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邢依依聽到似乎有人再跟自己說話,睜開眼睛。
見余是就站在自己眼前,邢依依嚇一跳,暗想:這余是真是高啊,自己仰著頭也只能看見她的下巴。
低下頭,平視余是,邢依依發(fā)現(xiàn)兩人間的距離好近,自己只能看見余是的胸口。邢依依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問道:“剛才可是余公子跟我說話,我沒聽清楚!”
余是轉(zhuǎn)身,面向前面的湖泊:“你內(nèi)傷重,不應(yīng)該喝酒的!”
邢依依轉(zhuǎn)身,與余是并排而立:“什么都瞞不過余公子的眼睛?!痹缟嫌嗍菃栃弦酪纻麆莸臅r候,邢依依有意逃避,如今只有余是一個人,邢依依倒是爽快的承認(rèn)了。
往常聽到自己叫他余公子的時候,余是總是會爭辯一二,讓自己叫他余是,破天荒的,這次邢依依竟然沒有聽到余是的爭辯。
“這是師傅給我的藥,主治內(nèi)傷,效果很好,你拿回去吧!”余是提給邢依依一個白色藥品,藥瓶上什么標(biāo)志都沒有。
邢依依看著余是手中的藥品,自己跟他似乎不是很熟,為什么他好像挺關(guān)心自己的?
見邢依依不說話,余是瞇起鳳眼:“你放心,不是毒藥,雖然上次你故意讓我看見那莊稼漢死了,他媳婦也被惡霸搶走了,但我早已不計較你的可惡了!”
邢依依接過余是手中的藥瓶:“主動提起這件事,卻說自己已經(jīng)不計較了,你說我會相信嗎?”邢依依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其實,余是挺有意思的,人也挺好的,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情,不過是見自己心情不好,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其實,我應(yīng)該謝謝你的!”余是上前一步,不知道把什么丟進了湖里,噗通一聲,濺起不少水花。
邢依依搖搖頭,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一時間,兩人站在湖邊的身影成為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不知為何,邢依依突然想到刑依瑤:“余公子,上次你我拿的香囊,你可知道里面的東西,主要是產(chǎn)自哪里?”
“你說的是裝有動物的血液糞便的那個香囊嗎?”
“是!”
余是頓了頓:“那種東西,有猛虎的片源地區(qū)都會有,但想要找到這些東西還能安全帶出來的,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人武功極高,但這樣的人是不屑于、也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的,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吧!”
余是看向邢依依,見邢依依點頭,這才繼續(xù)說下去:“那便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了,那便是善于御獸的蠻夷人的東西了!”
蠻夷?邢依依在腦海中搜索這兩個字,這段時間翻看了不少書,可為何從來沒有記載呢:“蠻夷?善于御獸?竟還有這樣神奇國度的存在,為什么我從沒有在書上見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多東西,史書上是不會記載的!蠻夷確實善于御獸,不過蠻夷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
“不存在?”邢依依看向余是,一臉的迷惑。
“與其說不存在,還不如說已經(jīng)滅亡了!”
“不是說蠻夷擅長御獸,滅亡?似乎不太可能
!”邢依依搖頭,分明不相信余是。
“確實滅亡了,滅亡的原因……”余是頓了頓,看著邢依依,認(rèn)真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父親應(yīng)該知道,你可以問問你父親?!?
刑天?邢依依腦海中閃現(xiàn)出刑天受傷皇帝探訪的那日,刑天將軍確實仿佛變了一個人,而且他似乎有很多東西瞞著自己。
即便是這樣,蠻夷擅長御獸,想要滅亡一個善于催使野獸的國度,戰(zhàn)況該是如何的慘烈,不可能沒有知道啊,可為何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見邢依依低頭想著什么,余是放低聲音道:“依依,師傅的書上記載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雖然不能拿給你看,但我可以看完告訴你!”不知從什么時候,邢依依在余是的腦海中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余是不知不覺中,對邢依依的稱呼都變了,從邢姑娘,變成了流暢自然的依依。
“喲……隨便出來逛一圈,也能看到別人談情說愛!”一個慵懶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
邢依依、余是兩人回頭,一臉笑意的海王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后。
余是淡淡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余是是南無大師的弟子,南無大師在五國中地位極高,余是見到圣帝向來不用行禮,其他各國也是如此。
邢依依屈膝,行禮:“見過海王殿下!”邢依依禮儀周全,聲音柔和,再沒有了上次比試時候的張揚跋扈、盛氣凌人,或者說是咄咄逼人。
“依依,不用客氣!”海王含笑看著邢依依,眼中含有深意。
“兩位慢慢聊,依依就不打擾了!”上次與海王比試實屬無奈,遇見海王也不是邢依依上一世經(jīng)歷過的,邢依依不愿意再與海王發(fā)生任何的糾葛,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依依,難道是我打擾了你們,如此倒不如我離開算了!”海王開口阻止邢依依離開,若是邢依依離開,反倒證明了她與余是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雖是如此,海王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圖,更何況海王跳過了余是,是直接提名自己的。看著紋絲不動的海王,邢依依淺淺笑道:“海王殿下說笑了,依依以為海王殿下是來找余公子的!”
“嗯?是嗎?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說的,我找他干嘛?”海王第一次有了海上人的豪爽,哈哈大笑起來,言外之意不過是告訴余是他是來找邢依依的,讓余是趕緊離開。
余是仿佛沒有聽懂海王的話,站在原處,靜靜看著湖面。
海王的話,說的過于直白,邢依依想要裝作聽不懂也不可能,一時間,三人陷入沉默。
“給你,黑珍珠,戴在身上,美容養(yǎng)顏的,你們女子最喜歡這個了!”說完,海王拉起邢依依的手,強迫似的放進邢依依的手心。
輕輕拿起手中的黑珍珠,邢依依有些驚訝,珍珠也能長到雞蛋大小嗎?黑珍珠最是稀有,何況這么大的珍珠:“還給你,無功不受
祿,我不能收!”黑珍珠的價值邢依依豈會不明白。
對于邢依依強行還給自己的行為,海王似乎有些生氣,臉色陰沉不是很好。
“海王殿下竟有如此雅興,在這里談情說愛嗎?”一個邪魅、令人討厭的聲音在邢依依幾人身后響起。
轉(zhuǎn)身,一襲火紅的袍子松垮的穿在身上,胸前大片皮膚摟在外面,眼神迷離的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姬木與顧鑫宇兩人都是愛色之徒,表兄也常常如此看自己,可邢依依卻獨獨對姬木生出不喜的情感。
“你們聊,依依還有事,就不陪各位了!”邢依依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姬木上前一步,擋在邢依依身前:“依依姑娘,你這是做什么?看見我來了就忙著離開,這么討厭我嗎?”
邢依依不說話,姬木在往前走一步,邢依依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卻見一塊上好的玉石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這是千年玄玉,依我看,姑娘體質(zhì)偏寒,這玉有溫和體質(zhì)的效果,望依依姑娘收下!”
邢依依抬頭,不傻,還能看出自己討厭你:“我們不熟,還請姬太子稱呼我邢姑娘!”
姬木輕聲笑道:“依依,你見到我都不用行禮了,我們還不熟嗎?”
只有關(guān)系較好、或者高位者允許,否則下級見到上位者都當(dāng)行禮。姬木是太子,邢依依是將軍的女兒,自當(dāng)行禮,邢依依有意避開姬木,故而沒有行李,而姬木沒有默認(rèn)了邢依依不行禮,卻并沒有口肯。
“參見姬太子殿下!”邢依依屈膝,給姬木行禮。
“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姬木目光灼灼的看向邢依依,一手升起,欲扶上邢依依的肩膀。
海王一個閃身,插在邢依依與姬木中間,打斷了姬木的動作,再次把黑珍珠遞給邢依依:“依依,給你!”不過,這次并沒有強行塞給邢依依。
“海王殿下拿顆黑色石頭,未免也顯得太不真誠了!”姬木上前一步擋在邢依依的側(cè)前邊,與海王并肩而立。
“依依,千年玄玉,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塊了!”姬木將玄玉舉到邢依依胸口的位置。
兩只手,各執(zhí)一物,勢必要邢依依選出一物。
邢依依有些后悔出來透氣,早知如此乖乖的看著那無趣的宮宴便是:“海王這顆黑珍珠,依依從來沒有見過,謝謝海王的關(guān)心,若是海王在千圣看到什么喜歡的東西,勞請告知將軍府一聲,將軍府定當(dāng)盡力為將軍效勞!”
邢依依一席話,海王送給邢依依的禮物,立刻變成了送給將軍府的東西,邢依依也不必呈了海王的情,只要海王開口,呈了海王情誼的將軍府,必然不會占海王的便宜。
說完,邢依依接過海王的黑珍珠,轉(zhuǎn)身向身后的方向離開??粗弦酪离x開的背影,姬木笑的越發(fā)深沉,海王眸中似乎閃過一絲心痛,余是平靜無波,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