女子的手就好像了解她的心思一般,在她欲飛之下纖手又加重了力道,差點將她攥昏了過去。
幾番掙扎皆是如此,最終渾身一點力氣也沒剩下,即便女子放手,她也飛不起來了。
一旁的白岈完全沒有留意采金,他呆呆的看著女子,吃驚的一動不動,注目、觀望、打量……腦袋里一片空白。綰晴的秋眸斜斜的看去,眼神中帶有縷縷怨恨,一絲絲的討厭神情也在蒼白的桃頰上浮現出來。
女子身穿一襲紫色霓裳,生的軒然霞舉,溫柔如水,一頭紫發飄然隨風,是那么的輕盈,那么的脫俗,恍惚從九天之上飄落于人間而來。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