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留下了一個盒子,說是里面有杜妃娘娘送給娘娘的小禮物,讓奴婢一定交到娘娘的手里。”
“小禮物?”寧驕陽微微皺眉,這個時候,杜妃送自己小禮物干什么?難道里面會有什么消息?想到這里,寧驕陽對小青道,
“拿進來吧。”
于是小青便走到了簾帳外,將小盒子遞給了香兒,
“打開看看是什么。”
寧驕陽說著,香兒點點頭,將盒子打開來,嚇了一跳扔在了床榻上,
“怎么了?”
寧驕陽扭著頭不方便,香兒這才緩緩的道,
“是,是一只簪子。”
寧驕陽笑了,“一個簪子嚇著你了?”
“不,不是,這盒子里還有一只小蟲,”
說著香兒咽了咽口水,翹著手指,將拋到了床單上的小蟲子提了起來,眼睛卻瞥向別處,
“小姐,你看,就是這個。”
寧驕陽看著香兒手里提著的蟲子,都已經曬干了,只剩下尸體,不免笑了笑香兒,伸出一只手去將蟲子拿在了手里端詳。
“小姐,這是簪子。”
香兒又將簪子遞給了寧驕陽,寧驕陽看著手里的簪子和蟲子,思考起來,這杜妃不會平白無故的送自己東西,送東西必定會有目的。
簪子,蟲子,蟲子怎么會盒子里了?一定有別的意思。
蟲子蟲子,蟲子會有什么含義了?
“小姐,這個知了還是讓香兒幫你扔出去吧。”
香兒壯著膽子說道,卻是一下子打通了寧驕陽的“任通二脈”,
“你說這個蟲子是什么?”
“知了啊。”
知了,知了她明白了。看來計劃已經在正常運行了,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杜妃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陳妃的舞蹈內容,想到這里,寧驕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而這簪子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好吧,拿去扔了。”
說著寧驕陽便將蟲子要遞給香兒,香兒閉著眼睛伸出一只手來,寧驕陽看著臉上露出笑容來,喊了聲小青,讓小青將手伸了進來,將蟲子給了小青去處理了。
“小姐,香兒是不是特別沒有用啊?”
香兒撇著嘴說道,微微低下了頭去,
“怎么會了,我知道香兒你為什么害怕知了,聽說小時候,府上的一個男子將知了扔進了你的衣服里,所以你留下了陰影是不是?”
香兒詫異,
“小姐,你想起來了?”
寧驕陽搖搖頭,“沒有,不過有一次大家說起,我正好聽見了啊。”
香兒恨不得挖個洞從地里鉆進去,太丟人了。
但是寧驕陽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心理陰影,這個我懂得的,”
因為就像她怕蛇一樣,她能理解香兒的心情。
“小姐,謝謝你。”
香兒抬起頭來,鄭重的說道,寧驕陽卻是伸出手在香兒的腦袋上磕了一下,
“死丫頭,說什么啦。”
香兒嘿嘿的笑著撓頭。下午夜穆忙著處理朝堂的事,便沒有過來,寧驕陽也得了空閑,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日,早朝之后,李公公走在夜穆的身后,小聲的問道,
“皇上,這是去天陽宮?”
夜穆看著前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道,
“不去了,結果已經很明確了,沒有再去的必要,但是仍然要記住,讓太醫盡快醫治好她,等她能下床跳舞了,再來通知朕。”
“是,皇上。那計劃……”
“計劃依舊執行,朕要的是萬無一失。”
夜穆說著繼續往前走,李公公仍然小聲的問,
“那皇上現在是去陳妃娘娘的宮里,還是杜妃娘娘,或者喜嬪……”
夜穆都沒有選擇,反而選擇了一個令李公公都沒有想到的人,
“去德妃宮里吧。”
德妃,向來無爭的德妃,也是對皇上淺淺淡淡的德妃,皇上怎么會突然想起她,難道皇上最近都喜歡對自己不怎么上心的,咳咳,意識到自己想的太離譜了。李公公忙收回了心思。
“娘娘,皇上今日去德妃娘娘的寢宮。”
于是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杜妃,陳妃的耳朵里。兩個人聽到后,都是一副放心的樣子,因為德妃從進宮以來對皇上都是冷冷淡淡的,恭敬如賓,而且德妃又不承寵,對后宮里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威脅力。雖然已經坐到妃位,但是根本就沒有爭斗的意思。還聽說,連這次的比舞大賽都沒有參加,皇上現在去德妃那里,反而讓大家都放心。
去了別的練舞的妃嬪處,反而讓人猜忌了。于是乎,宮里的人都以為皇上現在出現在天陽宮和德妃那里,都是在比舞大會上不會跟她們斗爭的主兒。沒放在心上,但是卻不知,一人是一人無。
今日正午之后,陳妙與昨日一樣,在有沈琳看著的時候,跳著專門給杜妃的舞,并且延續了昨日的舞,一些新的姿勢出來,沈琳看得分外認真,等著一會兒在杜妃和小崔面前再舞蹈一次,但是,這此她們的接頭卻是更掩人耳目一些,而這接頭的通道,是沈琳以及后宮之人很少知曉的一條密道。
這條密道就在御花園的一處假山里,沈琳借著采花之便,慢慢的尋得時機,然后走到了假山內,按照杜妃所說的,在假山里果然發現了密道,于是提著籃子走了進去,身后的假山輕輕挪動,自動關上。而走進密道的沈琳,卻是一驚,這密道很寬闊,連臺階都很寬闊,可以同時容四個人并排而行,沒想到在宮里還會有這么一處密道,恐怕連寧驕陽都不知道吧,不對,連皇上都不知道吧。想來自己的運氣倒是不錯,而這條密道,則是直通杜妃的寢宮。
沿著臺階下去,便是寬闊的通道,通道兩處都點著蠟燭,許是知道她會在這個時辰而來一般。早早的就安排好了,因此,沈琳一路走的很順暢,直到拐了個彎,再直走,到了新的臺階上,而臺階一路往上,便也就到了一面墻后,沈琳知道這面墻打開便是杜妃的寢宮了,便按照昨日杜妃悄悄跟她說的,敲了三下墻壁。
很快,光束便照了進來,接著便是墻壁挪動,視野開闊,再上一步,面前的墻壁已經移到一側,小崔的身影出現在跟前。
“快,進來。”
小崔說著,沈琳立即走了出去,這才發現這是杜妃寢宮擺放大佛的位置,大佛后便是密道口。就在沈琳看著的片刻,小崔已經啟動了機關,墻壁再次合上,大佛歸為。沈琳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崔卻是催著她離開了這間屋子,去了昨日杜妃排舞的房間。
一切按照昨日的章程,沈琳先跳給杜妃看,只是在沈琳跳完之后,小崔遞來了一杯茶。
“看你跳的滿頭大汗的,來,喝杯茶吧。”
杜妃也點了點頭,沈琳看著兩人,也沒多想,便飲下了茶。小崔眼神一瞇,頭一低,對杜妃試了一個意,杜妃懂得的點點頭。
于是,杜妃又讓沈琳跳了一遍,才讓小崔送沈琳回去。自己接著排舞,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所有事情正按照計劃進行,沈琳在陳妙與杜妃之間盤旋。而寧驕陽則是安心養著傷,夜穆也不像以前那樣來得勤了,但是時不時的還是會去看看,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加上這期間,夜穆似乎自身也非常忙,忙著朝堂的事情,去德妃和別的嬪妃的寢宮的次數也少了。
時間就這么過著,眼看著寧驕陽的傷勢越來越好,而杜妃偷學的舞也練得越來越好,一切都在如預期的那樣發展。
直到十二天以后,一個消息炸了出來。
而這也是寧驕陽一直等待的消息,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所謂的去避暑山莊幾日的確誘人,但是最誘人的終極大獎卻是,微服出巡。對,就是微服出巡,這是新朝新立以來,第一次夜穆微服出巡,后宮中只能有一人隨同。而這人便是從比舞大會的冠軍之選。也難怪近日來,夜穆那么忙,原來都是在為這件事準備著,也難怪杜妃會不惜一切要贏得比舞大會的冠軍,微服出巡,時間沒有定數,少則一個月,多則幾個月,甚至一年不止。
這個時候,誰能陪在夜穆身邊,那么也就間接奠定了一切可能的基礎。并且還可以與夜穆一起去看看宮外的秀麗景色,這對一生都可能待在宮中的女子來說,絕對是誘惑。
守在宮里,沒有夜穆的宮里,無非是幾個嬪妃之間無聊的談話了,而與夜穆出了宮則不一樣,宮外出巡,培養的感情,將來對再入宮一定有利無害。
名額只有一個,群人爭先恐后。
這,才是終極大獎嘛。寧驕陽震驚,宮里大部分人都震驚于此,而陳妙和杜妃則是表現的平靜了一些,因為她們比其他人早半個月就知曉了。
“小姐,微服出巡耶,竟然是微服出巡。”
香兒的眼睛里都只差冒出泡泡來了,寧驕陽也是一笑,
“是啊,微服出巡,聽起來很讓人心動。”
“心動不如行動啊小姐,你看你都能下床行走了,再過幾天,應該就能跳舞了,我們快快排舞吧,爭取奪得冠軍好不好?”
寧驕陽坐在榻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不用再過幾天,明天就開始。”
香兒咽了咽口水,“小姐,你怎么比我還心急啊?”
寧驕陽卻是一笑,“微服出巡的機會,說不定你我這一生就只能遇到一次,一次正大光明的走出宮門并且可以在外面四處游玩的機會,對于你小姐我這么喜歡玩的人來說,能不急嗎?”
香兒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小姐說的對,所以這機會小姐是要定了,對吧?”
寧驕陽喝著茶肯定的點頭,自然是要定了,如果連這樣的機會自己都不把握,那么來這宮中還混什么,這些日子她看出來了,夜穆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像夜穆現在的身份,真的要得到他,并且毀了他,并不容易。因為夜穆似乎不相信人,而這次出宮便是很好的機會,如果在這宮外經歷一些這宮中沒有的事情,并借機培養感情,那么她相信,或許可以走近夜穆。不只如此,這陪同出巡,本來就是一個美差,有機會去更寬闊的天地看看,為什么不去了?
“只是,我已經忘了舞該怎么跳。還有其他娘娘都已經準備多時,我能戰勝她們嗎?”
寧驕陽現在擔憂的是這個。
“小姐,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