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烈一蹦一跳的上樓開門,蕭薇薇疑惑:“spark先生,您是想跟我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之前你的表情,過于讓人覺得非常的悲傷。”封權指了指她的眼睛,“流露出的不算高興的情緒,讓我很想跟你分擔一下你的‘之前’帶給你的影響。”
他的目光灼燒著望著她,她笑了笑,最后還是選擇了開口:“我和小烈兩個人,是相依為命。”
“那他的,父親呢?”他問道。
“他的父親,死了。”她回答的坦然,眼中一閃而過的傷,很快被堅強掩蓋,“所以,都是我跟小烈兩個人一起生活。”
封權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對面,手指在身側動了一下,想要去擁抱她的動作硬生生的忍住。
她抬頭看著已經變得有些昏暗的天空,再一次開口:“我生小烈的時候,因為大出血的關系,差一點要喪命,那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硬生生撐過難熬的歲月,一次下床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無力的倒在血泊中。”
“鼻子能聞到的,是鮮血的味道,能看見的,也是鮮紅色,從那之后我就得上了恐血癥。”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原來他一直說她有倔骨,都是看輕了她,這何止是倔骨,她可是從生與死的關卡中脫逃。
深吸了一口氣:“那孩子的父親,當時……”
“他不知道我懷孕了,他是個十足的王八蛋,如果沒有他,我的父親也不會死,人生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劣跡斑斑!”她的聲音高了幾分,卻也在顫.抖著。
哪怕是極力忍耐著,瘦弱的肩膀也是一直小幅度的在抖,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她才一點點的緩神。
很是尷尬的別頭,不去看他:“抱歉啊,跟你說了這些事。”
“是我問的,該是我抱歉撕開了你的傷口。”封權只覺得自己心口一種難言的憤怒,他恨透了那從未謀面的小烈的父親。
蕭薇薇搖了搖頭:“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你。”
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路走回,費宇已經開了車停在小區的門口。
封權一上車,易容師便坐到了他的對面,將他臉上的妝容卸掉。
“哇,泰迪啊泰迪,你怎么就能這么厲害呢?不過你說你這么厲害,怎么是只熊呢,嘖嘖嘖。”費宇不嫌亂的開口譏諷。
泰迪無奈的一笑,直到封權那一張宛如雕刻般的臉出現展現,才收了手,飛快的用手指在費宇的頭頂狠狠的一點,又更快的收回了手指,一個翻身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整套動作用了不過三四秒的時間,費宇剛覺得額頭一疼,泰迪已經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喂喂喂,權,你管管他!”
權。
封權聽到這個稱呼,僵硬的將頭轉向窗邊,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倒影,腦海中,都是她瘦弱肩膀顫.抖的模樣,或是她像是被風一吹就能吹走的背影。
“權?”泰迪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轉頭伸長手臂,張開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封權回神,疲憊的捏著自己的眉心:“離葉寒宇的婚禮,還有多久?”
“應該就在幾天后了,他們這里算日期的方法,似乎跟我們有一點點的出入,也就兩三天的樣子。”費宇回答完后,不僅抱怨,“總統大人,你什么時候統一一下日期的算法唄?”
“這事歸國務院管,我只是一個打工的。”
泰迪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權,你堂堂的一國總統,說自己是為國務院打工的,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國務院?我是為我的國民打工的。”
說罷了他閉眼養生,一副不打算再搭理兩人的意思。
“真是不管什么事黑的都能變成白的,也就多虧了他這張嘴,不然要當上總統啊,早得咧!”費宇呸了一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師傅,開車!”
……
蕭薇薇回到了家中之后,從口袋中將薔薇花的胸針拿了出來,是她的錯覺嗎?
在聽到她說過去的時候,那個叫作spark的人,似乎非常的悲傷和憤怒,難道說他對自己,其實是有什么目的和好感的?
那枚胸針在月光下,閃閃的發著亮光,一朵薔薇花若隱若現著,看進眼中美輪美奐。
“spark……”
她的紅.唇中緩緩吐出音節,轉過身將盒子放在床頭,盯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聽著蕭薇薇回家,蕭小烈拿出手機,左思右想的還是給封權發了一條消息。
“壞叔叔,你還追不追我媽咪?”
“臭小子今天的賬,我們以后再算”
他好心要幫他,他居然說要跟他算賬?蕭小烈氣的直想摔手機,憤憤的將手機關機,這個爸爸,他不要也罷!省的以后長大了沒事說兩句話,都會被他氣死。
光是關機,蕭小烈還嫌不夠解氣,直接把電板扣了出來,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螺絲刀,對著手機的幾個零件就戳了上去。
另一邊,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蕭薇薇又一次睜開了眼,如墨染般的瞳孔在夜中像是璀璨寶石一般明亮,她打開了臺燈。
“好像很久沒有拆東西了……”
嘟囔著,拿起一旁的ipad掀開了它的蓋子。
月色下母子倆在不同的空間,相同的時間拆著東西,而一直坐在車子中疲倦盯著手機的封權,心情卻始終忽上忽下,沒得發泄,也沒得地方回溫。
……
三天后。
蕭薇薇照常去上班,絲毫沒有要去葉寒宇和蕭楚楚結婚現場的打算,小盒子依舊在她的口袋中放著,手指牢牢的扣著。
“薇薇啊,其實你真該去一去的,告訴他們你現在過的很好,不是更好?”
路上林嵐苦口婆心的在手機里,勸著依舊上班的蕭薇薇。
“好什么啊,光是看到他們我就會惡心。”蕭薇薇走上公交車,“嵐嵐我不跟你說了,我上了公交車了,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公司再說吧。”
“喂,喂,喂?”
林嵐看著一下被掛斷的手機,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原本紅潤的唇落下一個深深的白色印記。
蕭薇薇下了公交車,又走了三分鐘的路,才到公司。
只是還沒等她上樓,就看到在大廳里,有兩個熟悉至極的人并肩站著,當下揉了揉太陽穴,她說的話還真是不清楚?既然還找到公司來。
大廳里的保安,死命攔著葉寒宇和蕭楚楚:“我不是說了嗎?這里不歡迎!不歡迎你們這種人!真是,搞破鞋還這么理直氣壯的鬧前任,有點道德有點智商好吧?”
兩人被說的臉上白一陣,青一陣。
“你們找我,有事?”蕭薇薇疾步走向三人,輕拍了下保安的肩膀,“小強,我來吧。”
“薇薇姐,你要是遇到啥事就叫我,這兩人還不是我對手!”
叫作小強的保安,狠狠瞪了一眼葉寒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是臭屁的一個甩頭離開了,蕭薇薇淡淡口氣嘴角。
公司的這群人,可真是可愛的很。
“今天這場婚禮,你不想去,也得跟我們去。”葉寒宇打開手機的屏幕,和某個人視頻連線,屏幕的另一頭是被人看守住的蕭小烈。
蕭薇薇的視線一下變得幽深,她冷笑:“入室搶劫加上綁架,外交部部長葉寒宇還真是知法犯法,真是讓我佩服啊。”
葉寒宇完全沒想到她會這么鎮定,相反倒是他顯得有幾分著急。
“你就不怕,我們殺了蕭小烈?”她越是淡定,蕭楚楚的內心就越是煩躁,“也是,你是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害死的人,更何況,只是一個蕭小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