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和總統大人談戀愛之後,飯是可以被喂的,走路是可以不用腳的,睡覺也是安心的。
苦了那些跟在封權身後的人,被結結實實的強行餵了一把狗糧,可心底又爲他們的閣下感到無比的高興,真可爲是快樂又痛苦著。
“封權,我一直都想問你的,爲什麼你把我帶在身邊,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的?特別是你爸爸,我還以爲他會……”她咬了咬脣,沒說下去。
“以爲他會要求我門當戶對?”封權接下她的話茬,視線幽深的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因爲我很少跟外人開口講話吧。”
這算是什麼怪理由?
他明明經常見記者的,蕭薇薇很是疑惑,但是看他緊抿著脣似乎回憶起很糾結的樣子,便沒有再開口。
反正,不管是因爲什麼理由,至少她現在能夠和他在一起。
挺好的。
……
一路上她都被他抱著。
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回到酒店的房間裡,封權將她放進牀上,拉好了被角。
“閣下,關於軍區那兩人的事,我們已經有眉目了,手勢也被破譯了,的確是我們西夏的隱藏語言,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正當他看著她出神,石傑卻拿著一疊資料進了房間。
封權幾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收回了手指接過他的文件:“你和76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來。”
“閣下,今天您和洪老頭對酌那麼久,肯定累了,還是您說方案我們去吧。”石傑說著視線落在蕭薇薇的身上,“再說這蕭小姐爲了您,恐怕今天也是擔驚受怕的,您還是陪陪她。”
“哪來那麼多廢話,照我說的做!”
“嘿!算了,你愛咋咋地,我睡覺去了,不識好人心!”
看著石傑罵罵咧咧的走,封權才一手撐著牀沿站了起來,手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跌跌撞撞到了浴室,猛烈的幾聲咳嗽後,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
微皺起眉,擡手碰著自己的嘴角,鮮紅色的液體沾染在毫無血色的脣上。
緊接著,又是幾聲悶聲咳嗽。骨節分明的手半抵住嘴,血液卻順著手指縫隙往下淌著。即便再怎麼忍耐,那種玉石俱焚的疼痛感,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忍住不吭聲的。
封權費力的擡手,把浴室的門給關上。
這纔敢把聲音稍微吐露了那麼一些,她還睡在外面,他若是聲音大了怕是會吵醒她。
“費宇。”摸出手機,輸入再熟悉不過的一串數字之後,他悶啞的聲音聽著令人覺得有些慎得慌。
那邊的人一怔,正在翻閱文件的手停下:“兄弟,你這是什麼情況?”
“之前給我做體檢的時候,你確定什麼問題都沒有?”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就真的可以切腹自盡了。對了,你現在是怎麼了?聲音怎麼不太對?”
封權冷笑一聲,帶著血的嘴角,似魅似邪:“看來還是不能夠,太相信那些人啊。”
“靠,你別賣關子,趕緊跟我說發生了什麼!”費宇的暴脾氣一上來,話都跟著急.促,“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去特麼的南潯,本少爺分分鐘給它炸了去!”
“我還是喜歡,失憶時候的你。”封權被他的暴脾氣搞的有些無語,撐著身體正了正色想跟他說軍區兩個人的事,結果措不及防又是一口血。
直接噴在了鏡子上,這一次不是鮮紅的,而是帶著稍微暗沉的顏色,甚至還夾雜著一些零碎的肉塊。
這下,他的眸色也與那血一般,暗下去陰冷可怖。
“我聽見,你噴血了?封權你給本少爺說話!別到時候讓我去給你收屍,聽見沒有?說話!”
“我的女人說過,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
還沒牽著她的手過完好不容易有色彩的一生,他怎麼會捨得死!他怎麼可能死!
費宇又是擔心又是急,氣急敗壞的直接吼了出聲;“你是在逗我?快點告訴我你怎麼了,別跟我提你家小嬌花,秀恩愛的都得燒死。”
“似乎,中毒了。”
“……行,封權你真行!”那邊的人直接跳了腳,“中毒噴血你告訴我沒事,你是不是要吃那啥氰化氫之類的東西,直接死翹翹纔是有事?”
“告訴你也解決不了問題,我沒想到洪叔會直接下毒。”
“對了,你之前不是爲了防著他,帶了不少東西?這麼短的時間裡有效果的,應該是急性毒,要是隻是吐血就吃黃.色瓶子裡的,要是內臟有損傷就吃藍色的,趕緊去!”
封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狼藉,還有浴室裡亂七八糟的血跡,真有幾分擔心一會兒會嚇到那小女人。當下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直接脫了衣褲,遮蓋住地上的血,隨便擦拭了一下鏡子。
這纔出了浴室至今走到一個行李箱前,一路上胃裡和腸子都在絞痛著,連血都硬生生的嚥下去兩口。
可,越是咽卻越涌的多。
好在藥就放在開口處,封權拿起轉身重新進了浴室。
“拿到了?”那邊的費宇聽見他關門,催促出音,“這個不用加水,再說你忍住別吐出來,混著吃下去血和水沒多大區別。”
封權剛好在吃藥,要不是咽的快,或是費宇那話早說那麼幾秒,他鐵定會一口全部噴出來。
這是人話麼這是?好歹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中了毒情況危急!
“吃完了?”
“費宇,你良心喂狗了?”封權沒安好氣的回答。
“哎呦喂,不容易啊兄弟,你現在竟然學會還嘴了,愛情的偉大啊。不跟你鬧了,你搞點血液樣本給我,髒了的、地板上的也行,我看看他們想怎麼害你。”
封權“嗯”了一聲之後,把話茬轉了:“南潯這邊死了兩個軍隊裡的人,其中一個做了手勢,反應出來的意思,是讓我趕緊離開這裡。”
“這個我聽76說了,好像還是你在大街上遇到的?”
“嗯,看來南潯這邊軍政兩心是……”說著,又一次皺起了眉,一手撐在洗手池上。
這一次,費宇沒在聽見那邊傳來封權的聲音,而是直接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心在一瞬間緊繃,怒吼著喚他:“封權!你特麼說話,說話啊!”
迴應他的,是長久的一段忙音。
似乎是在觸碰的時候,手機撞擊在了地板上,再打過去已經是關機。
……
蕭薇薇恍惚間聽到一聲巨響,睜開眼睛看到是酒店的天花板,當下心裡一驚。在酒店裡,有巨響,難不成是封權他出事?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擡手捏了下眉心,確認能夠清晰的看到四周的東西,連忙下牀。
“封權?你在哪?”
他和她住的隔間有些大,好在也不過就四五個房間。
蕭薇薇第二個去的就是浴室,封權疲倦之後,總是喜歡用洗臉的方式讓自己恢復清醒。可這門怎麼推也腿不開。
不好的預感籠罩了她,用手臂用力的往裡面狠狠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