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婊.子,居然敢打我!”那男人捂著臉,狠狠瞪著她伸手就要去拉扯她,葉寒宇向后倒退一步,一手按在他肩膀上:“小晨,夠了?!?
說著頓了頓,嘴唇似乎是動了一下卻沒說出任何話來,蕭楚楚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倒是想幫她!”
“現(xiàn)在,我們有請新郎和新娘登場!”
司儀的聲音恰時機的響起,小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西裝,隱忍著怒氣,蕭薇薇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葉寒宇神色復(fù)雜的在她臉上停留過。
手被蕭楚楚一拉,被動的轉(zhuǎn)過身,毫無準備的走向鮮紅直長的地毯,連忙勾起嘴角標準的禮儀笑,從牙縫中擠出字來:“你做什么?”
“你的老情.人,是不是特別好看?”她的面目簡直算的上猙獰,周圍的閃光燈在閃爍著。
這些想記錄下她最幸福時刻的燈光,捕捉到的卻是她眼中深深的恨意。
“無理取鬧!”葉寒宇說著冷笑了一聲,“薇薇是你要請的,綁架蕭小烈的方法是你想出來的,你還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
“我就是要她死!”
兩人的對話,蕭薇薇并沒有聽見,她垂著頭看地面,盡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周圍一桌桌坐著的,都是曾經(jīng)她與葉寒宇婚禮上邀請到的那些人,哪怕不仔細去聽,那的都是對她的指控。
“誒,那不是蕭薇薇嗎?”
“可不就是她!穿的還那么招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新娘,嘖嘖嘖。”
“當時婚禮直接取消了,這一轉(zhuǎn)多少年沒見她了?真沒想到,竟然是能夠在這里再見她?!?
……
原來她懷孕的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蕭薇薇和蕭楚楚的腦海中,同時閃現(xiàn)了這句話,蕭薇薇似是松了一口氣,她不怕被所有人拿來嘲笑,只是她的婚禮伴隨著的是父親的葬禮。
這才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想提起過去的原因啊。
隨著蕭楚楚挽著葉寒宇到盡頭的臺上,周圍的人紛紛舉起手鼓掌,一片歡騰之下,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
“這,這是怎么回事?”一個人指著屏幕上的“恩愛照片”驚訝發(fā)聲。
“是啊,照片怎么會……”又是一個符合的聲音。
“這場婚禮啊,說不定和五年前的那位設(shè)計師,是同一個人?!币灿行覟?zāi)樂禍。
臺上的四個人轉(zhuǎn)過頭,巨大的銀幕上播放的并不是葉寒宇和蕭楚楚的照片,而是他和蕭薇薇的!與五年前那些幾乎是一模一樣。
葉寒宇深深的盯著那些照片,手垂在身側(cè)狠狠的攥成拳,青筋在皮膚的表面格外清晰,雙手用力到骨節(jié)都在泛著白,追憶和憤怒還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讓他險些忍不住去質(zhì)問身旁的人,為什么那段對于他來說帶著濃烈侮辱色彩的過去,她要反復(fù)提起!
蕭薇薇站著,沒有動,用面上的一片平靜,掩飾自己內(nèi)心中的驚濤駭浪。
“咳,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意外啊?!敝鞒秩讼屡_連忙調(diào)整好了照片,又一次回到臺上,“這年輕的時候誰還沒個過去?大家說是不是?”
臺下沒一個人應(yīng)和,要是當事人不在臺上,那可就真是年輕時候的過去。
可這照片上的人,就在臺上站著,哪還過的去。
“當然了,年輕時候的錯誤,誰都會犯,所以這一次請到我的姐姐到我的婚禮現(xiàn)場,也是因為想給她一個回家的機會?!笔挸桃庖亍拔业摹边@兩個字。
臺下的人又開始討論,知情的給不知情的科普著過去的恩怨,一時間有些嘈雜。
“眾所周知,在五年前我的姐姐,在婚禮上暈倒了?!笔挸靡獾墓粗旖牵胍_到的目的,終于達到了,“在醫(yī)院中被查出有三個月的身孕,我的父親受刺激太大,當場過世,所以姐姐才會被逐出家門五年的時間?!?
“這五年過去了,我要結(jié)婚了,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姐姐和她的兒子,流落在外……”
這幾句話,就像是一顆巨型的炸彈,轟然點燃臺下所有人的神經(jīng),再看著蕭薇薇的視線,不再是因為她穿著艷麗的驚.艷。
而是帶著鄙夷,一雙雙眼睛帶去的視線,讓臺上的她極為難受。
“你夠了!”葉寒宇對著蕭楚楚低吼,“你到底想做什么!”
“所以我代表家母宣布,蕭薇薇可以回到蕭家了?!笔挸P起下巴,享受著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而不是蕭薇薇的時光。
葉寒宇從她的手中奪去話筒,正要開口,蕭楚楚卻不緊不慢的在他耳邊說到:“你想取消婚約嗎?別忘記了,我手上可是有你和北鷹帝國勾結(jié)的證據(jù)在?!?
他的瞳孔猛然一收縮,憤憤的,卻不敢再出口什么,勾起嘴角半是譏諷半是自嘲:“過去的事……的確就像楚楚說的一樣,所以我們選在今天做一個了結(jié)?!?
站在一旁的蕭薇薇,只覺得渾身冰涼,再呆在這個大廳里一秒,她都會覺得自己要窒息,過去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不斷的倒轉(zhuǎn)再倒轉(zhuǎn)。
她站在五年后,卻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在醫(yī)院中的慌張失措,感受著身邊空無一物沒人支持,也根本不會有人想聽解釋。
就像是個小丑,任人觀賞,她緊緊握著拳頭,手心被掐的鮮紅一片,一點點順著她的卷起的骨節(jié),掉落在地毯和裙擺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桌前吃著小吃的費宇突然站了起來,費父費母一驚,連忙要拉住他。
可他完全沒在意,反倒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們別說話:“她是封權(quán)的人?!?
費母費父,似乎是被他這句話給唬住了,試探的目光卻藏不住,費父咳嗽了一聲:“不會是你看上了蕭薇薇,然后……”
“您說什么呢?我愛的人,可是封曉?!?
費宇俯下身在自己母親的臉上親了一下,一下躥出了兩三米。
“誒!哎,這孩子!”
費宇越過一張張圓桌,還有不停在拍照的記者,沉著的大步走上舞臺,搶過主持人手中的麥克風,笑盈盈的一張陽剛十足的臉,面對著臺下的人:“瞎猜什么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兄弟的!”
沒有指名道姓,只是一句“我兄弟”四周的聲音忽然靜下。
能夠被費宇稱呼兄弟的,有幾人?除了封權(quán)和冷慕云,再無其他,無論是他們中間的誰,哪怕沒有愛只是一個孩子,那可也是母憑子貴的。
“誒誒誒,等等,要真是這樣,那蕭薇薇生的可是一個兒子??!你沒聽蕭楚楚說,是她和兒子嗎?”
“是啊,不管是冷家還是封家,一個兒子的分量,那可是幾十個葉寒宇都比不上的?!?
“我的媽,這事應(yīng)該真的吧?”
“費宇騙我們干啥?要是騙了那兩位還不得找他算賬?畢竟三人里,他雖然不是頭頭,但可是一直拋頭露面的發(fā)聲人??!”
……
輿論一下轉(zhuǎn)向,費宇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拉著蕭薇薇的手就直接從后臺跑走。
在厚重大門隔絕熱鬧大廳的一瞬間,他才松了一口氣,看向身側(cè)的蕭薇薇:“喂喂喂,你還好嗎?”
可是她只是轉(zhuǎn)過頭,目光無神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笑起來,嘴角卻僵硬著,做不出任何的反應(yīng)來,眼淚唐突的往下掉。
費宇嚇了一跳,連忙掏出手帕為她擦眼淚:“那家伙可總是說,你有倔骨,你這一哭,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別哭啊?!?
她接過擦掉眼角的眼淚,眼睛還紅著,眼淚卻已經(jīng)沒掉:“費副院長,謝謝你了?!?
“果然是有倔骨的,我?guī)е闳バ菹⒁幌掳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