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菱,阿姨知道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也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我們家的背景很敏感,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帶來巨大的影響,希望你可以理解!”
左予菱笑著點頭,“沒關係,阿姨,我都懂,給你造成困擾,我真的很抱歉!”
“應該道歉的是我,左予菱,阿姨謝謝你!”作爲一個長輩向左予菱提這種要求,既無理由又侮辱人,鄭馥萍心含愧疚,又很心疼她,這丫頭要是普通家的孩子多好。(首發)
“阿姨,你快別這麼說,我很理解你的處境和考慮,也知道你很爲難,我真的不怪你,真的,即使你知道我很複雜,但是你和宋還是義無反顧地幫助我,我很感激,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每每想起宋,左予菱或是躁動不安、或是陰謀算計、或是激動負面的心,都會在頃刻間平復,變成一汪平靜的清湖,剩下的只是單純和美好,如同春日的陽光,燦爛和煦溫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更是沒有一絲焦躁的心緒,在他面前想起報復兩個字,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宋是光明的太陽,她是天空中的一朵烏雲,她不能自私地貪戀溫暖,去遮蔽明媚的陽光,宋他是個好人,他應該永遠迎著陽光蓬勃向上,而不是被她這朵烏雲蔽日,泯滅他的光輝。
辦理好出院手續,左予菱和婷婷手挽著手走出醫院,剛到醫院門口,婷婷就看見宋提著水果朝醫院的方向走來。
婷婷爲難地拽拽左予菱的手,“宋來了!”
左予菱看過去,碰巧對上宋的視線,他看到左予菱燦爛地笑了,快步跑到她面前,“你怎麼不在病房裡好好休息?這是要去哪裡?”
“我沒事了,現在出院!”還記得她和宋第一次見面,就在醫院,那個時候他好像是去醫院找他媽媽,雖然左予菱不知道爲什麼他媽媽生病不來軍區醫院,但是她還是很感謝和宋“蝌蚪找媽媽”童話般美好的相遇,是那麼的滑稽又深刻。
“?。靠墒牵覌尣皇钦f你要明天才能出院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他會覺得左予菱的口氣有點疏遠。
“蝌,宋,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左予菱轉身要攔出租車。
宋走到左予菱面前,睜大眼睛盯著左予菱,從他認識左予菱的那天起,她從來都沒叫過他宋,爲什麼突然會改口,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要去哪裡?現在這個時間不是很好打車,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
三個人並排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半個多小時了,沒有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婷婷扭頭看了看宋,發現他像一根電線桿一樣,站在左予菱的左手邊,心裡頓時也有些不忍。
婷婷碰碰左予菱的手,左予菱扭頭看她,婷婷抿抿嘴脣,小聲道:“予菱,你要不要和宋好好聊聊?”
左予菱轉過頭瞄了一眼宋,他在這裡站在做什麼?放哨還是當保鏢,“蝌蚪,你回去吧!你媽媽還在等你!”
宋望著左予菱,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左予菱三天兩頭出事,他一定要確定她安全到家後,纔會離開。
“予菱,我想你們還是好好聊聊吧!”
左予菱點點頭,“蝌蚪,你的車呢,送一下我和婷婷吧!”
宋先是錯愕,像是沒有反應過來,忽地一笑,露出皓齒,“你們等我一下,很快的!”
說完宋拔腿跑進醫院停車場開車。
“予菱,我覺得宋這人挺好的,你對他這麼冷漠,會不會太無情了!”
“婷婷,在你心裡蝌蚪是怎樣的一個人?”
婷婷轉轉眼珠子說:“首先長得很帥,身材很好,最重要的是人超級好的,你和他算是萍水相逢吧,他三番兩次救了你,還差點把自己的命賠上,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世間少有,可以申請放進研究所研究了好嗎?”
“婷婷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能接近蝌蚪,他的世界光明正直,但是我呢?滿腹陰謀,處處算計!”
“那又怎樣?你也是被逼無奈的???”婷婷不願意聽到左予菱把她自己說成壞人。
“婷婷,蝌蚪就像是一個公正嚴明的法官,在他的世界裡,只有黑白是非對錯,我的很多行爲在他的眼裡,就是黑暗的,這我們不可否認,如果我和蝌蚪走近,那麼他早晚會發現我腹黑的那一面,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我和他應該如何自處?”
“予菱!”婷婷抓起左予菱的手,“你何必想那麼多,我知道你和宋在一起的時候,你會很放鬆,會單純得像一個孩子,我知道你喜歡這種感覺,你根本不需要因爲他媽媽說的那些話,就斷送掉你和宋的友誼?。俊?
自從程孜晨走後,婷婷再也沒見過左予菱毫不設防,發自內心地歡天喜地,她漸漸分不清左予菱什麼時候是在假笑,什麼時候是真的高興,直到宋出現,她沒心沒肺地調|戲宋,害他一個七尺男兒羞得臉比紅蘋果還要紅,恨不能挖個地洞藏起來,也不肯放棄,她捧腹笑得前仰後翻,說她腰圍小了兩寸,婷婷確定那個時候的左予菱是快樂的。
她的世界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不幸,爲什麼不能珍惜鮮有的快樂。
“婷婷,我不能自私,認識他我已經覺得很快樂了,我不想等他發現我的真面目後,看到他唾棄和鄙夷的眼神,那樣對雙方都是傷害!”
“可是……”
“上車吧!”宋把車開到她們面前停下,按下車窗說。
婷婷也自覺地閉上了嘴,打開車門讓左予菱先上車。
車到婷婷家小區門口停下,左予菱讓她先上樓換衣服,她和宋說兩句話。
婷婷情緒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爲什麼她想要得到幸福會那麼難。
婷婷走後,左予菱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將門關上,“蝌蚪,以後我們兩個還是不要來往了!”
“爲什麼?”宋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好奇怪的感覺。
要怎麼向他解釋呢?她需要宋的時候,宋二話不說主動幫忙,難道現在她要告訴他,她不需要宋了?
“因爲你的身份給我造成了困擾!”
“什麼意思?”他的身份,他的什麼身份?
“你自己說你是什麼身份?”
“我嗎?”宋想了想說,“我只是一個正在念軍校的普通大學生!”
“那你爸爸呢?你媽媽呢?你的家人呢?”她說得這麼明顯,宋應該能聽懂吧!
“我爺爺叫宋德輝,大家都叫他宋司令,我爸爸叫宋朝羣,是一個上校,我媽媽叫鄭馥萍,她在軍區醫院當醫生,這個你是知道的!”
“???”宋那麼大的腦袋是裝的豆腐渣,還是他的腦花其實只有蝌蚪那麼小,還有他們家的背景未免太強大了一點吧,難怪鄭馥萍會那麼介意她的身份,“蝌蚪,你知道我是誰,家裡是做什麼的嗎?”
“我知道你叫左予菱,是安浩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呵呵,蝌蚪,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你是出生在政界家庭,而我是一個商人的女兒,我們如果走太近,對彼此都會有影響!”
左予菱爲什麼和他媽媽說的話,那麼像,“予菱,你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蝌蚪你是個好人,可是我不是,不然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綁架我,還給我下藥是不是,你和我走近只會惹禍上身的,我們就做一般的普通朋友好嗎?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開車小心點!”左予菱下車,使勁閉著眼睛咬嘴脣,對著宋那張正氣凜然的臉,她真的說不出難聽絕情的話。
左予菱一走,宋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悶得厲害,一般的普通朋友,是不是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宋摸摸自己的胸口,奇怪前兩天體檢,他一切正常啊,怎麼現在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這是爲什麼?難道他真的生病了,明天要去醫院再檢查一下才行。
轉眼一個假期溜走,今天本來不用去集團報道,但是歐蕾新之前交給左予菱一些事情,明天開學,她不能再到集團工作,所以來集團做工作交接。
左予菱把手裡完成了和還沒完成的工作全部整理好,來到歐蕾新的辦公室,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歐助,這是我這兩個月負責的工作,我已經分好類,還有,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歐蕾新放下手裡的工作,擡頭望著左予菱,“你是來我這裡煽情的?”
左予菱連忙擺手,“不是的,我是來道別的!”天啊,歐蕾新能不能把人想得善良一點。
“回去好好上課,左予菱你很有天分,做事也很認真,有想法,肯下苦功夫,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取得更好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