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大腦與常人不同,被靈體改造了,發現了宋姐意念的入侵,陰險地切斷了宋姐與其身體的聯系,所以宋姐就像進入一個陷阱,找不到離界點,無法從睡夢里清醒。
“離界點什么樣子?在哪?如果你們找不到離界點,是不是我們都出不去了?都一直在方教授夢里呆著?”張杰這才有點后怕,幻想起自己在冰冷的液體里沉睡不醒,老爸老媽在旁邊啜泣。
宋姐點點頭,搖了搖手中的杯子,“離界點是個扭曲的空間,與周圍的環境非常不協調,就象空氣受熱變得扭曲,只要穿過它,我們就回到自己的身體了,我知道這都是夢幻,我出不去,只能用喝酒麻醉自己,還好,方教授鋼琴彈地很好聽,我喜歡。”
張杰記得包叔說過宋姐的生命特征正在減弱,著急道:“宋姐,不要再聽他彈琴了,他可不是好人,在迷惑你,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當,方教授琴聲停了,方教授滿臉憂郁、委曲:“對不起,我害了你們,我也想你們離開,不過誰也逃不出這里的,他完全控制了這里,我們不敢不聽他的。”
張杰沒聽懂,從心里不相信方教授,“你不要花言巧語,我不聽,你說的他是誰?這里還有別人?”
宋姐替方教授說情,“他雖然是方教授,卻只是方教授的一個人格,看得出來,方教授有藝術天分,只可惜被靈體毀了。”
人的夢境是最真實的,平常人們行為處事,都戴著面具,將欲望掩藏在內最深處,而夢里將完全暴發。
張杰半信半疑,方教授輕嘆一聲,繼續彈鋼琴,并向宋姐投出火熱的目光,從音樂里張杰聽出一絲愛戀與哀愁。
張杰指著別墅外面的綠色田野,“宋姐,我們出去找離界點吧。”
宋姐搖搖頭,皺著眉頭,“沒有用的,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我試過,怎么走身后都是這棟別墅,方教授的思想已經靈體禁錮了,它以放我們進來,卻不會讓我們出去。”
張杰不相信,向著綠色田野沖了出去,張杰感覺跑了很遠,周圍的景色卻沒有變幻,依舊芳草凄凄,草原一眼望不到頭,一回頭,嚇了一跳,別墅就在身后,張杰明白,不管自己跑多久,只是在一個循環的空間里瞎折騰,垂頭喪氣地回到宋姐旁邊,宋姐無奈地聳肩,似在說,不相信我,這下信了吧,然后繼續聽方教授彈琴。
張杰心想既然外面沒有離界點,就在別墅里找,樓上翻了個遍,沒有一處象宋姐說的離界點,坐在樓梯上盯著方教授照片發呆,既然宋姐都找不到,我又怎么找得到。
忽然,地下室傳來聲音,張杰嚇了一跳,猛地想到方教授家有個地下室,那里還沒找呢。
宋姐的聲音傳來,“那里我也找過了,那個老頭很不歡迎我,最好不要接近他。”
老頭?張杰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地下室亂七八糟,滿地紙屑,堆滿了機械零件,陰暗潮濕,一張枯瘦憔悴,布滿皺紋的臉突然從烏黑的機器后冒了出來,花白的頭發上沾滿了油污,眼睛鏡后布滿血絲的眼睛,手里拿著鐵扳手,鉛筆,似在維修機器。
張杰想進地下室,但是老頭看起來很不友好,舉著警惕地盯著張杰看了半天,張杰舉步不前,強笑地問:“老大爺,你好,我來找個東西。”
老頭顯得很生氣,“你,你找什么,給我滾,不準進來。”
借著地下室昏暗的燈光,張杰看老頭有些熟悉,怎么長得那么像方教授,想起了宋姐的話,彈琴的是方教授的一個人格,那看起來近似愛因斯坦的老頭,也是方教授人格無疑,這個人好老啊,方教授沒有這么大歲數啊。
張杰正在想怎么進地下室呢,無論如何也要進去找找,先禮后兵,要是老頭不讓進,就沖進去。
老頭猛地瞪大了眼睛,摘下眼鏡,湊近了張杰,從頭到腳端詳起來,張杰給盯得不自在,正要發火,老頭大笑起來,笑得張杰心里發毛。
“張杰,你是我的學生,哈哈,你也來了,太好了,我正愁沒人給我幫忙了,你來的正好。”
張杰苦笑,還真是方教授,方教授還有他媽的有多少人格啊?
方教授拖著張杰的手向地下室里拽,張杰糊里糊涂給拽了進去,地下室與原來見到的地下室實驗室結構一樣,卻有天壤之別,方教授地下實驗室整齊干凈,一切井井有條,燈火通明,方教授夢里的實驗室就象是個垃圾場,臭氣薰天,燈光昏暗。
方教授擺弄著機器,嘴里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張杰沒有仔細聽,而是捏著鼻子搜索一遍,沒有宋姐說的離界點,非常失望,打算離開實驗室,方教授卻不讓張杰離開。
方教授可憐地捧著盒子,雙手顫抖,眼里淚花打轉,凄涼地道:“幫幫我吧,我的時光機就快好了,但是我需要這個盒子的密碼,我忘記了,不知道它怎么就不見了。”
張杰很討厭方教授,才不想管他需要什么呢,眼前的老頭似即將燃盡的蠟燭,眼神凄苦失神,怎么也狠不下心,這個老頭一直在冰冷油污的機器中忙碌,耗盡了心智,又如何不老呢?
張杰接過盒子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密碼,砸開它不就得了?”
方教授趕緊搶回鐵盒,似小孩子擔心別人搶走他的糖果,緊張道:“不可以,盒子我設了機關,不讓別人得到它,里面是一張磁碟,是我研究時空機器所有的資料,只有密碼才能打開它,否則它會摧毀里面的磁碟。”
方教授將鐵盒揣在懷里,嘴里來不斷地念叨著密碼,機械著修理著機器,“我怎么會忘記密碼,我怎么忘記密碼,我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知道。”
張杰白了方教授一眼,瘋癲的老頭,說什么啊,一陣要我幫忙,又不讓我知道,正要離開地下室,彈琴的方教授走進來,誠懇地道:“你要幫我大哥,他將一切秘密鎖在盒子里,是不想讓那個人知道。”
年青的方教授說的大哥顯然指的是老方教授,奇怪的是提到“那個人”時候,向外張望著,顯得緊張小心。
張杰不耐煩地問:“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忽然外面傳來呼嘯的風聲,張杰聞到一絲清香,年青的方教授眼神充滿了恐懼,驚慌失措地跑開了。
張杰非常郁悶,難道自己要陷在這里,跟這些神經錯亂地方教授在一起,回到大廳,空無一人,宋姐不在。
張杰聽到了身后傳來皮靴聲,以為彈琴的方教授回來了,張杰還想問年青的方教授提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令他如此害怕。
當看到身后來人時,張杰愣了,來人居然是個女的,當然不宋姐,濃眉鳳眼,櫻桃小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身著整齊綠色軍服,不僅沒有掩蓋她的氣質,還令她多了分巾幗之氣。
張杰多看了兩眼,相貌有幾分熟悉,恍然,天啊,依然方教授,從沒想過女的方教授這么漂亮,令人心弦萌動。
方教授笑得很甜:“你來了,好久不見了。”
張杰呆呆地看著方教授,并非好色,而是覺得女方教授太奇怪,尷尬地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見,”
“我只來告訴你,小心彈琴的家伙,他就是邪靈,他在騙你替大哥打開盒子,但是只有打開盒子,完成時間機器,才能找到離界點,否則永遠出不去。”
聽說有機會找到離界點,張杰來了精神,想和美女方教授多聊幾句,美女方教授眼神充滿了希冀,神情卻很沮喪說:“我不能在這里時間長,我只是方教授潛意識的一個人格而已,我要離開了,你多保重,還有千萬不要相信彈琴的那個家伙,他是個騙子。”
說完,美女方教授跑出了屋子,消失了,張杰有點糊涂,宋姐讓我相信那個彈琴的家伙,不過宋姐有可能已被他蒙騙,靠,我就知道那個小白臉有問題,從來沒見過方教授彈過鋼琴。
張杰感覺老方教授知道密碼,只是他為了防備“那個人”就是彈琴的家伙,故意想不起密碼,是在保護那個盒子。
張杰想趁邪靈不在,趕快替老方教授找到密碼,離開方教授的夢魘。
張杰試著啟發方教授回憶盒子的密碼,比如方教授的生日,電話號碼,老方教授什么都不記得,只會用扳手擰螺絲,在紙上寫著方程式。
折騰了半天,老方教授說了十個生日日期,張杰肺都氣炸了,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大廳,宋姐仍然在聽年青的方教授談琴。
“宋大姐,我有重要的事與你商量,你上哪兒去了?”
宋姐一臉迷惘,“我一直在聽他彈琴啊,當然,還是那個曲子。”
張杰搖搖頭,宋姐在夢幻中呆的時間長了,開始胡言亂語,明明剛才大廳空無一人,想起出現的女方教授,看起來英姿爽朗,真想跟她多聊兩句,又覺得太荒唐。
張杰看著年表的教授在彈琴,心機一動,既然他們是同一個人,生日、電話完全相同,張杰樂了,找密碼有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