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架勢,讓李甲層有碰到的是他那些老對手的錯覺。
事實上現在50歲往下的人,就沒有人會以這樣的態度對他說話,這還是第一次有二十歲不到的人,以這么平等、平淡、毫不客氣的態度來和他對話。
這讓剛剛本來氣憤不平的李澤聚,不覺得握緊了拳頭。
李甲層自己也怔了怔,人習慣了被尊重后,就覺得自己一直受尊重是理所當然。
突然的平等,讓他感覺有種被‘不尊重’。
然而沒等他有任何的表達,陳咨甚至沒給他更多的時間,就再次直接平淡的道:“吃飯就算了,喝茶也不是不行,不過可能需要到后天,我不像貴司就在港城,我在這邊也就出個差,事情繁多,抱歉,如果沒問題的話,后天早上我們再約怎么樣?”
李甲層能夠怎么樣?只能憋著道:“那就耽誤陳生時間了,到時候我給您電話!”
這是叱咤風云的李半城和陳咨的第一次接觸。
以李半城的先貶低試探,后自己被小忽略結束。
陳咨可沒管李甲層一家子和其軍師的各種郁悶。
布置做好了,等著入套就行。
少年人的覺就是睡的美,一個夢都不做。
龔褒霖昨晚上就到了,早上和陳咨一起去看李遙寄的地塊。
陳咨把情況和他大概聊了聊,不過他的時間很緊張,ARM的幾個股東兼技術骨干昨晚同樣的到了港城,下午就將開啟談判。
只不過說起來是集團內的事務,談判不會有破裂的危險而已。
一路和龔褒霖說著對智慧半導體和ARM合作的預案,會和了李家捷。
這地塊確實是旺角的繁華區域,陳咨找人問了下,目前這里的地價也在18000左右,相當于是等價交換的樣子。
心里有點不爽,不過想到自己的猜測如果正確的話,李遙寄不過是想給李甲層這個老對手添堵而已,不會花費太大的代價倒是絕大的可能。
心氣也就平了,反過來一想,不正是可以利用李遙寄的壓力,來拉高自己的價碼嗎?
李家捷大概也知道自己家里的籌碼可能有點底,畢竟提出交換的是自己這邊,價值還完全等價,200平的公寓,在他們這個級數來說也就千把萬,算不得啥大禮,還構不成啥優惠的條件。
大概看了一圈,陳咨對李家捷道:“這樣!李大哥,你這地兒呢?也還不錯,只不過15000平,我覺得還是有點小了,其實我是打算起兩棟雙子樓最好的。”
“我再先看看,也就兩三天的功夫,怎么樣?”
李家捷心里有點著急,看來這次事情多半是成功不了了,不過交個朋友也不錯,未來在國內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
當即道:“沒問題,我們公司目前的商業地塊就這塊最大了,您想需要最大的,可以去別的集團看看,比如新鴻基、新世界都可以。“
陳咨眼神閃了閃,這話水分太大,恒基地產的地皮儲備就是目前的長江實業和和記黃埔加起來都不一定比的上,更別說新世界和新鴻基了。
說到底如果是真的對自己這項目志在必得的話,他們肯定是有合適的地皮的,只是目前看來他們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而已。
“嗯!那謝謝李大哥了,對了貴集團有沒有能夠暫時出租的大型辦公場地和別墅地塊出售?”
”辦公場地倒是有,您需要多大的?別墅地塊看您需要的是哪里的?“
“前期需要容納500人,后期大概在1000人左右,能夠靈活擴容最好,地方要相對安靜些,我們主要是作為研發使用?”
“別墅地塊我想問問山頂和半山那有沒有?”
李家捷想想道:“應該是有的,具體我得回去查查,稍后我給您電話。”
“至于半山和山頂的別墅地塊,那可真沒有?”
李家捷搖頭苦笑道:“老弟你是不知道,那地兒的地皮太‘貴’了,不僅僅是價錢的事!你明白吧!我們家自己想弄一塊都沒機會。”
“其實地塊是有,但是沒被放出來,成品的別墅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得看誰想轉手?”
陳咨明白了,還得看身份‘貴’不‘貴’。
不過自己想買,也不僅僅是為了裝逼,投資也是目的之一。
至于認為自己身份夠不夠,這個東西是很虛的,萬一不行我砸錢你能抗的住嗎?
估計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吧!
再說,如果自己投資個幾十億在這里建一棟自用的大廈,估計這個身份問題也解決了。
“行!我知道了,那如果那塊有誰轉讓別墅或者有地皮,您幫我注意一下。”
“這沒問題!老弟您不是昨天接手了李遠強叔叔的那棟別墅嗎?怎么又動心思要山頂的了?”李家捷心里卻對陳咨的財力有了重新評估的想法。
這個圈子的信息很快的,昨天才確認交易,今天他們就都知道了。
“呵呵!我感覺淺水灣那里有點遠,再說了,山頂和半山那塊的地和別墅,拿到了就當投資也不錯。”
李家捷和陳咨坐一輛車回來,分手的時候,李家捷客氣的邀請陳咨一起吃中飯。
陳咨趁機貌似不經意的道:“李大哥,今天是真對不起,下午還有好幾件要事,我得去接一位會風水的長輩,幫我看看中環中心那地兒到底怎么建,再一個,我的和李遠強先生去交接別墅……“
陳咨看到李家捷聽到自己說到‘風水’的時候,眉頭微皺,眼神也閃了閃。
頓時知道自己的猜測很可能靠譜,離真相更加的近了一步。
當即再次試探道:“其實我對中環中心不是很滿意,產權不說,他們居然要建成全鋼結構的,不要混泥土,還要建300多米的高度,這技術風險我可不想冒!”
“所以這地塊我是確實想轉讓出去的,雖然和恒基不能直接交換地塊!但說不定還可以有別的方式合作哦!
李家捷這會兒腦子里那是真像開鍋的沸水,各種念頭快速的繞來繞去。
‘看來陳咨很可能已經有了猜測,否則不會這么三番五次的言下之意,只是他這別的合作方式是個啥意思呢?’李家捷這么百思不得其解的和陳咨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