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快要劍拔弩張的時候,一旁的縹緲府主當即緩緩的站了出來,擋在了大皇子的身前。
大皇子眉頭稍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縹緲府主。
縹緲府主,你這是何意……他有些遲疑道。
縹緲府主淡然一笑,道:“有個不情之請。”
大皇子神情漸漸變冷,他面色陰沉,緩緩道:“倘若縹緲府主是爲了此人求情,我想大可不必,我是不會放虎歸山,更不會心慈手軟。”
縹緲府主聽後,點了點頭,道:“大皇子的話我記下了,不過此人對於我來說大有用處,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替他求情,還望大皇子能夠網(wǎng)開一面。”
大皇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 淡淡道:“既然是縹緲府主求情,那麼姑且放過你這一次,倘若下次遇到,決然不會留名性命。”
多謝,縹緲府主神色微微緩和。
倘若大皇子沒有賣他這個面子,在苗疆趙家,他也無法保下葉霖,之所以保下葉霖,還是源於他對葉霖的好奇,他想要知道,被先知聖人看好的葉霖,究竟有什麼獨特之處。
葉霖見氛圍微微緩和,淡淡道:“多謝縹緲府主,不過此行我還是想要和二皇子一同離開。”
縹緲府主眉頭微皺,他沒有想到葉霖會如此的不識好歹,他緩緩的走到葉霖的身旁, 拍了拍葉霖的肩膀,小聲道:“年輕人,能夠保你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倘若執(zhí)迷不悟,反而會陷入更大的困境。”
葉霖平靜的看了一眼縹緲府主,府主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既然我與二皇子同時回到苗疆趙家,便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
看著葉霖的眼眸中露出堅定之色,縹緲府主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他知道,像葉霖這樣的人,一旦下決心,便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年輕人,有膽識,但有的時候,有膽識還遠遠不夠,實力的強弱纔是決定成敗的根本原因。
說完這句話,縹緲府主不在說什麼,而是笑臉盈盈的看著大皇子,道:“皇子,我們回去商量商量那件重要的事情吧!”
好,府主請,大皇子做了請的手勢。
大皇子請,縹緲府主笑著開口道。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露出笑聲。
一行人緩緩的朝著宮殿內(nèi)走去。
此刻,龍仙谷的街道上,只留下葉霖一人。
葉霖神情微動,今日的種種,他總感覺有些不太對,但究竟是哪裡不對,他也說不出來。
晃了晃腦門,葉霖不在胡思亂想,他當即大步向前,向著二皇子所在的方向走出。
現(xiàn)如今,他只能盡力去保護二皇子的周全,這是他對趙豐運的承諾,也是他對朋友的情義。
他決然不會相信,大皇子會放過二皇子,身爲帝皇的大皇子,更加的明白,倘若讓趙昊離開苗疆趙家意味著什麼,那是對他的皇權有著最大威脅的弟弟。
此刻,趙昊的處境,比葉霖更加的危險。
皇宮的宮殿外,葉霖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約莫數(shù)個時辰後,趙昊有些落魄的從宮殿內(nèi)走出來。
他的眼中,悲傷的情緒越來越重,趙昊走到葉霖的身旁,沉聲道:“父皇他……”
他去了……他幾乎用著全部的力氣,顫抖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這句話,趙昊幾乎軟到在地。
這種失去親人的恐慌感和無力,葉霖也曾經(jīng)歷過,就像他母親去的那一刻,那纔是痛徹心扉,那時候的他,仿若失去了天地,心中充滿著空蕩與無力。
趙昊,既然忍不住,何不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趙昊的眼眸中有些溼潤,他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有些哽咽道:“父皇是爲了我,所以自己甘願身死,他死的時候沒有太多痛苦,走的很安詳。”
也許,這種結(jié)局,你父皇早已經(jīng)預料到,所以沒有太多的意外,所以,他去了,也是沒有任何的遺憾。
倘若可以,我決然不會茍活,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去換會父皇的性命。
趙昊,這不是你該說的話,葉霖沉聲道。
趙昊勉強的站了起來,冷冷道:“苗疆趙家,我早晚要回來,他們欠下的血債,我也一定讓他們償還。”
葉霖苦澀一笑,道:“由此可見,大皇子定然不會放過你。”
這我知道,不過此行有葉兄足以。
你如何肯定,我們能夠化險爲夷,葉霖疑惑道。
父皇將清目龍珠交給你,更多的是他的遠見和卓絕,他既然能夠如此,便意味著你有過人之處。
你就這麼相信我,葉霖反問道。
不是相信,是直覺,我的直覺和父皇一樣,這次我們一定能夠度過困難。
葉霖點了點頭,鄭重道:“此次離開,也不知你何時能夠回到苗疆趙家,不知雲(yún)山殿那邊有什麼安排。”
雲(yún)山殿,趙昊瞳孔微微一縮,神情中帶著一絲黯淡之色,道:“雲(yún)山殿,怕是回不去了。”
此行兇險萬分,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變數(shù),倘若帶上蕓兒等人,反而會瞻前顧後,將他們留在雲(yún)山殿,尚且能夠茍活下去。
能夠活下去,哪怕是辛苦一些,也總比死了強,葉霖心中默默道。
此刻,苗疆趙家主宮內(nèi)~
即將成爲帝皇的大皇子與縹緲府主商談了一番,宴席散去後,縹緲府主便起身辭去。
將縹緲府主送出去後,大皇子的面上有些陰沉。
陛下,可是有什麼心事,趙王爺見大皇子眼中的不悅之色,當即緩緩問道。
叔叔,可知我心病所在,大皇子反問道。
趙王爺輕撫鬍鬚,淡淡道:“陛下是否擔心縹緲府主日後反水。”
大皇子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扳指,輕聲道:“他若是敢反水,朕第一個滅了他。”
儘管父皇去了,但苗疆趙家的根基依舊無比牢固,非是縹緲府這等勢力可以動搖,縹緲府主這隻老狐貍雖然狡猾無比,但就目前而言,仍舊有利用價值。
趙王爺看了一眼大皇子,不由打了個冷顫,這種神情,他曾經(jīng)在趙豐運的眼中也見到過。
那老臣就不知道陛下心中的心病是什麼,趙王爺小心翼翼的的應付著,苗疆沒有易主之前,他尚且能夠多說幾句話,但大皇子已經(jīng)成爲苗疆的君王,伴君如伴虎,任何事情都不能大意。
叔叔,你心中比誰都明白,倘若沒有你,那會有今日的我,大皇子語氣微微緩和一些。
趙王爺一聽,心中一暖,陛下,有話不妨直說。
趙昊……你知道應該怎麼辦,我答應了父皇不殺他。
原來陛下說的是這件事情,趙王爺深深的呼了口氣,道:“陛下放心,我已經(jīng)在他們離去的路上安排妥當。”
叔叔果然深知朕心,不過還是要勞煩叔叔走一遭。
既如此,那老臣便親自走一遭,也好打消陛下的疑慮。
那就有勞叔叔了,大皇子緩緩道。
趙王爺朝著大皇子拱了躬身,而後緩緩的退出主宮。
大皇子的目光看向?qū)m殿所在的方向,淡淡道:“父皇,非兒不孝,兒所想的是開拓疆土,重現(xiàn)苗疆輝煌……”
……
葉霖和趙昊飛速的離開苗疆趙家的勢力範圍,只是兩人剛剛離開,便在天河邊上遇到了麻煩。
天河河道的涼亭處,趙芷含輕輕的彈奏著曲子。
趙仙子倒是好雅興,竟然在這涼亭中彈奏曲子,葉霖看了一眼庭中的趙芷含,緩緩道。
趙芷含擡起頭來,捋了捋秀髮,她的髮絲在風中輕輕吹蕩著。
芷含只是命苦的女子,何來雅興之說,之所以活到今日,便是爲了報仇,葉霖,你殺了我?guī)熜郑袢站彤斞獋鶅斶€。
償還,不知趙仙子看中我身上那一塊,亦或者……肉償,倘若仙子只是垂簾我的美色,我願意委屈自己一下,葉霖平靜的開口道。
趙芷含面色漸漸變冷,她冷漠的看了一眼葉霖,又看了一眼趙昊,道:“趙師兄,我只截殺這無恥之徒,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妹妹,那就離開。”
趙昊面色微變,趙芷含的確與他沒有太多的糾葛,雖說是表妹,但這妹妹與他的感情也並不深。
趙昊正欲站出來……
葉霖突然將他的身子攔住,淡淡道:“趙兄不必太爲難,我惹出的事情,我自己負責,你與她既然是兄妹關係,還是應該留一線。”
葉兄……趙昊欲言欲止。
葉霖眼中露出堅定之色,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這件事情,我不太想連累趙兄。”
趙昊看到葉霖如此執(zhí)著,當即點了點頭,道:“葉兄,一切小心。”
看到趙昊對葉霖明顯有些偏頗,趙芷含咬牙切齒,對於葉霖的恨意更加的深。
出手,誰若是將此人殺了,我就嫁給誰……
此言一出,那涼亭的地面上,頓時竄出數(shù)十道黑影,這些黑衣人落到地面上,一股肅殺之氣立刻席捲全場。。
數(shù)十名黑衣人目光貪婪的在趙芷含的身上掃過,一名黑衣人沉聲道:“能得趙仙子一夜風流,死又有何妨。”
顯然對於仙子,他們都是護花使者,一旦仙子受到任何的委屈,他們都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
更何況此時,趙芷含已經(jīng)許諾,倘若能夠殺了葉霖,便下嫁。
葉霖目光朝著這數(shù)十名黑衣人的身上掃去,他心中微微驚訝, 這數(shù)十名黑影人的修爲都不差,已經(jīng)達到青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