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綰衣臉色驀然陰沉了下來,雁漠北也沒有了逗弄的心思,嚴肅地說道:“如果真是為了鸞煌,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得性命開玩笑了,他是個一根筋的人,凡是以你為先,如果你有個萬一,他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她信。長嘆了一口氣,鳳綰衣低聲道:“此生我與他是不可能的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奪回本應屬于他的東西。既然你已經確定我不會危害你們,就別再試圖阻止我了。”
還沒來得及細細回味鳳綰衣這番話的具體意思,她就已經呼喚蘇兒回府了。
空氣清冷一片,不一會兒便已經沒了鳳綰衣和蘇兒的身影,雁漠北卻還停留在原地。
鳳綰衣說要幫助夜鸞煌奪回本應屬于他的東西。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腦海中驀地想起之前所遇的那位高人,雁漠北的神色冷峻起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鳳綰衣剛邁進安南王府的大門,和正從里面出來的劉嬤嬤撞了個正著。
“哎喲,劉嬤嬤您這是怎么了?”蘇兒扶著險些摔倒的鳳綰衣,慍怒地問道。
“王妃您可算回來了,快去后院看看吧。鳳二小姐和表小姐都要打起來了。”劉嬤嬤沒時間認罪,直接說明了來意。
這是怎么回事?鳳綰衣吃了一驚,連忙跟著劉嬤嬤往后院走,邊走邊問清事情緣由:“她們兩個并不相識,怎么會吵起來呢?”
出去不到半天就出事,鳳卿卿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劉嬤嬤雖然是個有主意的,但是碰上鳳卿卿和花蝶衣這樣沖動型的女孩子,就完全沒轍。一個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一個是丞相府頗為得寵的二小姐,哪一頭都不好惹。
等鳳綰衣等人趕到后花園的時候,花蝶衣正好將鳳卿卿撲倒在地,然后跨坐在她身上,準備左右開弓。
看到這場景,鳳綰衣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但是她不能笑啊!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倆拉開?!”鳳綰衣連忙指揮一群看熱鬧的丫鬟小廝。
這些下人們之所以不敢攔,完全是因為花蝶衣發了話,誰要敢攔就打死誰。現在王妃回來了,下人們自然也就不怕了,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花蝶衣是花無涯的女兒,將門虎女,雖然尚且年幼,但是對付鳳卿卿那是綽綽有余。
看看兩人,花蝶衣不過衣衫有些凌亂,再無不妥之處。而鳳卿卿就沒這么好看了,一身冰藍色的襦裙上滿是污漬,臉蛋也是紅腫不堪,發髻散亂得不成樣子,哪里還有大楚第一美人的風采?
憋住笑意,鳳綰衣故作嚴肅地喝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干什么?把王府當什么地方了?鬧市還是馬戲團啊?看看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其實花蝶衣同鳳綰衣一樣,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去世了,而花將軍是個重情義的人,擔心別的女子會欺負幼女,所以并未續弦,連納妾都沒有,可以說,花蝶衣完全就是爹爹帶大的,性情沒有約束,也就更加的任性大膽,好在她本性善良。
此刻,聽見鳳綰衣責備自己,花蝶衣很不服氣,嘟著嘴,說道:“王妃嫂嫂,我可是在為你出氣啊!”
原來鳳卿卿趁鳳綰衣不在府中,便去勾搭夜臨風,沒想到夜臨風因為對鳳綰衣心懷愧疚,加上擔心府中人多口雜,所以根本就未理睬她,一時氣憤地鳳卿卿回到煙雨軒中,便跑到了鳳綰衣的房中,隨便拿了一件她的衣裳撒氣,沒成想,正好被花蝶衣逮個正著。
劉嬤嬤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鳳綰衣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一件衣服,花蝶衣就會對鳳卿卿大打出手?
聽了花蝶衣的話,鳳卿卿淚如泉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萬分委屈地說道:“姐姐,卿卿冤枉啊。不久之前,我與花小姐在成衣鋪子里同時看中了一條裙子,因為是我早就預訂了的,所以這條裙子自然歸我了,沒想到花小姐就此恨上了我。今天,我不過是恰好看見姐姐的衣服臟了,想拿去讓下人清洗,沒想到摔了一跤,衣裳破了,我撿起來的時候,正好被花小姐看見,所以她就誣賴我。”
原來自家妹妹這般關心自己啊,真讓自己意外。
鳳綰衣眉頭輕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吧。柳兒,你帶著二小姐下去上藥吧,可別落下什么疤痕。”
自己受了這一身傷,鳳綰衣竟然就這樣算了?鳳卿卿掙開柳兒的手,哭著說道:“姐姐,我都傷成這樣了,一句誤會就完了嗎?將軍府這般欺負人,我要告訴爹爹!”
“不得胡鬧!”鳳綰衣疾言厲色地喝道:“不過是小女兒家之間的打打鬧鬧,扯上長輩做什么?你也太不長腦子了!柳兒,還不扶二小姐下去!”
公報私仇,她絕對是在公報私仇!鳳卿卿憤怒地瞪著鳳綰衣,大聲喊道:“鳳綰衣!你這是在報復我對不對!你幫著外人一起欺負我,爹爹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蠢貨,朝堂局勢詭譎,鳳鴻澤會為了她的一點小打小鬧就去和花無涯翻臉?她以為自己什么幾斤幾兩?不知輕重!
這樣沒腦子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前世怎么會敗在她的手里!
花蝶衣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她以為鳳綰衣怎么著也不會幫自己,卻沒想到,她不禁責怪了鳳卿卿,還一句誤會就將自己的錯事給帶過了。她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鳳綰衣言語間很是維護她,這讓她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
房間里總算清凈了些,鳳綰衣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然后看著花蝶衣,輕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里,趕緊上點藥。”
花蝶衣搖搖頭,呆愣地看著鳳綰衣。剛剛有那么一瞬間,花蝶衣想到了母親。
從小到大,她都是父親帶大的,父親外出打仗的時候,她就會被德妃接到宮中照顧。德妃是那樣高貴的所在,她根本不敢與之親近。從未享受過來自于女性長者的關愛呵護,而鳳綰衣,也不過大她兩歲而已,卻讓她倍感窩心溫暖。
見她木訥地站在那里,鳳綰衣不禁疑惑,問道:“怎么了?干站著做什么?你來府里不會就是為了站這兒吧?”
臉色一紅,花蝶衣低下頭去,撓撓自己的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王妃嫂嫂,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啊!”鳳綰衣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拉著她在自己面前坐下,說道:“行了,這就是一場誤會,以后可不許這樣胡鬧了,你是女孩子,要是總這樣,將來誰敢要你?”
花蝶衣的臉更紅了,其實她還沒想過嫁人呢。
“嫂嫂,我是真的看見她在撕你的衣服。還有啊,她說的什么成衣鋪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樣子的。”
在花蝶衣的敘述下,鳳綰衣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當初,花蝶衣和另一閨閣好友前去成衣鋪,鳳卿卿正好也在那里,她挑中了一條裙子,可是這裙子是花蝶衣的朋友先看中的,而且早就預定了,只是鳳卿卿自恃為丞相府千金,不將人家這個翰林千金放在眼里,硬是將裙子給據為己有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花蝶衣就氣憤不已,一拍桌子,氣憤填膺地說道:“當時要不是青嵐阻攔,我當時就收拾她了!你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囂張,說的話可難聽了!”
不難想象鳳卿卿囂張的樣子,她要是刁蠻起來,還真不是翰林之女能招架的。
鳳綰衣輕笑出聲,點了點她的腦門兒,說道:“知道你是個講情義的,但是蝶衣,你這樣最容易被人欺負。”
這怎么可能?花蝶衣睜大了眼睛,自信地說道:“誰敢欺負我?我的鞭子可不是好對付的,再說了,有我爹在,誰敢欺負我?”
這樣單純沖動的人,最怕被人欺負了還不知道是誰欺負的。鳳綰衣無奈地搖搖頭,現在說也是白說,江山難改本性難移,但求花將軍能為他的女兒尋得一世的庇護吧。
“你的衣衫都臟了,回去了怕是不好交代,在我這兒換了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經常一身臟的回去,我爹早習慣了,不會有事的。”
本來就是覺得無聊才會來找鳳綰衣說話的,但是碰上了鳳卿卿那個討厭鬼,花蝶衣也沒了待下去的興致,整理好發髻,不一會兒便告辭了,想必鳳卿卿沒離開王府之前,她是不會再來了。
“還是這里熱鬧!”花蝶衣站在鬧市街頭,興奮地說了一句。
不管是自家的將軍府還是安南王府還是翰林府,到處都是安安靜靜的,在這些地方,她都要循規蹈矩的,出了一點錯就是一堆的麻煩,好生不自在。
一頭扎進人頭攢動的街頭,不一會兒便沒了花蝶衣的蹤影,急得將軍府的人到處尋找。
花蝶衣把玩著手里的鞭子,邊走邊看,目光很快就被一串串冰糖葫蘆給吸引了,要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冰糖葫蘆,紅通通的,多可愛呀。
咽了咽口水,花蝶衣跑上前去,二話不說,拿了一串就往嘴里塞,一串不夠再來第二串,等到她吃第三串的時候,那個攤主攔住了她。
“小姑娘,你這一跑來就吃,一口氣吃了三串,錢呢?”攤主是看她一身臟兮兮的,疑心她沒銀子,所以才阻止了她。
這個老板,好生小氣!花蝶衣吐了一粒果核,翻了個白眼,手伸進腰間去掏錢,說道:“不就幾根糖葫蘆嘛,本小姐又是沒……”
腰間空空如也,花蝶衣愣了,她的錢袋丟了,好像……真的沒錢了。
“嘿嘿。”花蝶衣沖著老板訕笑兩聲,討好地說道:“老板,我的錢袋丟了。你看這樣好不好,一會兒你去將軍府取,就說是我賒了賬,他們一定會給你的。”
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沒錢,攤主鄙夷地冷哼一聲,說道:“這么說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了?紅口白牙地任你說,誰信呢?”
她也想帶著人家一起回去,但是現在她還想多逛一會兒,就這么回去了,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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