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和三舅沒一起來京都?”有了一個官職這麼大的姑爺,三舅他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只是郝然遠離故鄉,雙親一定很牽掛。
“等這邊理順了再接他們不遲!”郝然笑笑:“京都可不比鄉鄰,事兒繁瑣,眼下我才把鋪子莊子理順,總得有點資本才能立足!倒是你,家忠哥,在京都爲官是打算將幺姑接過來,又或者,有沒有外放的打算?”就這麼一個表哥有出息,自己能幫得上忙哪怕找個後門也給通融一下。
“暫時還沒考慮!”自己是努力加拼命還是沒能一舉成名!趙家忠很想在京都混個一官半職的也好給郝然做堅強的後盾,可是一聽人是侯爺夫人,自己要當後盾那得成王爺才成!這簡直就是癡人做夢了“然妹妹,我還是個沒用的!”
“家忠哥,你想哪兒去了!”看趙家忠一臉的爲難郝然就知道他在自責和愧疚:“你起步晚,底子薄,自然不能和別人比擬,不管大小現在也是一個官了。京都人才輩出,要想有所作爲也是很難的,如果外放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番作爲!”
起步晚,底子薄,郝然看問題果然更全面,恩科以後自己一直找原因都沒個所以然,內心也是糾結不已,甚至懷疑自己比人差。聽她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想了想,可不是嗎?別的學子誰不是三歲啓蒙,私塾先生都是有名氣的,自己八九歲才識第一個字,先生僅僅是一個秀才而已!
“如果外放,我倒想回太平!”人都有念鄉情結,更何況太平還有自己的親人。
“是個好主意,那兒人熟地熟,有我的山頂作坊和礦產,發展起來也不難!”點點頭:“那你好好安排一下,等我跟侯爺說說,這事兒八九能成!”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夫人呢?”賀錚是打馬過來的,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慈寧宮裡鬧的那一出後他心裡總是慌慌的,一進墨香齋就問道。
“在後院和、、、、”小二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人影子一晃,店堂裡就沒了人影。
賀錚晃動的快,自然也聽到了郝然要和他說什麼。
“娘子,你要和爲夫說什麼?”嬉笑著進後院,待看清郝然是和一年輕俊男坐在一起喝茶時,臉一下就黑得如鍋底。盯著慌忙站起來的人不怒而威。
“鬧什麼呢,這是我家忠哥,幺姑的兒子!”郝然瞪了他一眼,生人勿進,這表情就如人給他戴了一個綠帽子一般,再看趙家忠已被他渾身的氣息嚇得有點不知所措,可不印證了捉姦成功的場景!“家忠哥,你不會在京都一做官人膽子也小了吧?”
“下官見過侯爺!”郝然一席話倒是提醒了自己!趙家忠其實是忐忑,因爲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給京都的權貴們交往,越是入了染缸越是謹慎,如今自己心愛的表妹卻是嫁入了安定侯府成爲夫人,他不怕賀錚,只怕自己的不足成爲笑柄,成爲賀錚嫌棄郝然的原因之一,給郝然帶來任何的不利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啊,縱然是膽子變小也是郝然的表哥,在京都也是郝然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回過神來的趙家忠不卑不亢見了禮。
“噢,原來是幺姑家的表哥啊!”表哥就表哥吧,什麼家忠哥,叫得這麼親熱“不錯,時常聽然兒提起你,說小時候你在山洞裡如何好學;在學堂如何刻苦;從山上的家裡到半山村的學堂如何辛苦!”這話郝然是一語帶過的,不想有人卻誇大其辭了。
“侯爺謬讚了,家忠是窮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只能這樣,當不得誇讚!”從娘子到然兒,他每一個親呢的稱呼都是自己一直想要說的。只是這輩子再沒機會鄧。還有這人說話棉裡藏針,然妹妹在侯府的日子怕不好過吧,想到此擔憂的看了郝然一眼。剛纔不該答應她外放,在京都不管混得怎麼樣至少也能照顧她一二。擇個時機告訴郝然,自己決定就在京都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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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你來得正好適才我在和家忠哥商量,他與其在翰林做一個編修,不如回太平做一個小吏!”郝然纔不管賀錚給趙家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反正男人的心思有時候比針眼還小,有些事越描越黑,索性當聽不懂。小吏只是郝然的代稱,一個翰林外賣再怎麼著也得給個縣令的職位吧!
“回太平啊,這是個好主意!”賀錚的臉一下就陰轉晴,無論郝然身邊多少蒼蠅蚊子,能拍死一個是一個,不能拍死的遠遠的打發了更好“那你收拾一下,最遲後天就可以動身了!”
“後天?”郝然張大了嘴!這人當朝堂是他的私人作坊了?還有,也不用這麼急吧,再怎麼著,也該請趙家忠去郝府認認門子啊。
後天?趙家忠也是意外有加,忍不住又看了郝然一眼,她這樣真的好嗎?
後天都遲了!見趙家忠又看向郝然,賀錚心裡想要不要今晚就進宮找吏部弄一張任免書呢?
郝然甚至都還沒有機會和趙家忠好好的敘敘舊,就被賀錚拉著回府,說是有什麼要緊事!
“行了,別裝了,你那點小九九還能瞞得過我?”人都上了馬車了,賀錚騎在馬上還催促車伕快快趕車。
“娘子,府裡真的有急事!”賀錚這會兒挑開車簾朝裡面的人邪魅的一笑,這女人就算是放在府中都不安全了,最好的辦法是早點變成自己的女人。
“賀錚,我都不知道你家原來還開有醋作坊!”什麼飛醋都在吃,莫不是有什麼心理陰影吧。其實真的是郝然錯怪了賀錚,她自己知道表親不能成姻親,但不代表世人都知道啊,特別是憑空冒出來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哥,你讓人家堂堂安定侯怎麼放心啊!
“娘子,家裡就只有孃親的這兩個鋪子一個莊了了,真沒有什麼醋作坊了!”賀錚卻是一本正經。
“噗呲!”一笑,郝然心裡的鬱結減輕了一大半。
論起來,賀錚其實也真的挺烏鴉的!
剛進郝府,冬子就從安定侯府匆匆的過來了,說是有急事!
“除了皇宮裡的那一位找,還有誰的事急啊?”賀錚很氣結,本想甜言蜜語和郝然增進一點感情,冬子憑空出來煞風景。
“爺,夫人,這是宣王府的請貼!”冬子雙手捧上兩張貼子“宣王和衛側妃分別下貼子邀請您和夫人九月十八去府中賞花!”
請貼?還是請自己?郝然不可置信盯著賀錚接過去的精美貼子,要知道,那衛側妃在太傅府可是有故意給自己難堪過的,這是抽了什麼風,什麼時候和她交好了。
“宣王還請了誰?”賀錚的想法更離譜,難道皇子們按壓下去了,這皇叔又跳出來了?自己倒想做一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可前提是皇上也別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這賞花會,去還是不去呢?
“回爺,京都四品及以上的官員都接到了貼子!”冬子做總管還是夠稱職的,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爺,最離譜的是這次衛側妃也下貼子了,按說,她沒道理和夫人們攀交情!”
“咦,會不會是要把衛側妃扶正呢?”是啊,一個側妃下什麼貼子,只有當家主母纔有這個權力!冬子的話提醒了郝然。
“或許是!”宣王府這些年還是很低調的,但誰都知道,王室成員誰沒有自己的一點勢力呢。衛側妃是北邊塞衛將軍的嫡長女,扶正了她也是有可能的,收買拉攏衛將軍!只是,真扶正了,這宣王府也是弱點凸顯了,畢竟,有一個沒什麼文化素養的當家主母會禍亂子孫的,如果宣王有爛主意,這衛側妃肯定也只是一個跳板,事成之日,後宮之主絕對另有其人。
一貼激起了千層浪,低調的宣王府宴客,讓朝臣百官胡亂猜疑不已。甚至皇上都警醒了。
“母后,宣王叔家是不是有什麼大喜事啊?”越在高位,越沒有可信的人。以往遇事他還可以宣了賀錚來商議,自那天后,自己也是越發不想看到賀錚,沒有根據的事也不好去煩惱太傅,一個人在御花園轉悠了半天,最後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慈寧宮。
“你宣王叔府中的菊花品種最多,自你父皇殯天后朝臣們也禁了樂,借這個機會讓大家放鬆一下,哪和什麼喜事沾邊!”宣王府的宴席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沒想到還惹了皇上的猜忌,太后笑道:“皇兒到時不妨也去看一看?”
“母后,兒臣還在孝期,多有不便!”自己倒想去,可是一去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無妨,母后正想尋你,咱母子二人微服出去,先於那些官員夫人們把花賞了,再尋個地兒坐坐,聽他們樂就當自己樂了!”太后是真心的邀請皇帝同行的,他不去,自己選了也不一定能如他的意啊!
“就怕宣王叔不便!”去與不去都糾結。
“你宣王叔早早的就請了哀家和皇上了,連準備都做好了!”太后笑道:“難得放鬆一次,皇兒可願意陪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