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權抬起左手輕碰了下后腦,有一條猙獰的傷疤還在那,手感崎嶇:“那孩子要是有什么差池……”
“我就自己給自己一槍,好了吧?”費宇說著,直接打開抽屜,丟出一把槍。
“嗯,記住了。”
“你居然,你居然這樣!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要我死!”
封權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慵懶的靠著沙發背瞇起了眼睛,左腿交疊在右腿上,邪魅悠閑,費宇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些哀傷的盯著垃圾桶發呆,是拿出來呢?還是不拿呢?這是個問題。
……
又是一天。
這整整24小時的時光,蕭薇薇都陪著蕭小烈,直到他被推進手術室。
看著蕭小烈被推了進去,她一下六神無主,看著紅色的“手術中”這三個字,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像是丟了生機一樣。
“別擔心。”封權站在她身側,輕扶著她肩膀帶她坐到長椅上。
“怎么可能不擔心,小烈他,可是我的孩子。”蕭薇薇坐是坐下了,視線卻一點都沒從手術門上移開。
他從未勸過什么人只能靜靜的看著,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
這一等,就是十二個小時。
雖然費宇無數次保證肯定是百分百成功率,蕭薇薇還是不免著急起來,封權怕她撐不住,隱晦的提了一句讓她去睡。
誰知道她竟然直接把他推走,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太重要了。”裂空站在封權身側,“哥,你喜歡這個女人?”
“喜歡?”封權嗤之以鼻,關切的視線卻始終沒有從蕭薇薇身上移開。
“哎,哥,我可沒見過你對什么女人這么上心過。”
“只是一個倔強的‘玩物’而已,談不上喜歡。”
裂空看他這么說,聳聳肩膀這感情的事情,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蕭薇薇抱著手臂一直等在手術室前,封權遠遠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的固執,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以為她累了就會去睡,可這一個小時里她不斷的掐自己身上的肉,強迫著自己。
母愛,真的是一種,很讓人琢磨不透的感情。
“預計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封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裂空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坐到蕭薇薇身邊:“蕭小姐,你也別太著急了,我哥之前被子彈擊中了腦袋,費宇都給治好了,把子彈拿了出來,這個小手術對他來上輕而易舉!”
“真的嗎?”她楞了一下有些驚訝,一是為費宇的技術,二是為封權。
這子彈已經進了腦中,他還能夠活下來,是有多命大。
“是啊,還好我哥也機智,腦子里存著一顆子彈,還能報出費宇的電話號碼,我跟你說啊……”
在極度的不安之中,人的思想很容易就就會被人牽著走,封權看著和蕭薇薇聊起來的裂空,終于放下了心來,至少她是有些恢復正常了。
這樣就挺好。
三個半小時候后。
“手術中”三個字終于熄滅了。
蕭小烈帶著氧氣面罩,被護士推進了監護病房中,費宇解開自己身上的綠色衣裙,摘下口罩和手套:“蕭小姐,小烈的手術很成功!”
“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蕭薇薇抓住費宇的手,不停的感謝。
費宇很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撓了撓頭,忽得一陣尖銳的視線直接刺到他身上,嘶,看來是某人吃醋了,哎,他好不容易手術出來,被美女握一下手都要被瞪。
“蕭小姐,你不光要感謝我,還要感謝你自己和那臭總統才是,畢竟是你們的血救了小烈。”
她剛要說話,卻覺得頭中一陣的暈眩,眼看就要栽進費宇的懷中,一直在盯著看的封權瞳孔一縮,邁開雙.腿大步向前。
在她接觸到費宇的一瞬間,扶住了她橫抱進懷中。
“你的研究費,我已經給你打進了銀行卡里。”封權丟下這么一句話,抱著蕭薇薇轉身就走。
“就知道用錢打發我!我再怎么愛錢,也需要關愛的好不好?裂空妹妹,你說是不是啊?快,給哥哥一個大大的么么。”
“滾。”裂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費宇的眸色黯淡下,伸手緊緊拉住她:“裂空,我們談談好嗎?”
“我跟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談的,請你松開我。”一向愛笑幽默的裂空,對待費宇始終冷漠。
“裂空,就一次我們就談一次。”
“不好意思,沒有什么好談的。”
說著,她一個反手,直接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畢竟她是從軍隊里出來,就算是對上封權也并不是沒勝算。
站在原地的費宇,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裂空,我知道錯了……”
然而,一直往前走的人,連身形的停頓和改變都沒有,直徑離開,毫無感情。
在她路過的一間房中,封權將蕭薇薇放下。
“寒宇……”
忽然,她的手朝著空中胡亂的抓著,直到抓住了他的衣角才安靜了下來。
“什么?”
“寒宇不要走,相信我,相信我……”
封權將耳朵貼向她的嘴邊,臉上鐵青的握著手,好啊,抓著他竟然在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好,真是好,好得不能再好!
睡著的她哪知道這些,昏迷的一瞬間,腦海中不知怎么都是葉寒宇。
“寒宇,我沒有背叛你……”
封權的瞳孔驟然收縮,狠狠抓住她的肩膀:“你給我醒過來!”
他巨大的聲音,加上非常大幅度的擺動,昏迷的她只覺得一陣惡心,一下難受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離的看著。
“告訴我,我是誰!”
“封,封權?”她的聲音帶著不確定,“你不知道你是封權?”
“哦?呵,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封權啊?我還以為,你不僅是人丑連眼也瞎耳也聾了!”
說著他的吻鋪天蓋地的就襲上去,一雙大手緊緊扯著她的肩膀,用力到像是要捏碎她一樣,蕭薇薇難受的擺動的身體。
可他結實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軀只是簡單的壓的動作,就讓她沒有任何辦法逃離。
頭暈的難受,加上抽血后和近一天沒睡,整個人完全就是刀板上任由他擺弄的魚肉,他的舌尖不斷探測著她口腔中的更深處。
“唔……啦,不,不……”
從喉嚨中,破碎的擠出幾個拒絕的音,又一次被他的吻給吞咽下。
封權忽的移開自己的唇,狠狠擒著她的下顎,將自己的臉湊到她眼前:“記住了,這個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你的男人,叫作封權!”
蕭薇薇的眼中一層淚霧,不等她再回答什么,力竭的又一次暈了過去。
這一次,無論是腦海中還是耳畔,滿滿的都是“你的男人,叫作封權”還有這五年來,她一個人在國外過的日子。
孤苦伶仃,仇恨入骨。
她的男人不叫封權,她的仇人才叫封權!
如果不是他,她的父親就不會死,生活也不會是這樣,唯一的,唯一的是……
蕭小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