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雞飛狗跳,猶如當日的王家一樣。不過葉小白倒沒有爲難下人,也同樣抱著搗亂的想法而來。其實無論搜不搜的到罪證都一樣,末土宗窩藏兵器造反一事,對於秦家勢必有巨大的影響。
或許末土宗沒想到要造反,那些兵器葉小白估摸是專門用來對付江湖人士還有一些其他教派的。只可惜,現(xiàn)在末土宗宗主已死,左右護法也死了,一代弟子中沒有成大器的,這件事按照律法已經(jīng)沒有懸疑。
秦家受到其牽連而已,完全是葉小寶爲了報私仇。至於張大萬那邊,這一次抓到造反教派一事,他等於是平白撿了一件大功。作爲回饋,來秦家搗亂,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打砸的聲音充斥秦家,什麼瑪瑙、玉石、瓷器、漆雕……,葉小白統(tǒng)統(tǒng)讓人打碎運走。有些價格貴重的,他也默許狼牙軍的軍人拿走。如今軍餉虧空,這一次抄家,狼牙軍怕是要發(fā)一筆大財。
作爲回報,那些軍士便響應號召用力的砸,使勁的砸。秦家不比末土宗,幾乎什麼都找不出來,這也是秦玦做事嚴謹之故。
可是就算如此,整個秦家也被砸的雞犬不寧。秦家之外,老百姓們墊腳而望,看著偌大的秦家被砸的顏面無存。
秦玦被手下扶著,惡狠狠的對著葉小白道:“王青瑯你夠狠,但是這件事沒完,我會寫信到王爺府稟告八千歲。到那時,你砸的這些,我都要討回來。”
葉小白臉上笑著。然後拿起一塊琉璃杯扔在地上。然後一腳踩碎。看著那些精美器物被砸。巨大的快感讓他表現(xiàn)出得意忘形的模樣。
秦玦真想伸手抽他一個耳光,可是自知打不過他,於是滿臉陰沉著被人扶著離開。
看著秦玦的背影,葉小白眼中寒光閃現(xiàn),這個人絕對不能留。從他敢包圍王家,對自己趕盡殺絕看來,這傢伙不是好相與的。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葉小白冷冷的笑著。心中想著各種滅戶計。
想著他走到一個偏僻院落的枯井邊,秦家比起末土宗還要大一倍,就這麼亂砸一氣、亂搶一氣也要弄到晚上。時間非常充足,完全可以人爲想些辦法斬草除根。
正在他想辦法的時候,忽然感覺古井之下不對勁。修爲到了他這個程度,對於生靈的感應極強。就算有人把自己埋在土中,準備偷襲一個修道之士,都絕對不會成功。
因爲修道之士的感應力猶如人體磁場般,一旦有生命能量在附近,就會引起磁場感應。這只是一個比方。當葉小白站在古井邊的時候,便感受到古井下竟然有人。
此時左右無人。葉小白便伸頭向井下望去。他一雙妖精眼眸穿透古井的黑暗,看到一個清麗的衣角。
古井中的人還活著,可是分明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葉小白立即跳了下去。古井之下比之井道開闊,裡面長期無水全是塵土。可是此時就有一個身穿白色直裰,鑲以黑邊的傢伙躺著。
估計就剩一口氣了,葉小白走過去用手一探,氣息微弱。他二話不說抱起這身軀,從井下跳回到地面。懷中人的身子軟綿綿的,抱在懷中倒是舒服的很。
等到了地面,葉小白纔看個清楚,這人竟然就是二公子。怎麼是這個二貨,不過看她憔悴無比,心裡也是感慨。這傢伙怎麼惹了秦玦,被扔進了枯井,還差點死了。
他轉(zhuǎn)念一想,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何況這一次張大萬如此給自己面子,怕也是因爲趙城虎的關係。
趙城虎身爲江南道帥司,還要爲這個女公子做跟班,這說明她的能量不低。
如此想來,驅(qū)虎吞狼之計在他心中成形。這二公子還真不能死,來的太是時候了。
葉小白想著,就下定決心救她。
只是此時二公子氣息微弱,臉色慘白到了極點,掀開眼皮瞳孔的光芒也快要消散,估計快要撐不住了。
葉小白急忙將精氣神聚於口中,扶起二公子,嘴對嘴將一口靈氣吹了進去。雖然不知道幾日沒有進食,二公子鮮紅的嘴脣蒼白乾裂,可是雙脣相觸的時候,卻帶來一股別樣的感受。
從近處看去,這二公子眉清目秀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身嬌體軟沒有一絲贅肉。可是偏偏喜歡打扮成男子模樣,倒也怪的很。
一口靈氣吹完,二公子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用手去摸她心跳,也比剛纔有利的多。這二公子也沒有受重傷,只是因爲長時間水米不進差點斷氣。葉小白一口靈氣,乃是身體無數(shù)精微所化,比打葡萄糖都要管用。
看她狀態(tài)平穩(wěn),估計再吹一口氣也就結(jié)束。葉小白於是再一次湊上去,將靈氣聚於口中向二公子檀香般的櫻桃小口吹去。
這一次才吹到一半,二公子的眼皮動了動,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葉小白來不及收口,卻被她看個正著。二公子開始是迷茫,雙眼無神好似沒有緩過神來。
葉小白急忙收回氣息,還沒等到他放手,二公子嬌容上已經(jīng)是陰雲(yún)密佈。
“混蛋!”二公子揚手就是耳光,卻被葉小白閃開。
他這一放手,二公子自然摔倒在地上。她猶如大病初癒,摔在地上之後,差點又暈了過去。不過怒氣讓她硬是扶著枯井而站了起來,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匕首道:“王青瑯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敢……敢……我殺了你!”
二公子撲了過去,葉小白又是飄逸的躲開,摔的這個莽撞女公子一個狗吃屎。
“喂,你瘋了啊,別狗咬呂洞賓。是我把你從古井上救上來的。剛纔你都沒了呼吸。人工呼吸你懂不懂……”葉小白看她摔的可憐。好氣又好笑的提醒道,“害你的人是秦玦,我是救你的。”
“我呸!”二公子再一次頑強的站了起來,用匕首指著他道,“不準給我躲開,我殺了你之後,自然會殺了秦玦那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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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這丫頭這麼蠻橫。誰慣得?”葉小白搖頭嘆息。
“我蠻橫……”二公子氣的手直哆嗦,竟然流出了眼淚,帶著哭腔道,“你……你趁我昏迷,對我做那種事情……”
“我說了人工呼吸,這是急救的方式,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麼能生龍活虎的要殺我。”葉小白解釋道。
“胡說,你當你神仙啊,吹一口氣就能治病救人?”二公子一邊說一邊又是端著匕首衝來。
這一次葉小白倒是沒有躲開,一揮袖袍就把匕首打飛了出去。順手抓住了她手腕,讓她進退不得。二公子空出的那隻手。握成拳頭就一連打了七八拳。
拳拳都打在了葉小白的腹部,儘管是粉拳頭,普通人被這麼亂打一氣也吃不住。偏偏葉小白築基有成,筋骨皮都非同一般。
就站在那裡給他連打七八拳,還故意收了法力,防止把她粉嫩拳頭給震傷。一直等到二公子打的脫力之後,他才苦著臉道:“打夠了沒有,怎麼說我也救了你的命……”
話還未說完,這二公子衝上來,對著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了一口。她已經(jīng)脫力,這一口咬的也是軟綿綿的。本來是想著把他咬的血淋淋的,卻沒想到這麼一咬,兩人竟然如同擁抱在一起一樣。
偏偏在此時,陳杳和張大萬從外面追尋而來,剛一進院子,兩人沒搞清情況,都是一愣。
“哎,王兄你在這……”陳杳說了一半,立馬臉上露出一絲男人都懂的笑意,“哈哈,打擾打擾……”
雖然二公子穿著男裝,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其中的脂粉氣。哪怕是髒兮兮的,也掩蓋不了玉膚花貌。
張大萬立馬發(fā)出笑聲,心中還在想著:難怪這王公子要來砸秦府,原來兩人之間還有橫刀奪愛這戲碼,說不定這女人就是王公子舊愛,卻被秦玦那小子奪取,現(xiàn)在砸了秦府抱得美人歸,還真是讓人羨慕。
可是葉小白和二公子兩人卻是驚醒,立刻相互推開對方,那二公子俏臉充血一般的紅透道:“胡說八道什麼,本公子割了你的舌頭!”
這女子好潑辣啊,陳杳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悅。
卻不料張大萬卻是臉色大變,竟然當即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卑職狼牙軍兵馬都指揮使張大萬,見過公主。公主受驚,卑職來遲,卑職萬死!”
這一次輪到陳杳和葉小白震驚,這個二貨竟然是公主。兩人都是不敢相信,可是二公子卻真的受了這張大萬的跪禮,臉上羞意稍減,寒著一張俏臉道:“張大萬我記得你是從三品輕車都尉,何時成了兵馬都指揮使了?”
“聖上隆恩浩蕩,派屬下調(diào)任到驃騎大將軍手下委以重任,卻在小人轄區(qū)讓公主受辱,罪該萬死!”張大萬說著連連磕頭,真是一股自責到極點的模樣。
神宋時常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就是高官階的兼任職低官位的。兵馬都指揮使,他們順口稱爲一軍都統(tǒng),雖然只是五品的官卻掌握實權。輕車都尉雖然是三品,只是一個散官。從嚴格意義上說,三品輕車都尉兼職五品都指揮使,的確是厚恩。
二公子依然寒著臉,淡淡瞥了一眼葉小白,又冷聲問道:“你別一口一個萬死不辭,我要你死幹嘛,又不是你害的我。我只問你一句,若是有人欺辱我,你該如何是好?”
“管他是誰,張大萬一定把他千刀萬剮,如果還嫌不夠,大萬我就抄他全家,砍了他一家老小……”張大萬本就一張土匪般的相貌,此時說起這句話更是殺氣凜然。
葉小白髮現(xiàn)二公子看向自己,頓時心裡一沉,心想:媽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