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下午,蕭薇薇正在后花園里畫畫,景色還是景色,可是她畫的東西卻多少讓人覺得有些壓抑。一只鳥被關在籠子里,看著外面的景色,垂著頭似乎是在唱歌。
若是把上面描寫鳥兒唱歌的音符用音唱出來,就能感覺到音調(diào)里的壓抑。
“不用了,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他們都在忙,她幫不上忙也不能光添亂。
“可……您這樣,容易憋出病來的。”
她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畫筆,走進屋內(nèi)打開了電視,福伯看著她背影,嘆了口氣,閣下這回忙的可還真不是個時候,偏偏蕭小姐又有傷,他不放心她跟著亂走,這可怎么是好。
正在他擔心著的時候,蕭薇薇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低了些:“喂?”
“有想我?”封權那邊由著“沙沙沙”的聲音響起來。
似乎是在翻閱文件。
“你還在忙嗎?要專心。”她聽見是他,直接把電視給靜音了。
“嗯,中漠出兵,這邊的確很忙,快點把傷養(yǎng)好,帶你過來看看景色。”
她的笑帶著絲絲甜意,明知道他看不見,還是很用力的點了下頭:“好啊。”
“自從回去,沒什么時候陪你,怨我了吧?”封曉說著,似乎是把文件合上。
即便是看不到他,她也能想象得到他起身的一瞬間,氣勢乍現(xiàn)玉樹臨風的樣子,明明才快一天不見,她對他的想念竟是有些滿溢了。
拿著手機,良久才“嗯”出一個音調(diào),為了不讓他太擔心,又接了一句:“其實也沒什么,你不把國家安定好,反而一直跟我沒完沒了的,才會讓我真的怨你。”
這個聰明又懂事的小女人,封權握著手機的手指緊縮了一下,起身拉開了窗簾,看著不遠處正在排雷的軍人們眼神深邃:“這一次,犧牲了好多鐵骨錚錚的男兒!”
“他們會為自己感覺到光榮,你也好得到經(jīng)驗,不至于讓以后的人再重蹈覆轍。”
她溫柔的聲音,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哪怕說的是再淺顯的道理,他聽在耳中都覺得格外舒心,好似只要有她在,他的戰(zhàn)斗力能加倍。
冷峻的面上,浮上一層淡寵:“三天之后有個發(fā)布會,到時我派人接你。”
“是因為我太久不露面?”
“嗯。”
“好啊,那樣至少可以有很多時間,跟你在一起。”
聽她故作輕松的話,他心尖某處有些暖流躥過,他還從未有過和一個人分開一天,就想念到如此急迫的感覺。明明才一天,他卻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已經(jīng)很久沒有抱她、吻她。
隨后兩人又撩了一些別的,封權那邊似乎是有爆炸聲,他安撫了她之后掛斷電話。蕭薇薇看著手機漆黑的屏幕,視線溫柔帶甜。
“唔啊,媽咪,是臭老頭的電話咯?”
就在這個時候,蕭小烈奶聲奶氣的走下了樓:“哼,你家兒子帶著童養(yǎng)媳去上學一個禮拜,也沒見你想兒子,倒是想男人想的開心,兒子吃醋了。”
蕭薇薇無奈,在他小臉上輕輕的一捏:“那……今天帶你們,去找安雅阿姨玩好不好?”
“別拿哄小孩子那一套哄我,你偏偏芷寒還可以,想騙我就算了,不過我聽說,臭老頭在軍區(qū)那邊,認識了徐家的千金,哼,他最好是忠貞不二啦。”
她更無奈了,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懂?然而,那個什么徐家的千金,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的身邊能站著男性生物,就已經(jīng)是大幸了。
蕭小烈看她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努了努帥帥的小唇,老媽也對臭老頭太信任了,他的挑撥離間都沒有得逞,不開心。
“那,要不要出去?”
“不要啦,小烈陪麻麻在家里看肥皂劇啦。”蕭小烈說著朝她身邊一坐,打了個哈欠將電視聲音調(diào)大。
福伯在一旁欣慰的看著一大一小,這小少爺和閣下還真是蕭小姐的靈丹妙藥,他還以為她畫那么悶的圖是因為心里不舒服,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蕭小姐的畫好像一向都很壓抑,恐怕是某個特定的流派吧。
……
索性蕭薇薇和蕭小烈沒有去找安雅,因為她根本就不在家而是捧著一個小盒子蹲在冷宅門前,今天是冷慕云的生日,她特地買了禮物和蛋糕的說,可是卻忘記帶鑰匙了。
從下午的四點,一直等到晚上九點他才回來。
“你怎么站在這里?為什么不進去?”看到蹲在那,幾乎都站不起來的小東西,他心猛得像是被什么捶了一下,生疼的很。
安雅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抬頭看他:“我忘記帶鑰匙了,打你手機打不同咩。”
咩。
她的小小尾音撓得他心癢,冷慕云嘆了口氣認命般的將她抱起來,開門又上鎖。帶著她進了房間還不夠,連忙把中央空調(diào)開的熱些,好讓她身體舒服一些。
他正想去幫她倒杯水,安雅卻抓住了他的胳膊,半站著靠在他懷里:“你又去找冷依依了對不對?她給你過生日了嘛?”
“吃醋了?只是路上堵車,不要瞎想。”他揉了揉她的后腦,“三天之后有個發(fā)布會,到時候你得跟我一起去,沒問題吧?”
他的話,好溫柔喔。安雅愣愣傻傻的看著他笑著,不比一開始讓她害怕的樣子,現(xiàn)在的冷慕云真是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她小手抱著他的脖子,嘴唇貼在他的脖子上;“生日快樂。”
她是第三個跟他說生日快樂的人。
他和封權還有費宇,有一個小小的習慣,每年的一月一號,會提前把一條“生日快樂”的短信,藏在手機里定時發(fā)送,哪怕是誰突然換了手機,另外兩個人也會提醒。
所以這些年來,他雖是沒幾個知心朋友,但卻也沒有落到?jīng)]人說這四個字。
然而,在她說出口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卻是震了震,明明是極其普通的四個字,她說出口卻讓人有一種淡淡的欣喜感:“謝謝,小怪物。”
“喂,我的外號又多了。”她撅起小.嘴,“其實我有給你準備蛋糕噢,就在冰箱里,是我自己做的!”
“我這就去看看,小怪物做的怪物蛋糕。”
她嘿嘿一笑,牽著他的手到廚房。
他吃過她做的飯和甜點,知道她有一雙巧手,可沒想到就連蛋糕這么復雜又龐大的工程,她這個外行人也能完成的很好,而且光是看起來味道就不錯。
實際上,嘗到嘴里味道也不錯,如果她沒有抹了他一臉奶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