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咨沒繼續也沒意思和汪子銘表演煽情，直接轉到了最終目的小蘿莉身上。

“艾素虹，你上次說你要做醫生，想好考哪里了嗎？”陳咨心下里提高的警惕，今天怎么滴都要有個初步的結果，否則就只能就寒假的機會，和下學期的機會了，那就太不方便了。

蘿莉一臉懵懂，她這個年紀，家里雖然不富裕，卻也沒餓著，所以遠遠沒有汪子銘的早熟。

這問題對她來說，還是太遠了，畢竟初中還有兩三年呢？高中也還有兩三年，對成長中的少男少女來說，那得多遙遠啊！

“呃！我還沒想過呢？等到時候成績怎么樣才看吧！”少女一點都沒有自己會夠不著理想的擔憂，單純的心思還放不下那么長，那么復雜的問題。

陳咨沒辦法了，為了自己的自私，只能打破少女可愛珍貴的單純。

“上次我們問了你們的問題后，我有仔仔細細的想了這個問題，艾素虹我不得不殘忍的告訴你，以你目前的狀況，考上大學的可能不足5%。”陳咨殘忍的讓自己有點心痛的捅破了少女的美好。

艾素虹對這個晴天霹靂一樣的問題，沒有一點準備，呆萌呆懵的發了會怔，思維才轉過來，漂亮的雙眼頓時蒙上了水霧，小臉蛋有點發紅，帶著顫音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要知道農村里的孩子，都知道農民的艱辛，所以只要成績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法挽救的，每個人都有上大學、上中專，跳出農家，吃上‘國家糧’的強烈愿望。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一條路，再就是當兵一條路了，至于轉干，那幾率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即使是年紀小小的初中生，都知道那是決定自己未來的關鍵點，特別是一中和二中這樣的重點，一進來就會被老師把這些問題幾乎每天都在向你灌輸，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艾素虹還體會不到那沉重，但是卻不妨礙知道那是決定自己命運樣的一刻。

“你別急啊！我既然今天和你說，自然是有幫你解決的辦法。”陳咨連忙道。

陳咨自己現在都感覺自己有點病態了，好像不自覺的就會以蘿莉的那啥自居了，所以一碰到蘿莉不高興了，情緒激動了，心里就有點不淡定，或許真和自己目前的年紀無關，還是前世的情懷主導的吧！

艾素虹聞言，總算緩和了下來，吸了下鼻子，抹了一下眼睛，專注認真的瞪著陳咨。

小胖子和汪子銘也都注意力凝聚過來。

“我看了一中這幾年的升學數據，分別是55%，60%，58%，而你成績目前在班上20名左右，初三的時候，刨調上中專的和不讀的，我們現在的人基本上會減少三分之一，這三分之一怎么補，你們都知道，都是下面鄉鎮的尖子生。”（注1）

陳咨停了下，等三人消化，繼續道：“那么他們插入的是那些成績段呢？基本上在班上前3至班上20的樣子，你現在想想你現在的成績在哪了嗎？”

艾素虹剛剛的小眼淚抹掉后，讓長長的睫毛粘在一起，眼睛里水濛濛的，看起無比的惹人憐愛，聞言稍稍愣了會兒，好似才計算清楚，悶悶的道：”至少是35名之后了，按我們班上50人以上，那是真的掉出60%后了。“

說到后面幾句，小姑娘無比的難過，沒有比夢想還在遠方可以盡情幻想的時候，突然落到現實，被冷冰冰的打碎，更加的殘酷了。

這種從天堂一步到地獄的模式很多成年人都沒法接受，難為小姑娘，倒是一會兒就自己反應過來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剛剛好旁邊有一個反例。

整個空間仿佛凍結了，就是小胖子和汪子銘都被這么個數據驚呆了，汪子銘還好些，畢竟自己是學霸有屬于自己的自信，挫折教育更是伴隨了好幾年了。

唯獨小胖子好似被雷劈了，他可是在30名往后啊！艾素虹都沒啥可能，那自己呢？

小胖子第一次覺得整個世界都對自己惡意滿滿，他的小腦袋瓜子遠遠沒法比艾素虹能承受打擊，畢竟小姑娘可是每天要干活的，干不完活，這時候農村的父母可不會客氣，挨巴掌掃帚是常事，對比而言小胖子卻真是沒有任何挫折的蜜罐子里長大。

也就是說小姑娘的挫折教育和苦難教育至少是合格的，而小胖子卻還從來沒怎么經歷過。

艾素虹再次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堅強的對陳咨說道：“你既然這么對我說，肯定有辦法，我真不想和我爸爸媽媽一樣，每天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就那么點收獲，每年給我們兩姊妹（家鄉不管男女的兄弟姐妹的說法）交學費都不夠，我現在放學回去，都還要扯豬草到晚上，運氣不好豬挨餓，我挨打。”

這話除了小胖子，三個人都理解，事實上這年代陳咨家鄉的農村孩子，沒一個輕松的，家里人寵孩子、又人多的，就安排受寵的孩子放牛，這是最最輕松的活兒。

一般女孩是要打豬草，男孩是要跟著下地的，由于沒啥經濟來源，每家的兩條豬那是絕對的經濟大項，也都沒錢買飼料，怎么辦呢？

就是去地里扯豬能夠吃的野草，種的青苗和紅薯苗啥的總是不夠的，兩條豬至少要一天吃一筐豬草，畢竟豬也沒葷腥啊！

所以這時候一條豬是年頭養到年尾，才有那么不到200斤重，然后自己家里殺一條過年，賣一條豬大概就是一年中最大的進項了。

殺的這條豬熬出來的油至少要吃差不多一年，如果沒有，那這家的女人會被別人說不會持家。

陳咨對這點映象深刻，老爸沒去羊城賺錢回來開木材加工廠之前的時候，那時候家里不比別人家寬裕多少，每次炒菜，媽媽就放一丁點，特別是到年尾的月份，又沒錢買新油的時候，就用筷子攪和一點點，就算是放油了。

所以艾素虹的話汪子銘和陳咨了解甚深，汪子銘在家里干的活和艾素虹類似，就是小胖子自己沒干過，但是見還是見得著的。

陳咨沒賣關子，直接道：“既然你這么考不過，那就換種思維，哪種考試分數低……”

小胖子和蘿莉眼睛一亮，異口同聲的道：“藝考！”

轉而對望一眼，艾素虹是雙眼灼灼發光，而小胖子最終卻懨懨的垂下了自己的胖腦瓜。

陳咨打算以后再幫小胖子找出路，先幫自己蘿莉搞定在說。

艾素虹想到還有一條路，頓時就心思活了，臉上漾上了微笑，還露出兩個小酒窩，“那我就學美術吧！音樂我不是不想，可是我好像五音不全。”

陳咨其實發現小姑娘聲音甜美，學音樂的天賦不天賦不說，她好像有點抵觸，好在學美術倒是和陳咨對她的未來發展建議不謀而合，也就不多說。

“美術不錯的！你先問問你父母的意見，沒問題的話，這個寒假也不要閑著了，反正你哥哥高二補課，就可以問問學校美術老師……”

結果總算還令人滿意，陳咨心里卻大大的松了口氣，為了引導他們的思維，腦細胞可死了不少了。

當然這還只是第一步計劃，后續的計劃，得等蘿莉問過了父母，那時候才好出計獻策，才能夠讓她父母心甘情愿的把蘿莉放到自己身邊，也才能夠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留下深刻的映象。

陳咨暗暗捏了一個拳頭，對自己老奸巨猾的思維表示滿意。

PS：這時候還都是普通班，本地戶籍學生都一樣在，拉低了升學率。95年后設重點班，本地戶籍學生成績不達標的一樣分流，學生都是優中選優的，升學率提高了很多，哲士家鄉的一中都9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