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縷光芒透過窗子灑進(jìn)屋子時,蘇良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溫暖如春的感覺讓她有一刻的驚詫,她明明刻昨晚是在山頂?shù)模瑸槭裁础?
左右望去,淡紫的窗簾,粉白的墻壁,反射著陽光的地板,還有蓋在身上這溫暖的棉被,難道是在做夢?
用力擰了一把自己,“啊——”疼痛的感覺襲來,這不是夢!
下意識地抬起被子,呀!自己竟然只穿著睡衣,這……蹙眉,赤著腳下床。
輕輕打開條門縫,正好聽見樓下的說話聲。
“少爺,蘇小姐她……”是王嫂的聲音。
“讓她好好休息吧。”
“是!”
“對了,好好謝謝村子里的那幾個人。”
“少爺,平時你這么幫他們,他們說了,不用謝,能夠送您的朋友下山,是他們的榮幸。”
緊接著,樓下一片寂靜,蘇良辰眸光一閃,將門輕輕闔上,怪不得自己沒感覺到異樣,原來是被他們用當(dāng)?shù)芈糜蔚男∞I給抬下來的。
喬司離,你好歹也得把我叫醒吧,真丟人!
蘇良辰不由得恨起自己來,如果要是被灝天知道,不知道要費(fèi)多少唇舌解釋啊。
醫(yī)院里。
尹護(hù)士長正竭盡全力地為喬廷東解釋著。
“喬老,喬少說了,一會就到,您放心。”
“我的孫女,我要見我的孫女!”上了年紀(jì)的喬老,一旦倔強(qiáng)起來,竟比一個小孩還幼稚。
令面前這位資深的尹護(hù)士長都要束手無策了。
盤山公路上。
黑色的林肯一路急馳,車子過處,卷起一地塵土,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迷漫。
蘇良辰低著頭,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想起剛才一幕,當(dāng)喬司離驚慌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正在換衣服的她趕緊縮進(jìn)被子。
“你……”眉心緊蹙,這是她生氣的標(biāo)志,“你難道不會敲門嗎?”
“你的門半開著,我以為……”俊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無奈。
咦,難道剛才忘記將門關(guān)好嗎?
“爺爺吵著見你,所以……”
挑眉,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所以怎樣?”
“快些,好嗎?”
你說讓我快就快,你說慢就慢嗎?她蘇良辰不是木偶!
“那我問你,昨天晚上我的睡衣是……”
“我讓王嫂來幫你換的。”
眸子中劃過一絲懷疑,“真的?”
“不信沒關(guān)系,你就當(dāng)是我換的也可以。”
“你——”蘇良辰索性躲在被子里,紋絲不動,就憑他這態(tài)度,是求她辦事的樣子嗎?
要知道,醫(yī)院里的那個人曾經(jīng)污蔑過她,污蔑過她的媽媽,她答應(yīng)去已是仁至義盡!
“不去?”喬司離不禁唇角一揚(yáng),眸光掃過蘇良辰,最后定在她緊握被角的白皙小手上。
“那別怪我不客氣……”說時遲,那時快,喬司離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站在她的身邊,淡淡的香氣襲過鼻間,她的手已經(jīng)觸到被角。
“看來良辰你不介意我給你換下睡衣吧?”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令蘇良辰瞬間繳槍投降。
越想越委屈,蘇良辰用力握著拳,任憑指尖深深陷手心,憤怒已代替的疼痛,她渾然不覺。
后視鏡里,蘇良辰的一切表情一覽無遺。
蘇良辰一臉郁悶,犀利的眼神如果能放出箭的話,或許他喬司離早已魂歸九天了。
良辰,請原諒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爺爺是我的恩人,我必須要好好的孝敬他,良辰,你能理解我嗎?
由于憤怒,蘇良辰這次做出了合作以來的第一次反抗。
緊決不坐在副駕駛座,她才不要看著他那張令人郁悶和憤怒的臉呢。
事情緊迫,喬司離沒有和她爭執(zhí),任由她去了。