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捧著自己的臉頰,有些懵,是啊,她剛才那句話的確非常的過分吶。在他心里一直學不會對他拒絕的她,怎么會盼著他死呢?她也好奇,剛才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
明明那么愛他,怎么就突然變得愛不起他了。
明明知道冷依依做了這樣的事來,冷慕云更加不會愛她,如果自己這個時候非常溫柔體貼的話,他就算不愛也會依賴上啊。
為什么她就是不想要了?
“就算你打我,這句話我也不會收回去,而且,冷慕云連收養我的爸媽,連季堯都沒有打過我,你憑什么打我?”她的聲音在顫,卻比剛才有氣勢的多。
冷慕云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他才反應過來在盛怒之下,他竟然打了她一巴掌。他的聲音啞了一些,幾分艱難的開口:“你不該打?你這句話和她又有什么區別!”
“我和她最大的區別,就是我愛你,所以你舍不得打她,甚至舍不得把她交給軍事法庭對不對?”她揚起小腦袋。
上面有淚痕,也有他留下的深深巴掌印,寫滿了酸楚的俏麗大眼,執拗的凝著他,略帶哭腔:“如果是我呢?我要殺了你的話,你是不是會毫不留情的對我失望,或者是把我丟掉?就像你現在這樣,對我狠狠的下手呢?”
她的聲音,像是隨時都會碎掉那樣。
良久,冷慕云都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聲音,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以為對她就好,以為只要能再給她多一點點的寵愛,那就是愛情,是用那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也麻痹她。
可沒想到,最終卻是她看的比他更透徹。
“對,你說的對,安雅我承認你不過就是她的替身,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開你。”
他冷慕云還真是個渣男。安雅想著,揚起小臉笑了起來,當著他的面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揚手甩到一邊的沙發上:“因為這樣?”
她的皮膚很好,再加上發育得良好卻又帶青澀的模樣,足夠能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這自然也擺闊冷慕云在內。他視線極其深邃的凝著她的身體,那種目光帶著灼熱,帶著火燒般的欲.望。
安雅笑的更歡了一點:“你沒有跟冷依依在一起過,對不對?你舍不得,但是你舍得這么對我,冷慕云你很卑鄙你知不知道……你太卑鄙了……”
聲音一聲比一聲清,可她還是很固執的在訴說著他的罪狀,到最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就那么笑著倒進他的懷中。這一刻冷慕云終于明白,為什么安雅那么傷心還在笑著因為她有心臟病,她在用那些動作,刺激自己對她說出殘忍的話,做出褻瀆的表情。
她是自己在刺激著自己發病。
“安雅!”冷慕云一下慌了起來,雙目四顧,重新將她的衣服扯過來幫她穿上。
他沒有猶豫,抱起她大步下樓進停車場,隨后那輛跑車重新以最快的速度,闖進城市的街道,像是瘋了一樣的飛馳著。直到一家醫院面前,它才停下,緊接著又是他帶著她跑的動作。
他的速度快到影子夾雜著風,都有些許的殘影。
早在十分鐘之后,院長就知道他回來,連忙叫人把安雅迎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冷慕云一人站在門外看著,他的視線時而深邃,時而又變得有些飄渺找不到痕跡。
一個小時之后,門打開了可是她卻沒有出來,只有一個護手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說了什么,隨后另外有人給了他一份單子。
病危通知單。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冷慕云像是不認識一樣,直接把紙給撕碎,薄唇掀動冷冷的吐字:“她死了,你們也跟著走吧。”
“冷上將,不是我們不盡力,而是這位小姐的求生意識實在是太弱了,極有可能在手術完成之后,身體的各項機能恢復的很好,而她自己卻認為自己已經死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那就想辦法讓她醒。”
兩個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再說什么轉身重新進了手術室,平常這冷上將也沒這么難說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這么蠻不講理。
直到兩人消失在他視線內,冷慕云才機械似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下屏保鍵,上面是一張他和安雅頭靠著頭拍的照片。他的心臟突然疼的似是窒息一樣,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就連靈魂也一并離開,只留下一具軀殼。
一具似乎是在守著什么,卻什么也沒有的軀殼。
他知道自己固執了,而且是固執的在等,等她從手術室里出來,好好的告訴她對不起。
……
與此同時,北鷹。
上午的十點,蕭薇薇和封權才從酒店里離開,車是麥閆開的,她和他坐在后座上。這一天,北鷹的天氣倒是還不錯,雖然還有點小雨,但是已經能夠看到太陽。
這里的氣候的確夠奇怪的,明明有了太陽,可是雨還是下個不停。
淅淅瀝瀝,其實倒也挺安靜的。
車停在一家豪華會所前,兩人下車之后封權示意她挽著自己。
蕭薇薇猶豫著一直沒有伸手去抓他,而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封權的神色一下變得很不好看,直接拉扯住她手臂,他這個動作花的力氣極其的大,更別說她基本沒什么防備,直接被拉的轉了一個圈,額頭撞在他懷里。
“你什么意思?”他掀啟薄唇,冷聲。
“我,我沒有意思。”她垂頭不敢面對他。
“等到里面,你也要用這種態度?若即若離?”他說著冷笑了一聲,直接松她的手,“我是以spark的身份帶著我女人去見他,你要覺得不能接受,現在就跟麥閆離開!”
他神色寡涼,好看的唇形也變成了絲毫都不美觀的“一”字模樣。
蕭薇薇一聽這話,不知道為什么本能的有些心慌的感覺,直接將他的手給握住:“我不別扭,我能接受,你帶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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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權站在原地垂眸凝著她,不說話,還是保持著之前那副抿唇的樣子,又冷又嚴肅,像是一座沒血沒肉只有表情的雕塑。
看他依舊一副棺材臉的樣子,她輕輕咳了一聲:“真的,我不會跟你若即若離了,起碼在跟你朋友吃飯的時候不會。”
“意思是吃完飯會?麥……”
他剛起了一個“麥”字,“閆”還沒吐出一個音,就被她的小手堵住了嘴。蒙在他唇上的她的手,軟軟香香的很容易讓人有一口吃掉她的食欲。
“吃完飯也不會。”
他并不相信,看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薄唇上的手,視線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