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權的行宮。
費宇站在他的牀邊,唉聲嘆氣:“這是誰把安魂草放在牛奶裡,給他喝的?”
“應該是蕭小姐。”
“這個智障!我就該猜到,也就只有蕭薇薇給他的牛奶,他會連安魂草都聞不出來!”費宇說著,從醫療箱中找出了一瓶藥劑,“這是專門解安魂草的。”
“這個,費宇少爺,安魂草究竟是個……?”
“安魂草,顧名思義呢,就是能夠讓人的靈魂都安靜下來,其實和安眠藥差不多,就是說的好聽。”費宇頓了頓,“你們都先出去,我在這裡就行了。”
“是,費宇少爺。”
福伯喂封權喝下藥劑之後,最後一個退出了房間。
大約過了十分鐘,牀上的他緩緩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一直盯著他看的費宇,渾身上下像是結了冰一樣,那一眼的殺神力,真的是快把他給嚇尿出來了。
輕聲咳了一聲;“兄弟,你這眼神可真嚇著我了,想啥呢?”
“幾點?”
封權直接挺起了腰,將頭靠在牀背上,等待頭腦中的眩暈稍微安靜了一些後,他臉上的病態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只留下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表情的淡漠。
“早上的九點四十。”
得到了答案,他伸手按下身側內線電話的“1”鍵,鈴聲響了一會兒之後,福伯接了起來:“這裡是管家福伯。”@^^$
“福伯,派出所有人,找她。”
他語氣極淡,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費宇聽著那平淡卻陰冷的聲音,都跟著直接打了一個冷顫,派出所有的人找個女人,他還真是……
費宇猛的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從公文包裡將一份文件拿出遞給他。
“這?”他皺起眉頭。
“蕭小烈和那什麼葉寒宇的DNA。”!$*!
封權一目十行過前言,看向結果的時候,嘴角扯著笑了,極其霸肆邪惡:“蕭小烈也不是葉寒宇的孩子,真是好啊,這個女人究竟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那報告,轉眼就變成了廢紙。
“其實也有可能,是DAN檢測出現問題,你要不要跟蕭小烈……”
“不需要!”
封權直接打斷了費宇的花:“我管那女人去死!”
前一秒還吵著要走,後一秒就管她去死,費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尷尬,也不敢開口說什麼,這人生氣的時候自己還是別上前觸黴頭了,說不定就倒黴了。
封權的視線落在角落的畫架上,他大步的走向前,拿起畫框就要往下摔。
動作硬生生的停在半空,重新將畫放了回去,走到桌前,把能摔的都給推到了地上,一腳踹了放在角落裡的古董花瓶。
“封,封權,你可別瘋了啊!”
瘋?他怎麼會瘋?又是一腳,到處是碎了的瓶瓶罐罐,書架上的書也是散落了一地,直到房間裡沒有一樣東西完好。
他才停下動作,很瀟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拿起一堆碎片裡自己的車鑰匙,君臨的步法矯健的邁開雙.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離開。
費宇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完全弄不清楚封權在想什麼,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
“喂!封權,你幹嘛去啊!”
“上班。”
他竟然,無言以對……
一連過了一個禮拜。
關於封權的消息,蕭薇薇只能夠在報紙上看到,用報紙當座墊放湯的時候會瞄上一眼,這次她學的很聰明,租的房子是林嵐出面,出去買東西也不帶著蕭小烈,戴著一副眼鏡,把頭髮散下在肩膀上,像是大學生一樣的裝扮。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除了,蕭母最終還是知道了她回國的消息。
“蕭薇薇,門衛說有一箇中年婦女找你,好像是你的媽媽。”
她的媽媽?正在寫文案的蕭薇薇手指一頓,她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最終還是站了起來,一個人走到門衛處。
遠遠的就看到了即熟悉又陌生的人,五年了,她還深刻的記得這個人臉上,當時是有多麼的憤怒。
接近的一瞬間,還沒來得及說花,猛的被扇了一個巴掌。
“我不是說過,你別回到這裡!”
蕭薇薇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挺直了背脊,似笑非笑的冷冷看著她:“原來這座城是您的?呵。”
蕭母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以前唯唯諾諾的蕭薇薇,竟然會跟她唱反調,她擡起手,又一次要扇下去,蕭薇薇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臉已經紅起了一片,她抓著蕭母的手猛的向後一推。
“我到哪,是我自己的事情,想必應該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她是在笑著,可沒人知道那顆心其實在滴血,越是跟蕭母遇見她越是能夠想起,父親死時候的樣子,還有讓她恨著的封權。
如果不是他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她的眼中,恨意與憤怒在蔓延,蕭母看著她只覺得陌生,這五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一個膽小如鼠的軟弱女孩,竟然像個女將軍一樣。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
“我大逆不道?好像你跟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吧?”蕭薇薇抱著手臂,背脊稍慵懶的向後仰著,手指在懷中狠狠的捏成拳頭,指甲陷入了手心中。
蕭母冷笑一聲:“要不是你私生活不檢點,在婚禮前夕壞了個野種……”
她話還沒說完,蕭薇薇上前了一步,那股子氣勢讓她說不出任何花來:“你,你……”
“別再讓我聽見任何一個,你侮辱我兒子的詞語,否則,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蕭薇薇說完,轉頭就走。
蕭母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她背影,良久才反應過來:“這個世道,真是人越賤越囂張,小賤人!小賤人!小賤人!”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保安掏了掏耳朵:“不是,我還以爲你是人親媽呢,和著是後媽啊?嘖嘖嘖,趕緊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我,我丟人現眼!?你的眼睛真是瞎的!”
保安聳了聳肩膀,絲毫不在意蕭母怎麼說,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著精神病,蕭母什麼時候被這麼盯著過?憤憤的離開了保安室。
一路上她都在想,這蕭薇薇怎麼改性了?
之前別說是打她一巴掌,就算是往死裡罵往死裡打,她都不敢回個嘴的,真是見了鬼。
蕭母一路魂不捨設,走了五六分鐘,一個沒注意腳下的路,直接從三四層的小臺階上摔了下去,身上的衣服被旁邊扶手的裝飾勾的亂七八糟。
四周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不懷好意的偷笑著。
“真是的,都是那個小賤人!”蕭母連忙從臺階上爬起來,快步的走進自己的車裡。
早知道就不來找這小賤人,遇見到她總沒好事!
……
蕭母的出現,並沒有打亂蕭薇薇的生活節奏,只是身邊的人開始一個個遠離她。
“他們怎麼了,爲什麼躲著我?”她實在忍不住,問了身邊的人。
“還不是賽文那個大嘴.巴,他說你是個不孝女,還辱罵你.媽媽,是個太妹。”看她矇在鼓裡,身邊的人好心好意的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就隨便他們吧。”
蕭薇薇很隨意的聳了聳肩膀,繼續看上做自己的工作。
她身邊的人叫白想,戴著一副大框眼鏡,標準的黑長直有些傻乎乎的,倒是挺可愛,看她完全不受影響連忙推了推眼鏡,很是崇拜的拿起紙和筆。
“薇薇,你就真的不在乎嗎?他們那麼說你誒,都遠離你誒!”
“那你呢?你怎麼想?”蕭薇薇停下工作,看向白想。
她想了想用筆的尾端一頭,撓了撓自己的發頂;“我啊?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啊,在我眼裡你工作又努力對兒子又好,哪會是那種人!”
“這就是了,相信謠言的人,都是原本不相信我的人,那把的時間浪費去跟他們解釋生氣,豈不是自己太傻了?”
白想很用力的點頭,刷刷的在筆記本上寫下她之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