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做好身死準備的時候,雖然在心里舍不得,但是在最后還是做了不管不顧的選擇,有些原本復雜的感情也就在那時候理的很透徹。
自然面對任何人的威逼利誘,都變得毫無波瀾。
“好好休息。”
最后,季龍淳離開,整個客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個時候,她才放松了所有警惕,頭上的汗迅速冒了出來,她這仗贏是贏了,可季龍淳給她的壓力,也不是一時間能夠驅散的。
良久之后,才緩緩的起了身。
按下了電視機的開關鍵。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隨著主持人磁性的聲音,眼皮慢慢的垂下。
……
行宮。
封權站在窗前,凝望著落雨。
“沒了?”耳朵上,藍牙耳機的燈忽明忽暗。
“是,閣下,我們真的沒有找到蕭小姐,而且我發現,有很大的可能,季龍淳并沒有回到北鷹,您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對您的野心,已經很久了。”月狼的聲音,在耳機中輕響。
“辛苦了,咳咳咳……”
才不過幾句話,他又一次劇烈的開始咳嗽。
“閣下,您多休息。”
“嗯。”
封權應下掛斷了耳機,很順手的就要把耳機往咖啡里放,直到放下去的那一瞬間,才將手縮回來,可那耳機已經掉進了咖啡里。
他側過身,正要將耳機拿出。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這里是邊境采訪臺,根據前方發來的消息,北鷹帝國又一次將軍隊往后撤了三十里,雖然離的并不多,但已經表達了誠意,到目前為止,西夏帝國并沒有做出回應。”
撤軍?
手指僵在半空當中,變成了手背狠狠一掃,咖啡杯直接摔在地板上,連同著耳機一起滾落在角落。
好一個撤軍啊,是在跟他示威?他有了她所以撤軍了?
一腳,踹開不遠處的沙發。
動作一大咳的更是厲害,很快就封權便半蹲下身體,一手按在心口。
蕭薇薇,真是好一個蕭薇薇。
她自己侮辱他還不夠,找了個靠山繼續來侮辱他是么?羞辱他?封權一邊咳一邊在大笑,猩紅的雙瞳里不滿了血絲,猙獰的像是個暴怒的野獸。
咳嗽的太厲害,喉嚨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一手拉扯開自己的襯衣,露出肌理明顯深刻的胸肌和性.感的鎖骨。
“權!”
站在門口的人驚住,看到他這副模樣,明明是想走過去,最后卻只是站在原地。
他抬頭,費茉端著一碗中藥傻站在那,那股子味道隔得老遠他都能問道。
“滾!誰讓你來這的!”
他的聲音極度沙啞,還伴隨著咳嗽。
費茉咬了咬唇,她不過是擔心他下意識就來了,哪怕費宇攔著她,她還是熬了藥過來,可他連問都不問直接叫她滾……
難道,她就真的比不上那什么蕭薇薇?
“我不是叫你不要來?”封權的怒吼,引來了一直在隔壁的費宇。
“我自己煎了藥,想過來給他,哥……你快看看,他這是怎么了?”費茉連連把自己煎的藥放在他手中,忍住眼淚眼眶紅的跑著離開。
費宇嘆了口氣,鼻子嗅了嗅,藥材倒是沒怎么放錯,可這不適合封權。
他這心傷,可不是普通的感冒,否則以他的恢復程度,感冒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喂,那好歹也是我的妹妹,你這兩天折騰的我都沒睡好交,就這樣還想去視察?”
“別廢話,過來扶我一把。”
“我真的……!是欠了你的了我!”
將他扶起后,費宇還是略有幾分不放心,將他扶到了沙發上,喂好了藥,親眼看著他臉色轉緩,才算是完全放心一般的舒了口氣。
封權坐在沙發上,喉嚨口的疼痛還在蔓延,連帶著到心口處的位置,都是火.辣的在疼。
“我這感冒,什么時候能好?”
“你這感冒,什么時候都好不了。”
“說正經。”這才剛開口說了兩句話,又是猛烈的一陣咳嗽,那眸子原本就紅,這下跟是能滴血出來。
費宇眸色越漸深邃的看他,正了正色嚴肅的開口:“沒跟你說的笑,你這根本就不是感冒,你什么時候把蕭薇薇的事放下了,才能完全好。”
“又提她?”
“苦口良藥利于病,忠言逆耳全是愛。”
封權抬手一揮,示意他趕緊滾蛋,費宇冷哼一聲:“真是我心被當驢肝肺,驢還在那假清高。”
說完,整個人以飛一樣的速度離開了書房,身后的男人無奈的看著那抹逃竄似得背影,休息了一會兒,回了回力,走到抽屜旁邊,打開。
胸針正安靜的躺在那,一遇光,璀璨的刺著人眼。
蕭薇薇,薔薇花。
那日他送她這胸針時,還沒想有太多想法,這花里有薇她名里帶薇,薔薇薔薇還挺是好聽。
直到這陣子有時間去查了查這花語,粉色薔薇的花語。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是一人給另外一人愛的誓言,符合他想表達的意境,卻又嫌得這份顏色太過稚嫩。
可說到底,還是沒舍得丟掉它,也舍不得把她從記憶里驅逐。
想著,封權又一次的咳嗽了起來,良久才坐回位置上,打開了電腦。
“月狼,繼續查,不要放過北鷹的任何一個角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直到這話從郵箱發出去,才將手指挪開,輕咳過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
兩天后。
“小烈,你要多穿一件衣服,海邊比較冷。”
“芷寒,你過來,怎么能穿這么短的裙子呢?”
“別走別走,過來把圍巾圍上。”
……
季龍淳半倚在墻邊端著一杯白蘭地咖啡,酒精被香醇的苦澀勾繪的剛好,而他的面前兩個女人正在給兩孩子穿衣服。
這個怕冷著,那個怕凍著。
如此溫馨的舉動,想來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過。
“媽咪,你現在怎么這么嗦?”蕭小烈被迫帶上圍巾之后,滿臉的黑線。
“怕你感冒啊。”
她說著,捏了一把他胖乎乎白嫩.嫩的笑臉蛋,手感真是不錯的很,也不知道今天這一別之后,再見到這古靈精怪的小家伙是猴年馬月了。
蕭小烈哼唧了一聲,掉頭直接出了門。
季龍淳也將咖啡杯放下,大步跟在他身后走去。
她無奈,也只得跟了上去:“小烈,你小心腳底下。”
“他不是三歲的孩子,這么緊張做什么?”就連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季龍淳,也忍不住發了聲。
“是啊,他不是三歲他是五歲。”
“趕緊上車吧,別貧了。”
蕭薇薇這倒還算是挺配合的,上了車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