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走到那正中間的位置,這得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寒冷。
這面禁幡究竟是何寶物,我倒要看看,竟然能夠在如此溫度下能夠插在水中央,葉霖面露思索之狀,臉上顯現(xiàn)出倔強之色。
他沒有後退,反而一步步地繼續(xù)朝著那中央走去。
那低到極限的寒氣,使得葉霖口中不由得地哆嗦起來,他全身的肌肉也開始由內(nèi)而外地劇烈顫抖起來。
而那大山的壓力也在此刻越來越重,幾乎是壓著他全身的力量,他的天地元氣在此刻也是運轉(zhuǎn)得比平常快上幾分。
不過還好,他雖然肌肉在顫抖,但面上還是沒有露出痛苦之色,若是痛苦,便代表了葉霖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的全身可謂是又凍又累,但葉霖依舊倔強地朝著前方一步步走去。
嘶……嘶……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裂開,肌肉也變成僵塊,身體體表也在此刻滲出一絲絲血跡。
葉霖眉頭一皺,但卻依舊向前走去,他邁開每一步似乎都顯得極爲吃力,若是再繼續(xù)前進,怕是整個人都會被這寒氣和壓力壓垮。
他只覺得難以呼吸,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骨骼被壓得啪啪作響,距離這禁幡越近,他便愈加能切身感受到禁幡上所釋放的壓力。
看來以我目前的實力想要收取這桿禁幡著實吃力不小,需得將實力提升一個新的層次,纔有可能取走這件強大的兵器。
他當即動了離去之意,卻在此時,密林深處又竄出一道少年的身影,只見他瞬間朝著密林深處移動,後面卻是連連的跟隨了幾名實力不弱的男子。
不過看這些男子,葉霖倒沒覺得他們是少年的僕人,反而像是要追殺他一般,也不知這少年究竟緣何得罪了他們,惹下這等禍事。
葉霖注意到,少年的後背掛著一把青虹長劍,這劍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而成,讓人看上去不由覺得是由純粹的元氣凝聚而成,但葉霖確定他是實物,並非幻化而成的。
這柄青虹劍古樸玄奧,通體泛青,倒是一件不錯的兵器,葉霖由衷地讚歎道。
單單這青虹劍這等強大法寶便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不知這少年是什麼人?
葉霖心中暗暗尋思。
只見此刻少年一個迴轉(zhuǎn),揮出青虹劍便將一名武者刺傷,僅僅瞬間,那名武者還未反應(yīng),便跌落在地面上。
葉霖心中震驚,這白衣少年年齡與他相仿,但修爲高深,他輕易的揮出一劍,便能夠?qū)⒁幻湔叽虃@其中自然有這把劍的鋒利的原因。
但不可否認的是少年實力,看他如此模樣,葉霖斷定他距離四階武者只怕也是不到一步之遙!
武者與武者之間也有分水嶺,一階至三階是一個階段,四階以上又是一個階段。
“嗤嗤~”
白衣少年腳步極快,他的身後青虹劍不停地發(fā)出嗡鳴之聲,劍出,必見血。
啵啵,轉(zhuǎn)瞬之間,他的青虹便又傷了一人,跟在他身後的幾人多多少少的臉上都掛著傷。
此刻,葉霖躲在密林的一處灌叢中偷偷的觀看幾人的打鬥,那名少年來到密林的空處,他停下腳步,望著幾人,悻悻笑道,諸位修爲高深,何必跟我一個毛孩見諒。
哼,端木雲(yún),識相的將你剛剛得到的那件寶鏡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們無情,一名大漢站了出來,冷冷的掃視著端木雲(yún)。
哦,幾位大哥,我要是交出寶鏡,你們是不是就不殺我,少年眨著眼睛,略顯天真的開口道。
嚴風,我們不要跟他羅嗦,將他殺了,奪過寶便是,另一名男子不耐煩道。
幾位大哥,你們怎麼這樣,我都說交出法寶,怎麼你們還要殺我,這不合理呀!
少年微微一嘆道:“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有人殺我,悲哉!”
他話音剛落,陡然間身後的青虹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一名武者。
轟轟…”
在衆(zhòng)人還未反應(yīng)之時,他的劍便刺穿了那名武者的喉嚨,鮮血如注,可謂一劍封喉。
待衆(zhòng)人回過神來,只見虛空之中散出一串血花,眼看那名武者已經(jīng)躺在血泊裡。
嚴風又怒又驚,他開口道:“諸位,此人下手心狠手辣,我們?nèi)舨灰黄鹕希峙聲凰饌€擊破,一起上方能有幾分勝算,他怒喝一聲,腳步連踏,朝著端木雲(yún)襲殺而來,在他身後,一左一右,兩人齊齊催動凡器,碾壓而來。”
端木雲(yún)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咯咯笑道:“幾個傻瓜,小爺今天得到一件不錯的寶鏡,正好用你們的血來祭上一祭”。
端木雲(yún)的手中突然多了一道寶鏡,這寶鏡通體泛黃,其內(nèi)泛著點點星光,只見此刻他將這寶鏡祭起,呼嘯地向幾人襲去,寶鏡威勢驚天動地,讓人心顫!
寶光閃過,如同一道道流影千變?nèi)f化,這流影之中,出現(xiàn)了數(shù)道浮影,這浮影看上去好似一尊金身大佛。
大佛雙手自然向上托起,他的口中彷彿吟唱著遠古經(jīng)文,讓人聽得不由心生膜拜之意,即使是惡念纏身的惡魔也不由的俯下身軀,真心懺悔。
這尊大佛一出,那幾名追殺端木雲(yún)的高手,先是面色一變,隨即嚴風大吼一聲,不好,沒想到這寶鏡之中竟然有一尊古佛法相。
大家堵住耳朵,不要聽這經(jīng)文,否則若是陷了進去,怕是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會死在這小手裡。
可惜,他的話落下之時,身旁的兩人露出一副迷茫之色,一人不斷的葡萄在地,雙手顫抖地做著跪拜動作。
另一人則是狀若瘋癲,口中不斷的重複著我有錯…我有罪的話語。
哈哈,嚴風,你帶來的飯桶被殺的被殺,該變的也變成白癡,就剩下你一個光桿咯。
你是自己自殺,然後將芥子袋的法寶交給我,還是我親自動手殺了你後,再去取你的法寶。
端木雲(yún)長嘯一聲,突然他的頭頂浮出一道大編鐘,這編鐘乃是端木的大衍鍾法演化而來,一口編鐘噹噹一陣,便可讓人產(chǎn)生暈眩,修爲弱的,更是被編鐘的音波震死,這便是大衍鍾法的可怕之處。
呵呵,小爺今日開心,便用自家的功法敲幾下,給你個痛快死法。
轟…
一聲轟鳴而出,鐘聲盪漾,巨大的響聲激盪悠揚,傳出數(shù)裡,四周的樹木都被這音波震裂。
嚴風心神劇顫,連連地被幾十道音波攻擊,使得他口吐鮮血,神智混亂,抓住這短暫的機會,端木雲(yún)青虹劍再次出竅,一劍便刺向了嚴風的心臟,嚴風倒地而亡。
這五人的戰(zhàn)鬥纔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四名武者盡皆喪生在端木雲(yún)的手上,他殺人的手段不可謂不強。
葉霖心中暗暗吃驚,正當他隱身退去的剎那,突然覺察到身後一陣危機感,敏銳的他當即朝著後方暴退,冷哼一聲道,什麼人,也敢暗暗窺探我。
小子,你的反應(yīng)倒是挺快的,剛剛看了這麼久,不累嗎?
有的時候知道太多可是不好的事,會死人的,端木雲(yún)朝著葉霖陰陰一笑道。
哦,這話倒是不假,不過你雖有本事,卻並不一定能留下我,葉霖淡淡道。
他淡然一笑,他自認爲自己的功法等諸多方面皆不如端木雲(yún),但唯獨一樣超過他,那就是速度。
他有沈鶴軒送他的天翼輕羽,在武者中,他的速度可以說迅速無比。
他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葉霖眼睛微瞇,心道:“此人年齡不大,但手段層出不窮,法寶更是極多,若是將他手裡的法寶統(tǒng)統(tǒng)搶過來,我豈不是不用花更多的時間去找尋法寶。”
這樣也可省去一些麻煩,葉霖的性格便是如此。
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犯我,管他婦孺老幼,統(tǒng)統(tǒng)搶完。
這端木雲(yún)見到葉霖便想殺他,不問青紅皁白,葉霖與他無怨無仇,只不過是不經(jīng)意看到他而已。
兩人心中皆是打著對方的主意。
呵呵,小子,今天便用我這口編鐘送你上路,端木雲(yún)徑自祭起編鐘,直接朝著葉霖的頭頂蓋去,看來他是打算用編鐘將葉霖罩住,然後活活將其震死。
他顯然殺機已動,打算將葉霖擊殺。
葉霖不急不慢,他拿起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烈酒,同時他將芥子袋內(nèi)的一桿爛旗祭起,這爛旗破破爛爛,但頗有威力,對於葉霖如今的實力來說,卻是夠用。
他好似明月高懸,風煞怒卷,爛旗在空中飄飄蕩蕩,向那大鐘襲去,兩兩相撞,葉霖的破旗噹噹的幾下便被砸得粉碎,而端木雲(yún)的那口編鐘則是輕輕一震。
小子,你這桿破旗怎會是我的對手,編鐘,給我震死他!
端木雲(yún)大喝一聲,編鐘轟然落下。
轟的幾聲敲響,編鐘的音波瞬間傳入葉霖的腦海之中,葉霖只覺得如同遭受雷錘,腦海中掀起一股股滔天大浪。
他的頭很痛,甚至連神志都出現(xiàn)了混亂,他勉強咬住舌尖,使自己保持一分清醒。
好厲害的編鐘,葉霖哇的吐了一口鮮血,他的身體幾乎被編鐘震的碎裂,此人實力遠高於我。
留在此地無異於將自己陷入死境,不若退走,葉霖拭擦了嘴角處的鮮血,輕喝一聲,天翼輕羽。
瞬間,他的後背出現(xiàn)兩道翅膀似的羽翼,嗖的一聲,便朝著天邊飛去,速度之快,讓人望塵莫及。
額,這小子竟然還有空中飛行法寶,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必殺你,端木雲(yún)舔了舔嘴,望著天邊漸漸消失的人影吶吶道。
此刻,葉霖已經(jīng)隱匿在陰山的某個角落的洞穴之中,他剛落下,便又是猛的吐了一口鮮血,面色慘白,露出痛苦之色,葉霖的身體經(jīng)脈更是絮亂不堪,體內(nèi)的音波如同滔滔大浪,決堤的水,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神,他彷彿覺得自己丹田燃燒,壽元正在不斷的被這股音波之力吞噬著。
我要死了嗎?
葉霖一聲苦笑,隨即長嘆一聲,他彷彿覺得上天在和他開一個不好笑的玩笑,他雖能從端木雲(yún)的手裡逃脫。
但卻身受重傷,離死不遠,端木雲(yún)的編鐘可是能夠輕易地殺死二階武者的法寶,又何況葉霖只是一階武者巔峰的實力。
他只覺得自己精神恍惚,壽元流逝,甚至他的皮膚頭髮也都漸漸出現(xiàn)乾枯之狀。
他咳嗽一聲,我終於要死了嗎?
葉霖感到全身的精氣神在不知不覺中消融流逝,埋骨荒山,這就是我的結(jié)局,他啞然一笑,嘆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喝著葫蘆裡所剩不多的酒,朝著這洞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